《狗血系统求我别赢了》能工智人

5、chapter 5 少女心事

　　脚下钢筋发出嚓嚓声，每走一步都是对天台烧成空架子的金属结构的考验，细小渣子像饼干屑一样簌簌落进下方大洞。
　　如消防部门初步勘查结果所写，大厦高层部分几乎被烧穿了，混凝土板向下坍塌。但凡正常人，都干不出这时候上到天台作死的事。

　　这几人却在脆弱架构上如履平地，丝毫不担心钢筋断了掉下去。

　　几人看过了现场各处，其中一人向为首的汇报，“目前消防部门还没找到起火点和起火原因，他们认为火是从二十七层到顶层间的某一层烧起的。但是计数表数值不太正常，这才想着上报给您的……”

　　他掏出外表酷似计算器的仪器，上面贴满花花绿绿的贴纸，有一条格外醒目：
　　牛马又来赚窝囊费了！！

　　“对不住对不住，拿错计数表了，这不是我的是其他同事的！”
　　那人脸色爆红，想死的心都有了。领导盯着数据看，他找不到机会把贴纸抠掉，人怎么能在大领导面前出这么大的丑！

　　男人的瞳孔是暗沉的金，像戴了美瞳。他撩起眼皮锁定某物时，威压得能把人吓得一哆嗦。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点点头，“是有点问题。”
　　“牛马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
　　一时搞不清楚大领导是真不懂，还是在嘲讽他们。

　　男人绕了外围一圈，其余几人道行不及他，稀里糊涂随他停在某点。男人鞋跟一点，示意他们往下看，“火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从这里，往下烧到二十七层？”这么轻松就确定了起火点，完全推翻了消防的判断，看二十七层火势那个样子，解释不了为什么如此汹汹的火势突兀停在那里，没把整栋楼烧完。

　　离奇呀。不科学呀。
　　不过他们的工作性质本来就不科学。

　　但既然男人这么说了，那问题就一定出在二十七层。

　　其中一人想起什么道，“白藏长老，昨晚监控显示，没人在商厦关闭前后进入，纵火者很可能是从隔壁楼不走门过来的。我们调取了隔壁酒店名单。”

　　“嗯，”白藏扫了一遍名单，将平板还回去。他怕冷似的裹紧风衣，更显得身材颀长，充满力量感，英俊的脸藏在风衣立领后，懒洋洋道，“重点查这个人。”

　　即便隔着十几二十米距离，对面酒店某个房间仍有炁的痕迹，逃不过白藏的眼睛。

　　正对商厦二十七楼的尾房客户，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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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厦特大火灾发生后，商厦附近拉了很长一段时间警戒线，同时交通改道，禁止车辆行人从旁经过。

　　尹茶和谢满意，还有她同桌放学一起走的时候，总能遥遥看见那一截熏黑的楼架子突兀插在周围大楼间，像漏风的牙齿。

　　相关部门最终将火灾归因于商厦某层电路短路，经过评估商厦剩余部分建筑结构完好，决定将二十七楼以上整体拆除，保留低层部分。

　　不出意料的，陆家对尹茶入住的酒店差点被火灾波及，没表现出任何反应。

　　“又来！”午休期间，课桌上尹茶手机嗡嗡嗡震起来。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打到尹茶手机上的骚扰电话特别多，填补了陆家人不来问候的空白，令人暖心。

　　一看又是骚扰号码，谢满意替尹茶接了，“hello？”
　　她们三个在限时刷卷子，写得谢满意直抓头皮痛苦万分。这时候打来骚扰电话的是骗子吗，分明是拯救她头发的开心果。

　　对面：“……”
　　对面不确定地喃喃道，“打错了，怎么是老外？当初考咱们局里也没要求会英语啊……”

　　谢满意：“hello，hello？How are you？”
　　对面：“I??m fine， thank you。”

　　沉默几秒，舌头打结的对面主动把电话挂了。

　　“嗨，没劲。”她还想用优势科目英语多说几句呢！谢满意撇撇嘴，无精打采重回题海。

　　是真的题海，而不是一个形容。这段时间三人学习小组阵地转移到谢满意班上，避免课余时间和陆羽直接接触。谢满意基础马马虎虎，尹茶一面复习一面帮谢满意整理题型，有时和同桌讨论讨论难题。三人在学校就是听课刷题，还拉了个学习小群，聊的全和学习相关。笔芯一整盒一整盒消耗，一看到题就想吐。

　　尹茶：“上次对面好像也是这个骗子，说他是什么特殊部门的，我懒得说话，结果对方好像以为我是个哑巴，边道歉边说打错了。”

　　看来这骗子还挺有礼貌。

　　截至今天，对面骗子分别遇到了哑巴和外国人，不知道对面会不会小小怀疑一下职业行骗生涯。同桌直哼哼，戏耍骗子这么好玩的怎么能落下她，当即表示下次必须由她接。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特管局S市办事处的某员工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高三生缓解压力的新奇体验。

　　三人小组做完卷子，交换改题。这时候吃完午饭的高三生也陆续回到班上了，陆羽身影从后门一闪而过，身边簇拥着几个打扮时尚的女生。一见到她们，陆羽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这几个不是我们班的吧？”同桌懵，那几个女生跟着陆羽到实验班教室外，隔着一定距离还是能听见她们热烈的聊天声。

　　“都是国际班的学生，”一说起学习外的事谢满意就来劲了，眼神恢复光彩，“陆……她们走得很近。”

　　尹茶对完答案一抬头，正巧撞上陆羽审慎视线。

　　在学校除了谢满意和她同桌，尹茶很少跟别人主动说话，处于全身心投入学习的状态。她不知道，也不关心陆羽和谁玩，人缘好坏。
　　考试前夕，能把精力分给发展新的人际关系，对她而言是很奢侈的。毕竟陆羽有陆家做退路，她没有。

　　陆羽眼神似乎多了点其他意味，用口型无声地道：
　　你看，我比你受欢迎。

　　结果尹茶好像压根没看懂，又低头刷题了。

　　陆羽：“……”
　　气死她了！

　　上次廖晏泽大闹实验班后，不光廖晏泽，她也没讨到好，双双被勒令叫家长写检查。虽说廖家那边没当面说什么，但陆羽天生细腻敏感，察觉到廖晏泽妈妈对她有略微不满。

　　班上同学也客气友好，对陆羽近而远之，和她最开始设想的讨好亲近她这个大小姐相去甚远。陆羽想不明白尹茶在班上不是听课刷题，就是睡觉，除了帮别人讲题，和其他同学一句话也不说。这种孤僻性格竟然也有人喜欢？

　　相比于尹茶不费吹灰之力赢得同学们好感，她花了很多心思才混进家庭背景和陆家同层次的大小姐圈子里。

　　班主任抱着一叠卷子过来，没想到学校内部的模拟考出成绩这么快，陆羽莫名慌张，心不在焉地和小姐妹告别。

　　果不其然试卷和排名纸条发到每人手上后，班主任语重心长道，“高三一开始就强调过很多遍了，要专心学习，都这个时候了，个别同学还没进入冲刺状态……”

　　班主任剩下絮絮叨叨，陆羽听不进去了，感觉坐立难安。她高三靠陆家钞能力插班进来，现在大考小考一次比一次退步……
　　陆羽屈辱不安地咬着嘴唇，感觉讲台上班主任说这段话的时候，所有同学都在笑话自己。

　　而尹茶又是第一，甩了第二名二十多分，班主任直夸她心态稳。
　　看到尹茶扫了一眼排名，就风轻云淡随手往书里一夹的样子，陆羽就更气了。

　　陆羽陷在不甘情绪里一下午，连放学后和小姐妹们逛街都魂不守舍。

　　回到家，陆母也刚和其他家的夫人搓完麻将，手气好心情也好，当即就招手让陆羽过去。陆母也看不出女儿心情，一顿关心，“小羽呀，最近在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妈妈让人炖了……”
　　之前尹茶还在陆家的时候，陆母从没操心过她学习。现在亲生女儿回来了，陆母自觉应该担起一个好母亲的责任。

　　问到这个陆羽心里就是一紧，她考不好还能找借口撒娇混过去，可有尹茶做对照组就不一样了。

　　年级第一。
　　班上倒数第一。

　　但是这事是瞒不住的，陆寰直接在陆父陆母前捅破了，大惊小怪描述那个冒牌货又拿年级第一了，直嚷嚷尹茶该不会是作弊的吧。

　　陆父陆母却对瀚海指望尹茶拿状元的消息上心了。陆父盯着握紧餐具，忐忑不安的陆羽，求证道，“小羽，是这样么？”

　　陆羽深吸一口气，屈辱万分地说，“是这样……”

　　陆寰抢话道，“万一冒牌货真瞎猫碰上死耗子，拿了S市状元怎么办。那帮媒体不知道该怎么添油加醋呢，其他人会怎么议论我们家！”

　　会说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状元，陆家高考前竟然把她赶走了？不光狠心还瞎眼，换回来的真千金比假千金差远了，有眼不识金镶玉？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陆羽就难受得吃不下饭。而陆父陆母最要面子，也立马不痛快了。

　　陆母：“小羽，你哥哥成绩不如你，你加把劲，轻轻松松超过尹茶，考个好大学，妈妈相信你。”

　　满桌美味菜肴，陆羽彻底失了胃口，小声道，“可是，如果考不好……我也可以和哥哥一样出国留学啊。”

　　陆父陆母交换了下眼神，陆母慈爱道，“陆寰是男孩子，将来总得出去闯闯。爸爸妈妈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留在爸妈身边，我们才放心啊。”

　　陆羽有点慌了，她原以为就算她考砸了，还能像陆寰一样出国读书，这才和小姐妹成天逛街购物。陆父陆母对陆寰直呼其名，对她总是轻声细语喊她小名，她想要什么奢侈品就给她买，这些小细节，爸爸妈妈平常明明更爱她呀！

　　“就这么决定了，小尹那边，不能让别人看陆家笑话。”陆父不把话挑明，暗示陆寰陆羽给尹茶使点绊子，影响她高考，“陆寰，小羽，你们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吧？”

　　陆寰兴奋一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在陆羽卧室前，拦住了心事重重的妹妹。

　　陆寰的计划很简单，找两个人假扮尹茶爱慕者，走到哪都缠着她，影响她复习。尹茶拒绝也没用，她敢拒绝，追求者就敢闹着跳楼。看看到时候被指责的是谁！

　　哪怕尹茶报警，追人又不犯法，警察可管不着！

　　这办法又毒又损，陆羽被陆寰概率比SSR还低的灵光一闪说服，两人一拍即合。

　　关键是，陆羽隐约记得宁大师提起过，他有专门招烂桃花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