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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年轻警官留下来给相关人士录口供,临熙作为受害人排在第一个。

      她刚要随警官去保密性较好的老瑞办公室,却发现季升的状态不对。

      他的脸色胀红,眼神涣散,突然用手攥住领带狠狠一扯,喉结剧烈滚动。

      “季升?”临熙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踉跄着躲开。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警官,我能先回家吗,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临熙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额头,却被滚烫的体温惊了一跳:“你发烧了!”

      季升却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临熙被拽得身形一晃,听见对方沙哑的警告从齿缝间挤出:“别碰我!”

      电光火石间,她如梦初醒,踮脚贴近他耳畔:“是那杯水?”

      她呼吸间的吐息拂过他耳廓,季升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滚烫的呼吸扫过她耳垂:“尝了、一点点……别声张。”

      “你!”临熙气得一拳捶在他肩上,却被季升反手扣住另一只手腕。

      两人十指交错的姿势,像极了某种抵死缠绵的前奏。

      季升垂眸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欲与理智正在激烈交锋,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警官,”临熙突然转向警察,声音镇定得自己都惊讶,“他发烧了,我能先送他回家吗?明天一定去派出所录口供!”

      年轻警官看了眼季升潮红的面色,以及痛苦难受的神情,点头允许。

      临熙匆匆向老瑞道谢时,季升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外。

      密闭的车厢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季升的喘息声混着车内的嗡鸣,在狭小空间里震荡。

      他右手死死地攥住门把手,暴起的青筋如同盘踞的青蛇;左手则不断地撕扯着衬衫领口,锁骨处露出一片潮红的皮肤。

      仰起脖颈,滚动的喉结像困在牢笼里的困兽,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破碎的呜咽。

      仪表盘幽蓝的冷光映在临熙苍白的脸上,她死死踩着油门,指甲在方向盘上掐出凹痕,十分钟的车程,像过了十年这么长。

      冲进电梯,季升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蜷缩在角落。

      他的额头紧贴镜面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临熙刚要迈步靠近,季升却突然抬手制止:“别过来……离我远些。”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颤抖的手指死死抠住电梯扶手,带着濒临崩溃的克制,“我怕我控制不住。”

      临熙僵在原地,双脚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她看着季升绷紧的脊背线条,后颈处的汗珠在冷光下闪闪发光。

      电梯数字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催命符。

      “叮——”

      电梯门开的瞬间,季升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他的长腿迈得又急又大,临熙小跑着追赶。

      主卧门被摔上的巨响惊动了沈姨,老人趿着拖鞋匆匆出来,正瞧见地上一团季升的风衣。

      她弯腰拾起,“这是……”沈姨的话头被临熙的关门声截断。

      “他应酬喝多了,”临熙将袋子往玄关一搁,伸手接过沈姨递过来的风衣,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回来的路上就想吐……”

      她强作镇定地挂好两人的外套,挤出一抹笑意:“没事的,您别担心,晚上我来照顾他吧,今晚还麻烦您照顾耀耀。”

      沈姨将信将疑地盯着紧闭的主卧门,看着脸庞泛红的临熙,眼角的笑纹渐渐舒展:“你放心吧,我把耀耀的小床搬到我那屋了,往后都这么着!”

      临熙心思都在季升身上,也没反驳沈姨的主张,胡乱点头,再次道了声谢,便冲进厨房,抓起几瓶矿泉水,匆匆进了卧室。

      关上门,留下来门外一脸欣慰的沈姨。

      主卧内的浴室门缝里不断渗出氤氲水汽,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季升,你还好吗?”她将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回应她的只有水流冲击浴缸的声响。

      临熙感觉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再次敲门,声音发颤:“季升?”

      指节叩在门板上的闷响仍然被水声吞没。

      短暂的沉默里,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艰难开口:“我……我进来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雾气扑面而来。

      朦胧中,她看见季升像一尊大理石雕像般,仰躺在注水过半的浴缸里——衬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起伏的胸膛上,西裤吸饱了水。

      水流砸在他肩头,溅起的水珠混着额头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坠入领口。

      他紧咬牙关,喉结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滚动,像一条搁浅在沙滩的鱼。

      “你疯了吗!”临熙跪倒在浴缸边,冰凉的瓷砖硌得她膝盖生疼。

      水花溅在临熙脸上,她下意识伸手探向水面——一片冰凉!

      她伸手拨开黏在季升额前的湿发,掌心下的皮肤依然滚烫,“我们去医院,肯定有解这个的药!”

      季升依旧闭着眼睛,吃力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发出的声音已嘶哑地不成样子:“不去……太丢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临熙急得眼眶发红,“身体最重要啊!”

      季升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剧烈颤抖的阴影,他仍固执地摇了摇头。

      临熙的耳尖烧得通红,话到嘴边又被烫得缩回,几经吞吐才化作破碎的字句:“那、那你自己……弄出来……可以吗?”

      季升突然攥紧浴缸边缘的手猛地发力,似乎想要把浴缸捏碎。

      半晌,才吃力地回了句:“没用。”

      他将侧脸转向冰冷的瓷砖,身体滑入浴缸深处:“你出去吧……早晚会好的。”

      抬眼望去,季升耳后的青筋正顺着脖颈一路蔓延,急促的喘息声混着流水轰鸣。

      这样下去,就算药效解除,季升也会生病的,万一对心脏产生影响……

      临熙挣扎了片刻,脑中的激战终于结束。

      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如炬,下定了决心:“我帮你。”

      听到这话的季升,缓缓将头转了过来,他的双眼通红,像魔鬼一般盯着临熙,彷佛要将她吞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临熙不敢看对方着了火般的眼睛,把头偏向了一旁,火势蔓延到自己的脸颊。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轻轻握住,极度羞涩地点了点头。

      季升凝视着她,突然将自己的手掌翻过去,紧紧握住临熙的手。

      他站起身来,浴缸里的水拔地而起,发出巨大的声响。

      季升衬衫的扣子早已全部解开,湿哒哒地包裹在身上,半隐半现地露出紧实肌肉的轮廓。

      下半身的西裤更难逃一劫,将腿部的轮廓展现地一清二楚,特别是药物起效的部位,让临熙的脸能滴出血来。

      季升浑身是水地走出浴缸,也拉着临熙站了起来。

      不知是蹲了太久,还是眼前的美色太过张扬,临熙有些头晕,心脏像失控的引擎,在胸口横冲直撞。

      季升滚烫的大手撑住了她的胳膊,稳稳扶住。

      临熙不敢看向对方,也不敢向下看,只好别头看向淋浴间的玻璃门。

      花洒突然被打开,水流全都浇在了季升的后背,溅起的温热水花沾湿了临熙的发梢,滑入衣领。

      季升喉结滚动:“身上凉,”他隐忍着解释。

      不过片刻,浴室里便腾起缭绕的热气。

      足尖相抵,十指相扣,低沉的嗓音从临熙头顶传来:“看我。”

      灼热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吞咽,紧张到发抖的身体,从炽烈的手掌中获得力量。

      她鼓足勇气,将头缓缓转正,凝视面前的太阳。

      一吻终落下。

      你见过,洪水过后,满目疮痍的景象吗?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与潮湿的味道;

      浑浊的水渍弥漫在所到之处的各个角落;

      沿街商铺的卷帘门,或是扭曲变形,歪斜地挂在门框上,或是支离破碎,散落各处;

      歪倒的大树横亘在路面,树皮被洪水冲刷地斑驳不堪;

      浑浊的泥浆在街道上淤积;

      垂落的电线,与树枝纠缠在一起;

      曾经热闹非凡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一片寂静。

      日上三竿,除了那次晕倒,临熙已经好久没起得这么晚了。

      早已形成规律的生物钟叫醒了休眠的大脑,她的眼皮缓缓睁开,探索周围,让自己意识回归。

      活动下右手,准备起身下床,没想到刚一扯动肩膀,便被一阵酸痛滞住,她不禁地“嘶”了一声,疼痛难忍。

      正在桌前查看电脑的季升听到动静,立马跑到床边,伸手抓住一只靠垫,放在临熙的背后,另一只手帮其坐好,还热切地关心:“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升的突然靠近,让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历历在目,临熙顿时脸上火辣辣地,扭捏不安地回道:“没……没有。”

      季升斜靠在床边,伸手将临熙揽入怀中,觉察到怀中人的轻微挣扎,便又将怀抱紧了紧,鼻尖亲昵地蹭着对方的发丝,宠溺又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没控制好力道,昨晚弄疼你了,对不起……”

      临熙面红耳赤,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量,透过他的睡衣直抵肌肤。

      她俯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想到了什么,起身脱口而出:“现在几点了?”

      季升会意,将她按回靠枕,一一解释:“九点多了,耀耀已经送幼儿园了,沈姨说要去买点东西,中午才回来做饭,放心吧。”

      临熙听后才踏实地将身子放软。

      现在的她面对季升实在是难为情,不敢看他,便又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他,吐出一句“我再躺会,”佯装继续睡觉。
      但还是低估了季升的脸皮厚度。

      这男人立马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全身抵着临熙的后背,单臂环绕收紧,冰冰的真丝让身着单薄的临熙凉地一颤。

      “那我陪你一起躺会。”边说还边用下巴蹭着临熙的后颈,让她忍不住缩了缩。

      她把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甩开,身子蛄蛹着靠边保持距离:“别、别,那我还是起来吧。”

      突然,自己的身子被掰正平躺,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上来。

      季升像一只青蛙一样撑在临熙两侧,一张巨大的网将其罩住,滚烫的呼吸越来越近:“药效又死灰复燃了,怎么办?”

      临熙瞬间恼羞成怒,原本撑在对方胸口的双手,握成拳状用力打在对方胸口,又羞又气:“什么药效,是你脑子里的……废料。”她硬生生地把颜色词吞掉。

      撑在耳边的右手变成上臂,不安份的手指轻抚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滑向脸颊:“开了荤的老虎,怎么可能吃草呢?”

      临熙羞得脸更红了,身子动弹不得,只得将眼神飘向别处:“我又不是你的食物。”

      温热的唇瓣贴上耳垂的刹那,临熙的身子一颤,便听到一句甜得发腻的情话钻进耳里:“你是我的解药。”

      昨夜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此刻被季升含着笑原样奉还,在耳畔不断回响。

      临熙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子,身子不自在地扭来扭曲。

      察觉到了身下女人细微的变化,季升血涌上头,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去寻找自己渴求的柔软,却被一双手给阻拦:“季升、我……”

      临熙有些慌乱,眼前的一触即发,瞬间抽离了大脑里的所有思绪,只剩下一片空白。

      如果说昨晚还能用‘见义勇为’的使命感说服自己,那么此刻若任由事态发展,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就都打碎了。
      一个声音在心底尖锐地响起——不该是这样的。

      她两手紧紧捂住季升的嘴唇,想从自己混沌的思绪中找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以、给我点时间,考虑吗……”

      看着此刻的临熙,慌乱中带着认真,羞涩中带着恳求,他伸手握住覆在唇上的小手,将吻落在额头:“这次……你要用心考虑啊……”

      说罢,他翻身躺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又撑起手肘盯着她,认真地说:“不管答案是什么……”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次,能不能亲口告诉我?”

      季升泛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情欲退去的湿润,眼底翻涌的痛苦早已化作温柔,还有不自信地惶恐。

      临熙的心软成一团棉花,她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季升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临熙,自由的手蠢蠢欲动,却在半空猛然停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小盒子。

      临熙正系好睡衣的最后一粒纽扣,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季升将盒子递出的手悬在半途,闪烁其词:“事出突然,我昨晚没做措施,也不清楚你怎么想的……”

      临熙眼框发烫,欣然接过药盒,感激地看着季升:“谢谢你,我需要它。”

      说罢便直接取出,和水吞下,没有一丝犹豫。

      季升难掩失望,嘴角不受控制地垮了下来,却还是强撑着扯出个笑:“我理解。”

      临熙看着难过的季升,心有不忍,组织着语言试图解释:“我现在身体状态不太好,不适合……”

      话音未落,季升的笑容立马显现,他将临熙拥入怀中,下巴抵在肩膀处,愉悦地点头:“我明白。”

      他突然退后些,眼睛闪闪发光:“以后生不生、什么时候生,都你说了算!”

      “胡说什么呢!”临熙的耳尖瞬间红透,羞恼地打了他一下。
      季升笑着起身,“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饭。”走到门口又探回半个身子,眨眨眼,“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我。”

      留下了嘴角止不住上扬的临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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