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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临熙推开门时,厨房正飘来“刺啦”一声油爆响。

      沈姨握着锅铲的手上下翻飞,青椒肉丝在热油里噼啪作响,窜起的白烟裹着豉香钻进鼻子。

      “回来啦!”沈姨听到动静,探头招呼,“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临熙弯腰换拖鞋时,耳尖还微微发烫——想起昨晚的动静,她总有些不自在。但香味实在勾人,她忍不住蹭到厨房,踮脚往灶台张望:“好香啊,沈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姨将菜盛到盘子里,用头比划着报菜名:“青椒肉丝、葱油黄鱼、砂锅里是当归红枣排骨汤,还有个清炒菠菜,马上就好,快去洗手吧!”

      临熙满心佩服,不由地赞叹道:“沈姨你真是太厉害了,色香味俱全,比饭店里的厨师还厉害!最后一个别炒了,就咱俩,吃不完。”

      沈姨脸上乐开了花,用胳膊肘蹭了蹭临熙,笑着说:“你这孩子,真会讲话。”她抬头看了看,“诶,小升没跟着一起回来吗?”

      临熙想起季升的顾虑,便随口编了个理由:“他公司还有事,回去加班了,今天要很晚才回来。”

      沈姨还是起锅上油,将蒜末撒入锅内,香气扑鼻:“我做的量都不多,咱俩能吃上,你太瘦了,得多长点肉。”

      临熙刚要接话,沈姨将菠菜倒入锅内,油锅爆香的刹那,她下意识护住临熙往后带:“孩子离远些,当心溅着了。”

      说着,她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临熙的腰,叮嘱道:“你去换衣服吧,厨房油烟大,别沾在毛衣上,我这马上就好。”
      临熙在旁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应声,回房换衣服。

      推门而入,午后的阳光在擦得发亮的木地板上流淌,将整个房间映得澄亮如新。

      沈姨显然来收拾过——被褥平整光滑,床头柜上的相框摆得端正,窗帘束带挽成对称的结。

      临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见床单仍是昨日那床,上面的痕迹斑驳,才红着脸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出门前拉平了被角,遮住了昨夜的疯狂,否则让沈姨看见这些……

      她烧着耳根,三两下换上家居服,手忙脚乱地扯下整套床品。

      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过过夜的折腾,此刻已疲惫不堪。

      当她踮脚去够衣柜顶层的干净床单时,不得不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衣柜门上喘息。

      抱着脏床品走向阳台时,恰好与迎面而来的沈姨撞个正着。

      “哎呦,我来就行……”沈姨伸手要接,临熙猛地将床单往怀里紧了紧,耳尖瞬间烧到通红:“不用不用,我直接放洗衣机就好。”

      沈姨看破不说破,笑着收回手:“好,放进去就来吃饭。”

      临熙几乎逃跑似的钻进阳台,将床品一股脑塞进滚筒。

      洗衣机启动的嗡鸣声中,临熙瞥见主卧里沈姨弯着腰的背影。

      “沈姨,我自己来……”临熙慌忙上前帮忙。

      沈姨手里的动作不停,三两下就将床单铺好抚平,“这种事以后叫我就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临熙的脸“腾”地烧起来,不知道沈姨这个‘不好意思’是指什么,只好红着脸回道:“我、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快别跟我抢活儿。”沈姨抢过她手里的枕套,三两下便利落地套好,还将羽绒枕拍得松松软软,“你整天操劳孩子就够辛苦啦,家务就给我做。”

      “走,吃饭去。”沈姨握住临熙的手,“吃好再整,要不一会菜就凉了。”

      临熙微笑着点头应和,顺从地跟在沈姨后面。

      月上柳梢,沈姨已哄着耀耀在次卧睡下。

      也许是下午补了一觉,也许是心里有事,临熙此刻睡不着了,她斜靠在沙发上看书,这一页已停留了半小时,墨字在眼底游成模糊的蝌蚪。

      当分针迈过子时之际,开门声终于响起,临熙立马起身去门口。

      季升的肩头落着春夜的凉气,眼底的疲惫在见到门口的她时,瞬间化作惊喜,狡黠一笑:“这么晚了还没睡?”

      临熙这才惊觉自己的莽撞,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去接他手里的纸袋,疑惑地瞧着。

      “富华斋的,”季升边换鞋边说:“你之前不是爱吃他家的点心么,时间还够,就去买了点。”

      临熙的心底一片柔软,说不出话来,只轻轻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去挂外套。

      季升扫视四周,确定沈姨不在,忽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发顶:“不是让你别等我嘛,怎么,独守空闺睡不着?”

      临熙慌忙用手肘抵住他胸膛,耳尖烧得通红:“胡说!我下午睡多了。”

      季升顺势将临熙翻身,扣住手腕按在玄关上,将脸凑得更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她节节后退,他步步紧逼。

      “我去洗澡,”季升喉间溢出低哑的笑,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回房间等我?”

      临熙猛地伸手抵住他胸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她别开脸,不敢直视那双想要把人吞噬的眼睛,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能不能睡书房?”

      季升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他盯着临熙不说话,半晌,才轻叹一声,满腔委屈地说道:“好,听你的。”

      听着那抹压抑的失落,临熙有些不忍。她攥着衣角,垂眸小声解释:“我还没想好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怕对方误解她的意思。她慌乱地偷瞄他的表情,生怕看到失望或恼怒。

      季升突然轻笑出声,轻柔地梳理她微乱的头发,温柔地低声说道:“我懂。你慢慢想,这段时间我先睡书房。”

      临熙感激地望着他,跟着季升一前一后进主卧拿换洗衣物。

      她还在犹豫是否让季升用主卫时,对方已拎着衣物走向公卫。

      转身前,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叮嘱道:“早点睡,别等我。”

      房门关闭的瞬间,临熙靠在门板上,听着门外传来的水流声,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四月底的上海,早已披上了春的外衣。

      阳光变得明亮而饱满,或给梧桐树新生的叶片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或在地上投下跳动的光斑;人行道边的花坛里,紫红与明黄的花朵相依偎,像打翻的调色盘;街上的人群着装五花八门,轻薄羽绒服与短袖T恤在斑马线上擦肩而过;咖啡馆在户外支起白色阳伞,野餐椅也已就位。

      临熙与季升的关系,也由春寒料峭的冷峻,化成了心照不宣的热切。

      刷牙时,温热胸膛从背后贴近,长臂揽怀拿走牙膏,却在转身时用指腹蹭过她的耳垂;

      吃饭时,膝盖相抵,燥热的脚尖在桌下勾住她的脚踝;

      剥虾时,蘸着香醋的虾仁递到唇边,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唇瓣;

      亲子阅读时,长臂一伸将母子圈进怀里,食指在她的腰窝画着圈;

      冲澡后,借口找不到衣服,故意赤裸着上身,在衣柜旁上演壁咚。

      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借机亲近,一个面红耳赤地似嗔非嗔。

      季升万花丛中过,这些让寻常女子脸红心跳的手段,于他不过是信手拈来。

      春风一动,便可惹百花竞放,而临熙这却大不相同。

      昔日,她可以坚定自我,心如磐石,用世俗的清醒为自己筑起铜墙铁壁。即便最终城破旗扬,那也是她亲手卸甲开城,容他长驱直入。

      而如今——

      春风化雨,高墙已成云梯。

      她驻足阶前,迟疑的不过是自己这颗心,是否还敢再赌一场倾城之恋。

      分不清胸腔里翻涌的感情,是爱意,还是责任;

      辨不明此刻的选择,是破茧重生的决断,还是重蹈覆辙的开端;

      看不透前路,是玫瑰丛中暗藏荆棘,还是云开月明终见坦途。

      明天便是周末,临熙和沈姨围坐在餐桌前择菜。

      蚕豆在指尖“啪”地绽开,两人絮絮说着家常,从耀耀幼儿园的新被褥,到春季宜食的红枣山药,大多是沈姨含笑絮语,临熙垂眸应和着,将豆粒一颗颗捋进竹篮。

      话头暂歇时,沈姨忽然停了手,她几次抬眼望向临熙,手里的蚕豆捏了又捏,终于听见临熙轻声道:“沈姨,您有话就直说吧。”

      “好孩子……”沈姨的手在围裙上搓了又搓,还是开了口:“这话其实我不该说,可我实在忍不住。”

      “我知道小升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也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心疼地轻叹一声,指了指保姆间的方向:“这几天,他夜里都睡那。我问他怎么不去睡书房,他说要尝尝你曾经受过的苦。”

      临熙垂眸,指甲掐进豆荚里,留下一个个月牙。

      沈姨往她身边挪了挪,膝盖轻轻碰着她的:“季升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看着吊儿郎当,骨子里犟得像头牛。前儿回北京,直接问家里要户口本,说等你点头就去领证……”

      临熙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沈姨,欲言又止。

      沈姨探身凑近,指尖按在桌沿上压低声音:“还让家里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你呢!”

      “不要、我不要!”临熙猛地抬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被沈姨一把抓住。

      “太太早料到你不肯,私下给了季升一笔钱,让他直接以你的名义再买套。”

      临熙的指尖微微发颤,抬起湿润的眼睫:“沈姨,我不会要的。”

      “傻孩子,”沈姨粗糙的掌心轻拍她的后背:“这不是交易,这是你应得的。”老人家的目光越过她肩膀,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就算将来……就算你俩没走到一块儿,有个自己的窝,耀耀上学、你带着孩子过日子,也能喘口气不是?”

      临熙的喉头轻轻滚动,所有言语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反手紧紧握住老人布满老茧的手。

      沈姨指尖摩挲着临熙的手指:“外头都传他花名在外,可你是他头一个说要带回家的姑娘,也是头一次提‘结婚’俩字的。你走那几年,他颓废了好一阵,婷婷那个事我们也都明白,是家长硬撮合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临熙眉头一皱,沈姨见对方神色不对,忙不迭解释:“林双婷那孩子从小就跟在小升和陆放屁股后头疯跑,跟亲兄妹似的。虽说差点订了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升对婷婷是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沈姨话锋一转,“去年他突然闹着要取消订婚,把他爸气得够呛,毕竟两家是世交,订婚消息早已传遍了亲朋好友,两家的脸面都挂不住。”

      沈姨反握住临熙的手,指尖蹭着手背:“他对你是何心意,你心里头最是透亮。从始至终,他心里就住着你一个。现在又有了耀耀,眼里那还容得下别人呢?”

      临熙像失了声,只有胸腔里的酸涩在翻涌。话到嘴边又咽下,最终,那些在心底辗转多时的心事,还是缓缓吐出:“沈姨,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也明白复合对耀耀最好……”她咬住下唇,声音哽咽,“可我总怕往前踏一步,就会重蹈覆辙……”

      沈姨用纸巾擦去她的眼泪:“孩子,害怕是正常的,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她笑了笑,“年轻时能凭着股热乎气敢撞南墙,现在要瞻前顾后,要考虑后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孩子,作为长辈,贴脸给你说个经验之谈,你听听就好。”沈姨一顿,见临熙期盼地看着自己,便接着说:“面对选择时,跟着心走,日后才不会后悔。”

      说着,沈姨忽然眼里放光,眉飞色舞地凑近些:“我还有个小法子——抛枚硬币。硬币落地前,你心里头盼着的那面,就是你的选择。”

      临熙听得两眼发亮,反复琢磨着这番话,忍不住连连点头应和。

      午前的倾谈如同破晓时分的曦光,刺穿了临熙心底经久不散的雾霭。她草草咽下几口饭菜,便独自出了门——需要一方真空的天地来安放自己这颗躁动不安的心。

      正午的日头正盛,好在有了梧桐枝叶的交替,将耀眼的阳光碎成地砖上的金箔。

      微风拂过,吹走了燥热,也吹散了积压多日的愁闷。

      临熙踩着树影,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却越来越轻快。不知不觉间,那些纠结已久的选择,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时,手机在掌心响起。

      季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你在干嘛呢,吃饭了吗?”

      临熙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暖风:“吃好了,出来走走消消食。”

      “那……”电话那头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要不要来我的公司看看?有个好消息想当面告诉你。”说完立刻后悔地补充,“当然你要是忙就——”

      “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让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临熙几乎能想象他怔住的模样,莞尔一笑。

      “我、我马上发地址!”季升的声音陡然扬起,兴奋之情如同冲破闸门的春水,顺着电波汹涌而来。

      挂断电话,临熙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季升的公司与住所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出租车拐两个弯就到了。

      临熙抵达时,一眼看到写字楼下有间咖啡店。她推门而入,坐在临窗的桌边,掏出手机给季升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击,比往常多了几分欢欣。

      没过几分钟,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就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季升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上拎着个精美的纸袋。

      他连外套都没披,只穿件单薄的白衬衫就冲了出来。领口首颗纽扣敞着,跳出滚动的喉结,袖口胡乱挽到肘间,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

      “怎么不上来看看?”他气息未平,西裤包裹的长腿抵住桌沿。剪裁精良的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临熙的视线像是被烫到般,匆忙落回咖啡杯。

      她将早已点好的冰美式推过去:“工作日就不打扰了,周末再带我参观吧。”

      季升的眼睛倏然亮起来,忙不迭点头:“没问题,周末清场为你专属导览。”

      “所以……”临熙托腮,指尖轻点杯沿,“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的?”

      季升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现在说就没意思了,等带你去看了自然明白,我敢打赌你一定会惊喜。”

      临熙微微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哦?这么神秘,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季升轻笑一声,将那个烫金压纹的纸袋缓缓推过桌面:“先不说这个,今天有个意外之喜要给你,打开瞧瞧?”
      临熙小心翼翼地捧起纸袋,取出一个天鹅绒包裹的首饰盒。

      掀开盒盖的瞬间,一抹幽蓝的光晕在阳光下流转——那是枚拇指大小的蓝宝石,没有繁复的镶嵌,纯净如凝固的海水。铂金链身细如游丝,却稳稳托住主石,素金的托座低调内敛。

      “这是什么?”她指尖一颤,险些摔了盒子,慌忙推回季升面前。

      季升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将盒子又推了回去。

      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今上午林双婷他爸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给‘耀耀妈妈’的见面礼。”

      他指尖在宝石上方虚划一圈,“还顺嘴提了句,林双婷今早飞纽约了,说是要去亲戚的公司学管理,近几年不会回来了。”

      话尾音调微妙地上扬,季升冲她眨了眨眼,那神情分明在说:现在,你懂了吧。

      临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回到蓝宝石上,还是将盒子推了过去:“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留着吧。”

      季升却把盒子重新塞进纸袋,推到她手肘边:“这哪是礼物,分明是他爸的赔罪礼。”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认真,“毕竟他闺女给你惹的麻烦,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揭过的。”

      见临熙嘴唇微启还想推辞,季升突然话锋一转:“其实,还有件事……”他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

      临熙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季升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咖啡杯沿:“我上次回家,说了你和耀耀的事,家里给了笔钱,说要给你们母子置办个像样的家……”

      看临熙神色不明,竟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季升生怕对方恼怒,连忙解释:“你别误会,不是那种打发人的意思,我连户口本都带回来了……就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边偷瞄着临熙的反应,一边想着合适的说法,急得口干舌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季升慌乱地灌了口咖啡,赶紧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个了,我这两天在想……”他故作轻松地转了转杯子,“现在耀耀上学稳定了,沈姨也能帮着照应,那些糟心事也都过去了……”

      “你要是觉得闷……”他试探性地抬眼,“想不想去读个博士?”他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你不是说最想当老师嘛,现在时机正好,以后留校任教……”

      临熙的指尖突然一颤,眼底瞬间泛起细碎的光亮。她强自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故作平静地望向季升。

      季升见她迟迟不语,摸不清她的想法,连忙笑着打圆场:“我就是随口一提,给你个参考,你想做什么都行,天天在家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挺好……”

      临熙垂眸凝视着杯中晃动的倒影,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起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其实……我现在确实有件想做的事,”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不过需要你的同意。”

      季升立刻坐直了身子,话匣子像被突然打开:“来公司帮我?当然没问题,不过大材小用了……还是你也想开公司?我……”他越说越快,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不是这些。”临熙对这个回答苦笑不得,轻轻摇头。

      季升突然倾身向前,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那是什么?只要不是离开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都同意!”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临熙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我想……”她顿了顿,每个字都说得清晰而坚定,“当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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