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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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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絮是真的有点醉了,贵州茅台诚不欺我,在花坛边坐了会后迷迷糊糊被人牵上车,暖气把酒意全都给凝了出来,车开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她酒品很好,不发酒疯,醉了还挺可爱。
明其砚把车停好,下了车拐去副驾驶,解了她安全带后就很没骨头似的直直往前倒,明其砚失笑,抄膝抱起小姑娘上电梯。
“哥哥…”
薄絮往他怀里钻,咕哝软语的叫他。
明其砚亲了亲她带着酒意坨红的脸,有一瞬的不可置信,曾几何时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了,那天在伦敦,她在清吧门口抽烟,抬眸间,还是相见了。
缘分这个词,很玄妙。
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误打误撞、碰巧这一类偶然事件归结于缘分,以此形成心理上的希冀,期待。
可阿絮,你到底记得多少。
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让你痛苦。
电梯空气不流通,刚上到一半,薄絮就哼哼唧唧了,在他怀里乱扭乱动,让她下来后又站不稳,让她靠着又嫌他身上太热,难伺候的很。
电梯门开,小醉鬼摇摇晃晃的出去,十分的话,那她现在有六分醉,刚才跟木易清那是强打着精神,因为是外人。这会酒劲全上来,人也变得娇气。
还没走到门边又退回明其砚身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小鸡啄米的跟他说走错了,不是她的家。
明其砚抬腕看一眼表,去幼儿园接小家伙还有段时间,他正好逗逗这个小醉鬼。
“那你家在哪啊。”他问。
薄絮看了他一眼,眼尾泛红,睫毛扑闪扑闪的,看了好一会后,眼睛忽的亮了起来,像深夜出来觅食的动物发现自己的猎物那般,伸臂环住他,又闷声说:“我家在揽月阁。”
抱了好一会,小醉鬼抬头,笑的没心没肺,“你能送我回去吗?”
眼里的乞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明其砚扶稳她,试图引诱她思绪。
小姑娘仰头看他,目光从他的喉结一路往上,嘴巴,鼻尖,再是撞进那片装着滚烫湖水的眼睛,又沉又热。
“知道啊。”红唇微张,又垂下眼,小声说,“你是念念的爸爸。”
说完这话,又再一次抬头,这次的目光直指那片薄唇,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住自己的猎物。
“要亲吗。”
她的猎物动了。
小醉鬼没头脑的点头,后又补充说:“想亲。”
下一秒,那片薄唇落了下来,果然如她想的那般滚烫炽热,要把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再狠狠的咀嚼。撬开她的贝齿,酒香味在呼吸间弥漫开,她往后躲,却反被人桎梏在怀里离得更近,交缠嬉戏,含她,吮她,绞着她,不准她退半分。
他的吻一点都不像他的人那样看上去温和无害,此刻的明其砚褪下温和的面具,只对她一个人露出别人没见过的那面,强势的,不好说话的,甚至带点暴戾。
唇角挂的银丝被他温热的指腹揩去,与此同时,后脖颈被托着,让这娇气包能舒服点,乖乖仰头承受他的侵略。
不知过了多久,胸腔剩存的空气都被耗尽,才舍得分离。
缺氧让薄絮身子发软,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倒向他,被吻的七荤八素只得靠着他喘气。等回过神了,明其砚给她开了门,小醉鬼唰的一下钻进,蹬掉鞋子,上午走的急也没穿袜子,光脚哒哒哒的溜进厨房,开冰箱。
明其砚把她鞋子拎着放好,鞋后跟沾了点血迹,新鞋给磨的,等进里面捉人时捏着罐啤酒又喝上了。去抢她啤酒瓶还躲,理直气壮的站那说:“干嘛,这是回魂酒!”
给气笑了。
小姑娘长大更难搞了,花样一套一套的。
这哪让他舍得再放走。
说完又一口气灌了好大一口,用手背一抹嘴巴,后把酒瓶置在流理台上,力道还不小。明其砚看着她笑,小家伙喝完东西也抹习惯抹嘴巴,母子俩可真是如出一辙。
一瓶还没完,伸手去拿第二瓶,明其砚摁住她的手,顺势关上冰箱,眼不见为净。
“不喝这个,我们喝点别的好不好?”捧着小姑娘温热的脸哄,仔仔细细的端详她。
薄絮脸一下耷拉下来,皱成一团,不满地嚷嚷:“不好…你是秦始皇吗,这么专制…”还用手推他,没推动。
明其砚嘴角就没下来过,把人往上提着在料理台上坐好,手撑在她两边虚拢在怀里,看她与从前一般无二的脸,眉间那颗小痣动人,那双眼像是会说话。
半晌,虎口扣住她的下巴,她抬眸,他垂眼。
“我是谁。”他问。
执着的要她给一个答案,隐隐地期待着什么。
许是他的动作太过强势,又或是酒精作祟的厉害,薄絮脑子混乱的没边,有念念,有原雨,有冼淋心,有老头,有师母,有装货木易清,还有…那个拓立挺拔的身影。
“哥哥…是哥哥。”
话落的那一刻,眼泪离了眶,安静的滑落。
她眼里若有若无的脆弱和惧怕刺痛着明其砚,他反思是自己太过急躁,吓着她了么。
“宝贝不哭了,乖乖…”揽她入怀,衬衣上很快落了一片水渍。
哭了好一会终于累了,眯眼靠在沙发上,明其砚泡了蜂蜜让她喝下,又抱她去睡觉。
一番闹腾下来,她算是累极了。
*
幼儿园门口,明其砚来接小家伙,等人时先接到林靡的电话,林靡跟他说了上午发生的种种,不住的夸薄絮怎么强硬,搞得那帮甲方成了孙子。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林靡感慨,“阿砚,你怎么打算的。”
“顺其自然吧。”小姑娘的潜意识里还在抗拒着,不想让她再经历一遍痛苦了。
“念念离不开母亲,你也…”林靡在那头欲言又止,“你好好照顾她吧,她最近可有的忙了。”
“行。”
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明弋小跑着过来,后四处张望,像在找什么。
“妈妈没来。”明其砚直说,牵着他上车。
车上,小家伙小心的问:“那妈妈还在家吗?”
明其砚透过后视镜看他,小家伙脸上既担心又害怕,害怕妈妈离开,他再也见不到了。
“妈妈在家睡觉。”
小家伙闻言开心了,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国贸,薄絮在次卧睡,小家伙扔了东西悄声进来,没一会就被明其砚揪了出来,说不准吵妈妈。这一觉睡到快十点,醒来头还是有点疼,窗外天黑蒙蒙的,薄絮坐在床上懵了好一会,毛衣扎进裤腰里勒的她不舒服,浑身的酒气也不算好闻,赶紧去洗澡。
浴室水汽弥漫,水流顺着女人玲珑有致的曲线往下,心口间的火焰纹身神秘鬼魅,腹部的蝴蝶好似要振翅高飞,忽的脚踝处传来刺痛感,薄絮才察觉伤口,贴了创可贴,还有涂药的痕迹。流水声伴着一声笑回荡。
踩着水出来,围着浴巾在衣帽间站了会,最后随便套了件衣服出去。明弋已经在主卧睡了,明其砚在客厅帮小家伙的积木做最后的收尾,抬眼间,小姑娘穿了件黑色运动内衣,松松垮垮的长裤,露出的一截细腰白的发光,不过吸引住明其砚的是她腹部的纹身,红色的两只蝴蝶翩跹起舞,从腹部蔓延至后腰,妖艳动人。
薄絮在沙发上坐下,撑肘瞧他,“干嘛呢,看傻了?”
暧昧又大胆。
明其砚轻笑,收回眼,把积木放好,去厨房给她倒水,薄絮在看手机上的消息,白天开完会后拉了个群,说以后有问题都在这交流。指尖滑过一条条消息,通知明早八点园林设计的开始动工,又在群里艾特薄絮明早几点来,需要什么工具。
明其砚倒水回来,薄絮在回消息,没手接,头一扬,杯口碰上嘴唇,温水送入口中。
「画具我会自备,其他工具明天到现场再看」
回完手机一扔,虽然是替师母完成心愿,但这工程量着实不小,她心里有压力,怕完成的不好,辜负了老头的期待。
“我的宝贝呢?”她问,看一眼桌上已经成型的积木,严格来说不算是城堡,更像是灯塔,精细的设计需要花很多心思去完成。
“睡着了。”
薄絮点头,看眼时间十点半,小孩子熬不得夜,她确是睡不着了。
给她喂了水,明其砚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喊,“过来吃饭。”
“不要,不饿,不想吃。”
三个不。
烦着呢。
明其砚不管她,直接捞人抱着去餐桌坐好,筷子一塞,碗一放,昨晚那一吻后,这人往日的矜持,礼貌就全都丢了,虽然话也不多,套话也套不成,但调情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也坐对面吃饭。
“你没吃?”薄絮诧异,桌上的菜都满满当当,不像是剩菜,倒像是刚出锅的。
明其砚看一眼这小没良心的,给她盛汤夹菜,淡回:“等你。”
薄絮盘腿坐着,握着筷子毫无形象的笑,这人真的好好玩,会做饭会赚钱养家,也没什么脾气,长得也是万里挑一,十佳好男人啊。
“哥哥。”薄絮挑眉,故意这么叫,尾音上扬着,“咱俩谁追谁啊?”
她是真的好奇,喝了口汤,托腮浅笑道:“记性不好,真不记得咱俩怎么认识的。”
“咱俩谈过恋爱?念念是真爱还是意外?”
明其砚斜乜来一眼,往她碗里放剥好的油爆虾,又气又好笑,当年她无理取闹的说想占有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追的你,行了吧。”最后还是无奈开口。
因为某人的视线实在太过挠人。
薄絮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戳了戳碗里的大米饭,“这样啊……”
明其砚真是摸不透她了,闹人的模样倒是半点没变,撩人的本事见长。
半晌,碗里的米饭被戳的稀烂,薄絮放下筷子,倾身跟他说:“那我追你一次,怎么样?”
运动内衣包裹住她玲珑的身材,紧实饱满又白的挪不开眼,一双眼也如小鹿似的亮晶晶的,别提多会惑人了。
明其砚凝了她好一会,微倾的动作让她身上那两只追逐嬉戏的蝴蝶更加生动,那一瞬,他想了很多。
“好啊。”
他抵不过的,明其砚无法拒绝薄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