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世界混吃等死那些年》芝士甜甜圈

17、第 17 章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九点，系统先生的临时身体也到了使用时间。

　　在家里休息到晚上，星野和音的身体基本上是好转了，尽管整体来看依旧是大病未愈的状态。

　　系统先生不赞同他出门，尤其是在身体状况不怎么好的情况下，并且还有着那个原因，他们担心他又会卷入事件。

　　织田作之助没有明说的是，事实上另外两位警官先生经过这两次的事件，已经开始对东京的治安产生了怀疑。

　　不过在星野和音再三保证遮住脸时效果会减弱以后，他最终得以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以一个十分可疑的形象出门了。

　　星野和音出门的时间要早上很多，原因是……

　　【礼物？】

　　星野和音嗯了一声，【因为太宰先生、江户川还有安室先生帮助了我，监……有人告诉我欠的人情，要好好还才行。】

　　是想说监护人吧？织田作之助想。

　　梦境里的内容他通过诸伏的眼睛看见了。

　　那是个会让正常人毛骨悚然的男人。

　　【和音想送什么礼物呢？】织田作之助问他。

　　【我不知道。我没有给谁送过礼物。】星野和音犹豫着回答。

　　【这确实是个难题啊。】他的织田先生唔了一声，【那么就去商场逛逛吧？说不定多看看就能挑到称心的礼物。】

　　选择去的商场是米花百货商店，今天是休息日的晚上，商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大晚上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让他看起来像什么不轨人士，至少不少路过他的人大都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远离了他。

　　离商店大门最近的是一家手表店，里面的人相对较少，星野和音思索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星野和音拎着袋子出来了。

　　围观了全程的织田作之助：【……】

　　短短十分钟里，他们的少年一口气花掉了近一亿日元买下了这家店里能现买的最贵的一只手表。

　　他表现得完全就像是在超市买菜一样平淡，结账的时候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摞黑卡。

　　织田作之助敢保证，这摞黑卡出现时周围的人都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少年的收入来源，但这个花钱方式来看果然……？

　　啊，当然，从少年房子的陈设，也都能看出他在钱上面绝对是没有任何烦恼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干涉少年的选择，如果少年这样做会开心并且不会造成经济困难，他其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财力不同导致的消费水平不一样嘛，也很正常。

　　意识深处围观的两名警官先生：【……】哪里正常了？？

　　不过现在其实需要担心的是，果然才第二次见面的人是不会收下这么昂贵的礼物的吧？

　　在日本，如果给不是很熟的人送价格过于高的礼物也是失礼的行为。

　　尽管织田作之助觉得他的友人太宰是不会在意这方面的。

　　星野和音带着这只昂贵手表，打了个前往约定地点的出租车。

　　约定地点是涩谷的一家酒吧，由于很快就给太宰先生买好了礼物，星野和音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太宰先生当然是没有到。

　　这家酒吧在一栋大厦的顶楼，视野开阔，星野和音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在了窗边一个能好好欣赏东京夜景的地方。

　　稍微点些酒水，看夜景打发时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夜幕下的东京夜光璀璨，繁华又热闹。

　　星野和音摘下口罩和帽子，戴着墨镜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侧头看向来点单的侍者。

　　星野和音：“……”

　　金发侍者面色不改，就像完全不认识他似的，保持着微笑：“您好，先生，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波本加冰……谢谢。”星野和音顺着对方的话回答。

　　代号为“波本”的安室透：“……”

　　“好的，请稍等。”安室透转身向吧台走去，注意力却放在身后的少年身上。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带着任务，为了不牵扯到少年只能装作不认识，没想到对方只愣了一下后就相当配合。

　　而且，少年应该还不能喝酒吧？没有达到法定饮酒年龄，而且昨晚可是……

　　几分钟后，星野和音盯着面前这杯冒着热气的纯白色液体：“波本加……冰？”

　　安室透笑容不改，“是的，客人，请慢用。”

　　星野和音默默地端起来喝了一口，对安室透点点头。

　　他看着身着侍者服的安室先生得心应手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完成工作之余，安室先生的注意力会在无人察觉时放在门口。

　　所以说……是在等任务目标出现。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个西装男人进入酒吧大门，安室先生端着托盘靠过去。

　　星野和音收回注意力，边喝热牛奶边看着窗外夜景。

　　东京的夜晚和他曾待过的巴尔的摩不一样，悠闲地欣赏这个夜幕下的庞然大物，似乎能让人有不同的感受。

　　【有什么不一样？】

　　他的系统先生问他。

　　星野和音想了想，【巴尔的摩危险指数挺高的，晚上出门的话，容易遇见连环杀人犯。】

　　【哦，那确实挺危险的呢。】前职业杀手后港口mafia成员的织田作之助如是说，【……是那样的城市啊。】

　　星野和音淡定地嗯了一声，一人一“统”平静地注视着窗外，偶尔闲聊几句，直到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嗨，宝贝，一个人吗？”

　　一个陌生男声在耳边响起，有人不请自来在他身边坐下，还将一只手搭在了他背后的沙发靠背上。

　　星野和音眼神扫过身侧的人，“不是。”

　　他冷淡道。

　　“别这么冷淡嘛宝贝。”男人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显得更加兴致勃勃了一些，“一起喝一杯？明明就是一个人吧？这样多没有意思啊。”

　　星野和音冷漠地盯着这位安室先生的任务对象，余光看见吧台处忙碌的安室先生也正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所以这人干嘛忽然在这里冒出来？

　　心理变态？

　　看眼睛的话，显然不够变态。杀过人是一定的，有戾气，不过并没有虐杀的兴趣吧？

　　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感的星野和音分析着安室先生任务对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他所不知道的是，如果以其他视角来看他，十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难掩抓人眼球的矜贵感，这种矜贵感中又夹杂着一种长期病弱带来的易碎感。

　　即使只是穿着最简单的休闲装，脸也被墨镜挡住大半，但绝对是此时这间酒吧里最受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没有被墨镜挡住的好看下颌线及形状完美的嘴唇，每当少年微微仰头喝牛奶时，四面八方打量的视线就更加火热了一些。

　　被看的人却完全没有注意，或者说，毫不在意。

　　对星野和音来说，他唯一会捕捉并且分辨的就是带着变态杀意的恶意。

　　分析不会出错，自己的判断也不会出错。

　　那么问题在哪里？

　　不管是在美国还是日本，基本不出门、因为这样那样原因从未被“正常”人搭讪过的星野和音感到疑惑。

　　但对于这点疑惑星野和音也没有太多探究欲，这个男人是安室先生的任务对象，他不想干扰到安室先生完成任务。

　　星野和音没说话，用沉默表达着拒绝。

　　男人并不泄气，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我很有钱。”

　　星野和音：“？”

　　织田作之助：【……】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呢？”

　　“跟你？”星野和音重复道。

　　“嗯嗯，”男人的语气里洋溢着自信，“做我的人哦！”

　　“？”星野和音诧异地收回无所谓的表情，再次打量了一下男人，“你在挑衅我？”

　　男人：“……”

　　意识里的织田作之助：【……】

　　“碰巧”从旁边端着餐盘路过的安室透：“……”

　　男人：“……不。我只是……很喜欢你。”

　　“喜欢？”星野和音愣了愣。

　　“喜欢”和“爱”这种词汇，他听人说过，不止一次的。

　　但那些表达，从来都是试图杀死他的连环杀人犯们，混杂着最浓厚的杀意和病态、扭曲的东西来说的。

　　他的经历告诉他，“喜欢”和“爱”是无法与杀意分开的。

　　但眼前这位“任务对象”，并不想杀他，又为什么会说喜欢呢？

　　“是啊，”男人很坦诚，“你喝酒，不是……喝牛奶的样子很性感，气质也非常独特，声音也是我所喜欢的。我对你很心动啊。”

　　星野和音陷入了沉思。

　　所以喜欢可以与杀意分开的是吗？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过去他的世界里，“喜欢”或者“爱”，是会想要杀死对方的喜欢。

　　【那么，心动是什么感觉呢？】他问意识里的系统先生。

　　从没有谈过恋爱、多年杀手经历并死于23岁的mafia底层人员认真想了想，选择转述另外两位警官先生的话：【大概是……心跳漏了一拍，那样子的感觉吧。】

　　星野和音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陌生男人，感受着自己毫无波动的平稳心跳。

　　视线中，安室先生又一次地端着酒路过。

　　“咚”、“咚”。

　　心脏忽然过快地跳动。

　　周围的声音消失，只剩下他过速的心跳。

　　这就是……心跳漏一拍？

　　星野和音茫然地眨了眨眼，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底第一次浮上了震惊。

　　【我……喜欢安室先生吗？】他迷茫地问。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回答他：【是的。他对你来说，很特别。】

　　星野和音疑惑地：【……可我并不想杀死安室先生。】

　　织田作之助纠正他的观念：【……喜欢和爱是与杀意完全不同的感情，和音。对他人抱有喜欢和爱意，并不会想要杀死对方。】

　　【织田先生，我是有病的。】星野和音低声说。

　　意识里的织田作之助愣了愣，【我觉得，你只是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并不是真的有什么疾病。】

　　【无情型人格障碍……我是个精神病患者。】星野和音收回视线，垂首看着手中的空牛奶杯，【缺乏共情能力，从理论和数据来说，我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织田作之助顿了下，温和却又坚定地反驳：【你和你所说的那类人，绝对是不一样的，和音。】

　　星野和音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织田先生。】

　　在恋爱上完全空白的前mafia底层人员先生有些为难，他沉吟片刻，【大概会想和喜欢的人建立恋爱关系、组建家庭……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这就有点超出知识点范围了……星野和音感觉自己更茫然了。

　　总之，喜欢是要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