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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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Papa驯化的宠物，也妄想能够脱离他的影响重新开始？」
怪物凑到星野和音耳边私语。
「承认吧……内心深处你对Papa的认可。」
「……我没有。」星野和音用力攥住注射器，呼吸不稳地说。
「说谎——」
「你从来不信任Papa以外的任何人——织田、松田、诸伏……安室透、黑羽快斗、江户川柯南……以及现在的中原中也，你可曾有一刻真正地信任他们……？」
「你发自内心地认为你和他们不是同类……不是吗？所以你总是擅自走上自己为自己设定好的道路，包括现在……承认吧，除了Papa，你没接受过任何人走进你。」
「你单方面断掉和织田、松田、诸伏的联系，让他们亲眼看着你死去。配合汉尼拔·莱克特，让将你视为朋友的安室透和柯南误以为你是凶手。表面上答应中原中也去看医生，实际上还在继续伤害自己。」
「不……不！」星野和音反驳，「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明明是不懂感情的肆意妄为吧……？你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厌恶你……」
「……有错吗？让他们厌恶我有错吗？」星野和音忍无可忍地打断喋喋不休的私语，他深吸一口气，近乎冷酷地对着自己的幻觉说，「人类世界是秩序的世界，如果没有规则，人类和野蛮嗜血的怪物有什么不同？……你和我，混乱、无序，理应被这个世界所淘汰。我们没有生存的价值。」
注射器的针尖似乎扎透了手心，鲜血嘀嗒嘀嗒染红了洁净的地面。
星野和音垂首看着地板上刺目的红，迟钝地感知到疼痛。
“中也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略带苦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有等他回答，声音的主人踏步过来，然后自然地拿起了他受伤的那只手。
“爱丽丝酱，看来只能拜托你去把医药箱拿过来了哦！”
“这还用你说——”是爱丽丝不满的唠叨。
在港口mafia能这样指派爱丽丝做事的只有一个人——森鸥外。
星野和音并不意外对方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就着手被对方拿起的姿势转过身，低声道：“……森先生。”
“哦，看来还认识我嘛——”森鸥外促狭道，“还以为小和音完全沉溺于幻觉当中了呢！”
森鸥外说着，接过金发小萝莉递过来的医疗用具，熟练地开始给星野和音的伤口消毒。
“针头拔出来会有点痛哦？不会哭鼻子吧？”森鸥外像哄小孩儿似的说。
“林太郎，废话好多——”爱丽丝翻了个白眼，“赶紧给小和音处理伤口啦。”
“是是——”
森鸥外迅速地握住注射器拔出，更多的血涌了出来，他用镊子夹住止血棉按住伤口。
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后，森鸥外拿开止血棉，在看到星野和音掌心仍未有愈合倾向的伤口时，成年男人微顿，接着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房间。
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森鸥外温和地说出来意，“我在书店给你买了很多书回来，都放在楼上的房间里哦。当然——还有小和音专门去要签名的那位大作家的新书！”
星野和音慢半拍地：“……谢谢您。”
“说起来，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作家，”森鸥外说，“其实之前是港口mafia的成员哦？”
星野和音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被森鸥外牵住，后者带着他离开房间，朝地下层的电梯方向走去。
属于人类的体温从相握的掌心传过来，拉扯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在这个夜晚显得过于安静的爱丽丝默默地跟在另一侧，似是担心弄疼他伤口，只是轻轻勾着他的手指。
星野和音知道森鸥外为什么会提起织田作之助，于是慢慢地接起对方的话，“织田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立刻得到答案，反而是等来了成年男人略带苦恼地说：“真是的——就不能稍微笨一点嘛，小和音。明明是想替小和音疏导下心情，现在却变成小和音迁就我的话题了？”
虽然是有迁就的意思，但也不完全是那样，星野和音确实是对那个人……感到好奇，于是他诚恳地说：“不是的，森先生，我的确对织田作家有些好奇。”
爱丽丝：“……”
森鸥外茫然了一瞬：“……”
“什么——”森鸥外佯装受伤地叹息，“是我听错了吗？无欲无求的小和音居然会说对某个男人感兴趣！难以置信——”
“禁止过度解读，林太郎——”爱丽丝插话，“不要将话说得这么有歧义啦。”
“有歧义吗？”森鸥外眨了眨眼，“明明是小和音亲口说的话——”
“总之——”爱丽丝冷哼一声，“对某位作家好奇和对某个男人感兴趣，完全是两码事吧？”
“欸？可是——”森鸥外据理力争，“这种事情发生在小和音身上就是很不可思议嘛。难道之前爱丽丝酱不觉得小和音是无性恋吗！”
“所以林太郎的意思是和音现在喜欢男人？”
“我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哦？”
“和音还小，还不到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吧？”身高还不到森鸥外一半的金发小萝莉反驳。
“怎么会呢？……”
“……”
一人一异能拌起嘴就很难停下来，眼见原本的话题已经偏到讨论他到底适合男生还是女生，作为话题中心的星野和音不得不开口道：“……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爱丽丝：“？！”
森鸥外：“？！”
他进一步补充，“——并不是织田作家。”
一人一异能站在电梯门口傻眼了。
直到回到位于高层的房间，森鸥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于是话题就变成了“完全不可能吧”“真的假的”“那个人是谁啊”“小和音难道不是断情绝爱”“中也君知道了会暴走吧”之类的话——
完全一副操碎了心的家长的模样。
对此，星野和音只好也多说一些：“……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没有了？”森鸥外靠在沙发上，心情复杂地继续发问，“姓名，年龄，性别，工作……之类的呢？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星野和音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眨了眨眼，微微歪头看着这位港口mafia的最高掌控者，“这些问题很重要吗，森先生？”
“当然——”森鸥外说，“否则哪天小和音要把人带回来，港口mafia岂不是会招待不周？”
“为什么要把人带回来？”星野和音迷茫了。
森鸥外静了下，发觉他的小招财猫居然是真心对此感到疑惑，他惊奇道：“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自己喜欢对方这一结论的？”
星野和音认真想了想，总结：“他是能让我保持理智的锚点，对我来说区别于其他所有人。如果没有他，现在的我会是杀人如麻的愉悦犯。”
“……‘他’？”森鸥外抽了抽嘴角，“果然中也君听见会暴走的吧？算了……小和音，然后呢？我是说——难道你在保持着喜欢的同时，从未设想过和他的未来发展吗？”
星野和音有点明白了，“您是说——建立恋爱关系？”
森鸥外点点头，“是哦。”
“这是不可能的——”星野和音理所当然地说，“据我所知，他有喜欢着的人。而且，我和他也并不合适。”
被过多信息量冲击到的森鸥外：“……”
“暂不评价会不会有人放着小和音的感情去喜欢别人，”森鸥外缓缓道，“但如果那个人也喜欢小和音的话……我都有点同情他了呢。”
“……为什么？”星野和音喝了一口森鸥外递过来的热牛奶，面露茫然地问。
“因为——小和音根本就是没想过要和对方建立恋爱关系嘛！而且哦，看起来也没有对恋人的占有欲哦？”森鸥外指出，“心如止水地说着喜欢的人是喜欢别人的，完全是一副真心送上祝福的样子呢，真是超——大度的！”
森鸥外接着补充，“——一旦那个人其实想要回应你的感情，岂不是很可怜？”
“大度什么的……”星野和音思索了一会儿森鸥外的话，纠正对方，“并不是这样。”
森鸥外：“嗯？”
“潜意识里我有着想杀死他喜欢的人这种想法，并有可能在失去理智时付诸行动。”星野和音平静地说。
白毛小猫咪好像在泰然自若地说着什么可怕的话，森鸥外当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有点被可爱到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家招财猫的脑袋，轻飘飘地说：“杀掉就杀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话音未落，森鸥外的脚被安静听着他们聊天的爱丽丝狠狠踩了一下。
森鸥外：“……”
“可是，森先生，十几年来我的世界里，爱意和杀意是分不开的。”星野和音接住钻到他怀里的爱丽丝，后者拍掉森鸥外的手，像给小猫顺毛一样轻轻顺着他的头发，“所以比起杀死他喜欢的人，我更想杀死他。”
森鸥外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一声。
“不要面无表情地说着杀人这么可怕的话嘛。”横滨里世界的支配者、手上不知道握着多少条人命的港口mafia首领半抱怨似的说。
脸被森鸥外伸过来的手捏了捏，后者接着说道：“那个叫汉尼拔·莱克特的心理医生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汉尼拔·莱克特”这个名字并非是什么在星野和音面前不可谈论的禁忌，森鸥外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谈论汉尼拔。
星野和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懂事的爱丽丝悄然退出他的怀抱，无声地消失在房间里。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森鸥外开口，“但听我说哦，小和音，你的道德水准说不定远在普通人之上呢？这是多年来对抗莱克特传输给你的观念的结果——你比谁都要尊重生命。不要着急反驳我——”
星野和音要说出口的话被成年男人强硬地打断了，于是只是安静地看着森鸥外，用眼神表达着不赞同。
两人互相用眼神沟通了几个来回。
“哎呀，真是的。”没能说服对方的森鸥外扶额苦笑，“年纪轻轻的不要像个老顽固嘛。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
“老顽固”固执地捧住热牛奶，视线飘到了别处。
于是话题被聊死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安静之中，不过这种安静很快被打破，有人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Boss？和音？在聊天么？”
中原中也走到沙发旁边，摘下帽子对森鸥外微微鞠躬，赭发干部视线略过此时状况看起来不错的星野和音，脸上出现放心的表情，“Boss，书店的事……？”
森鸥外：“果然这么着急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没有碰见他哦。”
中原中也咬牙，“所以太宰那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想对和音不利的话……”
猝不及防听到太宰的名字，又被cue到的星野和音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啊，关于这个。其实我想……”森鸥外笑眯眯道，“不利倒不至于。毕竟，太宰君据说是小和音的男朋友来着？”
星野和音：“？”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又惊又怒，“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