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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开学典礼,失踪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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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荷哥哥,你看,你叫我不要称呼您为主人,我可都听您的了。以前婆婆不叫我出去,我还是第一次来南方,这气候真好,学校也好。”
通灵殿数百年不开殿门,边月这个年纪,确实很少出来,而他如今的身份,他也确实不能像从前那样自在。
“你是通灵殿主陆禹荷?”不知什么时候,梁永发也坐在了车上,福银给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与孤魂野鬼时的样子判若两人,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人死后入殓整理遗容是多么重要了。
“老爷子,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通灵师吗?”边月从小在北京胡同里长大,有个习惯就是谁说话都茬两句。
“天不亡我梁家啊哈哈哈哈哈”,这两老头大约是很高兴,但笑声实在过于尖厉,自信看就能发现分明是骨头间高频的咔哒作响,寻常人听了早就被吓跑了。
“哎,我们要去学校哎,那里可是很多人的。”边月不大喜欢这老头一副市侩的样子。
灵祟少见生人,更不宜暴露在太阳底下,好在他身上有陆禹荷给他的聚魂符,可以短暂自由来往于人群中。
“小姑娘,劳你费心了,许多年不在城市行走,这一趟我倒要好好看一看。”梁永发此刻对现在的街道商铺看眼花缭乱,根本不在意边月的话。
“我到了,就在这停吧。”陆禹荷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从校门口走到操场大约也够了。
见延风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学校禁止外来车辆。”
他话音刚落,门禁便开了,陆禹荷顶着疑惑看着延风。“禹荷哥哥放心,延风师傅在这里任教,他的车能开进去。”
“啊?”陆禹荷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延风居然在他的学校里任教,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他呢?
“到了”,思索间,车子已经开到离操场足够近的地方了,他特意将车子停在拐弯处,刚好挡住来自操场的视线。
“谢谢”,陆禹荷下了车背着包往班级所在的队伍走去了。
“延风师傅,我想去逛逛校园”,边月在此之前很少离开通灵殿,所以出来这一趟对什么都很好奇。
于是延风下了车,跟边月一前一后的走着。“禹荷哥哥在哪啊?”偌大的操场上排着一只只队伍,他们站在操场最边缘的位置走着,延风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陆禹荷。
“这么多人,禹荷哥哥,禹荷哥哥……”边月嘴巴不停地嘟囔着,试图踮起脚尖来找人。
鼓掌,发言,鼓掌,再发言,大约就是这样的流程,确实很无聊,起的太早的大学生们将脑袋缩着,无精打采的站着,直到主持人宣布解散,蔫巴的学生们重又活泛起来。
解散后,陆禹荷一转身就看见了延风,边月。“你们先去吧,我一会过去。”陆禹荷跟梁却他们说了一声便跑朝延风他们跑去。
“禹荷哥哥”,见陆禹荷朝他们走过来,边月兴奋的打招呼。
“如果不着急回家的话,可以逛逛”,从书包掏出一张卡,“饿了渴了就刷饭卡,很划算的。”他把饭卡递了出去,在边月伸出一半手的时候,延风已经把饭卡拿在手里了。
“阿荷,你回宿舍还是去教室啊?”说话间,梁却胳膊就架在陆禹荷肩膀上了。
“先回宿舍吧,我得拿一下书。”人多,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大家都随着人群缓慢移动着。
“刚刚那几个人不像学校的。”
“哦,是亲戚,他们来旅游的,北方太冷了。”陆禹荷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样说应该比较合理吧。
“是嘛,刚刚我还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见过。”
陆禹荷笑了一下,“似曾相识吗?”
“对啊。”
“你知道这种感觉在心理学中被称为海马体效应,也就是既视感,没有见过某个人或没有经历过某件事,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科学界普遍认为这是因为记忆的存储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导致大脑把刚得到的信息当成了久远的回忆,所以你最近压力很大吗?”梁却一向开朗,大部分时间都在玩,不像是会把自己搞的压力很大的人。
“是吗?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这个寒假他突然被爷爷安排了许多事,忙得不可开交。
“没事,这世上三分之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你好好休息就行。”
一节大课两个小时,梁却在开课五分钟后就睡着了。
一放假他就飞出国去南半球冲浪了,临近过年前三天才回来。梁老爷子在他一回家就把他抓过去了。
“阿却,今年祭祖你带我去吧。”老爷子依靠在躺椅上,眼神浑浊。
“阿爷去就好了,我还有很多事呢。”梁却坐在一旁自己泡茶喝。
老爷子提起拐杖就往孙子身上招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干这些了,你玩了这么些年也玩好了吧!”
“玩怎么能玩够了呢?阿爷,饮茶啦。”梁却喝了一口,在茶台的水渍中又想起那一闪而过的影子。
“阿爷,按理说我爸今年应该多少了哇?”
“嗯……五十六岁”
“你说我爸他当年是失踪对吧?”梁却把给阿爷添了茶。
“是啊,说是去山里,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您去山里找过吗?”
“当然找过了,我亲生儿子,肯定要找,好几波人都去找了。”老爷子想起当年的事,很是感慨。
“我把爸那会还说假期要带我去吃早茶,结果后来你跟我说他出差,后来时间太久,渐渐都忘记他了。”说到着梁却拔高了点嗓门,“后来还是听了很多传言我才知道原来我爸是被邪祟弄死了。”
“那个大师给了你身上这个牌牌,才得平安的。”
梁却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那传说是真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玉你戴好,公司的事你也要接手了。”
“我这还没毕业呢!您身体这么硬朗,应该还能再干几年。”梁却谄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