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神祇·肉体凡胎》没心痣

25、试探，捅破窗户纸

　　“阿和，你这什么表情啊，我这大湾区靓仔还不配做个上门女婿了？”梁却不服气。

　　“现生呢你的确是个金贵的家雀儿，你现在这不是演的是流浪落魄汉吗！”陆禹荷适时捧了他一把。

　　梁却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墨镜，“失算了”。

　　“哎，这句我听明白了”，边月戏谑一笑，“落魄金丝家雀儿不如鸡，您就安心吧！”

　　“你……”梁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延风已经回来了，趁着最后一丝夜色与陆禹荷出了李府，等街上开市时，那只算卦小摊的幌子如昨日一样飘着，算卦的人打着盹儿，像一个与世无关的人旁观着这一切。

　　“昨夜书房外你知道还有谁？”延风换了一套衣衫来到算卦摊前。

　　“阿梁”，陆禹荷拿了个签筒在手上摇，延风有些欣赏的意味。

　　“他应该是先我们一步回到客房，时间仓促，没拖鞋就上了床。”签子掉出来一根，陆禹荷拿起来一看，“阁下抽中了上中，签词是虚空结愿结人缘，保得人安愿未还。得兔忘蹄真绝迹，敢将初誓谩轻瞄。”

　　“还有另一批人也在。”延风从陆禹荷手中拿来一看，不大明白这签有什么含义。

　　“第三批人，很可能就是与账本有关的人。或许今天李府不会安宁了。”陆禹荷看了一眼李府牌匾，不禁担忧起来。

　　延风一听签词就明白了陆禹荷所指的是什么，只是未来诡谲凶险，现在的他恐怕还无心支撑，要不是当初婆婆刺入他体内四颗噬魂钉，也无法让他不相信那些灵祟的存在吧！

　　“我知道的你也早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同你一样。”延风的眼睛深邃澄明，脸上一副平和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陆禹荷不甘心，“那这件事结束，你们就不会再跟着我了吧？”

　　“我可以隐身。”

　　延风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不论他在哪，他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那岂不是更可怕，陆禹荷两相一较，还是沉默了。

　　两人正相对无话时，从东街进来十来号人，穿着统一的官差服饰向这边走来。

　　延风与陆禹荷交换眼神后起身隐入人群中，那领头的人一脚踩在凳子上，“算卦的，给爷来一卦。”

　　陆禹荷不置一词将签筒推过去，作了个请的手势。

　　手下惯会来事，想为其代劳，手还没碰上签筒呢就被领头人打了一下，“长嘴不长脑子的狗东西，算卦这事儿你不知道要本人亲自来才灵验吗，要是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剁了你的手！”

　　那人忙互扇了自己的手背，“瞧我这手，太不懂事了，里长，您请，您请。”满脸谄媚讨好的样，陆禹荷大概能猜到这人是地头蛇了。

　　百来根签子被摇晃的稀里哗啦的的响，最后掉出一根签来。

　　“里长好闲情，怎的有闲来卜卦？”李府门上大约是有眼长的已经将里长过来的消息报了上去，那李员外也只好出来迎接。

　　“哪有什么闲情，都是公事，赋税是关乎朝廷的大事，我作为里长，应当的。”那签也没再看了，一双射出精光的眼已经有了猎物。

　　“哈哈”，李员外陪着笑，自古穷不与富斗，商不与官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我知里长公务繁忙，特备薄酒，请赏光您过府一叙。”

　　那里长头扬的高高的，听着心里舒畅，看看左右，“那就给李员外一个面子！”李员外作势一个请，那里长却转身对陆禹荷说，“我这人从不信命，今天既然在你这抽了一签，那这签就请你好好解一解吧”不等说完，他身侧已有两个人逼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陆禹荷自己站起来随着他们一起入了府。

　　丝竹管弦歌姬舞姬已轮番演了三回，那里长美人在怀，享受的不得了，要不是进门前上面府门上悬挂“李府”二字，他都会以为这里长才是这的主人。

　　历史上这个时期正是民间好利之风盛行的时候，连农民都弃田逐末，更何况地主官绅只会更加夸张。

　　“李员外啊，这账目呢你也看了这几天，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是吧？”

　　“是是是……”那李员外见里长终于开口提到账本的事情，就立即倾身应和。

　　“我家有一子，与你家小女年岁相当，十分般配，若咱们两家成了一家，以后这赋税之事我定会处理的妥妥的！”里长借着酒醉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

　　“呵呵呵……”李员外为解决此事早已备好了数百两银子来活动上下，谁知突然提出两家结为姻亲，他如今已近花甲，此生只得一个女儿，不忍其外嫁，想觅得一位佳婿入赘，消息刚放出去，就引得这豺狼入门来。

　　“里长说笑了，我这等商贾之家，怎能配得上公子，恐误了前程。”李员外话说得软，姿态倒是一点儿不虚，就将那里长给回绝了。

　　“哈哈哈哈哈，员外何必自谦，我这一小小里长，也就是管管赋税，以后什么前程还是看是否走对了路，你说，是不是啊，这位……”他一时想不起来算卦的人叫什么，“算卦的。”

　　陆禹荷见他叫到自己，估计是给拿他当鸡使呢，“在下道号青云。”

　　“里长所言不错，知止不殆，可以长久。”陆禹荷这话算是一个提醒，只看听的人是否听得懂。

　　“哈哈哈哈，这算卦的如此能言善道，不如解个签吧？”

　　陆禹荷拿起那根签来，上面写着“无限好事君须记，恰如认贼作为子。莫贪眼下有些甜，可虑他时还受苦。”他淡淡一笑，这签倒是不必解，里长一听便知。

　　于是手下人将签奉上，里长的脸上掩不住的怒气，“年轻人，你这签倒是大胆。”

　　闻言周遭的几人欲将陆禹荷拿下。“不过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

　　向来求签卜卦者不过是图心安，求圆满，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实则害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