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听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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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越来越大，不常见。
原褚很认真的开口：“你的人生不为你自己吗？”
原以为姜桉会恍然大悟，会怔愣住。
可姜桉只是转过头来，两人对视了一会。
姜桉笑出来，原褚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对自己笑。
16岁的姜桉总是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唯独笑起来时像个小孩。
“如果没有遇到祁璟渊，就没有我了。”
说是遇到也不算。
那天姜桉身上全是伤，他躲在房间里给自己上药。
药轻点在伤疤处，是火辣辣的疼。
在后背上的伤疤血淋淋的，姜桉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他活不下去了，太疼了。
世界太安静，安静到听不到风声。姜桉害怕这样的安静。
死也不要死的太孤单了，姜桉用自己碎了屏的手机打开软件放在一边听。
也是好笑，视频自动播放到祁璟渊的赛前语录加超燃操作。
“坚持不下去的才是失败者。”
“敌人就是想看你失败时那副模样，那我们就更不可能服输。”
短短两句话，让姜桉起了一点活下去的念头。
姜桉忘不了手臂上消毒时的痛感，是一种诛心般的疼痛。
祁璟渊的好才让姜桉坚持下去。
人们不是常说：生活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盼头。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中间祁璟渊传出各种负面消息，姜桉也就走了。
姜桉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时白窝在懒人沙发上小眯一会儿，江渝坐在地上看基地平板。
明天就总决赛了，偏偏今天下了一场刷新万物的大雨。
大家都懒懒的。
魏倾铭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
“眼睛舒服了？”祁璟渊瞟了一眼。
魏倾铭剜了他一眼，举着手机凑过去。
“明天就是总决赛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璟渊笑了笑一下，点点头。
当然有想说的，有太多太多想说的了。
但就是有太多想说的，以至于说不出口。
看着窗外的大雨，看着姜桉坐在外面不免有些担心。
沉默良久，祁璟渊转过头来看着镜头说。
“希望战队多给点时间休息。”这是最小的愿望，也是最不可能的愿望。
要是打职业跟普通打打游戏一样轻松，那谁都是天才电竞选手。
像YV的选职业页面说的，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使命。
基地的门铃响了，懒人沙发上的时白被惊醒。
“什么东西？”江渝抬起头问。
魏倾铭边走边回答：“我点的和记蛋糕。”
说到美食，时白也不困了，顿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去帮忙。
雨下的实在大，姜桉和原褚拉开门回来了。
原褚的脸上有恍惚。
雨大风也大，两人衣服上都有点点水渍。
姜桉察觉到祁璟渊杀人般的视线马上乖乖的上楼洗澡。
当然也没忘记拉着原褚一起。
原褚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人。
离开祁璟渊就冷着脸，但是很乖，头发软趴趴的很乖，拉着人时很乖，上了楼后往下看的模样也很乖。
这就是祁璟渊愿意惯着的原因吗？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很难不偏袒。
洗过澡下楼，桌子上摆着几个蛋糕。
“来吧，小公主先选。”时白挤眉弄眼的，逗的众人一阵笑。
“到底为什么叫我这个啊？”来自公主的不满。
姜桉选了一个抹茶生巧蛋糕，时白看了一阵失落。
见姜桉面露疑惑，祁璟渊给他解释：“这里有一个蛋糕味道特怪就看谁选了。”
挖了一大勺，先吃了两口再问：“比赛前夕吃蛋糕真的没事吗？”
正在选蛋糕的时白身形一僵。
大家齐齐看向魏倾铭。
魏倾铭耸耸肩说：“全凭大家自觉。”
能吃但是不能吃多。
姜桉低头继续乐呵呵的吃了。
“我靠，我这个好难吃。”时白吐着舌头表达自己的痛苦。
姜桉边吃边盯着祁璟渊的蛋糕。
“我还以为你知道是哪个呢。”原褚失笑道。
暖黄的灯光下，六个人围着坐下吃蛋糕。
姜桉一个人吃到两个口味的蛋糕，江渝胃不好只吃了一点尝尝味道。
吃完几个人就闹哄哄的起身去训练。
现在才7点，已经休息好长时间了。
陪练已经在号上等着，时白拉住姜桉。
“我们打PK，看5分钟内谁打的人头多。”
在脑中确认了一下，这是YV电竞，不是英雄联盟也不是王者荣耀啊。
“你准备转行玩YV没用的。”一脸正经的说好笑话。
“去你的，你才转行。”时白说完，低头用手搓了把脸。
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
好在姜桉不是多嘴的人，只说：“行啊，打呗。”
话刚说完时白就喜笑颜开，要不是刚刚表露出来的那点低情绪很真实，姜桉都差点怀疑时白是在演。
时白老是笑嘻嘻的，笑什么呢？
上机登号，时白已经和陪练说过了。
屏幕另一头的两位陪练手不自觉抖两抖。
两位陪练玩防护型辅助，时白姜桉玩冲锋。
给两人卖了同等的枪和配件就冲了出去。
两人一下子杀红了眼，也不管谁的陪练了，看到就秒了。
耳机里只有游戏里的‘突突突’的声音。
整个训练室都可以听到他们敲键盘的声响。
坐在姜桉旁边的祁璟渊打完一局，就看到旁边人的键盘都歪了，眼睛直直盯着屏幕。
再看另一边的时白，都快站起来了。
少年的胜负欲无比强烈。
训练室闷得慌，祁璟渊就准备上阳台透透气。
阳台门经常开着透气。
阳台挨着训练室，白玫瑰爬满围栏，还放着一个摇椅。
魏倾铭有时会上来钩织一些笑玩意，还能时不时进去看看他们。
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雨已经停了，乌云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以为今天没有星星。
此时此景，真想左一杯小酒，右一根小烟。
想着想着祁璟渊就笑了出来。
“pray，在干嘛。”原褚走出来，脸上有些许疲惫。
“透透气。”见原褚脸上的疲惫，祁璟渊犹豫再三只说，“等比赛完就可以休息了。”
他们这次对世冠没多大期望，甚至连打进全国总决赛都是没想到的。
“我是姜桉你会不会安慰一点？”故作开玩笑的语气却让祁璟渊一愣。
同时祁璟渊很快就把答案给出来，“不会，他不会表现出来。”
姜桉在祁璟渊面前就算安静也不会表现出疲惫，发起高烧才敢哭着让他夸自己。
“……”
原褚转过头来，看着祁璟渊。
“你知道是吗？”原褚试探性问。
祁璟渊没有说话，原褚就当他默认，跟着追问：“但你还是纵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想起姜桉对着自己乖乖的笑，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想起姜桉从有些自卑到现在的天不怕地不怕。
想起姜桉的衣服从洗的发白到每一件都是又新又净。
“ORC需要一个自由位，等比赛结束我会把他送走。”
他那天是这么说的吗？不记得了。
原褚很惊诧的看着，声音带着一点压抑：“你打算打完就把他卖了？”
说的太直白，祁璟渊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夜晚。
说出的话却伤人的紧。
“等转会期就会有自由位，他也可以走了。”
原褚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仿佛不认识祁璟渊一样。
嗫嚅着嘴唇，“你疯了吗？”
“你也说了他喜欢我，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每句话都像是把那个对所有人耐心的祁璟渊割裂出来。
原褚压着声音问：“你还是人吗？”
“姜桉，你也不能耍赖啊！”声音从屋内传进来。
两人下意识回头看去，姜桉凌乱的站在阳台门口在两人看过来后牵动了一下嘴角。
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反正就是要笑不笑的。
连原褚都察觉到他那颗炙热的爱恋，他完全藏不好的。
什么都没听到吧。原褚心中默默祈祷。
祁璟渊走过去，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揉了把他的头。
原褚看着有些陌生的祁璟渊，到底是为什么？
“时白让我明天赛后采访夸他。”略带怨气的声音响起。
祁璟渊就当他没听到，笑着说：“输了？那你要在论坛待一阵了。”
听着姜桉对着祁璟渊像撒娇像抱怨的话，原褚愣愣的看着。
把姜桉养起来，只是为了这场比赛，那还不如不打啊。
没过一会儿姜桉就回去训练了。
原褚和祁璟渊对视一眼，眼中有割舍。
祁璟渊再次开口，声音轻了很多：“他应该去更好的战队。”
“你故意说给他听的？”
“也是本意。”
ORC是个刚成立一年的战队，即使出道一年拿到一个冠军，可战队还是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连替补，二队什么的都没有，一个人不能上场意味着整个战队不能上场。
“没有我他会更好。”
原褚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没有你他就不会打电竞，你还不懂吗？”
祁璟渊低下头，高大的背影有几分落寞。
他什么都不好，不值得一个人怎么热烈的喜欢。
回到训练室，训练室三人已经投入训练了。
看着姜桉因为高强度微微发颤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听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