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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泡泡温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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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6月，下过的雨似乎彻底带走了凉爽，海边城市的入夏总是更早一些。
太阳很晒，空气微闷，车内空气循环良好。道路宽阔畅通，窗外波光粼粼，偶尔绿荫如盖，司机开得很稳。可姜明九还是渐渐没了精神。
常年在失重环境工作，非战斗类机甲更是拿到了最高驾驶资格，他不可能晕车，也确实不是晕车，非要说，大概只能算是病去如抽丝。
顺带加晕碳吃撑了。
出师不利，转眼间，吃饭时还神采奕奕的人看着风景发呆，下垂的眼睛眨得很慢，神采慢慢散掉，顾西雨立刻就知道自己又选错了。
摸了摸姜明九的额头没发烧，问他怎么样回答是没事，散心和安心一个都没得到，真是见了鬼的海边想散心，游艇更安心。
被旅游攻略和朋友少害惨了，顾西雨没有私人游艇，却精挑细选做了相关安排。
考量过买一艘但对余额不友好，考察过普通租借类的游艇规格偏小、无法保证隐私，最终考核一番找人借了一艘，他愣是没考虑过姜明九坚持不到坐上游艇。
借的那艘停在私人沙滩，不算很远却也要坐会车，顾西雨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地理偏僻是优点。
就因为私人沙滩定期维护、守备严格，可以让姜明九自由且安全地下海？
来都来了，孕晚期更应该保持放松，当作是场旅游，不看看、踩踩海多可惜。
可前提是姜明九得看得动，踩得动！
路程跑到一半回也不是、继续开也不对，顾西雨忙问做司机的安保人员：“这附近有什么休息区吗？”
有的老板，没有也能给你变出来。
不是要去沙滩吗？其实很期待的姜明九没出声，给了顾西雨一个眼神。
没默契的家伙，被一个凉凉的眼神逼得抬高了声音，顾西雨十年怕井绳，立刻掏出手机让后车跟着的医生准备好：“麻烦尽快停车！”
换了个车道，离开浪漫的海岸公路，没几分钟他们就停到了一家雨林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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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雨没有泡过温泉。
原因显而易见。
小时候没人会带他玩，长大后他洁癖严重。不论是泡别人用过的硫磺水，还是让自己的肮脏流动出去，顾西雨都做不到。
但姜明九也没泡过。
听介绍旅馆特色很有耐心，给两人选泳裤很快，对私人池子裸泡的建议接受良好，他走向房间时精神好了不少。
在得知这家旅馆还人造了大型的仿野生瀑布温泉后，还发出了没见识的感叹，他似乎兴致勃勃。
仿造的瀑布温泉……听起来水源的更新就不会很频繁。顾西雨和医生确认完没事，立刻问负责人能不能清场。
姜明九这种孕晚期，泡澡都不建议超过15分钟，还需要注意水温，何况温泉。可大少爷开口还是想清场两天。
这是打算今晚也住这里休整了。
面对大主顾，旅馆负责人也不想面露难色。
只可惜他们来得太临时，给开一间特定房间，全换水和降温度都不难，但赶走已入住的客人不可能，取消预定更是有损招牌，这不是砸钱能解决的。
大型温泉主池都是公用，旅馆负责人立刻确认，却只拿来了只能等到下个月中旬才能包场的消息。
非常紧张，生怕得不到满足的富二代会大发雷霆，接待人员把他们安置在房间里，泡了茶又点了香，面面俱到地烫着入汤前的毛巾，虽然不交流却都小心翼翼。
茶不能喝香不能闻，顾西雨当然不会发火。
很礼貌地谢过了工作人员，让他们先出去，他把熏香掐断，又从迷你吧台找出牛奶，想的是姜明九的预产期是7月9，下个月中旬应该在坐月子。
这家没戏了，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瀑布温泉。
站到他背后，顾西雨弯腰给他扎头发，忍了忍没有道歉，没约到其他瀑布温泉前也没说计划。
喝着带有当地特色的椰子奶，姜明九对时不时被玩头发免疫了，对着正在被换水的私人温泉池很满意，看起来没被泡不了特殊池子扫了兴致。
郁郁葱葱的人造雨林，高大的灌木层层叠叠，是天然的牢笼，将石头构筑的池子包围。温泉水在一点点被蓄满，覆水难收，不留情不后退的时间也一样。
他和顾西雨在想这一样的事情。
只不过他想的是，主角的出生日期在7月7，他根本活不到7月中旬。
太好了，在那之前他泡过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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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掀起来的瞬间，顾西雨先是看到了姜明九左肩的疤痕。
伤口恢复不错，不算狰狞，淡粉的新肉两指节长，接近7cm，深层缝合6针，表层11。
缝针口很整齐，现在看来已经不会再影响行动。
从袖子里抽出手，漂亮的背肌紧缩，如同蝴蝶预备振翅，可是从领口翻出脑袋，肌肉又舒展，伤口跟着活动铺开，如同特殊的纹章。
皱着眉，想着要关注一下祛疤，顾西雨紧接着又看向姜明九背后错落的痣。
虽然背对着姜明九的时间不少，但大多时候是睡觉，其他两次都汗淋淋，晕乎乎。眼下没有指纹红痕甚至牙印，能看清这些痣的全貌其实很难得。
姜明九的痣很多，却像有规律。
大多数很浅，只有几颗黑点集中在脊椎附近，颜色重得像他眼皮上那个，几乎连成了线，在弯腰骨节突出时格外显眼。
在看到他结实左腿大腿上，几乎连成半圆的痣之前，顾西雨认为脊椎上的这几颗最涩琴。
但察觉到视线，等姜明九侧过来一点身体，连带着鼓囊囊的肚子也转过来后，他就很快三心二意，又觉得果然还是长在他侧腹偏下、淡白生长纹附近，三颗密集一颗稍远，那个像叹号一样的小痣组合最令人心动。
他没少揉过那里。
“怎么不脱衣服，你不泡吗？”
偷看被发现，顾西雨揉了下鼻子：“泡的。感觉最近都没给你涂妊娠油。”
按照以前的说法，这句话应该是“抱歉，最近没有帮你涂妊娠油”。
可是一遍遍警告自己别道歉，顾西雨在进步，知道道歉这对姜明九是负担。他们要一直在一起，不可能、也不可以总是客气疏离。
想得很酷，做得很怂。
脚步发飘，手也发麻，听到姜明九随口一答“好像是，要外卖一个一会泡完了涂一下吗？”，顾西雨耳根立刻烫得要起火。
明明前几天他才刚看光了姜明九，还霸道进行了强吻。
可今天就只能低眉顺眼地点头：“好。”
都怪姜明九不擅长涂妊娠油。
揉面一样抹匀，他是有耐心一点点把油按进去的，但每次都是要么揉着揉着睡着，要么和孩子玩起来。而肚子大起来之后让他涂腹底也是种虐待孕夫。
涂妊娠油一直是顾西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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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心不在焉多久，顾西雨感觉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姜明九就完成了泡温泉前的淋浴。
当然不是觉得姜明九没洗干净，这几天发烧发懒能帮他擦身体的只有一位洁癖。
方才从后面还看不出许多孕态的人，这会是挂着水珠，看一眼就会让人担心的程度。
捧住闹腾的孩子，那肚子像个气球，全靠养育着它的人身材高挑，才不显巨大。
沾了水，小臂上的肌肉和血管仍然清晰。
薄薄的肚皮仿佛要挡不住有力的胎动，水珠都有两颗被踢得滴落。
顾西雨知道他体脂很低，也知道体脂低其实更容易受伤。
消了肿的小腿上划痕结疤，幸亏没有长出很夸张的妊娠纹，也不希望在这具身体上看到更多创口，顾西雨加速脱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懊悔怎么也不扶着姜明九下水，眼神却不老实。
视线捻过那个小叹号，又描摹了两下旁边的生长纹，没有走过去上手却堪比上了手。目光停了一会在姜明九的肚子上，想着里面是他们的孩子，他最终看向笑意盈盈的姜明九。
走向温泉脚步轻松，试着温度眉毛满意地挑起，顾西雨还站在屋内，眼睛跟着他弯起来，也挑了下眉。
有的人啊，不老实也就只能不老实到这份上了。
等真意识到姜明九是不穿泳裤泡温泉派，他比谁都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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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画面无法忘却。
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猿意马都放一边，事先声明，顾西雨看过很多次姜明九洗澡泡澡。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可背后是茂密雨林，层叠的高叶不知能否能挡住所有窥视；脚下是石子铺路，一路漫进粗粝石块的浴池。
室外氤氲水雾，姜明九踩进台阶，闷闷的天竟然能逼出顾西雨一背的热汗。
泡温泉和普通洗澡能有什么不同？
没过小腿的水溢出来一些，很快因为那具犯规身体的落座，波涛一样涌出来更多，宛如掀起浪花。
坐到顾西雨的斜对面，姜明九手搭在石壁上，慢慢坐稳。他洗澡也差不多这样。
为什么不同，为什么鼻子发酸，不是想哭的那种？
舒服地刚喟叹出一口气，有些奇怪自己怎么还不来泡，姜明九只是随便瞥过来一眼。
顾西雨就感觉自己耳垂真的着火，快烧光脑袋了。
他给他头发扎早了，有些松，脱衣服散了一些，现下丝丝缕缕被温泉水粘在了脖子和肩膀上，如同雨天的蛛网，缠绕的藻类。
拿着泳裤也不穿，扎发高手盯着顿住，嗓子发干，此刻正在理解为什么一些志异故事里，有人愿意和水鬼沉沦。
结果下一秒水鬼就猛然站起来。
太震撼，瞬间冲刷了刚刚的画面，顾西雨瞪大眼睛，退了半步，找了两下喉结，干巴巴地滚动。
晶莹的水花溅起，如同海啸，那么大的温泉池姜明九两步就跨过去。
滴滴落落的宝石滑过坦荡的正面，顾西雨不仅是嗓子，连眼珠都因为忘记眨眼而干到无可复加。
只有本能更快一步，身体终于知道要冲出去扶住重孕的人，结果反手他就被姜明九湿漉漉的手捏住了鼻翼。
“怎么又流鼻血了？”
皱着眉，姜明九离得很近问他，叹息被温泉泡过，打在脸颊和唇边，热度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