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狗狗不怕困难直球追爱》风月不赏

44、第 44 章

　　决赛当天，叶望舒特意提前结束了图书馆的学习，回到宿舍。
　　比赛开始后，赛场氛围格外紧张。对方队伍的防守格外严密，陆霏宇的几次扣杀都被拦了下来，比分紧紧咬住，交替上升。叶望舒坐在电脑前，手心全是汗，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每当陆霏宇成功得分，他都会激动地拍手；每当出现失误，他又会轻声安慰“没关系，再来”，仿佛自己就在赛场边。
　　决赛的第五局，比分一路胶着攀升至40:39。陆霏宇接到队友的传球，在网前高高跃起——他的膝盖因为之前的比赛还有些隐隐作痛，汗水模糊了视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可他还是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球狠狠扣向对方场地的死角！“得分！国家队追平了比分！”解说员激动的声音透过speakers传来，屏幕里的陆霏宇颤抖着振臂，队友们踉跄着围过来与他相拥。然而对手迅速组织起反击，在体能透支的重压下，防线最终失守。
　　直到最后一球——对手的主攻手高高跃起，一记重扣直奔中国队场地中央。陆霏宇和队友同时扑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排球落地的瞬间，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比分定格在43:41。
　　败局，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赛场上的热烈氛围。
　　陆霏宇单膝跪地，双手撑着膝盖，额头抵在手臂上，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汗水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膝盖的疼痛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可远不及心里的遗憾来得汹涌——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拿到冠军了。
　　他想起赛前对叶望舒说“要把金牌带回来”的承诺，想起队友们日夜训练的努力，想起教练期待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又酸又涩，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霏宇，没事的！”队长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同样的疲惫，却满是安慰，“我们已经很棒了，拿到了奥运门票，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霏宇，你今天的扣杀超帅！”队友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他，“亚军已经是咱们队近几年的最好成绩了，以后还有机会拿冠军！”
　　陆霏宇慢慢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看着身边同样疲惫却依旧笑着的队友，看着赛场边教练欣慰的眼神，心里的遗憾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是啊，虽然没能拿到冠军，可他们赢了奥运门票！这意味着，他们能站上奥运赛场，能离最高的梦想更近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虽然膝盖还是隐隐作痛，可眼神里的失落已经淡了些。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队友们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没防住最后那个球。”
　　“说什么呢！”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是一个队，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而且咱们拿到奥运门票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对！奥运门票！”陆霏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遗憾像是被这四个字驱散了不少。他想起叶望舒之前说“等你拿到奥运门票，咱们一起为奥运拼一把”，想起自己日夜训练的目标，心里的斗志又重新燃了起来——世锦赛亚军不是终点，奥运赛场才是更大的舞台！现在拿到了门票，就有机会在奥运赛场上，弥补今天的遗憾！
　　当裁判宣布中国队获得世锦赛亚军，提前锁定奥运门票时，陆霏宇跟着队友们走上领奖台。胸前挂上银色奖牌的那一刻，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运动服传来，他却觉得格外温暖。他看着台下挥舞的国旗，听着观众们的欢呼声，之前的遗憾彻底消散了——这份亚军的荣誉，是对他们努力的肯定，更是通往奥运的钥匙。
　　他举起奖牌，对着镜头比出“V”的手势，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走下领奖台，陆霏宇拿出手机，不顾还有些颤抖的手，快速给叶望舒发了条消息。
　　……
　　叶望舒坐在电脑前，手指紧紧扣着桌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里的比分定格在43:41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清晰地看到陆霏宇单膝跪地的身影，看到他将额头抵在手臂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汹涌的遗憾。
　　之前陆霏宇扣杀得分时的激动还没褪去，此刻心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他知道陆霏宇的膝盖带着伤，知道他为了这场比赛拼到了体能极限——从小组赛到决赛，每场比赛他都看得格外认真，看到陆霏宇一次次带伤救球，看到他赛后冰敷膝盖时龇牙咧嘴的样子，看到他在视频里强装轻松说“没事，小伤不影响”，这些画面此刻都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让他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抬手想擦，眼泪却流得更凶，砸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多想去到陆霏宇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告诉他“你已经很棒了”，可他只能隔着屏幕，看着陆霏宇独自承受这份遗憾，连一个拥抱都给不了。
　　直到看到队长拍了拍陆霏宇的后背，看到队友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叶望舒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他看着陆霏宇慢慢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看着他慢慢站起身，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却对着队友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他跟着队友们走向领奖台，眼神里的失落渐渐被坚定取代，叶望舒心里的酸涩也慢慢消散，只剩下满满的骄傲——他的阿宇，从来都不是会被失败打倒的人，这份在遗憾中快速调整心态的坚韧，比任何胜利都更让他动容。
　　当陆霏宇胸前挂上银色奖牌，对着镜头比出“胜利”手势时，叶望舒忍不住笑了，眼泪却还挂在脸颊上——这是欣慰的泪，是骄傲的泪，是为陆霏宇的成长而感动的泪。他知道，这份亚军的荣誉，对陆霏宇来说不是终点，而是通往奥运梦想的新起点。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上跳出陆霏宇发来的消息。叶望舒赶紧擦干眼泪，点开一看——是一张陆霏宇举着奖牌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笑容灿烂，背景是飘扬的国旗，消息内容写着：“哥，我们拿到奥运门票了！虽然是亚军，有点遗憾，可我会在奥运赛场上继续努力，下次一定拿金牌给你看！”
　　叶望舒看着消息，指尖轻轻在屏幕上敲击，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陆霏宇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认可。他回复道：“阿宇，你今天发挥得超级棒！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恭喜你们拿到奥运门票，这比什么都重要——奥运赛场见，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目标！”
　　发送成功后，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比赛结束后记得给膝盖做冰敷，我之前给你整理的‘赛后旧伤护理方案’再看一遍，别嫌麻烦。等你回国隔离，咱们视频时我再跟你聊聊后续的康复计划。”
　　没过多久，陆霏宇就回复了，还发了个“收到”的表情包：“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冰敷！你还在看直播回放吗？别太晚了，早点休息，你还要准备交换生的资料呢。”
　　叶望舒看着消息，心里满是温暖。他回复道：“好，马上就休息。你也别太累，跟队友好好庆祝一下，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
　　第二天一早，叶望舒是被手机消息提示音吵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屏幕上满是体育新闻的推送，标题格外醒目——“中国男排世锦赛夺亚，提前锁定2036奥运门票！”“从铜牌到亚军，这支男排正朝着金牌冲刺！”“陆霏宇：核心主攻的成长，见证中国男排的崛起！”
　　他随手点开一条新闻，页面上满是比赛现场的照片：有陆霏宇高高跃起扣杀的瞬间，有队友们相拥庆祝的画面，还有颁奖台上队员们举着奖牌、对着国旗微笑的合影。正文里详细分析了这次世锦赛的意义，重点提到“提前夺得奥运门票，为后续备战争取了充足时间”，还特意写道“继去年国际联赛铜牌后，中国男排再次向金牌发起冲击，虽憾失冠军，却展现出极强的韧性与潜力，让球迷看到了奥运夺冠的希望”。
　　叶望舒一边翻看着新闻，一边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去年陆霏宇受伤时，媒体上满是“昙花一现”“不堪大用”的负面评价，球迷的指责声也铺天盖地；而现在，舆论完全变了样，字里行间都是对队伍的认可与期待，连对“亚军”的遗憾，都变成了“下次更好”的鼓励。
　　他点开新闻评论区，果然一片暖意。“恭喜男排！提前拿奥运门票太给力了！”“陆霏宇最后那个暴力小斜帅炸了！拼到最后一刻，没什么可遗憾的！”“从去年铜牌到今年亚军，一步一个脚印，继续加油，奥运等你们拿金牌！”“那些说风凉话的闭嘴吧！队员们都拼尽全力了，有本事你上啊！”偶尔有几条不和谐的声音，比如“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是没冠军命”，很快就被球迷们的反驳淹没：“你看比赛了吗？最后拼到体能透支，能拿亚军已经超棒了！”“至少人家拿到奥运门票了，你在这敲键盘算什么？”不一会儿，那些负面评论就被顶到了评论区底部，再也不敢冒头。
　　叶望舒看着这些温暖的评论，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这些认可与鼓励，对陆霏宇、对整个男排队伍来说，都是莫大的动力。他截图保存了几条鼓励的评论，想等晚上视频时发给陆霏宇，让他也看看球迷们的支持。
　　洗漱完，叶望舒一边吃早餐，一边继续刷着相关报道。有媒体还特意做了陆霏宇的个人专题，标题是“从争议球员到核心主攻：陆霏宇的逆袭之路”，里面详细回顾了他去年受伤后的低谷、康复训练的坚持、国内联赛的高光表现，最后写道“世锦赛上，陆霏宇场均得分18.5，多次在关键时刻救主，他的成长，是中国男排崛起的缩影”。
　　看到这里，叶望舒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热。他想起陆霏宇康复训练时的艰辛——每次练到胳膊抬不起来，却还咬牙坚持；想起他在国内联赛时，面对质疑声，用一个个精彩的扣杀证明自己；想起他这次世锦赛带伤比赛，拼到最后一刻的坚韧。这些画面，都被媒体一一记录下来，变成了“逆袭”的注脚，让更多人看到了他的努力与成长。
　　努力或许不会立刻有回报，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被看到。就像陆霏宇，用了快一年的时间，从低谷爬起来，用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等陆霏宇回国后，集训基地的训练强度已经悄然调整。而临近国际联赛，王教练在队会上明确宣布，本届国际联赛会安排主力队员轮换出场，让替补队员多些实战机会——既是为明年奥运练兵，也是给几个带伤作战的队员争取修养时间，毕竟奥运才是最终的目标。
　　陆霏宇虽然不在“伤停修养”名单里，但也被安排了三场轮换休息。本以为能趁着训练间隙，请假溜去C市给叶望舒过8月22日的生日，可王教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期待瞬间落了空。“从现在到联赛期间，所有队员严禁外出，也不准家属朋友探望。”教练的语气不容置疑，“一来是怕你们分心影响训练节奏，二来现在媒体和粉丝关注度太高，不管是围堵追捧还是个别苛责，都会打乱你们的心态——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下心来，把所有精力放在备战上。”
　　散会后，陆霏宇攥着手机，在训练馆的角落站了很久。八月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着夏末的燥热，却吹不散他心里的失落。他点开与叶望舒的聊天界面，输入框里删删改改，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之前还跟叶望舒开玩笑说“生日要给你带世锦赛奖牌当礼物”，现在却连见面都做不到。
　　直到晚上训练结束，陆霏宇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叶望舒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的叶望舒刚结束学术资料整理，面前摊着E国语言教材，鼻梁上架着眼镜，看起来格外认真。看到陆霏宇的脸时，他立刻笑了，眼底的疲惫都淡了些：“阿宇，今天训练顺利吗？”
　　陆霏宇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更愧疚了，他避开叶望舒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声音低了些：“训练挺顺利的。”顿了顿，他才慢慢开口，语气里满是歉意，“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你8月22日的生日，我可能没法陪你过了。”
　　叶望舒脸上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没有追问原因，只是轻声问：“是教练不让外出吗？”
　　“嗯。”陆霏宇点点头，终于抬眼看向镜头，眼底满是失落，“教练说一直到联赛结束，这期间严禁外出和探望，怕影响训练，也怕媒体粉丝打扰……我本来还想趁着联赛前请假去C市给你过生日，带你吃你想吃的那家日料，还想把世锦赛的奖牌给你当生日礼物……”越说，他的声音越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叶望舒看着他这副失落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却故意笑着打趣：“傻小子，生日而已，什么时候过都一样。而且你能把精力放在训练上，好好备战奥运，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你看，我每天都带着这条项链，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就算不见面，也觉得你在我身边。”
　　“可是……”陆霏宇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望舒打断了。
　　“别可是啦。”叶望舒笑着说，“咱们可以‘隔空庆祝’啊！生日那天，我买个小蛋糕，咱们视频一起吹蜡烛、许愿，不也挺好的吗？”
　　陆霏宇看着他努力化解遗憾的样子，心里的失落渐渐被暖意取代。他点点头，眼睛亮了些：“好！那咱们约定好，生日那天晚上八点视频，一起庆祝！”
　　“嗯，一言为定。”叶望舒笑着点头，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你不用觉得愧疚，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教练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你们能更好地备战奥运，等明年奥运结束，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起补过生日，到时候你再带我吃日料，再把奖牌给我看，好不好？”
　　“好！”陆霏宇重重地点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芒，“哥，等奥运结束，我一定好好陪你，带你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吃你想吃的所有东西，把所有错过的生日、节日都补回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叶望舒跟他说了自己交换生资料的最新进展——已经通过了LD大学的初步审核，接下来只要完成语言测试就行；陆霏宇则跟他分享了训练时的趣事，说队友们知道他没法给叶望舒过生日，还特意帮他录了“生日祝福视频”，准备到时候一起发给叶望舒。
　　挂了视频后，陆霏宇看着屏幕里叶望舒的笑脸，心里的失落彻底消散了。他拿出手机，点开队友们发来的“生日祝福视频”，忍不住笑了。
　　8月22日这天，叶望舒特意提前结束了一天学习，回到宿舍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是他昨天特意去学校附近的甜品店订的，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生日快乐”，还画了个迷你的排球图案。
　　晚上七点五十九，他把蛋糕放在书桌中央，点亮了一根小小的蜡烛，手机架在书架上，镜头刚好能拍到蛋糕和自己。指尖反复摩挲着屏幕，心里满是期待——还有一分钟，就能和陆霏宇“隔空”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