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不下雪》LunaSophia

67、joongdunk番外：光影之间

　　清迈之行的最后一卷胶片终于冲洗出来。暗房的红色安全灯下，Joong用镊子夹起湿漉漉的相纸，影像在定影液中缓缓浮现——是Dunk在素贴山观景台的侧影，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正低头调试着手中的仪器，神情是Joong从未见过的、全然的专注与宁静。
　　Joong静静看了很久，才将照片夹上晾绳。
　　走出暗房时已是深夜。舞社三楼静悄悄的，只有Dunk临时工作间还亮着灯。Joong走过去，靠在门框上。Dunk正对着电脑屏幕，上面流动着复杂的代码，但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悬在键盘上，久久没有落下。旁边放着Joong给他买的那瓶果汁，只喝了一口。
　　“代码不会自己写完。”Joong出声。
　　Dunk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是他，松了口气，耳根却悄悄漫上一点红。“P’Joong？你忙完了？”
　　“嗯。”Joong走进来，目光扫过屏幕，“在改APP？”
　　“嗯…想加入你上次说的‘灵感模式’，减少算法干预。”Dunk推了推眼镜，试图将注意力拉回代码，但Joong的存在感太强，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Joong没再说话，只是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撑在桌沿，俯身靠近屏幕。这个姿势几乎将Dunk圈在了他和电脑之间，熟悉的相机皮革和淡淡薄荷烟的气息笼罩下来。
　　Dunk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能感受到Joong呼吸时微小的气流拂过他的发梢。
　　“这里，”Joong伸手指着屏幕某一处，声音比平时低沉，就在他耳边，“参数阈值设得太死了。”
　　Dunk几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身后那个温热的存在上。“……什么？”
　　Joong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气息直接喷在Dunk敏感的耳廓上，让他轻轻一颤。
　　“我说，你心不在焉。”Joong的语气带着了然的调侃，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靠得更近，下巴几乎要抵在Dunk的肩上。
　　Dunk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一张过度曝光的相纸，所有思绪都变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脊背轻轻贴上了Joong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能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和体温。
　　这个细微的、近乎依赖的动作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许可。
　　Joong撑在桌沿的手移开了，转而轻轻覆在Dunk握着鼠标的手上。他的手掌比Dunk的大一圈，指尖带着常年按快门留下的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他没有用力，只是覆盖着，引导着Dunk的手，将那个参数滑块往左调了一点。
　　“感觉，”Joong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夜风拂过，“要留出呼吸的空间。就像摄影。”
　　Dunk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叠的手上，Joong指尖的薄茧摩擦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微微侧过头，想去看Joong的表情。
　　这个动作让他们的脸颊几乎相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暗房的红色灯光从门外渗入一丝，在他们身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Joong深邃的目光落在Dunk近在咫尺的脸上，掠过他微颤的睫毛，最终停在那双因为紧张而轻抿的唇上。他没有再问，也没有等待。
　　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初始带着试探的温柔，如同清晨掠过镜头的第一缕光。Dunk僵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生涩而顺从地承受着，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Joong感受到了他的青涩，动作变得更加耐心，用唇瓣轻轻摩挲，引导他放松。
　　当Dunk终于尝试着给予一点微弱的回应时，Joong像是受到了鼓励，这个吻骤然加深。他空着的那只手揽住了Dunk的腰，将他更紧地拥向自己。代码、算法、参数……所有理性的东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感官的洪流席卷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定影液微涩的气味、电脑散发的热量，以及彼此之间不断升高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Joong才稍稍退开，但额头仍抵着Dunk的。两人都在微微喘息，Dunk的脸颊绯红，眼神湿润，带着一丝茫然的可爱。
　　Joong用指腹轻轻擦过Dunk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下唇，眼底带着一种满足而深邃的笑意。
　　“现在，”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未散的情动，“明白什么是‘感觉’了吗？”
　　Dunk望着他，心脏依然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有些笨拙却坚定地抓住了Joong胸前的衣料，再一次仰头，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这一次，Joong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低吟，彻底接纳了他的投诚，将怀中这个聪明又固执的“小学弟”更深地拥入属于他的光影世界。
　　窗外，曼谷的夜色正浓，而在这个堆满器材的小工作间里，有些一直模糊不清的关系，终于在今晚变得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