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加油站绿茶与东北哥的鉴茶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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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加油站绿茶与东北哥的鉴茶术
从仓库出来时，太阳已经挂在头顶。林宅宅背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应急药品和两把棒球棍，他把空间里的地图叠好揣进兜里，拍了拍我的胳膊：“咱先去加油站，囤完汽油就往城西粮库赶，争取天黑前找个地方歇脚。”
我点点头，攥紧手里的棒球棍。刚走没两公里，就听见路边的废弃公交车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我快饿死了……”
林宅宅脚步顿了顿，皱着眉看向我：“晓晓，咱去看看不？万一真是需要帮忙的呢？”
我心里有点犹豫 —— 末世里，陌生人的求救往往藏着陷阱，但看着他眼里的实在劲儿，还是点了头：“小心点，你跟在我后面。”
我们走到公交车边，林宅宅敲了敲车门：“里面有人吗？俺们有吃的，你要是没危险就出来。”
车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钻了出来。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泪痕，手里攥着个空矿泉水瓶，看见我们就扑过来，差点摔在地上：“太好了！终于有人了！我叫白莉莉，被困在这里两天了，没吃没喝，还差点被变异体抓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眼睛却不停往林宅宅的双肩包上瞟，目光在我手里的棒球棍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带着点怯生生的样子：“你们…… 要去哪里啊？能不能带上我？我一个人太害怕了，我什么都能做，洗碗、整理东西都行……”
林宅宅刚想开口，我就看见白莉莉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故意把裙摆往下扯了扯，露出脚踝上一点浅浅的划痕 —— 那伤口看着新鲜，却没有血迹，倒像是自己用指甲划的。
“你这伤咋弄的？” 林宅宅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
白莉莉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声音更软了：“是…… 是昨天躲变异体的时候，被树枝划的，有点疼，但不碍事，不影响我跟你们走的……”
“树枝划的？” 林宅宅挑了挑眉，从空间里掏出瓶矿泉水递过去，“先喝口水。不过俺得问你，这公交车里就你一个人？俺刚才看车窗，里面的座椅都好好的，不像有变异体闯过的样子。还有，你说被困两天，咋衣服还这么干净？连点泥都没有？”
白莉莉的脸瞬间白了，捏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挤出眼泪：“我…… 我是躲在座位底下的，所以没弄脏衣服。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但我真的很可怜，我爸妈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人…… 晓晓姐，你看起来人很好，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吧？要是你不帮我，我可能很快就会被变异体吃掉了……”
她说着，故意往我身边凑，眼神里带着点 “你不帮我就是冷血” 的意味 —— 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以前在学校，有人丢了东西，明明不是我拿的，却会有人说 “苏晓晓你脾气不好，肯定是你藏起来了”；家里亲戚来做客，妈总当着外人的面说 “我家晓晓情绪不稳定，你们多让着她点”，其实是在暗示别人 “她不好惹，别跟她一般见识”。
每次被这样道德绑架，我都想解释，可躁狂期会让我话都说不连贯，抑郁期又根本不想开口，最后只能憋着委屈，任由别人说我 “脾气差”“不善良”。
现在白莉莉又来这一套，我攥着棒球棍的手紧了紧，喉咙发紧，刚想说话，林宅宅就把我往他身后一拉，挡在我前面。
“别整那没用的。” 林宅宅的声音冷了下来，东北口音里带着股子爽利的狠劲，“俺家晓晓以前被人这么道德绑架惯了，真当她好欺负？你刚才说你什么都能做，那俺问你，一会儿去加油站，要是遇到变异体，你能帮着打不？俺们囤的汽油得搬上车，你能搭把手不？你要是只会哭哭啼啼要吃的，还想用‘不帮你就是不善良’绑着俺们，那你趁早歇着 —— 末世里谁都不容易，俺们没义务带你这个拖油瓶。”
白莉莉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也憋回去了，声音尖了点：“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只是个女孩子，哪会打变异体？搬东西也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啊！晓晓姐，你看他，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
“心疼人也得分对谁。” 林宅宅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从空间里掏出两包压缩饼干扔给她，“这两包给你，够你撑半天了。前面三公里有个派出所，俺早上路过看见里面有幸存者，你去那儿找他们。俺们要去囤汽油，路上危险，没法带你。”
白莉莉接住饼干，眼神里满是不甘，还想再说什么，林宅宅已经拉着我转身：“别浪费时间了，咱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莉莉站在原地，捏着饼干狠狠瞪着我们，哪还有刚才半分可怜的样子。
走出去老远，我还能感觉到心跳得很快 —— 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暖。刚才林宅宅挡在我前面的样子，他说 “俺家晓晓以前被人这么道德绑架惯了” 的语气，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你…… 怎么知道我以前被人道德绑架？” 我忍不住问他。
林宅宅挠了挠头，放慢脚步，声音放软了点：“俺猜的。昨天你跟俺说，他们都叫你疯子，俺就想着，肯定有人拿你脾气说事。俺妈以前总说，有的人就喜欢拿‘善良’当幌子，欺负那些不爱说话的人。你刚才捏着棍子不说话，脸都白了，俺就知道你又被人戳到疼处了 —— 以后再有人这么对你，你别憋着，俺帮你说！俺东北人最看不惯这个，啥善良不善良的，也得看对方配不配！”
风从路边吹过来，带着点热意，我却觉得眼睛有点湿。以前不管被多少人道德绑架，都没人站出来替我说话，连爸妈都只会让我 “忍一忍”“别跟人计较”。可现在，林宅宅才认识我两天，却能看穿我的委屈，还替我把憋了好几年的话都说了出来。
“谢谢你，宅宅。” 我声音有点轻，却很认真。
“跟俺客气啥？” 他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咱可是搭档，你护着俺囤货，俺护着你不受委屈，这不是应该的吗？对了，前面就是加油站了，咱快走吧，囤完汽油还得去粮库呢！”
加油站就在前面的路口，红色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挂着，门口停着几辆废弃的汽车，看着安静得有点反常。林宅宅从空间里掏出个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里面没看见变异体，不过得小心点，加油站容易有易燃物，别用明火。”
他从空间里掏出两把消防斧，递给我一把：“用这个，比棒球棍顺手，还不容易产生火花。”
我接过消防斧，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很踏实。我们一起走进加油站，加油机都还完好，林宅宅找到储油间的门，用撬棍撬开：“俺去接汽油，你帮俺看着门口，有情况就喊俺。”
他从空间里掏出十几个大油桶，开始往里面灌汽油。我靠在储油间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特别安稳。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个会给别人带来负担的 “疯子”，可现在，有林宅宅在，我好像也成了能被依靠的人 —— 他需要我守着门口，我需要他替我说话，我们是彼此的底气。
“晓晓，你看！” 林宅宅突然喊我，手里举着个东西，“俺找到两桶柴油！以后要是找到发电机，就能用了！”
我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柴油桶，笑了笑：“太好了，以后仓库里就能亮灯了。”
他把灌好的汽油和柴油都收进空间，拍了拍手：“搞定！汽油够咱们开两辆车的，一会儿去粮库路上，找辆能用的 SUV，咱坐着车去，省力气！”
我们刚走出储油间，就听见加油站门口传来脚步声 —— 是白莉莉！她居然跟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手里拿着刀。
“你们居然囤了这么多汽油！” 白莉莉指着我们，声音里满是嫉妒，“张哥、李哥，就是他们，有空间能装东西，肯定还有很多吃的！把他们抓起来，东西都是咱们的！”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朝着我们走过来，手里的刀晃着寒光。林宅宅把我往身后一拉，握紧消防斧：“俺刚才给你饼干，是看你可怜，你倒好，还敢带人来抢？真当俺们好欺负？”
“欺负你们又怎么样？” 白莉莉冷笑，“一个脾气不好的疯子，一个只会囤货的死肥宅，还想跟我们斗？张哥，快把他们的空间抢过来！”
我看着白莉莉狰狞的脸，躁狂期的劲儿突然上来了 —— 不是愤怒，是清晰的冷静，就像每次砍变异体时那样。我从林宅宅身后走出来，握紧消防斧，盯着那两个男人：“想抢东西，得看你们有没有命拿。”
“哟，疯子还想动手？” 那个叫张哥的男人嗤笑一声，挥刀朝我砍过来。我侧身躲开，消防斧对着他的手腕砍下去，他痛得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想从侧面偷袭，林宅宅直接冲上去，消防斧对着他的肩膀砸过去，把他砸得趴在地上。“俺说过，别欺负俺家晓晓！” 林宅宅的声音带着狠劲，又补了一斧，把那个男人的刀劈飞。
白莉莉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想跑，我几步追上去，消防斧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不是想跟着我们吗？怎么现在又想跑了？”
她浑身发抖，眼泪又下来了：“晓晓姐，我错了，我不该带他们来抢东西，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 林宅宅走过来，从空间里掏出刚才给她的两包压缩饼干，扔在她面前，“俺们不杀你，但你记住，末世里想活下去，得靠自己的手，不是靠装可怜、抢别人的东西。以后别再让俺看见你，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白莉莉捡起饼干，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收起消防斧，心里没有解气的感觉，只有一种轻松 —— 以前被人欺负，我只会躲，现在有林宅宅在，我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他。
“别跟这种人置气。” 林宅宅拍了拍我的肩膀，从空间里掏出瓶可乐，递给我，“咱找辆车，去城西粮库！”
我们在加油站门口找到一辆黑色 SUV，钥匙还插在上面。林宅宅试了试，发动机能启动。他把空间里的汽油加进去，笑着朝我招手：“晓晓，上车！咱这就去囤粮食！”
我坐进副驾驶，看着林宅宅熟练地挂挡、踩油门，SUV 缓缓驶离加油站。窗外的风景飞快后退，远处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我握着手里的可乐，冰凉的瓶身在掌心传来暖意。
刚才林宅宅替我说话的样子，他挡在我前面的样子，还有他笑着说 “咱是搭档” 的样子，一幕幕在我脑子里闪过。我突然觉得，这场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 因为我遇到了他，遇到了这个能看穿我委屈、替我撑腰的东北胖哥。
“宅宅，” 我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以后要是再遇到像白莉莉这样的人，你不用替我说话，我自己也能怼回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俺相信你！不过要是你不想说，俺还是会帮你说 —— 谁让咱是搭档呢！”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充满了期待 —— 城西粮库，还有更多的物资在等着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一起走。
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加油站绿茶与东北哥的鉴茶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