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伏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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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你说了什么？居然吓得由基强烈要求更换辅助监督？”这天，悟好奇地跑来问他。
“没什么……我只是建议她去大学里进修一下。”真当时非常真诚地建议，甚至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去大学进修点实验方法论、逻辑学之类的课程，就是九十九由基的脸色非常古怪了。
真的提议非常有创意，悟听得都愣了愣，然后弯下腰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悟，我可没有开玩笑。”真很无奈地说：“我是真的建议她学点有用的。”
九十九由基的那点想法，根本是完全不具备可行性的纸上谈兵，也完全无法进行有意义且具有可操纵性的实验，她还跑去研究禅院甚尔，禅院甚尔是咒术界仅此一例的完全体天与束缚，本身他的出现就有偶然性和不可复制性，对于这种罕见的、天生的、无法被人所控制的变异，她又能研究出什么？
真真心觉得九十九由基的理论太过虚幻。
首先咒灵源自于人类的负面情绪，随着普通人负面情绪的不断汇聚，同类的负面情感会孵化出咒灵。
只要人类存在且拥有着负面情感，咒灵就必定会源源不断地诞生。
让全人类消除咒力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至于让全人类成为咒术师这种可能……
咒术师的咒力来自于身体，普通人和咒术师的区别在于咒力量的多少以及对咒力的控制。咒术师拥有着规格以上的咒力量，并能做到控制咒力，而普通人咒力微薄，且因为无法控制而不自觉的散逸。
而且每个人的咒力量是天生的，让普通人也成为咒术师，九十九由基首先需要做到如何改变世界规则，让人能够改变自身的咒力量……
“他们的思路真的太……理想化……不，太天真了！”真一时想不出用哪个词语来形容，他顿了一下，本来想说简单，觉得不太适合，后来改成了“理想化”，又觉得不能表达他的想法，再改成“天真”。
“我是说真的，悟，不仅是他们，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得去大学里看一看，去看一看那些人类最前沿的研究成果……”真还是觉得咒术界太过封闭也太过落后了，甚至于连九十九由基这样的特级咒术师都被封闭于这一亩三分地，即便有着想要改变的想法，却没有能够支撑她改变的知识。
“真好像说过自己是东大金融系毕业的？”悟回想了回想，一拍手决定下次有空去东大看看。
然而他最近越来越忙了，都是些特级的任务，真也帮不上忙。这种时候他倒真的希望能早点找到乙骨忧太了，据说他非常有实力，一开始的评级就是特级，如果能找到他，应该能帮悟负担一些任务吧？
至于乙骨忧太此时才只有几岁的事，已经被真忽略了。悟8岁就开始出任务了，乙骨忧太作为一名未来的特级，早点出任务也没什么吧？
可惜乙骨忧太也不知道到底藏在哪个角落，一点消息都没有，反而是伏黑惠那边出了点问题。
“悟，我雇佣的侦探说他的养母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考虑到他们被遗弃的可能……”伏黑惠和他的继姐和养母生活在一起，然而他的养母自从一个多月前出门后就没有再回来，真雇佣了侦探定期关注他们，经验老道的侦探判断他们是被遗弃了。
“是这样吗？那就去见见惠吧！真说他的术式是禅院家的十影法？”
是十影法，最后还被宿傩夺舍了，他成为了杀死你的凶手。真对伏黑惠感想有点复杂，一方面他确实知道最后杀死悟的是宿傩，另一方面，因为宿傩用了伏黑惠的身体，真忍不住讨厌他。
“这次我自己过去，真就不用了。”知晓真讨厌惠，悟贴心地说道。
“不，我还是去吧，那边还有另一个小孩需要安置。”真一顿，又问悟打算怎样安排他们。
“给他们一点钱？”悟对养小孩显然没什么经验，他随口说着。
“等一下，我找人问问。”显然，真也没有经验，环顾了一圈，他周边除了几斗有女朋友，其他都是一群单身人士。想了想，他打电话给了秋叶小姐，询问小孩子的事。
秋叶小姐如今在咒高本部后勤管理科的信息中心上班，就在怜央手下，已经非常适应上班了，接了真的电话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道谢，真赶紧止住，听真问起小孩的问题，秋叶小姐八卦了一下，听说是小咒术师，她立马了然，问了年龄和性别，告诉了一连串注意事项，最后还热情地建议说那些小咒术师可以和她家的千穗作伴。
“雇佣人来照顾他们吧。”对于那些注意事项，真其实没记住多少，因为太麻烦，他最后判断道。他和悟两个人显然不擅长养小孩也没时间养。
伏黑惠和他的继姐住在琦玉县一幢老式公寓中，看着非常有年代感，钢铁骨造的三层楼房，每层有五户人家，估计里边的屋子面积不大。据说伏黑一家是租住在这里，显然平日里生活不算富裕。
“伏黑甚尔不是赚了很多吗？”看到这个环境，悟有些疑惑地问。
“赌马输光了吧。”真随口答道，之前他们调查过伏黑甚尔，日常又是当小白脸又是赌马，完全是人渣。
“这是他儿子吧？”悟难以理解。
“他经常把他儿子丢给临时找的女朋友照顾，他真的在意他儿子吗？”真觉得伏黑甚尔就是个人渣。
“应该在意的吧，要不然临死前就不会这样说啦。”正说着，刚刚放学的伏黑惠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疑惑地看看这边身材特别高挑的两个人。
“恶~这张脸~”蹲下本来想和伏黑惠打招呼的悟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你们是谁？”伏黑惠警惕地看着他。
“是来接你们的人啦~”悟跟他解释说了禅院甚尔的事，他很照顾小孩的情绪，说他是他爸爸为对付禅院家准备的一张王牌……
明明是要杀他的凶手的儿子，悟却隐去了那些事实，只告诉伏黑惠好的一面，就连伏黑甚尔的事都美化了。
不过显然，伏黑惠很清楚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人，对于悟提起伏黑甚尔，他冷着脸说“不认识”。
居然说不认识吗？真叹气，他可没有悟这么好心，他直接跟伏黑惠说他父亲把他卖给他们了。
伏黑惠平静地接受了事实，问多少钱，等他长大后他会还的。
“你恐怕还不起。”真回答他：“现在的你只有一个选择，跟着我们去东京。”
之前一直很淡定的小孩终于露出了点惊慌来，而等到楼上传来女孩的一声“惠”，他越发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玉犬！”他比了个小狗的手势，又紧张地告诉楼上的津美纪：“津美纪！别下来！”
黑白两只小狗从影子中冒出来朝着悟撕咬过来，不过很快被悟抱着搓揉了一把，他兴致勃勃地感慨着：“哇！是真的十影法！”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撸狗手法，抱住了狗又是挠下巴又是揉耳朵，从头撸到尾，撸完一只撸另一只，玉犬倒是想咬人，然而悟有无下限，愣是咬不下去，搞得两只玉犬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想逃吧，又逃不出悟的手心，现场一时非常滑稽。
玉犬智商很高，悟这儿眼看着没办法，趁着一只被悟抱着的时候，另一只跑来咬真，结果一咬就是一片空气，真留在这儿的就是一个虚影，他本人早就在几米外了，搞得玉犬更加懵了。
“是五条先生吗？”就在伏黑惠紧张得汗流浃背时，伏黑津美纪跑了下来，看看真又看看悟，一时不确定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是谁，她只是不断朝着两位鞠躬，替惠道歉：“五条先生很抱歉，惠还不知道资助的事！”
“惠！赶紧道歉！”伏黑津美纪拉住了伏黑惠，告诉他五条先生是来帮助他们的。
惠一脸疑惑地看着津美纪。
“是松田先生帮忙联系的五条先生。”津美纪解释。在他们的母亲离开后，两个小孩经历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松田先生看不下去，帮了他们不少，而松田就是真雇佣的侦探。
津美纪今天没去学校。早上接到松田先生的通知后她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等待着五条先生过来。她年纪不大，不过已经非常有主见了，知道五条先生是因为惠的爸爸的关系愿意收养他们，津美纪非常感激。
“伏黑小姐，你好。我是之前和你联系的五条真，我旁边的这位是我们五条家未来的家主，五条悟。”真郑重地介绍了悟的身份，并说明了悟想要收养伏黑惠的意愿。
“伏黑惠是禅院家的血脉，悟大人将以监护人的名义收养他，至于津美纪小姐暂时由我作为监护人可以吗？”此刻他们坐在出租屋的客厅中，津美纪为他们倒了茶，认真地听真讲，另一边悟抱着白色的玉犬问了伏黑惠一些术式上的问题。
咒术师……是什么？虽然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津美纪如今也不过小学年纪，对于真的某些话她根本就没听懂，只大概地明白她的继父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些家族的人有特殊能力，惠也继承了这种能力。
“所以……现在车里有条狗？”第二天真喊了右一过来帮他们整理搬家。他本来想叫搬家公司的，不过津美纪说他们东西很少，真就叫右一开了辆商务车过来，就算东西多一点也能放得起。在车上的时候，真详细地跟津美纪解释了什么是咒术师。
大概是被教过不能把咒术的事告诉普通人，听到真给津美纪说明什么是咒术师，伏黑惠一脸惊慌的表情，之前还试图阻止，不过在真的警告下闭上了嘴。
“现在没有，津美纪如果下次想看的话可以用专门的咒具眼镜。”真语气温和地跟津美纪说：“悟本来是想让你们继续在琦玉县生活，等他有空来指导伏黑君咒术，但他身为咒术界的最强以及五条派的主事人，本身非常忙碌，在忙碌中还需要抽时间往返东京和琦玉县，太不方便了。”
所以当时真就反对了他的决定，让他把两个小孩带到东京。
“实在很抱歉！让五条先生费心了！”津美纪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不必这样。”真止住津美纪的道歉，又告诉她说他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学校和房子，然后给了津美纪一个电话：“我和悟都是咒术师，对于普通人的生活其实不大了解，津美纪如果有困难或者烦恼的话你可以找真纪小姐，真纪小姐也是普通人，女生方面的问题也可以找她哦，真纪小姐很乐意帮忙。”
其实真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悟更细心些，说他们都是男性咒术师，可能需要找个女性来帮忙，真就问了真纪小姐，真纪小姐非常热情，还说等周末要带津美纪去买衣服——悟最近太忙了，没时间配合真纪小姐的搭配换装，真纪小姐可遗憾了，现在有了新的小朋友，真纪小姐非常开心！
真把伏黑姐弟带到了东京咒高附近的房子中，让右一留下来帮他们搬家整理，他回高专帮悟处理工作。今天搬家悟没有来，他早上乘坐最早的一班新干线跑去了京都禅院家，关于伏黑惠的很多问题需要处理，而且他需要禅院家关于十影法的记录——虽然五条家对于十影法也有不少记录，但总归不如禅院家熟悉。
昨天回东京的路上悟说他要去禅院家要关于十影法的记录，吓得真开车的手都抖了抖。车子扭出来一条大S线，真难以置信地问他是不是开玩笑，结果他说是真的。
“你不会被禅院家打出来吗？”真很真诚地发问。要是禅院家的人跑到五条家跟他们要关于六眼的资料，五条家的人简直恨不得把人打死。
“他们打不过我！”悟自信地说道，又说不能把伏黑惠送到禅院家养。
“会被养成烂橘子的！”悟吐舌做个鬼脸：“而且有我这个‘六眼’来教禅院家的‘十影法’欸，禅院家不该欣喜吗？说不定我能教出最强的‘十影法’哦？”
悟兴致勃勃。
“但伏黑惠不一定想当咒术师吧？”真不爽地提了一句。他觉得悟给了伏黑惠太多选择了，容许他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容许他不成为咒术师，一想到未来的伏黑惠被宿傩夺舍，真的就愈发生气，作为和“六眼”齐名的“十影法”，居然没用到被两面宿傩占据身体，也太废物了！
“安啦安啦~这次我会好好地教导惠的~”听真骂未来的伏黑惠废物，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现在的发展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
真觉得自己的PTSD很长时间内好不了，其实一开始他就提议把伏黑惠送回禅院家，不过悟不同意，他更改不了悟的决定，只能生气地说几句。
悟今天去跟禅院家要十影法的记录，真一度很担心会闹得很大，“十影法”可是禅院家最出名的术式，会这么轻易地交给悟吗？
幸而等到傍晚的时候，悟就回来了，带来了一部分“十影法”的记录。
“禅院家的家主是很狡猾的那种老橘子啦~”悟如此形容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他一身轻松地回来，反而是真一脸紧张，问他到禅院家有没有打起来，会不会闹得很大，需不需要他从五条家叫人……
“是和禅院家主的私下约定。”悟解释道：“只要我活着，惠就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一旦我死亡或者丧失能力，惠就需要回到禅院家。”
“你是拿自己为伏黑惠做担保了吗？”听到悟的解释，真几乎要跳起来。
“真，惠有着能和六眼加无下限相匹敌的十影法，我很期待他能站得和我一样高。”悟止住了真的跳脚，他带着一点期盼与欣喜说：“而且我有着不能让惠回到禅院家的理由，比起老橘子那边多一个十影法，惠还是成为我的学生更好吧？”
“他根本比不上你！”真皱了皱眉。伏黑惠或许是个天才，但五条悟不仅是天才中的天才，更是努力的天才，世人似乎只看到了他天才又强大的一面，却没看到他的努力。
“真，我不能永远是最强。”他带着一丝笑说道：“那样也太寂寞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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