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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暗里着迷(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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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毅邀请凉以默到杭州参加开机仪式,凉以默看着演员海报,才如梦初醒,她的小说(二十年前那场梦)真的搬上荧屏了。
她的爱情,她和褚楚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以这种方式公诸世界,那是她的初恋,给一个已婚男人做情人,说好听点是爱情,说难听点就是违背道德做男人的破鞋,重提往事,除了一把辛酸泪,就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枕头湿了几回,世间的爱情千千万万,总有意难平。
周正毅在写作和编剧上给了凉以默很多指导,等于免费找了个老师,毕竟他是做编剧出师的,虽不自己写书,但是多年的编剧经验是炉火纯青,凉以默问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对她这般好,就没有那点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当然这是通话沟通剧本时顺便问的,周正毅倒也不逃避:“有,但更多的是欣赏。你活的通透且洒脱,不被拘束,不管世人眼光,你就只做你自己,现实的社会,谁能真正的只做自己,不过是像画皮一般,这层皮被识破再画一层新的贴脸上,真真假假,好不虚伪。”
凉以默笑言:“原来我是那通灵的宝玉,被你识得。”
“你不是宝玉,你是那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外表柔弱,内心唏嘘,看透世态炎凉,悲怜人生。”
“周总你真是一双慧眼,看懂我作品里所表达的那股凄楚,人间得到的总是不珍惜,得不到的总是最着迷,真的难得的东西得到了也不过一时欣喜,久了都会腻烦,这像极了男女的感情。”
周正毅说:“什么东西看久了都会腻,人一日三餐,但凡有一餐重样都没有胃口,何况人本身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东西,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女的感情也是一样,总会有新人顶替旧人的位置的。”
凉以默笃定的说:“我是个念旧的人,新人万般好,都不如旧人回眸一笑。弱水三千,我只取自己喜欢的那一瓢。”
电话那头周正毅哈哈大笑:“如果你的旧人不是褚楚,你还会这般念旧吗?试问有几个女人能抵挡褚楚的魅力,且不说他百亿身价,就他那风流倜傥的霸道总裁范就足以让女人为之着迷了,有时候真觉得老天不公,赋予他经商的头脑,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财富,风流倜傥的霸总范也就罢了,还有你这么一位痴情的红颜知己,人生好处被他占尽,我们这种俗人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凉以默捧杀道:“周总,莫要谦虚过了头,正欢娱乐能在几年时间出品那么多优秀的电视剧,迅速发展成目前炙手可热的制片公司,捧红那么多新人演员,而且都是你自家签的,别的不说,您周总的钱也是赚的钱包鼓鼓了。”
周正毅嘿嘿笑道:“难怪褚楚那样的人物会对你念念不忘,亦正亦邪,时冷时热,你的性格就像春夏秋冬的交替,该冷的时候冷,该暖的时候暖,该四季如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该悲秋的时候一脸愁容,凉以默,你的变幻多端是那么的自然,连虚伪的面具都不戴,看似简单纯正,实则暗藏玄机。”
“我不是黄蓉,没你说的那般刁钻。”
周正毅笑言:“褚楚也不是郭靖,又笨又蠢又木纳,无事发生他爱你是真,一旦发生的事情危机到他自己的时候,他能否护你周全?”
凉以默沉默了一会说:“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爱的是褚楚,都认为我爱的是正旗集团的褚总,我又何必去解释,只要他愿意相信就行。人生几何,顾虑太多,反而会失去更多。”
周正毅同样感慨:“及时行乐,方为人生正道。”
凉以默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褚楚,对于凉以默的小说,褚楚很少看,第一没时间,第二他不喜欢看言情小说,情情爱爱,腻腻歪歪的实属无趣。
褚楚发信息给她说:“为了给你庆祝,今晚我包下邮轮,带你出海吃饭,顺便看看深圳海上夜景。”
收拾一番出门,保姆常年带莫默,早就习惯了男主人的忙碌,女主人的自由,她本职工作就是将孩子带好,问了声:“太太晚上回来吃饭吗?”
凉以默笑言:“我晚饭有约,你和莫默吃就好了。”
褚楚的车早就停在马路边等她,由于小区人多眼杂,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谣言就是人的一张嘴传播出去的,凉以默不想成为别人嘴上的话柄,见褚楚总是格外小心。
海上世界邮轮餐厅主营粤菜,一个大游轮立在海上,共四层,绚丽的灯光映在海面上灯火通明,每次和褚楚见面凉以默都穿白色,白色小香风裙,白色针织长裙,白色系的各种裙子,因为他喜欢看她穿白色,她就穿给他看,爱一个人就是不由自主的想满足他的喜好,今晚她穿的纯白色半镂空长裙,下面是香奈儿黑色单鞋,依旧是长发披肩,鹅蛋脸上那双圆滚滚葡萄似的大眼睛格外明媚,就像天空中的一轮皓月当空,明闪闪的发光发亮,褚楚怜爱的爱想她说:“你宛如十八岁少女,三十岁的你比二十几岁的你更加的年轻可爱。”
凉以默笑道:“那是因为见了你,我瞬间年轻十岁,让人年轻容光焕发的秘诀就是谈一场互相爱慕的恋爱,比擦什么护肤品都管用。”
褚楚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小嘴今天涂的不是口红,是蜂蜜吧?”
“一想到要见你,心里就格外的甜。”
粤菜无非是海鲜之类的,鱼虾蟹,一盘清炒时蔬,两盅炖汤,清淡养生为主,两个人正吃着,海上喷泉突然绽放出五彩的音乐喷泉,那气势磅礴宏伟壮观,他们的座位是包厢,窗户正对着喷泉,凉以默看着窗外的喷泉无限感慨:“好美。”
“美,你就多看一会。”
凉以默看向他:“你知道坐在这里能看到音乐喷泉,早就谋划好的是吧?”
褚楚觉得怎么都看不够她似的说:“你开心最重要,以默,你笑起来就像天空中最闪耀的星星,小小的一颗,却能融化我的心。”
他总是把动人的话藏在无关紧要的话匣子里,凉以默看向他说:“我的小说(二十年前那场梦)已经开拍了。”
褚楚问道:“是不是很开心?沉寂这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凉以默情绪突然有点动容说:“感觉我写的小说好像都有你的身影,挥之不去,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褚楚难得小孩子气似的说:“我不要做你人生中的一部份,我要占据你整个人生。”
凉以默咯咯笑:“做人不可以这么贪心的,我也从没跟你索要你的全部,曾经我贪心过,想要把你占为己有,成为我的私有物,后来才发现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就像那耀眼的东方明珠,让我高不可攀。”
褚楚看向她说:“以默你变了,变得更加成熟了!以前的你恨不得把我时时绑在裤腰上,盯的死看的紧,那时候我也有过窒息感,后来想想你这般再乎我紧张我都是因为你太爱我,一个女人太爱一个男人,怕失去就会眼盯死守,所以我从未怪过你的无理取闹。”
今晚的轮渡夜景很美,吃完饭站在轮船上吹着海风,夜晚的风似乎能把沉醉的人吹醒,凉以默看向海面的灯光倒影无比苍凉的说:“褚楚,我想和你一生一世,可总是兜兜转转,就像捉迷藏似的,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别的女人枕边的良配,当你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却又成为另一个男人枕边的佳偶,我们两个人的爱情说来话长,实则都是孽缘。”
海风是那般的清冷,吹在脸上如挂在睫毛上等待好久的泪滴似的,一点点冷却变冷变凉,褚楚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没有说话,静静地看海上夜景,他从来都知晓她想要什么,但她想要的,他给不了。
他是个生意人,打的算盘都是稳赚不赔,他爱她,但还没爱到能为她抛掉一切,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的地步。他的商业帝国这盘棋太大了,下棋的人,身在棋局中的人,身在棋局外的人都不止他一个人,他亦然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整盘好棋,他声音极轻的说:“我这个人亦是你的,我这颗心亦是你的,我老了死了遗嘱里也会有你的名字,以默,给我生个孩子吧!”
夜色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大大圆圆的眼睛就像个铜铃似的盯着他问:“你找我就是为了生孩子吧?给你生孩子才有资格被写进你的遗嘱名单里去。褚楚,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的,我真是太爱你了,所以把脑袋烧糊涂了,真的以为换我心似你心。”
她总是把他想的那般狡诈奸猾,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给他生个孩子都不愿意,想起当初那个被她拿掉的孩子,褚楚就满心怨气,他冷声说:“若当年不是你狠心残杀腹中胎儿,他现在早就承欢膝下了,凉以默,论自私冷漠谁比的过你无情?”
他前脚的温柔,后脚就翻脸,这就是男人,你听话温柔的时候他疼你爱你,你稍微惹恼反驳他,他立马还你颜色看,她也不逊色道:“幸好当年拿掉他,我给你当情人还不够,弄个私生子出来让他跟我一起丢人现眼不成。”
褚楚眼神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似的,看向她说:“我褚楚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人生龙凤,不会让他受一丁半点委屈,更不会让他被任何人耻笑指点,我已年过四十,膝下无子无女,跟你说实话,简梵卵巢天生衰弱生不了,看遍医生,吃遍药物都无用,她自己不知,我有意瞒之,你若给我生个孩子,他就是我唯一的血脉,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
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凉以默说:“给我一支?”
他拒绝:“从今天开始戒烟,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凉以默倒也不反驳说:“抽最后一支,就戒烟。”
褚楚拿给她一支,帮她点上火说:“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抽完这一支就戒烟。”
朝天空吐了圈烟雾,她答:“知道了,真啰嗦。”接着她又说:“想给你褚总生孩子的女人一堆,我是何其幸运被你选中做孩子他妈,谢谢褚总给我这次机会。”
褚楚同样朝天空吐了圈烟雾说:“算你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