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旧梦重温(7) ...
-
(二十年前那场梦)被周正毅拍成电影上映,刚开始反响一般,不知是剧情新颖还是周正毅拍的太好,后期票房一直在涨,剧情大概是:一对相爱的男女被世俗伦理道德绑架不能在一起,最后含恨分开,女主在年老之际,遭遇死亡之灾,昏迷不醒,梦回二十年前,和旧情人再续前缘。
最终电影结局说:“人生有太多遗憾,但爱一个人,不要留遗憾,一旦错过,便会遗憾终生。”
这部电影剧情新颖,通过周正毅这种资深级制片人制作出来,更胜一筹,票房一直在增长,成为了国庆档期票房最高的电影,一时间(二十年前那场梦)成为国庆档期的票房冠军,凉以默也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作家,一时间各种采访和访谈接连不断,她还没来及适应,已被推到大众视野,坐在镜头前她谈起了写这部小说的初衷,她端坐在镜头前,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黑色长发飘逸散着,精致绝美的脸蛋在视频里侃侃她作品的爱情经,此时远在杭州的简梵死盯着镜头前的女人,手早已握成拳头,她恨极了她,镜头前的她端庄大方,气质超群,却没人知晓她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简梵气急道:“什么好作品,不过是写她做小三的一部血泪史,这世上还真有人不知廉耻,撬人夫君,还要用笔墨大肆宣扬真爱无敌,原配成了拆散真爱的罪魁祸首,小三成了圣洁的爱情使者,这个颠倒黑白的社会,让真理何在?”
凉以默这三个字就像一针刺扎的简梵痛不欲生,她从未见过褚楚爱一个女人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仿佛没有她世界就不转一般,为了那个女人褚楚当年三番五次的跟她提离婚,若不是凉以默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们的婚姻怕是早已破裂,这些年,简梵从未忘记那个女人,她是破坏她婚姻的始作俑者,也是褚楚今生动情最深的女人,身为原配,简梵的凄楚有谁知,夜半时分枕头被眼泪打湿又谁懂,褚楚给了她莫须有的名头,却把一生的爱和宠溺都给了那个女人,让简梵如何不恨?抢人又抢心,徒留一个褚太太的空名头给她,这种偷盗的方法既卑鄙且无耻。
有钱能使鬼推磨,找私家侦探查凉以默现状,简梵很快拿到了莫簪臣的联系方式,她不甘心的拨通了莫簪臣的电话,她开门见山的说:“我是褚楚的太太,莫先生,你太太的过往情史你是否想听一下?”
接到电话莫簪臣起初很惊讶,而后一想,有钱有权的人想找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还不容易吗?他声音平淡:“你找我有什么事?”
简梵呵呵笑道:“莫先生真大方,头顶一片绿草坪,竟还能如此淡定。”
莫簪臣不想跟她过多拉扯,便说:“彼此彼此,褚太太头上的草坪应该比我的还绿,顶了这么多年,久了习惯就好。”
他的话让简梵很是动怒,她尖着嗓子说:“像凉以默这样的惯偷,抢人家老公偷心偷人,非但没有悔过之意,还恬不知耻的把她见不得人的爱情写下来拍成电影,明明做坏事的人是她,如今她却名利双收,这简直就是对婚姻的讽刺。”
莫簪臣不想跟这个女人废话,直截了当道:“我和她已经离婚,她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至于褚太太你对她的诸多怨恨,是你和她之间的恩怨。”
“离婚?”简梵这才恍然大悟,她查到莫簪臣久居深圳,凉以默自然也是常住深圳,褚楚无缘无故的跑到深圳开分公司,原来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只为了和旧情人在一起,拿一个亿跑人生地不熟的深圳开分公司,简梵一颗心就像马上要爆炸似的,那股气直冲脑门,整个人头晕眼花,她靠着沙发扶着额头,手机滑落在地,她嚎啕大哭起来,如果心里这股气不释放出来,她能活生生憋死。
难不成那个女人是千年修炼成人的狐妖,就算是狐妖,她为何专挑一个男人魅惑,曾经她暗度陈仓的抢走褚楚的爱和人,现在是光明正大的霸占着褚楚,和他在深圳立起炉灶,搭个小窝,安个家大摇大摆的过起了小日子,而她这个原配褚太太独守空房与孤独寂寞为伴,那股恨意仿佛早已在心底扎了根,新仇旧恨,越想越恼火。
简梵抹了两下脸上的眼泪,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洋酒,一股脑全喝下,她需要清醒,而不是糊涂的找褚楚胡搅蛮缠,褚楚最烦女人像泼猴一样耍泼,威胁,一哭二闹三上吊对褚楚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当初简梵把苦肉计使尽,像个泼妇一般在家里跟他闹,跟个祥林嫂般拿他出轨之事反复在他耳边念叨提醒他的过错,他几个月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公司,连个人影都不给她见,最后还是她先服软,打电话给他,跟他再三保证,往事已过,不再重提。
明知道他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为了能把他的人留住,让这个家不散,简梵在他面前一再妥协,没有自尊,其根本原因她对他有愧,婚姻数十载,未曾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上有婆婆眼巴巴盼望着,自己一直未怀孕心浮气躁,烧了无数香,求了无数次佛,简梵好恨,为何佛祖就不能可怜可怜她这个已经渐渐老去的妇人,赐一个孩子给她,否则她对抗敌人时,拿什么底牌跟人家对抗,家大业大,住着全杭州最高档的别墅区,拥有着万人瞩目上市公司老板娘的头衔,银行卡里有着数不清的存款……,在简梵看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有孩子,她这辈子注定是个输家。
思绪万千,简梵冷静下来,若她贸然跑去深圳找褚楚讨说法,必然不会有太好的脸色给她看,最后会闹的不欢而散,褚楚当年能为了那个女人三番五次跟她提离婚,如今局面怕是比当年更甚,简梵不愿离婚,她已过四十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老女人,离婚只会更快的把她推进孤独的深渊,还有她咽不下这口气,两次被那个女人抢去枕边人,这对她是挑衅也是羞辱,更多的原因是她爱褚楚,当年因为爱他,眼睛里什么都装不下,只能装下他这个人,从穷小子到上市公司老板,简梵不仅是在陪一个男人成长,也是在陪他成功,如今他功成名就,说把她丢下就丢下,岂有这般只赚不赔的生意。
她第二天订了去深圳的机票,到达宝安机场,她戴上墨镜,打了辆出租车,她已花钱找人打探到褚楚分公司的地址,到达之后,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对面的咖啡厅,看着从那座大厦走出来的每个人,她在旁边的五星级酒店开了一个月的高级房,每天如此,坐在咖啡店,守候看着褚楚上班下班,一连几天,她并没有看到凉以默与褚楚同行,她跟随褚楚到达他住的地方,一栋风景宜人的独栋别墅,戒备很严,在别墅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别墅是刷卡入内,简梵守候在别墅几天,终于看到那个恨之入骨的女人,她恨不得上去给她几巴掌,然后一脚将她踢飞,把她生吞活剥吃肉都不解恨,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简梵气急道:“果然在深圳另筑爱巢。”
她挽着褚楚娇滴滴的像是在跟他撒娇,褚楚笑的合不拢嘴,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远远的都能看到他眉眼舒展的笑意,简梵指甲抠进肉里,却不感觉疼,虽已知晓答案,但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那般柔情蜜意,她内心的痛楚就像有人拿刀硬生生割她的肉般,她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眼前,她扶着墙边,不让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但悲痛绵延不绝,一点点侵蚀她的心。
简梵回到酒店再次拨通了莫簪臣的电话,她开口第一句:“莫先生,跟我合作如何?”
莫簪臣没懂她的话问:“做什么?”
简梵声音痛恶:“让他们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我已和她离婚,不想再纠缠过往!褚太太,劝你一句,万事莫要太计较,你已拥有常人这辈子都想拥有的东西,何必太贪心,最终毁了自己。”
莫簪臣的话让简梵为之一怔问:“她这般对你,你可会甘心?就算你爱她,不舍得伤害她,但褚楚夺你枕边人,还设计圈套陷害你,你又会甘心?莫先生,别把自己想的那般伟大,其实你内心很不甘心,只是无奈,故作淡定罢了!和我联手,不为别的,就为了那被羞辱的自尊心,人要脸树要皮,他们既然不要,我们何必心慈手软。”
褚楚让他脸面丢尽,香港一事是他这一生最耻辱的事,他怎能不恨?如今被人重提,已结疤的伤口再次复发。莫簪臣问:“褚楚是你先生,你忍心伤害他?”
简梵突然大笑:“他若拿我当人看,就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来羞辱我,一个男人能混到今天地位,他已天下无敌,心里除了他自己,早已没了在乎的人,你以为他多爱凉以默,只不过不甘心,见不得昔日爱人成为别的男人的枕边人,还有就是他那疯狂的占有欲,男人一旦站在金字塔顶层,占有欲越强,恨不能世间女人都为他一个人悲喜,我和他夫妻一场,也不过是替她人做嫁衣裳。”
莫簪臣说:“我有一个条件,不要伤害以默,我女儿需要妈妈。”
简梵心里冷哼:“还真是个痴情种,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有什么魅力,让男人都对她服服帖帖的,这次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绝不能给那个女人第三次伤害她的机会。”但嘴上却说:“你我合作,终极目标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人做错事总归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莫先生,你很还爱她?”
莫簪臣说:“这是我私人问题,可以不回答。”
简梵笑道:“凉以默真是命好,被两个优质男深爱,可惜她不知足,真想不明白,放着你这般三好男人她不懂珍惜,非要去撬别人家老公,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诅咒她,不得善终。”
莫簪臣问道:“那你先生褚楚呢?且不是更卑鄙恶劣,为了自己私欲,设计陷阱让我朝里钻,目的就是为了抢占人妻。”
褚楚再坏再恶劣再卑鄙再无耻,简梵都不允许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自家的男人,纵然在外面杀人放火,回到家,在老婆眼里他都是英雄,再不济,也轮不到别人编排他。
简梵说:“纵然褚楚有错,但全责不在他,是凉以默三番两次的勾引撕扯,能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给已婚男人做情人,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褚太太,只要男人行得正走的端,女人再怎么勾引诱惑,他不上钩,女人又能拿他奈何?褚总是愿者上钩,并非勾引诱惑。”
莫簪臣的话正中简梵内心,男人对女人只要是愿者上钩,便会输的一败涂地。
她声音凉凉说:“男人嘛!能有几个经得起女人风骚魅惑,褚楚也是男人,自然禁不起诱惑。”
两个人谁也不允许对方诋毁自己的伴侣,简梵说:“我现在在深圳,约个时间见面聊,大家统一战线,目的只有一个,拿回属于自己的人。”
莫簪臣说:“明天上午十点,约在宝安壹方城咖啡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