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萧瑟暮凉凉》琼楼玉女

57、只对你而已

　　“她到底哪里好？让你迷恋这么多年。”
　　答案，褚楚自己也不知道，有些时候，这个人说不上哪里好，却足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如果非要个答案，那就是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简单、很快乐。对，快乐，经历商海浮沉多年，能拥有一个让自己身心快乐的人是多么的难得可贵！人累了，心总归要有个安放处。
　　第一次遇见她，是除夕夜，那时褚楚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操盘手，还没有另立门户单干做老板，突然有个小丫头天真的脸庞跟他没大没小的说话，那股劲透露着青春的灵动，她问他：“叔叔你泡女孩的方式有点太老套。”
　　那时候，凉以默刚大学毕业，正值青春年华，背弃了所有给他做了人人喊打的小三，她任性，薄凉，小孩子脾气，却爱他爱的疯狂，爱他爱的没有底线和尊严，爱他到看不到伦理道德，成为了一名地下工作者。
　　褚楚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是凉以默给的、第一次陪她去游乐场玩刺激的过山车、第一次和她半夜在大街上压马路、第一次为爱痴狂陪她做尽了年少轻狂该做的事……。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给她，宠她宠的没有边际，爱她爱到和简梵提出离婚。
　　那一次两个人争吵，她任性的像个孩子。
　　他被她闹的没法，口无遮拦的说：“既然选择做情人，就应该遵守这个游戏的规则，你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我已经把心掏给你、把时间给你、把温柔和所有的爱给你、把金钱给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凉以默，做人不能太贪心，既要还要。”
　　凉以默冷笑：“从我给你做情人的那一刻起，你便就在心里瞧不起我了。褚楚，我不过是你包养的一个玩物，玩腻了，继续换下一个。”
　　她冰冷的话刺痛了褚楚的心，他狠心说：“既然知道自己是玩物，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得寸进尺。”
　　争吵结束，他开门离开，这一次他没有低头妥协去哄她，而是想压制一下她的小孩脾气，冷战到底。
　　他回家和简梵再次提离婚，得到的回答：“想让我成全你们，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
　　终究狠不下来对她，冷战一周，再回到两个人的爱巢，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关于她的痕迹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就像这个女人从来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般，干净、彻底、决绝。
　　他彻底慌了，找遍所有她能去的地方，翻遍所有能联系到她的人，她丢了，他亲手把她弄丢了。
　　他失眠、酗酒、冷暴力简梵，他失恋了，被一个小丫头给甩了。
　　简梵没好气的说：“一个人不想见你，纵使你翻山过海、跋山涉水的去找，也是白费功夫。你又何必犯贱，为了一个不要你的女人发疯犯傻。”
　　褚楚从原来的公司辞职，自起炉台开始了创业生涯，从二手汽车的交易贩子，历经千百锤炼将二手汽车交易市场做成了一家上市的汽车公司，“正旗集团。”
　　事业风生水起的男人就像站在那里的小金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意气风发的，有钱有权有地位，不缺美女做舔狗贴身，面对女人的诱惑，褚楚心里始终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朱砂痣：凉以默。
　　看似沉稳狠戾的上市公司老板，却也有爱而不得的执念。
　　简梵挖苦他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在这犯痴犯傻犯贱。”
　　在凉以默离开的每年除夕，褚楚都会准点发个放烟花的视频，从她离开以后，除了事业带来的荣耀和欣喜，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快乐过，就如除夕夜零点的烟花，璀璨绚烂过后，是无尽的孤独。
　　她高冷如空中冷月，纤细的手夹着香烟，朝天空吐了口烟雾，冷淡如皎月，薄凉如一汪清水。杭州萧山机场，他足足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久好久，没错，那个坏女人，那个一声不吭就离他而去的坏女人，凉以默。
　　又不是初次见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向她走去，内心翻滚如潮，嘴上云淡风轻的打招呼：“以默，好久不见。”像个老朋友似的。
　　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皎洁如月黑白分明的双眸，如寒冬腊月里的薄冰：“褚楚，好巧。”
　　一句话，将褚楚激动的心浇灭。
　　“我结婚了，女儿都马上上幼稚园了。”又一句话，将褚楚的心撕的七零八落的。
　　那一刻，褚楚恨不得扼住她的脖子问：“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而你呢？打掉孩子，转身就嫁给了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你太可恶了。”
　　商场浮沉和人生阅历，让褚楚压住了冲动，用理智的态度去对待这个当年堕杀胎儿，弃他而去的女人。
　　人的执念，是拿得起放不下的，尤其在喜欢的人面前，失控是常有之事。
　　“你离婚，继续做我的情人。”当这句话说出口，褚楚知道，自己已经无耻到了极点，但又怎样？他是个商人，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
　　他为了她，跑深圳来狂砸一个亿开分公司，他对她只字未提。他为了她弃简梵而不闻不问。他为了她设计莫簪臣香港艳遇丑事，只为了凉以默能摆脱莫簪臣，他对她不求回报。即便正旗集团面临破产清算，他早已为凉以默和孩子谋划好一切，包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他把所以的一切都算计到了，唯独没有算计到他跳楼自杀后，凉以默会为爱殉葬。一个跳楼，一个割腕，同一个时间，同样的自私决绝。
　　“只对你而已。这句话看似半开玩笑，实则认真至极。有些事，只对你犯傻。有些爱，只对你深情。有些话，只对你说。有个人，只爱你而已。
　　世上再无褚楚，那个爱凉以默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世上也再无凉以默，那个为爱殉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