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星》热血咸鱼

23、烟花

　　“妈？”方如鹤有点吃惊，左顾右盼看了看都没有人，垂下头叹了口气之后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他接到向星的电话，专门开着车出来接她，现在四下无人，在萧瑟寒风中，只有他妈妈一个人站在冷风中。

　　风轻轻吹起她毛呢大衣下面的裙摆，一双红色高跟鞋显得她格外有气质。

　　“还不快过来接你老妈。”

　　方如鹤连忙为她拉开车门。

　　方柒女士平时就是两个字——优雅，开车门这种动作，从来都不需要她来做。

　　“我看您还不如带个保镖在身上，好随时为你服务。”方如鹤腹诽。

　　方柒白了他一眼，坐进后座，把自己的新款包包放好。

　　“哇塞，你比我还会压榨，保镖不过年啊。”

　　“那我们现在先去买年货？”方如鹤提问道。

　　车子一直没发动，暖气开着，车内却也不是很暖和，方如鹤搓了搓手，从镜子上观察方柒的反应。

　　“晚上他们打算怎么吃？”方柒抬眼看了下镜子，又继续欣赏自己的美甲。

　　“吃火锅怎么样，在向星家里，然后晚上你去我家睡。”方如鹤顿了顿，很快说：“我那个房子还有一间客房，经常打扫。”

　　“嗯，行。”

　　路程行至一半，路边全是穿着红衣服或者新衣服的人在路边走，大多都是两三个，像是小汤圆一样，圆滚滚的。

　　方柒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方如鹤：“你今年去看她没有？”

　　方如鹤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奶奶。

　　“我早上过去的，你呢？”

　　“我也去过。”方柒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伤感，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哀伤。

　　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前几天老是托梦给我，说那边好冷，然后我就找人给她烧了点钱过去，昨天晚上又梦见她，她说知道你谈恋爱了很高兴，又跟我聊了好久，最后说好久没吃水果了。”

　　“我买了一些水果在她墓地前面，边哭边烧，那些水果的皮又厚又硬，我对她说怎么那么难烧啊，让她在那边买着吃。”

　　方如鹤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不知道方柒原来也是会难过的，他在心中暗自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快到了吧？”方柒把眼泪鼻涕都吸回去，又做回了那个所有人都熟悉的铁血女人。

　　“嗯，快到了。”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在车里哭外面看不见。”方如鹤只能这样安慰她。

　　“狗屁，我才不要，那样我眼妆会花的。”

　　方如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两人才顺利进入商场里面。

　　一进门就听见播放着迎接新年的歌曲，虽然老土，但是过年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

　　虽然已经下午，外面还是很多人都在买年货。

　　“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好像看你穿过几次了，要不要买件新的？”

　　“不用。”方如鹤今天穿着那件穿了两年的黑色毛呢大衣，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很崭新，接着拒绝了他妈妈的好意。

　　“向星得买吧，女孩子比较爱美，你不要的话，那给她买两件。”

　　方柒在商场的店里面选了两件新款羽绒服，方如鹤看着她调得眼花缭乱，感觉再这样两人买完所有东西得到晚上去。

　　最后给向星买了一件红色，一件粉色的羽绒服，上面有爱心和蝴蝶结看起来很是甜美可爱。

　　“要是我生的是女儿就好了，我简直不敢想每天得买多少衣服。”

　　方柒忍不住感慨。

　　“……”方如鹤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了。

　　两人买完所有东西，天已经快黑了，方如鹤连忙往家赶。

　　【星星:你们还没回来吗？】

　　向妈看着向星捧着手机在那里心不在焉，打趣道：“又在给方如鹤发消息呢？”

　　向星有点难以招架这种玩笑，把自己的头埋进抱枕里，“哎呀，你们不要开我的玩笑嘛。”

　　“他都出去一下午了，我肯定得问问啊。”

　　向星一边又担心方如鹤会不会对自己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生气，另一边又想他们母子的关系能够更好一点。

　　“哎，向星，我可是你妈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哎呀，妈妈！”向星跑去厨房一把把她妈妈抱住。

　　“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向星妈妈在厨房切小葱和香菜，还有一些别的。

　　向爸在酒柜找自己珍藏的红酒，“你们看这瓶怎么样？”

　　母女俩在厨房聊得火热，没人听见向爸说话，向爸只好自己灰溜溜地抱着酒走到客厅，把酒放在桌子上，假装无事发生一样走进厨房听她们在聊什么。

　　【H：在楼下了，马上上来。】

　　方如鹤把所有东西提在手上，还没提完，他妈妈就先他一步上了电梯。

　　方如鹤搬了三趟，才把东西都拿上来。

　　买的太多了，方如鹤看着门口的一堆东西发笑。

　　家长们忙着拆包装，方柒买了很多牛肉，向妈妈跟着她把牛肉拆开摆好，向爸负责调蘸碟，开红酒。

　　方如鹤和向星一起把杯子拿出来，倒酒倒果汁。

　　向星和方如鹤坐在一起，向妈和方妈坐在一起，向爸坐在中间，左右看了一眼，小声嘟囔道：“你们都忽略了我。”

　　“快吃吧你。”向妈难得给他夹了菜，向爸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平时向妈是不准他喝酒的，也就过年过节能喝上几口，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喝微醺了，靠在沙发上醒酒。

　　吃完饭后，方如鹤收拾垃圾，家长们开始给小孩准备红包。

　　向星在房间试她的新衣服。

　　“还不好看。”她原地转了一圈。

　　“好看。”所有人都笑着看着她。

　　“方妈妈眼光真好。”向星笑着说。

　　“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干女儿，我肯定要好好打扮打扮。”方柒傲娇地说。

　　向妈握着她的手：“恐怕再过几天，向星都要被你拐跑了。”

　　“哈哈哈哈。”

　　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家里弄完卫生之后，方如鹤要带向星出去看烟花。

　　也是为了弥补他们之前的遗憾。

　　大人们提前给了红包，都坐在客厅看春晚。

　　向星穿着红色的新羽绒服跟着方如鹤一起出门。

　　两人出门了之后，向星看了看自己的红包，又打开看了看方如鹤的红包。

　　他们两个的红包一个大一个小，一个小一个大。

　　向妈妈给方如鹤多包了一点，方妈又把多包的包回来，这样一来，两人得到的钱还是一样多。

　　方如鹤把自己的红包放进向星口袋里：“都给你保管吧。”

　　“哇塞，我有好多钱，哈哈哈一夜暴富了。”向星把那些红票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

　　方如鹤看着她笑也不经意笑得很开心。

　　“方如鹤，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

　　“好。”方如鹤露出一个微笑。

　　他们来到人群中，两人牵紧了对方的手，就像是两条频率相同的游鱼一起在大海中摆动双尾。

　　头顶是巨大的电子时钟，在这种高大建筑物下，他们就变得很渺小，两人盯着上面的倒计时。

　　此刻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呼喊：“5！”

　　“4！”

　　“3！”

　　“2！”

　　“1！”

　　头顶绽放这巨大的烟花，璀璨夺目，方如鹤忍不住去看向向星的眼睛。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你的眼睛此时此刻比烟花还好看。”

　　四周声音嘈杂，向星什么也没听清，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酥酥麻麻，让她有点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再看过来的时候，方如鹤却好像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样。

　　向星把他拉过来，离自己更近，依偎在他怀里。

　　“方如鹤，烟花真好看。”

　　向星非常期待地说：“我们以后每年都要过来看烟花。”

　　烟花短暂，爱意长存。

　　方如鹤感觉自己内心无比悸动，他低头看着向星，握着她的手承诺：“以后每年都会来看烟花。”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爱意缠绵。

　　方如鹤克制不住自己，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向星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方如鹤说了什么。

　　下一秒，一个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吻落下。

　　向星回过神来，红着脸，温吞道：“可以。”

　　方如鹤这才放心地亲吻，他的吻便如疾风骤雨般倾落，让向星小鹿乱撞又猝不及防。

　　他们接了新年的第一个吻。

　　缠绵，缱绻。

　　向星被吻得面色有点绯红，她眼睛里面有点水雾，像是飘雪的水晶球，方如鹤捧着她的脸，最后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