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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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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蕴达科技”的玻璃幕墙，将开放办公区映照得一片明亮。空气里浮动着咖啡因和代码的气息，新人程序员白安安正对着桌上的原型机龇牙咧嘴——这是她今天第N次和这台铁疙瘩较劲。
“大哥，给点面子行不行？”她压低声音威胁，随即果断拍下测试键。
下一秒，蓝光迸发，办公区中央炸开的根本不是预设的酷炫演示，而是她昨晚摸鱼时的灵魂涂鸦：部门主管宋经理在周会上暴怒到鼻孔扩张的瞬间，旁边配着鲜红大字：“看！像不像喷火霸王龙？”
死寂。
然后爆发出掀翻屋顶的哄笑。
白安安先是一愣，接着“噗嗤”自己也乐了，边笑边摇头：“这下玩脱了。”
“白、安、安！”宋经理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到！”她立刻站直，脸上笑纹还没收干净，心里已经开始为月底奖金默哀。
就在这时，总裁首席秘书穿过笑成一团的工位，停在她面前：“白安安？沈董事长请你上顶楼。”
顶楼？白安安眼睛一亮，这事儿能惊动大老板？有戏！
在同事们“勇士走好”的注目礼中，她跟着秘书走进专用电梯。
顶层，极简的未来风空间。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一个挺拔的男人背对她站在窗前。
“董事长，白安安到了。”秘书退离。
男人转过身。
“白安安，24岁。”沈哲的声音沉稳，“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她答得响亮，“因为我测试搞砸了，还把宋经理画成了霸王龙。”
沈哲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张画——观察力很敏锐。”
白安安咧嘴一笑：“随手画的，见笑。”
“不过，我不是为这个找你。”沈哲指尖在桌面一划，光屏浮现，“我看过你的评估。抗压A+，应变A，创造性思维A+。”他顿了顿，“还有你的乐观指数，SS级。”
白安安挑眉。SS级乐观？大概是指她在那道“流落荒岛第一件事做什么”的题里，填了“先找个视野好的地方看日出”？
“现在有个特殊任务。”沈哲语气严肃下来，“关系到我儿子，沈时白。”
沈时白？白安安想起年会上那个惊为天人的侧脸。她压下心头波澜，神色认真起来。
“半年前，他姐姐在去参加他科技展的路上车祸去世。”沈哲眼中掠过一丝疲惫，“他一直没能走出来。”
白安安笑容收敛，安静聆听。
“时白是‘时间之境’项目的总工程师。这个项目能把意识投送到模拟历史或未来环境。我们打算让他进去一段时间，散心，也做压力测试。”沈哲看向她，“但他现在的状态，一个人进去我们不放心。需要有人陪同。”
“测试人选不能是项目组的，怕有思维定式。需要新人，还得签过保密协议。”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入职时间短，背景干净。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种特质——无论遇到什么，都能找到意想不到的角度，还能带动周围的人。”
沈哲指向光屏上那张霸王龙涂鸦。
“就像这张画。别人看到冒犯，我看到的是捕捉情绪瞬间、并将其转化为幽默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帮助一个封闭内心的人重新感知世界时，可能很重要。”
白安安微微一怔。
“‘时间之境’有四个基础世界：原始社会、奴隶城邦、封建王朝、未来社会。”沈哲解释，“你们先从‘原始社会’开始适应，之后再选一个正式测试。”
“任务期间待遇从优，结束后职位薪水都会安排。更重要的是——”他停顿，“只要你能帮时白走出来，我，作为父亲，一定重谢。”
白安安端正坐姿，眼神诚恳：“明白，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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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紧急培训里，白安安在项目协调会上见到了沈时白。
会议室门滑开，一个身影逆光而入。沈时白身高约莫185，简单的深灰色工装被他穿得清冷矜贵。他肤色冷白，五官如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色极深，像无星的夜空，沉寂得化不开。
他径直落座，视线落在投影上，手指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电子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是傲慢，是骨子里的倦怠与隔离。
项目组长介绍白安安时，沈时白头都没抬，只极轻地“嗯”了一声。
白安安心里“啧”了一下，面上却笑容灿烂。行，冰山是吧？她SS级乐观还怕这个？
会议中沈时白几乎沉默，只在技术细节被问及时，才简短吐出几个术语。
看着他站在数据流前的孤寂背影，白安安那点“挑战高难度”的跃跃欲试里，掺进了一丝真实的触动。她甩甩头，重新振作：管他多冷，冲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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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日。
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坐入流线型的接入设备，进行最后检查。
“原始社会预热阶段没有具体任务目标，唯一要求是‘存活’三天。存活成功即可返回，失败则重启。现在，请选择一项辅助技能，该技能将在意识接入后自动绑定。”
沈时白神情淡漠，却微抬下颌：“女士优先。”
白安安眼睛一亮，立刻兴致勃勃地问：“有没有变身功能？像孙悟空那种？猪八戒的三十六变也行！”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抱歉，形态转换类技能未开放。”
“那飞行呢？”
“原始社会场景，飞行类技能暂不可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快速扫过虚拟屏幕，忽然盯住一个名字——【时空凝滞之手】。简介：可短暂影响局部时空流速率。
“凝滞”……暂停键？妙啊！
“就它了！”她一指技能名，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技能【时空凝滞之手】已绑定。”
轮到沈时白。他甚至没看列表：“【万物通灵】。”
白安安偷瞄他一眼。万物通灵？和所有生灵沟通？原始社会外挂啊！大佬选技能都这么随意。
“技能绑定完毕。意识投射程序启动。”
白安安靠进椅背，身下传来轻微震动。旁边是颜值逆天却冷若冰霜的太子爷，自己绑着个不知效果的“暂停”技能，马上就要被扔进原始世界……
淡蓝色光幕笼罩视野。
白安安闭上眼，心里呼喊：原始社会！我带着太子爷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白安安脚下终于踩实。她晃悠着站稳，睁眼一看——
好家伙！
参天巨树遮天蔽日，阳光费力地从叶缝间挤进来，在厚厚的落叶上投下光斑。空气潮热，混杂着土腥与草木气息，远处传来某种兽类的低吼，听得人汗毛倒竖。
刺激！比办公室刺激多了！
那点尴尬早被她抛到脑后。震惊、兴奋、忐忑塞满心头，她立刻转头找那位爷——沈时白就站在几步外，神情依旧淡漠，那双漂亮眼睛扫视四周，平静得像本就属于这里。
“公司美工必须加鸡腿，”白安安干巴巴开口，试图打破沉默，“这渲染，这氛围，氧气还足……”
沈时白目光淡淡掠过她，没应声。
算了，跟冰山聊天比教猩猩编程还难。她正琢磨着是该先找水还是找吃的，旁边灌木丛猛地传来低沉呼噜声，好像还夹杂口水响。
白安安全身汗毛“唰”地立起！
一头壮如小山、獠牙外突的野猪猛地撞开灌木冲出，红眼死死盯住两人，蹄子暴躁地刨地。
“糟了！沈时白！”她头皮发麻，腿直发软。
野猪嘶吼一声，后腿猛蹬，如失控卡车般埋头冲来！地面都在颤。
“用技能！”沈时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一丝罕见的急促。
对！差点忘了保命符！
“时空凝滞之手！”
她尖叫着朝野兽伸手。没有炫光，但能清晰感觉到部分精神力被抽走，在前方形成一片无形的力场。
奇迹发生——那猛冲的“卡车”瞬间陷入慢动作，每一步都像卡顿，狰狞面孔定格，吼声被拖成怪异低鸣。
“上树！快！”求生本能让她一把拉住还有些愣怔的沈时白，连滚带爬扑向旁侧巨树。
白安安手脚并用，“噌噌”几下窜上树干。回头一看，沈时白动作虽显笨拙，但仗着腿长臂长，也跟着爬了上来。她探身使劲，连拉带拽将他弄上安全树杈。
暂时得救了！
她瘫在树杈上大口喘气，心跳如擂鼓。低头一看，野猪刚挣脱凝滞，“咚”地撞上树干，晃着脑袋，暴怒绕树打转。
惊魂未定间，她听见身旁传来一声极轻的呼气。扭头看去，沈时白正看着她，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讶异。最让她震惊的是，他那总是紧闭的嘴角，似乎……淡淡地扬了一下？
他是在……笑吗？淡得像错觉。
“你……”他开口，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冷了，“爬树挺利索。”
这夸奖怎么听着像“你逃命很在行”？但死里逃生的放松让她脱口而出：“那必须！小时候练了八年舞蹈，底子还在。后来野惯了，上房揭瓦下河摸鱼，腿脚好使着呢！”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瞬，随即移开，看向树下。
不知怎的，就这一句话，加上他刚才那丝微微的笑意，竟让白安安觉得周遭危机四伏的丛林，似乎……也没那么吓人了。
可树上的气儿还没喘匀，一股腥气从头顶飘下。
白安安心里“咯噔”一声，一点点抬起头——
就在头顶不足两米处，一条比她大腿还粗的巨蟒正慢悠悠下探。布满暗纹的身躯缓缓扭动，冰冷蛇眼锁住他们，信子“嘶嘶”作响。
白安安血液都快凉了。树下猪未走，头上蛇又来！开局就地狱难度？
“沈、沈时白……”她颤抖着指向上方，声音染上哭腔。
沈时白抬眼望去，身体瞬间绷紧。
树下有猪，树上有蛇！怎么选？强烈求生欲压过恐惧，她再次朝巨蟒伸出手——
“时空凝滞之手！”
无形力场再次张开，巨蟒下冲变成慢镜头。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对准树下野猪也来了一下。
“下树！跑！”她吼完，抱着树干刺溜滑下，落地时腿一软。沈时白紧随其后，动作已比方才熟练。
脚一沾地，两人头也不回狂奔，恨不得脚下生风。身后，凝滞效果几乎同时消失，传来野兽怒嚎与蟒身游走的瘆人响动。
那头执着的猪祖宗反应最快，再次追来！
“时空凝滞之手！”
猪的动作又慢几拍，抢出几秒。
可坏就坏在，他们这一跑就像摇铃开饭。没出多远，灌木里又蹿出两只鬣狗般却更大的野兽，滴着口水加入追猎。天上传来尖啸，几只巨翅利爪的怪鸟也开始盘旋……
他俩成了移动肥肉，吸引的猎食者越来越多。
“这边！”白安安咬牙，一边拼命运动灌铅般的腿，一边不时回头给追最近的来一下凝滞。技能过度使用让她头晕目眩，却不敢停。
沈时白始终跑在她身侧，喘着粗气，汗湿额发，眼中那片万年漠然似被搅动，多了紧张与专注。
白安安边跑边哀嚎：可算知道他爹为啥把他扔这儿了！光活着就得玩命，谁还有空emo？物理疗法，专治各种不服！
她注意到，沈时白本可更快，却一直保持与她同速。她回头放技能时他会停下来等她，她脚步踉跄时他会伸手服一把。
从正午跑到日斜，林间光线渐暗。体力早已透支，全凭“不想变成野兽的屎”的念头硬撑。喉咙干得冒烟，每次呼吸都感觉肺好疼！
就在感觉下一秒就要认命时，前方密林尽头隐约透出不一样的光亮，还有人声！
是希望还是新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