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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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内，眼前的鸳鸯锅上方升腾起一片白雾，雾气缭绕，香味氤氲。
江经理刷着手机，突然神色惊喜异常，“Aster你上微博KPL榜上热搜了，还是两条，快看！”
许星延头凑过去，几个队员也看过去，离得最近的傅泽洲念出声来，“KPL新人选手Aster首秀，锋芒毕露……”
迟风眠表扬道：“不错，Aster进步很大，训练赛没白费。”
许星延心里得意得不行，嘴翘鼻子高，却摆摆手，佯装淡定道：“低调。”
再看下一条，陆荞念道：“EG新人个性十足，赛后环节“甩脸”TSK老将……”念完，他噗嗤一声笑出声，随即不加掩饰地哈哈大笑。
许星延骂了句，“有病。”
江庚年问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词条？
半小时前。
赛后握手环节，EG众人已经走到TSK选手席，TSK其他四个人都站起来准备握手，那个又菜又装的打野赖在椅子上，瘫痪一样不起来，后来身旁的队友提醒他，推他两下，那人才不情不愿站起来。
许星延才不会惯着他，直接越过他，和别的队友鞠躬握手。
那打野手伸出去了，被许星延选择性无视，悬在半空，有些尴尬，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许星延毫不在乎道：“营销号，不用管。”
明眼人都知道谁先给谁甩脸子，TSK打野傲慢目中无人，许星延也不是没脾气。
他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几人就着今天的比赛展开激烈的讨论。
陆荞饿的前胸贴后背，眼见火锅终于咕噜沸腾，迫不及待道：“能吃了，快下菜！好险，差点就饿死了，EG险些失去他们的王牌辅助。”
许星延边下菜边调侃，“野猪转世。”
陆荞气急，“你滚！”
凌成遥笑了声，接过对面江经理递来的一盘肥牛，往锅里放。
圆桌上，他们一伙人分为两堆，一堆能吃辣的做一边，不能吃辣的坐一块。
许星延无辣不欢，旁边坐着凌成遥，对面不吃辣那几人则是江经理，纪空煜，傅泽洲，姜楠。
姜楠其实能吃辣，但是怕长痘，便打算清淡饮食。
江经理从下午赢了比赛就一直喜笑颜开，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把坨在一块的肉片用公筷扒拉开，“今天大家伙辛苦了，快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迟风眠火锅还没开始吃呢，一杯饮料都已经喝了大半，他举杯道：“恭喜EG拿下首胜，恭喜Aster拿下三场MVP！干杯！”
杯子碰撞一处，几人开始进食，边吃边讨论今天的比赛，还有之后的赛程安排。
许星延吃着吃着，眼角瞥到一旁碗里鲜红饱满，色泽诱人的调料，他凑上去一点，“好吃吗？我想尝尝你的调料。”
邻家芳草绿，凌家调料香。
许星延总觉得自己调的料差点意思。
凌成遥刚刚夹起一片鲜嫩弹滑的牛肉片，放入调料碗中，自然地将碗推过去给许星延。
许星延便就着他的调料碗，吃下那片裹满调料酱汁的牛肉片，色香味俱全，恰到好处，激活他了味蕾。
他看向调料的主人，眼睛闪烁着亮光，“你这份加了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凌成遥还没说话，陆荞眼睛尖，叫起来，“你这个强盗！你自己没调料吗？干嘛抢队长的！”
许星延秒变脸，脸色瞬间拉下来，“比赛的时候蠢得要死，吃火锅眼睛倒是尖了。”
陆荞嘴里还有东西，看着旁边两人，含糊不清喊着告状，“教练，队长，你看他！”
挨着他坐着的纪空煜面上嫌弃的神情毫不掩饰，将碗拿得离他半米远，“你把嘴里东西吃完再说话，文明卫生一点可以吗？”
陆荞闻言装作要往他碗里吐口水，被纪空煜毫不念及队友情地揍了一拳，结结实实，总算老实下来。
迟教练被cue，爽朗地笑起来，“他是今天的MVP，你就让让他吧。”
陆荞又转头看着他们队长，等待下文。
许星延一把揽过凌成遥，“看什么看？你以为他会向着你？做梦。”
凌成遥捞了几片涮好的肥牛卷放到自己的调料碗里，又推到许星延眼前，企图用吃的堵上他的嘴。
“吃吧。”他说。
许星延得意道，“有人给你夹肉吗？小鬼？”
陆荞脸上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气的，整张脸通红，“你就比我大个几岁！装什么？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们队长！”
他本身嗓门就大，再加上情绪激动，更是喊声震天响，此话一出，不仅台面上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看了过去，周围人的聊笑声都瞬间弱了几分，循着声音源头，想仔细听听有什么八卦，又看见那一桌基本上都是男生，没了下文，便又各吃各的。
纪空煜和傅泽洲座位离得近，正聊着天，纪空煜闻言抬眼，飞了一个眼神过去，傅泽洲话说到一半停住，也抬头望过去。
姜楠捂着嘴低下头笑了笑，江经理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还以为许星延要爆发，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两人在火锅店打起来，事故处理的100种方式。
以及继“EG新人选手Aster首秀锋芒毕露”和“EG新人个性十足，赛后环节“甩脸”TSK老将”词条的微博KPL榜热搜之后，第二天又传来：
＃EG队员疑似不合，在火锅店内大打出手＃
＃EG赢下比赛，可是输了队友情＃
＃揭秘更多EG内幕，深入探究EG队友关系＃
……
谁知许星延竟然笑起来。
不怒反笑，暴风雨前的平静。江经理推了推眼镜，冷汗直冒。
谁知许星延只是挑了挑眉，嘴里冒出一个“滚”，然后便开始埋头吃他们队长的投喂。
他低头吃了口，心说，自己要真是狐狸精，能勾引到人就好了。
况且……
他微微直起身，侧目望着身边人安静吃饭的模样。
白炽灯照射下，男生冷白皮肤质更显，真正意义上的白得发光，他半侧着脸，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俊挺的鼻梁，带笑的眉眼，再往下，嘴唇因为吃火锅沾了些许油光，饱满润泽，鲜艳殷红，如同熟透了的樱桃，让人产生想要舔舐啃咬的冲动，漂亮的不行。
真正的狐狸精，还不一定是谁呢……许星延情不自禁舔两下嘴唇，心想。
余光注意到许星延的目光，凌成遥转头看着他，发觉对方目光微微失神，关切地问他：“太辣了？”
许星延原神归位，迅速接话道：“噢……有点。”
凌成遥起身捞过还剩下半瓶的饮料，在他已经喝空的玻璃杯中添置将满。
许星延满意地笑起来，“不客气。”
凌成遥瞥他一眼，提醒道：“别喝太猛，肚子会不舒服。”
许星延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挑衅地看向火冒三丈的陆荞，故意说：“队长，你真好，真贴心。”
陆荞怒发冲冠，朝他比了个中指，“你这个脏东西，离我们队长远一点！”
两个人隔着凌成遥又开始拌嘴。
迟风眠在一旁开口，“不过嘛，我倒是好奇，Far这样的，究竟会被什么样的小狐狸勾去？”
他笑得露出一口整齐大白牙，转头问许星延，“我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吧，怎么样，Far这小子在学校有没有谈过恋爱？”
许星延就着靠在人身上的姿势，“他？谈恋爱？做梦。天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也就只有我缠着他了。”说完，他感受到凌成遥喝水的动作停滞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迟风眠一个大直男，全然不觉得许星延的说辞有什么问题，“不应该啊，Far这样的，在学校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吧，这小子其实是外冷内热款的，还有点闷骚，好多女孩子就吃这一套。”
许星延心说，是啊，真巧，我也吃这一套。
迟风眠继续道：“不过也正常，我和Far队友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儿上过心，喜欢他的女孩儿你知道有多少吗？除去他粉丝，之前好几位美女主播也对他有意思，噢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位赞助商家的千金也喜欢他，他要是有喜欢的早都谈上了。”
其他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陆荞更是听得不亦乐乎，“嘿嘿”笑两声，问：“然后呢教练？快说快说。”
迟风眠一杯饮料又下肚，怒其不争的口吻调侃道：“他么，要是没有意外，注孤生了。幺幺之前还想给他介绍自己闺蜜来着，我感觉人家小丫头蛮好的，我家幺幺有多好看不用多说吧？美女都和美女玩，她的闺蜜也是个小美女呢，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不错，Far还是不为所动，我就纳了闷了，憋不住问他，哥们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
迎着众人好奇八卦的目光，他一拍桌子，“说什么！合眼缘的？这不闹呢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凌成遥的肩，“我看也别折腾了，你就单着吧啊，真是不知道哪家合你眼缘的天仙能把你给收了。不像我，和我家宝贝已经在一起1036天了。”他伸出手，超绝不经意间露出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传闻中的传奇上单风神-Gust，与超高人气美女解说幺幺，在联盟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迟风眠手捧冠军杯，在赛场上的漫天金色雨中向幺幺求婚，退役即结婚，成为联盟中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凌成遥面对他的调侃和显摆，轻笑了声说：“嗯，知道你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成功人士了。”
江经理也说，“得得得，谁跟你似的，没了爱情，没了幺幺不能活，去去去。”
迟风眠也才二十来岁，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褪去教练身份也是个八卦的话痨，聚会中的氛围组担当，话题不停，“书接上回，这小子真一段恋爱没谈过？读书那会也没？”他转向许星延，问道。
许星延都不用思考，脱口而出，“没有。”
迟风眠咂一下嘴，“读书不谈恋爱，浪费大好青春年华。”
江经理接话说：“Gust，你别教坏小孩，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读书就是去玩的。年纪轻轻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哎，对了，Far以前成绩怎么样？”
许星延不必多问，考上本省唯二两所985的其中一所，成绩必然优异，那作为他高中校友的Far呢？
迟风眠和江经理都知道他17岁来到EG，却对凌成遥成为Far之前的人生一无所知。
Far从未主动提起过，他们也从未过问。
这会都不禁有些好奇。
许星延实话实说：“他？他成绩好的很。我年级第二，他第一。”
姜楠有些疑惑不解，“嗯？那小凌为什么要退学来打职业啊？”
许星延从人肩膀上直起身，没像往常一样立刻接话。
面对台面上众人探究的目光，凌成遥敛接过话，“比起读书，我更喜欢打游戏。”
迟风眠乐了，如同找到知己，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欣赏，“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小子。”
许星延皱眉，一语道破，“可那时退学，他是被迫的。”
迟风眠笑容渐渐收敛起，“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看向凌成遥，“我以为你是为了打职业自愿退学呢，那你成绩这么好，那会儿为什么被退学？”
凌成遥轻描淡写道：“打架。”
每个人都会在人生的重要节点做出选择，凌成遥也不例外。在那次重要的人生节点中，除去外因，他自己的选择才是决定他命运的最大推手。
姜楠小心翼翼地问他：小凌，那你会不会后悔啊？成绩那么好，应该能上个好大学，和小许差不多吧。”
她语气中透露着惋惜与心疼，在她心里，凌成遥不会是随便和人打架的孩子，必然事出有因，可这孩子有什么事总是憋在心里，从来不与人诉说。
从前是，现在依然是，半点没变。
凌成遥指腹轻抹玻璃杯边缘，轻笑着抬眸道：“不会，现在就很好。”
他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有能力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况且，现在确实很好，队友在身侧，家人平安健康，理想就在前方，他也有为之努力的目标和方向。
还有，那个特别的人，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选择千丝万缕，交织成线，构成人生。
每个人的人生都具有独特性，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刻的个体。正如世间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树叶如此，人亦是如此。
迟风眠是个八卦的，知道从凌成遥嘴里得不出什么信息，便转移目标，问许星延，“到底怎么回事？快和我说说。”
许星延朝他一笑，“想知道？”
迟风眠点头。
许星延脸上维持着微笑，“付费内容，请充值VIP。”
迟风眠撑在大腿上的手臂滑了一下，脸垮下来，“没意思。”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众人很快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一伙人吃完火锅，短暂的放松片刻，便准备回去酒店复盘和赛训，为接下来和DQ的对局做准备。
回去的路上，许星延和凌成遥相邻坐在车后座，中午没午休，再加上刚刚吃完饭，许星延在车辆的颠簸中有些犯困，头不知不觉靠上了身旁人的肩膀。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轻抚了下，然后头被往后抬了点，枕得更舒服些。
动作很轻，轻得仿佛是错觉。
不知昏睡了多久，一个急刹车，许星延一下子睁开眼。
他小憩一会醒来，发了会呆，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到了？”
身旁的凌成遥说：“没，还有一会。”
许星延点点头，拉着对方衣袖，“问你个问题。”
“你说。”
许星延凑近他几分，“今天比赛的时候，玩暃那一把，你明明可以拿五杀的，但是你把机会让给我了，对不对？”
凌成遥眨了下眼睛，面部轮廓在微弱灯光下显得柔和，低头开口道：“没有让，本来就该是你的。”
许星延仔细盯着他的神情，认真观察了许久，对方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但他还是哼笑一声说：“骗谁呢？你就是不好意思承认，你总是这样。”
他坐直凌些，继续道：“你把五杀让给我，其实就是为了让对面还有所有人看到联盟新人Aster的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还有对面第一把选的妲己，其实是为了羞辱我，嗯……准确地来说，是羞辱我们队，我说的没错吧？”
缄默片刻，凌成遥唇角勾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在许星延眼中，就算是默认了。
许星延眼睛闪闪发光盯着他，夹杂着感动，惊喜，还有欣赏等等复杂的情绪，雀跃欣喜地说：“队长……你真好！”
说着，他整个人扑过去，凌成遥也没躲。
汽车后座很宽敞，许星延偏偏要挤着对方坐，这一扑两个人更是靠得紧密，恰好经过一个红绿灯，有个小孩冲上马路，司机猛踩刹车。
“呲啦——”
猛然间，许星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朝前拉去，凌成遥动作迅速地护住他撞上椅背的脑袋，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刹那间，许星延感到嘴唇微凉，触感柔软。
一瞬之间，时间静止，万物失真。
“干！死小孩还想不想活了！家长能不能看好啊！*&＃……”司机冒出一身冷汗，骂骂咧咧道。
许星延瞳孔放大，他嘴唇碰到了凌成遥的侧脸，准确的说是撞，距离对方嘴角厘米之差，只要那人偏一下头，他们就亲上了。
他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稍微往后退却几分，可是双手还保持着环绕对方脖颈的动作。
凌成遥偏过头，两人脸的距离近在咫尺。
在微弱的灯光下，许星延看见他总是平静如水的眼中少见地显露出错愕，向来沉静淡然的脸上多了丝惊异，可转而又迅速恢复如常。
许星延的视线与他短暂地对上，又不约而同，十分默契地错开，两个人都没说话。
司机还在对着马路那边叫骂着，那小孩被吓得脸都扭曲，开始哇哇大哭，旁边站着的大人见状猛地冲上前，扯着小孩衣领拉到路边。
直到看到大人的一巴掌毫不留情在小孩屁股上落下，小孩哭的更凶，司机的骂声才渐止，丝毫没留意到车后座两个人的异常。
汽车继续平稳行驶，许星延不知道怎么撒开的手，大脑一片空白，如同宕机。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嘴，还在回味余温，又欲盖弥彰地轻咳几声，“那个，不好意思啊。”
凌成遥偏头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后脑勺，“没事。”
黑夜隐没了他泛红的耳廓，几欲滴血，可惜许星延看不见。
车厢内。
沉默。
安静。
尴尬。
许星延作为话题开启者，率先开口道：“你身上有股火锅味。”
他没头没尾地来上一句，凌成遥也不觉奇怪，抬起手臂嗅了嗅，“有点，可能刚刚吃完火锅。”
……
这说的什么废话。
许星延又凑上去闻了闻，抬头看他，“你好香。”
凌成遥低头看他，“谢谢，你也是。”
……
没话找话。
算了，干脆别说话了。
越描越黑。
你心虚什么？许星延心想，他自暴自弃地往下瘫了几分，靠着椅背。
刚刚那一下可不能怪他，都是意外，不用太在意。
他可没有借机行事，趁机吃豆腐，只是刚好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早知道……刚刚其实可以……假装没坐稳，碰一下嘴唇也没事吧？
反正都是意外，他肯定不会追究。
错失良机！
许星延痛心疾首地轻拍了下大腿，动作幅度不大，手落下时，指尖触感温热，他垂眼望过去，自己的手碰到了凌成遥的。
这回对方的指尖只是微不可见地蜷缩了下，没有像上回那样收回。
许星延便大着胆子，继续越过一点，手心接触更多皮肤，对方还是没动作。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许星延喜出望外地看向凌成遥，却见对面闭目凝神，像是睡着了。
……
他刚刚升腾起的雀跃又啪的一下子坠到地上，摔得痛痛的。
算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凌成遥小朋友十分慢热，驯服一只小狐狸需要十足的耐心，培养一朵小玫瑰需要长久的陪伴。
但是没关系，多久他都愿意。
许星延手心痒痒的，他按耐不住地又朝前一步，趁着对方熟睡，伸手勾了勾对方小拇指，细细摩挲，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便又大胆几分，整个手掌覆上，轻轻抚了几下，五根手指见缝插针地沿着空隙往里延伸，没用太大力道，就好像随手搭在凌成遥手背上。
身旁的人动了动，许星延本来就心虚，他一下子将手移开，却被对方反握住，许星延下意识看向他的脸，眼睛还是闭着的，就好像只是睡梦中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
他缓慢而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快要跳出胸腔。
“慢死了！你们怎么才回来？”陆荞一伙人先行抵达，站在酒店大门口等他俩，公鸭嗓透过车窗响起，十分有穿透力，唤醒了沉睡的凌成遥。
吵死了。
呕哑嘲哳难为听。
许星延以职业的手速拿开占便宜的手，不自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走吧，回去训练。”凌成遥下了车，边走边摸了下他脑袋，平息了他的怒气和怨怼。
众人很快便投身入赛训与复盘中，准备迎战DQ。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