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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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为艰难。轿夫们虽已尽力求稳，但阶梯的每一次轻微颠簸，都让顾云安如同经受酷刑。
竹椅狭小，他被迫大张着双腿，那沉甸甸、硬如铁石的孕肚死死卡在腿间，每一次宫缩都像是要将他从中劈开。胎头猛烈地冲击着产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痛楚。
“呃啊——慢、慢些……嗬嗬……”顾云安再也无法抑制痛苦的呻吟，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额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他一只手死死抓着竹椅边缘，指节泛白，另一只手则无助地按在剧烈起伏、绷紧发硬的腹顶，试图缓解胎儿剧烈的躁动。
“先生！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马车了！”青柳跟在轿旁，心急如焚，不停地用帕子擦拭顾云安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自己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终于看到了停在山脚下的马车。轿夫刚将竹椅放下，青柳便立刻上前，想要扶起顾云安。
“不……不行了……青柳……我……我走不动了……”顾云安虚弱地摇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他猛地仰头，脖颈上青筋暴起，被咬得泛白的唇边溢出几许鲜红的血滴。
青柳看出顾云安真的等不得了，朝着轿夫和车夫大喊：“快！快帮我把他抬上马车！”
两名轿夫也知情况危急，一人一边，几乎是架着几乎虚脱的顾云安，踉跄着冲向马车。青柳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在里面接应。
马车内空间虽还算宽敞，但此刻却显得无比逼仄。顾云安被半扶半抱着安置在铺了软垫的车厢地板上，他蜷缩着身体，双腿无法自控地曲起、大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碎的痛楚。
“嗬嗬……嗯呃——！”
“已经请了产公在府里候着，咱们这就启程！”青柳声音刚落，就听见车夫一声令下，马车便朝府邸疾驰而去。
“不……”顾云安猛地攥紧青柳的胳膊，被冷汗浸湿的睫毛微颤，连带着说话声音也有些抖，“怕是来不及了，我呃——羊水破了……”
青柳闻声低头望去，淡黄色水渍蔓延在白色的软垫上，顾云安硕大的肚腹因仰躺而显得更加饱满。
“！先生这可怎么办？！我……我不会接生呀！”
“别嗯——别怕，我教你。”顾云安忍着产痛说。
青柳自知顾云安此时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只得强装镇定地握住先生的手，点点头道：“好，先生您说！”
“先，先帮我……脱掉……看看产口开多少了？”顾云安不知下身的情况，宫缩来的时候憋着气不敢用力，只感觉到温热的羊水一股一股冒出。
“好，先生冒犯了！”青柳褪去他的长裤，学着他以前见过产公接生的样子，伸手往里探去。
“嗯……呃啊——！”顾云安自以为做足了准备，可突入的异物还是让他难受不已。
“先生！差不多三个手指了！”
那还不到用力的时候，不能让羊水流出太多。顾云安又深吸了几口气，说：“快！拿软枕垫高我的腰……”
两个软枕被青柳塞在他腰下，肚子里的胎儿仿佛着急着来到这个世界，不肯留在他温暖的胞宫里，随着宫缩一下又一下地撞向顾云安的产口。
“呃额……好憋！”顾云安身前的孕肚滚烫坚硬，熟悉的憋胀感堵在下身，“宝宝……别，还不到时候……嘶啊——”
好痛！好想用力……
马车在此时猛地一动，这一颠簸，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顾云安苦苦支撑的意志和身体。
“呃啊啊啊啊——！”他发出一声用尽全力的嘶吼，身体剧烈地向上弓起，随即又重重落下。
青柳下意识地去查看顾云安下身的情况，只见一个黝黑的胎头已经露了银币大小的圆弧。
随即兴奋地说：“先生！孩子要出来了！我看到他的头了！”
可顾云安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能感觉到这次并没有五年前那般顺利。原本着急出世的胎儿此刻又像是贪恋起胞宫的舒适，反反复复地在他产口摩挲着，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肯再下降半分。
这时，疾驰的马车突然停下，连带着整个车厢都被重重的颠起又落下。
“嗯……嗬嗬——呃！”顾云安被突如其来地颠簸打断了呼吸，剧烈的疼痛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怎么驾车的？！先生都要生了还停下干什么？！”青柳气愤地掀起车帘，对着车夫破口大骂。
“那是……”那车夫直愣愣地望向前方，仿佛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是什么是！快回府啊……”青柳看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瞬间没了气焰。
“嗯呃……怎么了？”顾云安趁着宫缩间隙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
“先生……是老爷！老爷回来了！”
何年？怎么会……难道菩萨真的显灵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