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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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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隔着大洋的网络墙，我也不知道我穿越前还热衷的小绿江、某点等平台是否还茁壮着。霓虹这边的轻小说也不知是文化壁垒，我怎么都不熟悉那个味，因而闲来无事，也偶尔翻翻系统被它当做智囊宝库的三千狗血小说集。
嘿，你别说，这玩意真是，越看越上头。
只要我不是亲历者，就真是——我是土狗我爱看！
感谢它们丰富了我的穿越生活！
小说里有兄妹这个配置，再加上妹妹是女配位，而哥哥又不丑，帅就更不得了了，那这种就多半逃不脱兄妹翻脸。
哥哥弃暗投明，和恶役妹妹划清界限，末了一定要配上失望极点的眼神说：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但有些事情终究不同。
就比如我没有想到身为本部书里的小反派在我这只蝴蝶介入后也会有被反校园暴力的一天。
就比如哪怕同样是兄妹，柳生比吕士也没有放弃过他妹妹。
我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因而用轻慢的态度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然而迎面而来是紫发少年郑重的九十度鞠躬“能不能和我妹妹做朋友？”
我想他的行为一定不是预先和柳生比吕奈商量的，因为在他弯腰后，原本抱胸噘着嘴的她也嘴惊讶地成了一个饱满的圆形，呢喃着“哥......”
所以，这就是柳生比吕士，一个哥哥的意志。
我望着他，哪怕之前有过因为柳生小妹不懂事的迁怒，这一刻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有一个极好的哥哥。
他有此一问，自然应是有的放矢。
我转向比吕奈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想和我做朋友？”
哪怕没有镜子，我也能估摸我现在的眼神一定是复杂古怪的——宛若在看一个受虐倾向的智障。
立海大人周知，我曾经公然手撕她，我们是啥关系，称不上仇敌，也应该是互相看不惯的撕过逼的她在心里或许会骂我“八婆”的关系。
我青春期也和同年龄很讨厌的女孩子吵过架，我没恶毒到在背后扎小人的程度，但是也是面对面碰见了都会移开视线的程度。
以身代之，柳生妹妹看见我不尴尬吗？还想和我做朋友？
她怎么想的？？
我偷偷问系统：“原小说里有说柳生比吕奈还有M这个属性吗？”
一瞬间，青春疼痛小说的人物属性一下子过于丰富起来了呢。
系统第一反应是想否认，但柳生兄妹还杵在眼前，我的疑问也来得如此自然，结果它反而不那么确定了：“应该......没有吧......”
这本被宿主百般嫌弃剧情的原小说的作者是一个小学生。
宿主李望悠不记得了，但系统清楚啊。
系统回答后，不信邪又反复把原著调出来查阅了一遍又一遍。
吓死了吓死了。
差点以为小学生也被浸染了黄色的气息。
我直言不讳说到：“我倒是没功夫和小学鸡记仇，关键是她——”我努嘴示意柳生比吕奈，冲他们直接展示自己的偏心，“我肯定是站在百合子那边，不存在说我把百合子撇一边然后和你相亲相爱吧。”
我狐疑望着她，这丫头可是辣椒式炮仗性格，小孩子性格极端的很，爱之欲之生，恨之欲之亡，爱憎分明，“你能和百合子好好相处吗？”
“她不想和你好，我也不可能和你好的哈。”
“你——”她没想到我“双标”竟摆到台面上了，有些气急。
“我没问题。”
一个声音插入，我侧头见百合子在我们谈话之际竟悄无声息站到我身边，笑眯眯和我手挽手。
别管柳生比吕奈什么表情，我女儿这个回答让柳生比吕士喜出望外，当即准备说：“那……”
我赶忙把百合子拉到一边去。
“哎呀，你怎么答应了啊，她可是以前对你不好过啊。”我郑重地把手搭在我女儿肩膀上，“千万别强迫自己走什么小朋友感化剧本啊崽！”
——情急之下我无意中暴露了我心里对她的称呼。
原著小说里的百合子作为女主就是善良的、宽容的，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可以置之度外的欣赏她宁愿刺伤自己也用温柔示人的品质，但我现在不是一个读者。
我是她的朋友。
人多少有点偏爱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我希望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同时作为朋友私心，也生怕她委屈了自己，希望那个被痛吻着却还要报歌的人不是她，我觉得她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善意，希望她活得肆意妄为一些，自由而洒脱。
因为温柔善良的人总是受伤。
真是奇妙，我因为这个而喜欢她，却喜欢她之后又转而希望她自私一点。
她反过来挥挥手说：“真没事！”
见我还不相信，她凑近我耳边，悄悄地说：
“我在youtube上面不是准备连载漫画了嘛~”她以往沉静地脸上泄露出一丝这个年龄少女独有的灵动活泼，“正好就近观察方便我塑造人物形象。”
我望着她，她眨眨眼睛，用口型说道：“反派素材啊~”
哦——
这个我倒是听她提过。
我致力于开发她的事业线，百合子的帐号上靠着她之前上传的线图确实吸了不少粉丝，但是单一的线图纵使精美也到了一个平台期，她不久前和我讨论，有粉丝和她呼吁画一点有剧情的内容。
她也确实有此想法。
但就是不知道画什么。
我瞅着百合子，这倒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过这种万物皆可素材的劲头倒是颇有几分疯狂漫画家的雏形，我想以她绘画的天赋以漫画家为梦想前行应该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顿时心里对女主形象颠覆的复杂又被“崽崽长大了有梦想了”的欣慰取代。
这个世界是单一的网球王子世界，我想其他世界有野崎君一定会为她狠狠点赞的吧。
交个小姐妹也没啥事，抛开对柳生妹妹的“旧怨”，客观从利益论的角度说，和她交好对百合子利大于弊。
霓虹讲究合群和攀附，柳生比吕奈过去是二年级的风云人物，二年D组的女生中心，虽然因为我力挫她现在在年级的威望有一些下滑，但是她性格火爆直接，作风强势，因此只要我不盯着她对着干，不久之后应该会恢复。
和她保持一个相对和睦的关系，有助于百合子融入集体，其他人也不敢动她。
从性格上，百合子若能沾染些强硬，对她未尝不好。
——我以一个操心妈妈的视角剖析了一遍又一遍。
系统在脑子里嘲讽我这种穿越者把女主当女儿养的心态在整个穿越届万中无一。
我心里怔忡，听系统提醒，我才恍惚我对百合子的心态，好像哪怕她再是我喜欢的女主，我也对她的照顾过了头。
完全是长辈一样，成鸟想把幼崽保护得严严实实。
想对她好。
想照顾她，让她免于伤害。
又担心她离开我不能独立，想教她成长。
【别的穿越者也会看崽崽一样原女主吗？还是我太奇怪了？】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可能因为我穿越前是一个成年人吧。
我沉浸在自己纷乱思绪中时，百合子和她来时一样悄然、无声息退出了。
达成了目的后，她自觉已然功成身退的时候。
柳生比吕奈从刚刚一直没说什么，大概是默认的意思，但是盯着她的眼神也不是一下子能陡然转变到和煦。
不过百合子压根不在意她，对她投递过来的眼神无视彻底，甚至好心情地哼着小歌。
这话说出来很矛盾，因为答应和柳生比吕奈之后交好的是她，这样的情况又之后怎么能是不在意她呢？
如果我看见了，一定会惊讶无比地问她。
但我没有。
邀请我们进群的姑娘是班里的学委香取诗织——所以她是我们班群的管理员，是她出面拉我们进群。
“你真不在意柳生了啊。”学委问道。
她是班上标准的优等生，和柳生不是一个圈子，对班里佐藤百合子的境况之前不是不知道，但是嘛，香取想，她和佐藤也不是一路人啊。
香取和柳生是截然相反的人，但也自有一套生存技巧。她学习好，和老师关系近，虽不与柳生做堆，但也能在班上掌握一定话语权，拥有几个好友。
某种意义上，她以前也看不上同样成绩好，但无论在同学那里还是老师那里笨拙地双边都处不好的佐藤百合子。
不过既然现在百合子已经有所改变，香取自然也多了几句话。
因而这个时候，虽和她无关，但秉持着好奇心的驱使，向百合子搭话问道。
“香取同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百合子反问。
香取诗织也没绕弯：“我觉得，正常人应该没有那么大度吧。”
香取抖了抖，把她自己代入，以她的性格倒是做不出背后套柳生麻袋，但是见面几个白眼背后腹诽吐槽总是少不了的。
百合子听她说自己不大度却也没生气，相反笑出声：“是啊，我又不是寺庙里的佛。不过——”
“你们不懂。”
【柳生讨厌我，我也依然不喜欢她，现在的我谁都不能勉强我去喜欢她。】
【如果没有望悠，我以后见着她，便会躲远一些。】
【只有我自己能勉强我自己。】
但谁又值得让她去勉强自己也甘之如饴呢？
佐藤百合子设想过以后她和李望悠的未来，那个女孩突如其来的闯入，在霓虹校园里活得像个特立独行的异类。
在众目睽睽之下毅然决然和她站在一起，似乎告诉他们这些人——“虽然你们是多数人，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和你们打好关系怎么样。”
哪怕被所有人讨厌，也只想维护自己想维护的。
百合子窃喜着这段独占的友谊，享受着被一人完全偏爱的欣喜。
但——她注定温柔的性格又在时时拷问自己：这样好吗？
被讨厌的人是她，被排挤的也是她，而她的挚友，那样的耀眼，注定不会和她一般埋没人前。
光明灿烂的人就像太阳，吸引着身边的行星靠近。
柳生不就是例子吗？
柳生比吕奈时常投过来的眼神，百合子清楚地知道以前是轻蔑，现在是——嫉妒羡慕。
百合子问自己，【望悠可以只有我这个朋友吗？】
两个人的世界只有她得利了，但因为她的缘故，把一个本该被环绕的人，活在众人热切视线的人隐藏掉，尤其这个人
——她觉得值得被一切人崇拜喜爱。
百合子又唾弃自己的自私了。
“我真的不在意。”
百合子对着少女关切的眼神这么由衷说。
不是什么小孩子感化剧本，也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百合子内心嗤笑自己。
只不过——
是一点小小的报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