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成人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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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你果然能在我焦虑的时候再次出现。
就像现在，莫名的烦躁充斥在我的脑海，呼吸又开始急促。
当我下意识再去用疼痛来试图让自己抽离时，一只手强势的插入我的指缝。
你的力度很大，属于你的桔柚香存在感很强。
我仍然抖的停不下来，低头看着随胳膊一起抖动的属于你的手。
纤细而又骨节分明，由于力度大，几根青筋浮起。
你没有说话，只是等我平静下来。
等抖动幅度小了些，我盯着前方，眼神有些失焦，轻声问“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没有，”你回答，那只强行插入我指缝的手，握得更紧了，“比我以前强多了！”
“是吗？”我有些震惊，看现在的你完全想不到你曾经狼狈的样子。
你点点头，“是啊，不怕你笑话”你突然转头看向我。
此时已经是四月多，春和景明，你穿了件白色衬衣，头发罕见的竖了起来。
这样的打扮，和我真的好像，我突然很想听听你的过往。
“什么？”
“我那会还会摔东西呢！”
摔东西？实在是想不到现在这么温润的你摔东西的样子，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你。
你看着我的表情，笑了一下，“很烦的时候会摔书。”
“喏，就你手边的这本英语书，被我摔到散架了，”你用另一只手撑到桌上，俯身看着我桌上的书，“书皮都掉了呢。”
“很难受吧，当时。”我轻声问。
你笑了声，开了句玩笑“难受的话，还是书更难受点。”
“那会也摔过饭卡，那次是真的难受。”
我下意识摸了摸饭卡，这卡是很厚的那种，里面有电话卡，可以打电话。
“摔饭卡的话，里面的零件会掉吧。”我问。
“嗯，会掉”你撑在桌上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当时在路上这一摔，卡套，零件什么的都掉了，摔的分崩离析。”
“然后呢？”我抓着你的手紧了紧了。
心里一软，泛上酸意，你那时候只有自己，是在每次崩溃后又慢慢整理好自己吗？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会回来，以前那样的日子里很希望有人能出现帮你一把吧。
“然后就自己一个个捡起来，慢慢组装好呗，等装好时手上，饭卡上全是土，还要回去擦干净。”你摇摇头，嘴角勾出个无奈的笑“所以那之后我就不在外面摔东西了，很麻烦。”
我学你的样子，轻轻抚上你的手背，“所以那时你回来想帮帮以前的自己，看到的却是我——遗憾吗？”
“有过一瞬，”你终于说，转头看向我，目光清澈见底，“但能帮到你，后来……爱上你，是我对过去所有混乱，唯一不后悔的事。”
“毕竟都过去了，会过去的。”
......
六月一日是我们学校为高三学生准备的成人礼庆典。
这天学生们终于穿上了最喜欢的衣服，和父母一起庆祝成年。
我把头发散下，化了妆，第一次穿上高跟鞋。
今天人太多，你就没往我身边过来，而是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处观望。
我盯着你的眼睛“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你回复着，红了耳尖。
我笑着转过头去。
快散场时a同学突然走了过来，举着手边的相机“拍一张吗？”
我盯着她的脸，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霸凌者会意识到自己在霸凌别人吗？或许会，但她们不会在乎，反而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对你示好，表示大度的接纳。
往后她们的人生仍会一帆风顺，或许再也想不起来自己曾伤害过别人，但这场霸凌，无声的冷暴力却会像一场经久不停的雨，一直留在承受者心中。
就像我，就像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曾经这眼神能让我彻夜难眠。但现在，我的心里很平静。
“不了。”我微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没必要。”
恰好在此时，白的声音穿透人群：“温晏！这边！”
我对a同学示意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那个呼唤我的方向，走向那个温暖的彼岸。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成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