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梅的竹马》瑶草

29、告白

　　对于向何墨然表白这件事，心意是下了决心要去做的。
　　在某个晚上，打听到他又要加班后，心意也想了一个理由加班。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怕何墨然会早走了，就收拾了东西到车站等。
　　她等的当然不是公交车，而是何墨然。
　　之前几次偶尔加班比较晚，会偶尔遇上何墨然。他虽然看上去不是热血的人，但大概因为有着饭友这个交情，加上又是老乡，他也会停下车，“顺路”载她回家。
　　而今天，她想制造一次“偶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所想，心意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她不时看看手机里的时间，心想：他怎么还不来呢？
　　难道他已经走了？
　　就在心意举得何墨然大概已经走了，正要搭上末班车回家的时候，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公交车站前。车窗打下，露出了那张清冷的俊脸。
　　“上车吧。”
　　车上一贯是安静的。何墨然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主，以前偶然坐上他的车，也是心意拼命地制造话题，想着各种各样的趣闻，但也多是自话自说。心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自己的多话，但起码他并没有露出讨厌的表情。
　　但今天，心意却是没有心情自娱，娱人了。一想到等一下要向他表白，心就跳的张狂，像是快要跳出来一样。
　　“怎么了？不舒服吗？”何墨然大概也是察觉到了心意今天有点不一样，专注开车的同时分了一点点注意力给隔壁这个饭友。
　　“啊？”心意先是惊讶，然后意识到是何墨然在和她说话时，不自在地说：“没，没什么？”
　　何墨然看了她几眼，不太相信的样子。
　　“你的脸有点红，是不是感冒了？”
　　“有吗？”心意用手贴贴脸，的确很烫，但那是因为紧张和不对未知的不安。
　　“没事啦，只是觉得有点热，你不觉得有点热吗？哈哈~~~O(∩_∩)O”心意用手扇扇风，然后不自觉地哈哈大笑。
　　何墨然用一种“你很有问题”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他还是把冷气加大了些。
　　看着因为哈哈大笑而吐出来的“白烟”，心意笑不下去了。冷空气下来，就连G市这个号称四季变化不大的城市也让人觉得了寒冷，哪里来的热呢。
　　心意也静了下来，就像刚才一样，看着前面不说话。
　　“何经理，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心意在安静了很久后，忽然开口，但她却只是看着前方，并没有看何墨然。好像刚才的话也不是她说的。
　　“嗯。”你问可以，但我不一定要答。
　　。。。。。。
　　。。。。。。
　　心意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才问。
　　“你有女朋友吗？”
　　何墨然再次看了看心意，大概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了。本来他不该说什么的，就算说也不该说实话，但他最后还说，
　　“没有。”
　　闻言，心意本来就已经握紧的双手，几不可见地又握紧了一些，甚至有点发白了。最后，她又松开了握紧的双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其实我们在之前就认识了的。我和你从幼儿园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在一个班的。你还记得吗？”心意仍然没有看何墨然，但她全身都是绷紧着。
　　过了一会儿，何墨然才开口。
　　“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了。”
　　心意觉得很失望和心酸，不过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失望很心酸是他对她的不记得，放松这样的心情，大概是因为终于知道他有没有记得她吧，
　　其实她早就想到何墨然应该是忘记了她的。从他在公司第一次见到她，听到她的名字时的反应，就该知道，他并没有记得她。但心里总是在幻想，其实他还记得的，只是不好意思和她相认而已。现在这个问题问开了，她虽然感到心酸和难过，倒也是觉得心情放松了一些。
　　起码她以后都可以不用自欺欺人了。
　　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心意控制好情绪，弯弯嘴角，自我打气一下。
　　“没什么，你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都那么久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熟，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大概也只有像她那么傻得人，才会一直记得，一直记得——
　　心意有点失神地看着窗外，忘记了还有最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当看到熟悉的建筑时，才惊觉，快到家了。
　　再不说，今晚就算是白等了，而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呢。
　　心意深呼吸一下，吧躁动的心平静一下。
　　“我有话要和你说。”
　　何墨然自然知道她有话说，而且她要说的话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他一边想着该怎么回绝，一边漫不经心地答。
　　“什么事？”
　　“我喜欢你。”
　　。。。。。。
　　何墨然惊愕，不是因为心意说的内容，而是因为她居然这样直接地说出来。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你，”心意本来有着很多话要和他说的，但最后，她只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安静地等待着何墨然的“宣判”。
　　良久，身边传来了一声叹息，然后是——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还是对不起吗？虽然何墨然刚才那声对不起是那么的温柔，好像怕太大声了会伤害了谁，可那还是一句拒绝的话。
　　她还是被拒绝了。
　　过了很久，心意才意识到“对不起”这句话的意思。双眼一知道为什么有点酸热，让人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拼命地眨着眼睛，不让它闭上。因为她知道一旦闭上，泪水就会流下来。
　　车终于在她家楼下停下了。
　　熄了火，两人都没有动。最后还是心意先动了。
　　她用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头发，随便抹抹眼角，然后就很“高兴”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真是麻烦你很多了。”
　　“没事。”一贯的简短、少言。
　　“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安全。”推开车门，一只脚也踏出车外了，但心意停住了，也没有转过身，只是继续背着何墨然幽幽地说：
　　“何经理，今天的话你不用在意，我只是想把我心里的话对你说说而已，你听听也就算了，不用放在心里的。”
　　“嗯，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嗯，小心点，楼道黑。”
　　何墨然像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嗯。”心意下了车，在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心意抓住车门，笑得很灿烂地对何墨然说。
　　“谢谢你今晚听了我说的话，其实我今晚很开心，因为我终于都将我心里面的话说出来了。其实这些话从很久以前就像跟你说了。可是一直都敢跟你说。”如果能早点和你说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吧，当然或许也是一样的结局。
　　“今天终于说了，我觉得很轻松。我想我以后都可以去做我应该坐的事了，你知道吗？你是我学生时代的一个梦，一个不知道结局的梦。因为不知道结局，所以一直都在执着，现在结果出来了，我想我可以放弃我的执着了，然后开始我的新生活。虽然你拒绝了我，我只觉得伤心和失落，但同时我也有了希望，以后我就可以放下你，寻找一个新的生活，一个新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一个伴侣。”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心意说放下他，要找一个新的男人的时候，何墨然心下有一丝丝的不悦，但很快就被忽略了。
　　他只是点点头：“祝福你找到一个适合你的男人。”
　　“谢谢。”心意继续笑着，但双眼好像越来越模糊了。
　　“那么，再见。”
　　“再见。”
　　关上车门，看着车倒车，然后转向，最后开向远方。心意一直看着车离开的方向，直到车看不见，也没有了动。
　　再见了，何墨然，再见了，我的初恋，再见了，我的第一次心动。

作者有话说

　　终于都到这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