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枝》今日吃薯条

9、八根茉莉枝

　　周一翁礼起了大早，坐在餐桌前随便啃了两口面包，看到点了起身出门。

　　赵琴在后面喊：“不吃了吗？还早。”

　　“我吃饱了。”翁礼边穿鞋边回答。

　　昨天晚上，她问周见之能不能跟他一起上学，被狠心拒绝，不过告知了上学时间，可不能错过。

　　赵琴递过来一个三明治：“带去学校吃。”

　　翁礼飞快接过冲出门去，幸好幸好，周见之也刚好出来。

　　她边跑边喊：“周见之。”

　　周见之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站在原地等翁礼跑过来。

　　她今天又扎了一个高马尾，浓密的发尾随着跑步动作晃动。

　　“跑这么快小心岔气。”天气冷，早上跑吸入凉气，腹部岔气也不是好事。

　　翁礼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卡点是不是很准。”

　　周见之往前走，翁礼跟在旁边：“很准。”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上学的，我就是觉得你都搬来这里了，不看白不看，过会儿我要去文具店买文件袋，肯定不让你丢掉清白。”
　　周见之瞥了一眼她：“清白？”

　　“对啊对啊，要是他们看到我们走在一起，肯定会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不看到，你还是处男，别担心。”

　　周见之被翁礼奇葩的言论整笑，“考虑的挺周到。”

　　“那是当然，而且在追到你之前，我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什么说法？”

　　翁礼嘟囔道：“喜欢你的人很多嘛，所以我在追到你之前不想成为舆论热点。”

　　“很会保护自己。”

　　翁礼骄傲的仰起头：“我是不是很聪明。”

　　周见之手摁在她头顶：“聪明绝顶。”

　　翁礼本来很心动，被这么一说，拨开周见之的手：“你才秃头，打游戏那么晚，小心身体。”说着目光往下走。

　　周见之扭头叹气，他之前对翁礼的看法完全不对，明明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眼看拐弯，翁礼飞快地跑过绿灯，“我走啦。”

　　像小鸟一样，赶在绿灯结束之前跑到对面，周见之看她雀跃的样子，被红灯拦住。

　　其实刚才翁礼也是装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她强制自己平复，才看起来正常。

　　东兰中学门口只有一家文具店，品类还算多，翁礼选了一个透明文件袋，这学期开始卷子越来越多，买文件袋的速度跟不上发卷子的速度。

　　翁礼出来时周见之已经不见踪影。

　　路上人很多，浩浩荡荡的学生涌入校门，东兰的校门很简单，就一个框型的大理石门，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夹在教学楼和行政楼中间的电子大屏。翁礼拐进教学楼，两侧是教师周总结栏，写着整个高中部老师汇总报告，每个人都有好几页纸，东兰的老师也要求书写，还会举办写字比赛，每个老师的字体都跟书法一样漂亮。

　　她们班语文老师还会用四种字体写板书。

　　高二在四楼，一班就在楼梯口，翁礼拐弯过往里面瞟，周见之已经坐在位置，早读是英语。

　　翁礼进教室坐在位置上，人还没来齐，值日生在擦黑板拖地。

　　翁礼趁早读还没开始决定先睡会儿，闭上眼睛全是周见之的脸，睁着两个乌黑的眼睛越来越清醒，最后索性起来，拿出语文书看书。

　　唐文杰进门一脸苍白的坐到位置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翁礼翻书，头都没抬，回答道：“经过两天的思考，我决定好好学习。”

　　唐文杰给她扔了一包薯片，呵呵一笑：“你最好是。”

　　翁礼塞进桌仓，“等课间和瑶瑶他们一起吃。”

　　“行，反正是给你的。”

　　翁礼好像真的要发愤图强，两只手捂住耳朵在哪里被课文，李瑶瑶进来看到这一幕，问：“你周末没背课文？”

　　唐文杰补刀：“她说要发愤图强。”

　　“周见之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李瑶瑶放下书包，转过身来，“跟学霸聊天会变成学霸？”

　　翁礼幽幽睁开眼睛，“不要打扰我学习。”

　　说着，李瑶瑶指着翁礼，对唐文杰说：“你同桌怎么回事？”

　　唐文杰说：“你闺蜜怎么回事？”

　　“爱上不该爱的人，你的心里满是伤痕~”

　　“谁在唱歌？”唐文杰和李瑶瑶同时回头，钱进举手，“我，好听吗？”

　　“魔音贯耳。”

　　“撕心裂肺。”

　　钱进擦擦鼻子：“给你们醒醒脑子。”

　　翁礼头一歪，睁开无神的双眼：“求你们去说相声。”

　　“到时候你在旁边背课文，挺有看点的。”

　　翁礼表示不愿意。

　　“这课文老头都让背八遍了，还背，别给我演，你记忆力什么水平我不知道吗？”李瑶瑶说。

　　翁礼背诵能力很强，曾经一度被劝学文，得知周见之选理科，毅然决然跟着学了理科，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她觉得学理科路更宽。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老头来了。”唐文杰说，前面两个人转过身去。

　　老头是他们语文老师，退休返聘回来的，操着一口十分有地域特色的普通话，讲的课说水不水，说不水也水，上课几乎没重点，奇怪的就是知识能进脑子。

　　整个高中必备课文每天早读轮着背，背多了就吐了。

　　“大家今天早上到的很齐，铃子一响，都知道的，背我们的课文，胜利就在眼前，大家努努力。”

　　铃声一响整个年级的一层楼里全是背诵的声音，好像还有两个班比起来了，一个声音比一个大。

　　等下课嗓子都干了，翁礼发现保温杯里没水。

　　唐文杰问：“接水不。”

　　“接。”

　　他伸手：“杯子给我，我一趟。”

　　翁礼笑着说谢谢，唐文杰让别来，起鸡皮疙瘩。

　　李瑶瑶转过来身来问她：“真想进一考？”

　　翁礼自从分科完，不算特别努力，也不摆烂，每天按部就班，该学的学，头一次见她这么有激情。

　　翁礼打开薯片，放在桌上，“吃。”

　　“我想在高中结束前跟周见之在一个教室待一次。”

　　李瑶瑶郑重地拍了拍翁礼的肩膀：“我相信你，加油。”

　　“我尽力吧，祈祷一考收留我一次。”翁礼双手合十，十分诚心诚意。

　　“你上次期末不就差点进去了吗？这次月考努努力，肯定行。”

　　说是差点，其实差了两个考场。翁礼一想到更是无力：“这个点有点多啊。”

　　唐文杰接水回来，他把水杯放在翁礼桌上，翁礼喝了一口，是温的。

　　“我刚才接水看到周见之了，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唐文杰回想刚才的画面，说不上来的怪，“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脸，好像我欠他钱一样。”

　　翁礼只捕捉到关键词：“什么，你碰见他了，在哪，在哪？”

　　“饮水机，你现在从前门去堵他，还能堵到。”唐文杰吹了吹杯子里的金银花，喝了一口。

　　想起自己说要保证周见之的清白，翁礼收回冲动的双手，“算了，他肯定已经回教室了。”

　　“怎么，你在羽毛球场把人打趴下了？还不去看。”唐文杰吃了口薯片，皱了皱眉，“你这什么新鲜口味，你说好吃我才买的。”

　　芥末口味的薯片，轻微有些呛。

　　“我看周见之买过。”翁礼认真回复。

　　“同桌，你不觉得你遇上周见之就有些善恶不分吗？”

　　翁礼扯回他继续抓薯片的手：“嗯，对，别吃。”

　　“我买的。”

　　“你上次欠我的。”

　　钱进刚从办公室回来，“翁礼，有人在一班门口给周见之送礼物呢，去不去看看？”

　　翁礼立马把薯片扔给唐文杰，趴在门口看。

　　然后四个人就叠叠乐，两人两边，翁礼最后直接被李瑶瑶拽了出来，让大大方方看。

　　看热闹的人挺多，站在周见之面前的女生看起来就很小，应该是高一的学妹，长得很漂亮，高个子高鼻梁，浓眉大眼。

　　周见之好像有感应一般，往翁礼这边看了一眼，翁礼立马缩头乌龟藏在李瑶瑶身后。

　　“刚才周见之是不是在看你？”钱进问。

　　翁礼也不知道，有些慌张：“你看错了，他绝对不可能看我，巧合，都是巧合。”

　　“那你躲什么？”唐文杰笑道，“做贼心虚？”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钱进，你别拽你的文言文。”李瑶瑶让他闭嘴。

　　钱进耸了一下肩膀，闭上嘴。

　　周见之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拒绝，转身回了教室。

　　钱进说：“你别说，我都有点心疼这姑娘了，当这么多人面被拒绝。”

　　唐文杰趴在他的肩膀上：“没事，被周见之拒绝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上不了新闻头条。”

　　钱进说：“周见之果然是周见之，这么多人也能心安理得拒绝人，你说谁这么不长眼，喜欢上这种人。”

　　不长眼的翁礼重重拍了一下钱进，巨响，钱进龇牙咧嘴：“姐姐，疼啊。”

　　翁礼书甩了甩自己的手，“我也疼。”

　　“行行行，散了散了。”

　　唐文杰说完，四个人回到位置上，翁礼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想到自己的情书还在周见之哪里，就心慌。

　　“翁礼，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上课十分钟被点了两次，倒霉熊不是停播了吗？

　　怎，倒霉蛋顶替？

　　不过幸好都回答上了，说了好好学习，真的要好好学习。她不想高中毕业之前，给周见之留下学习差、很笨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