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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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激动地看着乌寒枫问道：“怎么样，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乌寒枫面上神色不变，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片刻，随后看向别处，只是平淡地回应道：“尚可。”
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咋样，林夕心里想到，等进村了，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看看自己的脸。乌寒枫将自己的脸也易容好，林夕看着这陌生的脸庞，心里居然有些落差。
没办法，这张脸和乌寒枫原生的脸比起来，确实相差太大了，而且个头也是，甚至于他现在可以俯视乌寒枫。
“想什么？”乌寒枫冷声道。
林夕摇摇头，慌忙把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没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嗯，跟紧我。”
乌寒枫往村口走去，为了还原人物，他还变出了一个篓子，挂在胳膊上，顺便又变出一个背篓递给了林夕，让他不要露出破绽。
随着村口越来越近，林夕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第一次做这样的任务，有点像是在玩沉浸式剧本杀，但是他很快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这不是游戏，是真实的场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可不能把小命丢在这里。
村口正好在换哨，他们一靠近，守卫就走了上来。林夕下意识就有些害怕，但是看着走在他前方的乌寒枫，顿时又生出了些信心。
“王伯，怎么又回来了？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林夕愣怔片刻，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后，立马咳嗽几声，低沉着声音说道：“是啊，这不是让人陪我回来拿一趟吗。”没想到这易容术不仅会变换面孔和身高，连带着声音都改变了。
守卫闻言立马让开了路：“快点进去吧，要是耽误了时间，巫师会责怪的。”
“好好。”
林夕和乌寒枫顺利进入村子，说话的时候他尽量少讲一些，生怕被戳穿了身份，但是没想到乌寒枫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难道自身有实力就可以不害怕了吗？
好吧，确实可以不怕。
村子里面的场景跟他们在外围看到的并无不同，萧条的集市，街上没有几个人在叫卖，到处都是落叶，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就算是有大人牵着小孩在外面走，碰上别人后也急忙带着小孩匆匆走过，好像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林夕瞥了一眼那对母子，然后好奇地打量四周。
乌寒枫走在他身边，进入村子后他便感受到一股妖兽的力量，但是这力量并不强大。
“别到处乱看，小心被人怀疑。”
听到这话，林夕立马站直了身子，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可是由于他根本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还要往哪走，还要走多久。
他小声地询问乌寒枫：“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你的的家。”
“啊？”林夕一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侧目看向乌寒枫。
如果他想的不错，对方说的肯定是他这个身份的家，但是就刚才外面这么一会功夫，他居然就对这人了如指掌了，甚至连家在哪都知道，顿时一股油然敬佩之情在林夕心中诞生。
“如果你之前不东张西望的话，你应该也会注意到。”乌寒枫很明显知道林夕在想什么，但是此刻他现在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方，只是朝着目的地前进，“来到新环境，切记要多听多看。”
林夕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
他们来到王伯的家，里面空无一人，直到关上了门，林夕才像卸下重担一般，叹了一口气。
“累了？”
“也没有，就感觉看起来简单的事情，背地里还要做好多事。”
乌寒枫轻哼一声：“以后练习多了自然就会熟悉。”
虽然现代人的认知告诉林夕，这样非法入室是不对的，但是毕竟背景世界不同，而且他们也是情急救人才会出此下策，实在是逼不得已。
林夕观察着王伯的屋子，其实并不大，他走几步几乎就到头了，而且里面的物品也可以说是没剩什么，只有日常所需的床、桌子、椅子和灶台，其余的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人生活的不是很好啊。”林夕感慨道。
乌寒枫没有搭理林夕的话，只是看着墙壁上的痕迹摸索了一下：“这家里应当是有其他物件的，只是现在不见了。”
“卖掉了？”
一个家徒四壁的地方，只剩下必要的家具，第一反应就是为了生存，把其他不硬性需要的家具给卖掉了。但是就从他们这一路上走来的观察来看，很明显也不像。
毕竟这个村子死气沉沉的，见到的每个人都像是惶惶不可终日一般，哪还有人有心情去添置家具。
林夕：“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村长家看看？”
“嗯，去之前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线索。”乌寒枫的执行力是非常强的，话音刚落，他就往门口走去。
林夕也立马跟上，在院子里，正好路过一个被倒置的大缸，上面还存着一瓢水。突然想到什么，林夕顺路就拿这瓢水当镜子使，当他看见自己的模样时，先是宕机了一瞬，身体虽然还跟在乌寒枫身后，可是脑袋里却不住的回忆起刚才见到的画面。
他抬手摸了摸脸，顺着那道痕迹一路摸到下巴，之前他碰到的时候就在想这是什么，结果居然是一道贯穿脸部的刀疤，看上去还很吓人。
他瞬间想起乌寒枫当时的眼神，有些难过地走到对方身边，低声问道：“我这个人怎么脸上有这么大的伤口？你也不告诉我，还白让我期待了那么久。”
“怎么？你鄙视这样的？”
“当然不是，”林夕反驳道，“这道伤疤被划在脸上的时候肯定很疼，我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疼的又不是你。”
“我就是稍稍感同身受一样不可以吗？”
乌寒枫瞥了他一眼：“当然可以。”
他们刚走不久，就看见一个老妪在街边卖篓子，两人对视一眼，继而来到摊前。
老妪的眼睛已经不大重用了，她眯起眼睛，像打量陌生货物般盯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才扯出一个模糊的笑，颤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回来了？事情都办利索了？”
听到这样的话，林夕心头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低头躲开视线，但是又立马忍住了。他不敢开口，生怕说出什么话露怯了，只敢用余光去瞥乌寒枫。
“利索什么？麻烦得很，回来休息休息。”
乌寒枫脸上的冰冷瞬间瞬间变成了一股不耐烦的态度，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摊子前，随手扒拉了一下那几个竹篓。
老妪手里编着竹篓的动作几不可察地缓了一瞬，她的眼皮耷拉着，但是没有看两人：“麻烦？规矩立在那儿，是让你们随便休息的？”
乌寒枫瞥了一眼林夕，示意他说些好话。
林夕看懂了乌寒枫的意思，赶紧走上前来，脸上挤出些讨好的笑，声音放得轻软了些：“你别恼，不是我们不懂规矩，实在是心里没底，慌得很。” 他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流露出不安。
“没底？你们也不是刚做了，现在怎么没底了？”老妪喉咙里发出几声讥笑。
好像说错话了，林夕呼吸一滞，他垂在身侧的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乌寒枫瞬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刻上前了半步，挡住林夕的半边身子，大手附了上去。对方温暖的肌肤全方面包裹着自己的手，林夕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好像乌寒枫在告诉自己，不管如何，都有他在。
“这不是刚做不刚做的问题，主要是就这么吊着，下一步要干什么，总得给个准话吧。” 乌寒枫展现出一种粗鲁的急躁，但这与他平日冰冷的寡言相比，显得有些生硬。
老妪终于抬起眼皮，那浑浊的目光慢悠悠地从乌寒枫脸上看过，又落到林夕那带着怯意的脸上，她的嘴角似乎往下撇了一点：“准话？”
她重复着，声音像破布一样：“路给你们划好了，摸着走就是，等天黑透了，自然就亮了。” 她拿起一根新的竹条，慢条斯理地开始制作新的竹篓：“在这之前，别东张西望，小心崴了脚。”
这话里的警告意味，让林夕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乌寒枫的面容绷紧了一瞬，他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是老妪却已经低下头，彻底不再看他们。只挥了挥那只干枯的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驱赶：“该待哪儿待哪儿去，别在我这儿碍事，该干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明显的驱赶意味，他们再不走就真的要出事了。
乌寒枫伸手拿过摊子上那个编得最歪扭的竹篓，丢下几枚铜钱，然后一把攥住林夕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对方就走。林夕感受到他的力度特别大，可见乌寒枫的心情并不好。
两人快步离开，直到拐进一条狭窄无人的巷子，紧贴着冰冷的土墙，林夕才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心脏“咚咚”地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她是不是看出来了？”林夕的声音带着止不住地颤抖。
乌寒枫松开手，脸色比刚才冷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巷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她起疑了，我们行动得快。”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妖物在作祟吗？”
乌寒枫手上还拿着竹篓，虽然改变了容貌和身材，但是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不一般，当然了，有外人在的时候，乌寒枫会装成村民的姿态。
他沉声说道：“我不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