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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宿醉 ...

  •   第47章

      夜幕低垂,细雨如丝,街道上异常冷清。

      酒吧里,混杂的空气里布满烟酒的气味,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年轻的男男女女此刻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更有装扮艳丽的女子嘻嘻哈哈的用着最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操纵不住身体的男子。

      不同于大厅的热闹,此间酒吧的包间里,却满满充斥着情场失意的暗淡。

      “季总,别喝了,你明天还要拍戏呢。”坐在季林松旁边的蒋一平想夺走季林松的酒杯,但却是被对方侧身躲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喉而下,烧出胸前的一片灼热。

      “咳咳咳。”不顾蒋一平的劝阻,季林松这次直接对着酒瓶喝,他一边喝一边咳,期间伴随着几声苍凉的笑声。

      看着季林松这副深夜买醉的模样,蒋一平一时也不知所措。本来坐在车里只待将季林松送回家后他便完美完成今日工作的,不曾想换好衣服后的季林松却是惨着一张脸将他从驾驶座上拉下,好在蒋一平反应够快,他在季林松发动引擎时立马坐上了后座,跟着季林松一路来到了这家酒吧。

      不同于严峰在情感上的粗糙,蒋一平却是细腻许多,通过这段时间对季林松的观察,蒋一平猜测季林松现在这副模样与夏景脱不了干系。蒋一平早就发现,季林松对夏景及其举动格外重视且在意。

      “季总,别喝了,你明天还有一场与夏老师的对手戏呢?”看着似有要把自己喝死的季林松,蒋一平只能出此下策,他希望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听到蒋一平的话,季林松瞪着一双眼,眸色漆黑,他的眉眼早被酒精染上几分溃散。

      似乎在确认蒋一平在说什么,半久,他突然将酒瓶一摔,神情似癫似狂,躺在沙发上只知不停的傻笑。 蒋一平被吓了一跳,看着摆明了不醉不休的季林松,他心下焦急万分,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你是蒋一平。”大概是折腾累了,季林松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他又手指着,想确认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对对对,季总,我是蒋一平,我们不喝了,回家好不好?”以为季林松恢复了几分理智,蒋一平赶忙应道。

      “蒋一平,不,我不要蒋一平,我也不回家。”

      “我要学长,对,我要学长。”

      “学长,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你奖项的,还给你,我还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学长,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酒易醉人,季林松将蒋一平看成夏景,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蒋一平旁边,乖乖的将怀里的酒瓶递给蒋一平。

      蒋一平立马接过酒瓶,只想将季林松送回家的他急急应道“好,原谅你原谅你,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听到这季林松眼底好似恢复了几分清明,他作势要将酒瓶抢过来。

      “不,你不是学长,学长不会原谅我,更不会跟我在一起!”

      “哈哈,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容忍程允恩追求学长吗?因为,我很想知道,现在的学长会如何对待像当年的我一样的程允恩?我们对他都抱有同样的想法,怎么能只有我一人被学长推入地狱呢?”

         “但是,但是蒋一平,你知道吗?我猜错了,我居然猜错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过后学长的心居然变软了,哈哈哈哈,居然变软了!”盯着桌上的酒水,似是愤怒至极,季林松直接一把推开。

         “心软了!你说他为什么要心软?他为什么要对别人心软?我对他追求者仅此一次的大方换回了什么?程允恩为什么没有像当年的我一样,反而还让学长对他敞开了心扉,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下一步他们会怎样,他们是不是要在一起了?”

         “他妈的他的心软为什么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别人?”暴怒过后的季林松陷入的深深的绝望。

      “对,学长不会跟我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学长他早就结婚了,他,他不要我了,他早就不要我了。”说到最后,季林松竟是带着几分哭腔。

      震惊之余,看到失去往日意气风发的季林松,蒋一平心中只剩唏嘘,不过很快看着吐了一地的季林松,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学长,这是我给你带的早点。”

      “学长,你今天的表演真好。”好到我忍不住想把你藏起来,你的所有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学长,你这把吉他能送给我吗?我可以给你买更好的。”

      “滚开,你也配喜欢学长,小心我揍你。”

      “学长,不要理他好不好。”

      大概是吐了的原因,季林松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往日的一幕幕像一张张图片涌入脑海,季林松在自嘲中慢慢滑落沙发。

         看到这一幕的蒋一平心下一慌,他想把坐在地上的季林松扶起来,奈何对方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打算,季林松甚至直接躺在地上,眼神呆滞。

         半久,蒋一平突然听到季林松说“你想听我和学长的故事吗?”不等蒋一平有所回答,季林松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是在迎新晚会上认识学长的,你知道吗?那时的学长作为高年级优秀代表出来致词时,全场想起了最热烈的掌声,那掌声一阵接一阵的,根本停不下来。”

      季林松眼睛似终于对焦了般,眼中隐隐约约有一抹光,像是想起了美好的事情,他心情似乎好了点。

      “在这之前我是听过学长名字的,不过那时我只有不屑,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从看到学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可能栽了,我开始疯狂的迷恋他。掌声停止时我不曾发觉,依然一个劲的傻傻鼓着掌,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可能是我的动作太突兀了,也可能是我发出的掌声影响到了他致词,毕竟我当时坐在第一排,离他很近很近,我记得他致词致到一半时停下来笑着对我说:还在鼓掌的那位学弟,现在可以让你的手休息一下了,毕竟等下我还需要它的掌声,先别累着了它。”

      “我记得学长说话时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很温柔,很好看,那一幕深深地烙进了我脑海,那天之后,我疯狂打听他的所有消息,知道他是学生会会长后,我加入了学生会,知道他不喜欢明目张胆的追求,我便每天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最后,我终于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可能他当时太无聊了,我成了他那时候的乐趣,但尽管是乐趣一样的存在,可我还是好欢喜,你知道吗?看到他对我笑一笑,我觉得我可以把命给他,但看到他对别人笑时,我会惴惴不安,害怕别人会将他抢走,我像个小偷一样成日成日的窥伺他,他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觉得是好的,哪怕他穿旧了不想要的衣服我也想给他收藏起来,那时候的我因为我爸有意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所以没有人知道我是季家公子,也没有人害怕我讨好我,我每天都会给学长带早饭,带午饭,他有时候接受,有时候不接受,那段时间我觉得是我这人生中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

      说到这季林松眼中的的光芒暗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入骨髓的痛意“可是,最终学长还是打破了这种假象,他告诉了我一切,并且折毁了我所有的骄傲,如果仅仅是他的话,骄傲什么的折毁了就折毁了,我不在意的,毕竟他是我爱到心坎的人,在他面前我本就没有骄傲可言。”

      “所有人都觉得季家是豪门,历经几代而不衰,羡慕季家人拥有数不清的钱财与莫大的权利,可你知道季家最骄傲的是拥有什么吗?是骄傲与不屈,不低头,不求人,只有刚强的意志才能成就不凡的胜利,这些言语从出生开始便伴随着我,我也一直视它们为终身信仰,可是信仰被毁了,毁在别人面前,如果是他面前,我可以说服自己不恨他的,可让我跪在他人面前,我却是恨的。”

      “蒋一平,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到这,明明是睁着眼的季林松,此刻却有两道泪水流进耳旁。

      本就对豪门秘辛不感兴趣的蒋一平在听完这些话后一时惶惶然,好在,一通电话救了他。

      个体在间歇性奖励与惩罚中循环往复,会形成一种强烈的,非理性的情感依附,心理学上将其称为创伤联结。

      若个体对某人或某物过度痴迷,甚至伴随失去自我控制,干扰正常生活等现象,心理学上将其称为病理性迷恋,是一种不健康的情感依赖状态,与正常的迷恋区别在于它通常带有一定的强迫性与破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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