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反应》小蛮夭

2、涩风（二）

　　姜丝曼坐在飞机上，临飞前，她又接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还是宠物医院的医生，也是救助站的负责人，她打来电话说姜丝曼带来的流浪猫感染了细小，情况不是那么好。
　　姜丝曼情绪发闷，只听完医生说完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就听到空姐在提醒乘客关闭手机。
　　关掉手机靠着椅背，转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从天空往下看，只有零星点点的灯光落入眼中。

　　她闭上眼。

　　翌日天空发阴，有下大雨的趋势。
　　姜丝曼从车上下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的妆造在酒店已经做完，从经纪人给她请的妆造师来看，姜丝曼敏锐地猜测这一次的工作面试并不普通。
　　通告上只说让她来面试MV女主角，多余的话没有。
　　姜丝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经纪人做事简练还是该说她对自己的信任太足，什么都没有准备，现场面试？
　　甚至关于要和谁合作都一无所知。
　　姜丝曼迎着风小跑了两步，进入大厦后，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亲吻，发出清脆又让人遐想的声音。

　　许久未见的经纪人就在电梯出口等她，见到她来，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随后很满意地点点头。
　　快要进入会议室了，经纪人才跟她说：“不用紧张，这一次就是走个过场，曼曼，我们真的时来运转了！”
　　还没琢磨明白经纪人口中这句“时来运转”是什么意思，会议室厚重的门就被经纪人上前一步推开了。

　　热气争先恐后从敞开着的门的空隙中钻出，拥抱着姜丝曼。
　　姜丝曼冰冷的手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跟在经纪人身后走进去，被充裕的暖气砸的晕头转向。
　　好热。

　　她的进入让会议室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一时间安静下来。
　　姜丝曼今天穿的是月牙白旗袍，头发盘起，衬得她脑袋很圆。
　　她是演电影出身，一张脸素净白嫩，妆淡色提气色，旗袍极其配她的气质，身段清妩，站在那儿，像陈慧娴嗓下的歌曲。

　　经纪人很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一次的MV拍摄是她没跑了。
　　从大厦出来，二人上车，经纪人坐在姜丝曼身边说道：“这一次MV选角竞争非常激烈，昨天我跟他们争取的时候，对方对我们是没有多大的意愿的。”
　　合同已经签了，事情成了一半，经纪人也说出了谈合作的事。
　　姜丝曼知道她这个经纪人人脉很广，从姜丝曼当初被选中演完第一部电影以后，就一直是她带着姜丝曼。
　　“但是曼曼，”经纪人笑了，“你昨天去看梁敬英的演唱会真是去对了，你跟凌霈的照片在微博上一路高歌，跟其他竞争者相比，我们的优势就在这里。”
　　凌霈。
　　姜丝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出了姜丝曼眼中的疑惑，经纪人笑着解释：“海外乐队BLOOMING，上个月刚从拉斯维加斯开完演唱会回来。”

　　海外乐队，拉斯维加斯，演唱会。
　　姜丝曼从经纪人的话语间听出来了这支乐队不同凡响的热度。
　　“很火吗？”
　　“很火。火到ins上每一条点赞都破百万。”
　　姜丝曼想到昨天晚上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看起来很低调，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的外表，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身份。
　　海外乐队华人主唱。

　　回到在北京公司给租的房子以后，姜丝曼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她被经纪人拉入了一个工作群。
　　【大家好，我是姜丝曼。】
　　姜丝曼打下这句话，点了发送。
　　群内很快有了回应，气氛看起来很好。
　　群成员的备注都是职位加上名字，姜丝曼想了想，打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丝曼去搜索了关于这支乐队的视频，看了几个路透，一共五个人，每个人的长相气质、形象都不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是国内社交软件，看到的很多都是国内网友的评价，光是这些，就让姜丝曼感觉到头皮发麻了。
　　也不怪经纪人不提早告诉她关于MV的相关事宜呢，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合作对象是这样的都会很有心理压力的。
　　她刷了半个小时视频，又专门去搜索了凌霈。

　　最火的一条是他在拉斯维加斯的独唱。
　　他这样的形象，本以为会是抒情或是悲伤的歌，没想到节奏很欢快。
　　他的嗓子像是掺入电音，整首歌混响很多，姜丝曼起身去戴耳机又重新看了一遍视频。
　　还没听完，微信就弹出一条消息。

　　有人加她。

　　视频后台小窗播放，姜丝曼点进微信，看到来人，愣了一下。
　　凌霈。
　　他的头像是一只小猫在吃玩偶鱼。
　　耳边凌霈的歌声还在继续，而他的话已经弹了出来。
　　【我是凌霈。】
　　姜丝曼想了想，给他发了个微信自带的表情包过去。
　　【你好，我是姜丝曼。/龇牙笑/龇牙笑/龇牙笑】
　　这看着有点儿老土，但鉴于对面是有女朋友的合作对象，姜丝曼觉得更应该保持距离。
　　“...我发了三个龇牙笑，他应该能够感觉到我热情但不谄媚的礼貌吧？”姜丝曼嘀咕，把自己给说服了，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姜丝曼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中文生疏了。
　　你好很难打吗。
　　她等待了一会儿，就见凌霈发来了短短的两个字：【你好。】

　　“......”姜丝曼叹了一口气，暗道果然如此。
　　所以那天厕所门口那个萌妹子说了那么多，凌霈一言不发，不是高冷，是不会说中文？
　　“可能他听不懂中文。”
　　姜丝曼有点儿对接下来的工作感到好奇。
　　耳边放的歌还没结束，视频已经换到了下一个。
　　她鬼使神差地点入凌霈的头像，看到他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而挂在朋友圈背景图下的个性签名，让姜丝曼一噎。

　　【所有的好奇都来源于喜欢。】

　　姜丝曼飞快地返回，但速度太快，竟然拍了拍凌霈。

　　凌霈彼时正在录音棚里的椅子上坐着喝水，看见姜丝曼拍了拍自己。
　　发过去一个问号。

　　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