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自由》千林雨

24、第 24 章

　　郁今越说还没睡，可以进来。郁见安穿着和郁今越同款的睡衣，只不过郁见安的要大一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进来就感觉到一阵寒冷，空调温度太低了，这个天气其实可以不用开空调，郁见安来到床头柜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温度太低了，晚上会冷。”

　　郁今越没说话任由他安排他房间里的一切。

　　郁见安把手里的按摩椅递给郁今越：“看你应该是很久没骑车了，身体可能会不舒服，用按摩仪会好一点。”

　　电动的，郁今越有点失望，他跪坐在床上，看了看按摩仪，推给他，“怎么用？”

　　郁见安似乎也在等他这句话，所以没有送到就离开。他从郁今越手里拿过按摩仪，接触到他冰凉的手，皱了皱眉，“手这么冷还开空调。”

　　郁见安打开按摩仪放在床头，让郁今越靠上去，“这个档位可以吗？”

　　郁今越：“可以。”
　　腰部的酸痛其实没有多严重，躺着休息了一会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郁见安太体贴了，他没法拒绝。

　　郁见安又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空调遥控器把空调关了，他解释，“现在室外温度比室内温度还低，不开空调也不热的。”

　　郁今越说：“我懒得吹头发，就开了空调，睡前会关的。”

　　总有人趁着自己年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秋天的夜晚很舒服，尤其是开着窗，但是郁今越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开空调，因为他懒得吹头发，空调的风正好代替吹风机。
　　这次被抓包了。

　　郁见安打开一点窗户，散去一点寒气。
　　去浴室把吹风机拿来，插头插在床边的插孔，他单膝跪在床上打开暖风，用手感应了一会，才开始给郁今越吹头发。
　　郁今越的头发很柔顺，郁见安慢条斯理地吹着。

　　其实我的头发已经干了。郁今越应该要提醒一下郁见安的，他的头发早在他进来前就已经被空调吹得差不多干了，但他选择不说。

　　头顶的风暖洋洋的，郁见安的手指穿插在郁今越的发缝间，就在郁今越昏昏欲睡时，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也清醒了，嘴快地说了一声：“谢谢。”

　　“跟他们也会说谢谢吗？”郁见安问。

　　“他们？”

　　“许嘉和苏北川。”

　　“不会啊。”
　　郁今越对于很熟悉的人不习惯说“谢谢”，他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他和许嘉、苏北川他们从来不会说“谢谢”。

　　他会说出这句谢谢，也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感谢郁见安一直以来的照顾，送个礼物，他也不知道郁见安喜欢什么。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者，而郁见安就是那个收留他的好心人，他没有什么可以给他。

　　郁见安平静地收好吹风机放回原来的位置，他站在浴室门口，没有上前，“不用谢，你是我弟弟，照顾你是应该的。”
　　过了几分钟他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郁见安出去，关上门，过了一会，郁今越听见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按摩仪还在工作，郁今越却没了心思，他关掉按钮，又关了灯，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郁见安开窗的时候忘记把窗帘拉上了，在郁今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半边月亮，几分钟后另一半月亮也出现在他的眼前，再又是几分钟，月亮消失了，地面上还是一片银光。

　　郁今越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睡梦中他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烟草燃烧的味道，于是他翻了个身，背朝窗户。

　　第二天，郁见安就说宋铭晚上约他们出去吃饭，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客人，郁见安干脆把店关了。

　　郁今越打趣道：“照你这么开，这民宿能挣钱吗？”

　　郁见安说：“有钱花就行。听爸爸说，他们以前开民宿的时候也是开一段时间就出去玩一段时间，开心就行。”

　　“他们最喜欢去哪里旅游？”
　　其实不用问他也猜到一点，因为那本，相册中出现最多的是北方的照片。

　　“北方和冰岛。他们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依旧来的游泳馆后门，郁今越问：“吃饭来这里？”

　　游泳馆的后门是关着的但没有锁，郁见安上前开了门让郁今越进去又把门关上，“宋铭就住楼上，他一个人。”

　　这个游泳馆很大，第一层是游泳馆，第二层是健身房，第三层是宋铭住的地方。

　　“这整个场馆都是他的？”

　　“是啊。”郁见安说，“但是镇上的年轻人不多，来健身游泳的也少，不过他倒是不缺钱，完全是开来自己享受的。”

　　上了三楼，郁见安和郁今越进了一扇门，里面是标准的大平层，郁今越以为宋铭是那种会喜欢很张扬的设计，看他昨天的穿着，郁今越实在想象不到宋铭住在一个奶油风的房子里，但是他确确实实亲眼目睹。

　　房子很大，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宋铭穿着小猫图案的围裙出来，招呼他们去坐着，郁今越和他打了个招呼，宋铭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宋铭，你可以跟见安一起叫我铭哥。”

　　郁今越还有些拘谨：“铭哥。”

　　怎么那么像见家长的架势，郁见安笑了笑和郁今越一起进去。

　　宋铭打开了电视，旁边还有游戏机，让他们自便，接着他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叫了一声：“大盘，二盘有客人来了。”

　　家里还有其他人，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郁今越正吐槽着就听见两声猫叫，一间没关上门的房间里走出两只橘猫——应该就是大盘和二盘。

　　“大盘二盘？”郁今越试着叫它们。

　　大盘和二盘叫了两声，先是拱了拱郁见安的裤腿又过来拱了拱郁今越的裤腿，像是完成了任务，两猫一前一后跳上沙发，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趴下。

　　“要玩游戏吗？”郁见安把游戏手柄递给他。

　　“可以。”郁今越往厨房探了探，“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去了也会被赶出来。”郁见安说，“他不喜欢做饭时有人打扰他。”

　　“帮忙也算打扰吗？”那他之前帮郁见安做饭岂不是在帮倒忙。

　　郁见安说：“算吧，没事，他经常这样。”

　　郁见安很熟悉这里，应该是经常来了。郁今越也不去关注，试图和郁见安沉迷游戏中。

　　但是他多少有点拘谨，郁见安看出来了就继续玩了，“去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这里有你的照片？”

　　“有，就是有点……你自己看吧。”

　　郁见安带着他来到客厅另一边，有一面墙的置物架，上面全是各种限量偷窥，偷窥旁边有一小片空地——全是照片。

　　“看看，都是我十五岁以后的照片，全是黑历史。”

　　宋铭和郁见安的合照只有一小部分，上面的郁见安都是跟昨天见到的宋铭是同一个风格，“原来你以前走的也是痞帅风，也不算黑历史。”

　　其实很帅，就是有点稚嫩，表情拽拽的，跟现在的温柔风简直天差地别。

　　郁今越发现郁见安的左耳有一枚蓝色的耳钉，他看了一眼郁见安，左耳还能看到一个耳洞，“你现在怎么不戴耳钉了？”

　　“这不是换风格了，戴着感觉怪怪的。”

　　郁今越笑了笑，“不怪，很帅。”

　　一个小时后，厨房传来宋铭的声音：“吃饭了。”

　　最先有动作的是大盘和二盘，郁今越想他应该知道为什么宋铭会给它们起这么一个名字了。

　　刚走到餐厅，这时听见宋铭的声音：“你们俩今天的晚饭没了。”

　　大盘和二盘控诉地叫了几声，随后很默契的来扒拉郁见安。可见这不是第一次了。

　　宋铭说：“找郁见安也没用，医生说再吃就要胖死了。”

　　郁见安笑了笑说：“还不是你之前太溺爱了，现在也是自己心疼。”

　　宋铭说：“所以现在才控制。”

　　大盘和二盘确定真的没有饭吃了，一边叫一边回了刚刚的那个房间，还会轻轻把门关了留一条缝，保证宋铭他们在外面还能听到它们的哀嚎。

　　宋铭：“别管它们了，吃饭吧，随便做了点。”

　　宋铭从冰箱里拿出酒，“好久不聚了，好不容易等你毕业了，今天可得陪我喝点。”

　　原来他们也才刚刚毕业，这几个月经历的事好像过了好几年。

　　宋铭：“今越要喝点吗？”

　　“他喝不了。”
　　郁今越也赞同的点点头。

　　宋铭收回了手，让郁今越不要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从他们的聊天中，郁今越大概知道宋铭比郁见安大五岁，他也不是云栖镇的人，是前几年搬过来的，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

　　郁见安问：“怎么突然要走了？”

　　宋铭说：“家里老爷子催我回去，差点气病了，估计又是催婚这事，回去看看。”

　　郁见安笑道：“那你这游泳馆怎么办？还有你那满墙的头盔？我们勉强可以帮你看看。”

　　“想白嫖直说啊。”宋铭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又不是不回来了，等老爷子消气了就回来了，我还打算在这养老。”

　　“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来送你。”郁见安说。

　　“别了。”宋铭说：“没什么好送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行，”郁见安笑了笑说：“那等你回来了一起喝酒，到时候我做饭。”

　　“行，到时候让师傅看看徒弟的厨艺怎么样了。”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引到了郁今越身上：“今越，你觉得我和郁见安谁的厨艺要好一点？”
　　宋铭醉了，还有心思逗一下郁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