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死对头写进同人文后，他找上门了》许愿兔接受好运

13、第 13 章

　　确认？
　　确认你大爷！
　　林未在地板上瘫坐了大半夜，直到四肢冰凉麻木，才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挣扎着爬回了沙发床。
　　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商珩靠近的那张脸，低沉磁性的“确认”，还有最后那个看不懂的复杂眼神。
　　这他妈比直接强吻还让人闹心！
　　强吻好歹算个痛快，这不上不下的，吊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抽。

　　“研究之外的兴趣”？
　　林未把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分析，试图从里面抠出点能让自己安心的信息。
　　兴趣？什么兴趣？继续观察小白鼠应激反应的兴趣？还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兴趣？
　　一想到后面那种可能性，林未就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恨不得再给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
　　“林未你醒醒！那是商珩！是把你当实验品耍得团团转的资本家！他就算对你有兴趣，那也是解剖刀对青蛙的兴趣！别自作多情了！”

　　可……如果只是解剖的兴趣，他为什么要说“脱离了掌控”？为什么要用那种……近乎温柔的动作擦他的眼泪？
　　还有那个被打断的、未完成的吻。
　　林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一阵莫名的空落落。
　　操！他居然在遗憾？！他一定是被这连日的逃亡和精神折磨搞出幻觉了！

　　这一晚，林未睡得极其不踏实，梦里全是商珩那张放大的俊脸和那句循环播放的“确认”。

　　第二天，他是被阳光晒醒的。
　　睁开眼，恍惚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这个“无菌监狱”。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冷香，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楼上很安静。商珩出去了？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像做贼一样摸到餐厅。餐桌上，居然摆着一份……早餐？
　　煎蛋是完美的溏心状，吐司烤得金黄，旁边甚至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旁边压着一张便签，依旧是商珩那力透纸背的字迹：
　　【吃完。】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话。
　　林未盯着那份早餐，心情复杂得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后的糖？还是……饲养员投喂小白鼠的固定流程？
　　他本来想很有骨气地不吃，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在便利店啃了几天冷饭团，胃早就抗议了。
　　“……不吃白不吃！”他嘟囔着坐下，拿起叉子，恶狠狠地戳破了那颗溏心蛋。蛋液流出来，金黄诱人。
　　味道……居然该死的好。

　　一整天，商珩都没有出现。
　　林未在空旷的房子里转悠，第一次觉得这地方安静得让人心慌。没有商珩那股无形的低气压，他反而有点……不习惯？
　　他走到书房门口（依旧不敢进去），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看向那个曾经放着碎瓷片的地板角落。干干净净，连点胶水印都没留下。那个丑丑的花瓶，也不知道被商珩放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晚上，林未正对着电脑发呆（文档依旧空白），门锁响了。
　　他的心脏条件反射地漏跳了一拍，立刻正襟危坐，假装认真码字。
　　商珩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目光扫过林未亮着的电脑屏幕。
　　“在写什么？”他随口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林未身体一僵，干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在写《论资本家的驯化手段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形成》？
　　商珩没再追问，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靠在岛台边慢慢喝着。他的视线落在林未身上，那目光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审视和剖析，反而有点……深沉？
　　林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乱敲。
　　“那个……”他忍不住开口，想打破这诡异的沉默，“花瓶……你放哪儿了？”
　　商珩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怎么？还想再摔一次？”
　　林未：“……我就问问！”
　　商珩放下水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收起来了。”
　　“哦。”林未低下头，心里那点莫名的失落感更重了。
　　“等你什么时候，”商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能修得好看点，再拿出来。”
　　林未猛地抬起头。
　　商珩正看着他，眼神深邃，唇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一闪而过。
　　等他修好看点？
　　这意思是……还有下次？他还能继续待在这里？甚至……可以继续碰那个花瓶？
　　这和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他不是应该被秋后算账，被严厉惩罚吗？！
　　“你……你不生气？”林未忍不住问了出来。
　　“生气？”商珩挑眉，“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跑了啊！”林未觉得商珩在装傻。
　　商珩沉默了几秒，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林未的电脑椅。他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林未圈禁在有限的空间里，低头看着他。
　　“我是很生气。”商珩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气你不好好吃饭，气你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气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未还有些苍白的脸上，语气莫名软了一丝，“……宁愿躲在那神地方，也不肯回来。”
　　林未怔住了。
　　他预想了商珩的一万种反应——嘲讽、怒斥、惩罚……唯独没想过，他会用这种……近乎无奈的语气，说他在气这些？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至于你逃跑这件事本身，”商珩的语调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眼神依旧紧锁着他，“我理解。”
　　林未再次愣住：“……理解？”
　　“嗯。”商珩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他，“被当成实验对象，感到害怕和抗拒，是正常的生物反应。”
　　林未：“……” 果然！还是离不开他的“研究”！
　　他就知道！
　　刚刚升起的那点微妙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
　　“所以呢？”林未的语气冷了下来，“商总现在是要继续你的‘研究’，记录下‘实验品’回归后的数据变化吗？”
　　商珩看着他突然冷下来的脸，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林未，”他的声音也沉了几分，“你就非要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林未笑了，带着点自嘲，“我哪敢曲解商总您啊？您多高明啊，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玩得炉火纯青！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为了你的‘研究’！”
　　他越说越激动，几天来积压的委屈、愤怒和不安彻底爆发：“你说‘研究之外的兴趣’？谁知道是不是另一种更高明的观察手段？你说‘确认’？确认什么？确认我这只小白鼠到底能蠢到什么地步吗？！”
　　商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林未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未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干什么？！”林未挣扎。
　　“确认这个。”商珩的声音冷得像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翻涌着怒意和别样情绪的眼睛。
　　下一秒，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林未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唇。
　　不是上次那种试探性的靠近，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惩罚意味的掠夺。
　　“唔……！”林未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商珩的唇瓣微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纠缠着他的舌尖，吮吸，啃咬，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暴戾的占有欲。
　　林未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氧气似乎都被夺走，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唇齿间那霸道的气息和令人心悸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挣扎，手腕却被攥得更紧，后颈也被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充满了掌控和宣告意味的吻。
　　直到林未快要窒息，商珩才稍稍退开些许，但依旧贴着他的唇瓣，呼吸粗重，黑眸深处燃烧着骇人的火焰。
　　“现在，”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未褪的情欲和怒意，“还需要我确认得更清楚吗？”
　　林未剧烈地喘息着，嘴唇红肿，眼神迷蒙，整个人都懵了。
　　商珩看着他这副被亲傻了的样子，眼底的怒意稍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他松开钳制林未的手，指腹轻轻擦过他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丝与他刚才的粗暴截然不同的……珍视？
　　“林未，”他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对你的‘兴趣’，早就和‘研究’无关了。”
　　“我生气，是因为担心。”
　　“我找你，是因为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吻你，”他的指尖停留在林未的唇角，声音低沉而坚定，“是因为我想。”
　　“这就是我的‘确认’。”
　　“现在，你明白了吗？”
　　林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不再掩饰情绪、翻涌着惊人占有欲和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情感的眼睛，感觉自己像被抛上了万米高空，眩晕，失重，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毁灭般的悸动。
　　明白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什么研究。
　　这分明就是……
　　捕猎者的，最终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