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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书瑶的日记 ...

  •   渝城的春天,像夏天也像秋天。

      明明才四月份,却似七八月份的温度,高挂空中的太阳不遗余力的炙烤着人们,既闷又热,棉袄短袖无缝衔接,一秒入夏,空调也被迫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春至,新叶萌发,旧叶不得不从枝头落去为新的生命让出位置。

      原本翠绿的树叶在短短几日内变黄,预告着生命的终止,新旧叶之间正在进行着独属于它们的一年一度的交接仪式,偏巧风也来凑热闹。

      一阵又一阵的风调皮吹过,穿梭在枝头树干间,瞬间带走一片又一片还不愿意离开的旧叶,空中下起了一阵黄色的雨,这在惯常思维里应存在于秋天的景象,竟成了春天的一抹吸睛的风景。

      或许,春秋永不相见,但早已春寓于秋、秋亦寓于春。

      时光过隙,也如同这风、这落叶般迅速消逝。

      距上一次见到你,已近五年。

      我仍不时地想起你,仍在想起你时在脑中勾勒你的头发、你的脸庞、你的眼睛……

      有时不知为何会又想起你,可已在心中又念了一遍你的名字。

      我的心动,是每一次望向你只一眼便快速离开怕你发现的眼神,是无意识的握笔想用最好的字迹写下你的名字,是碰巧在你旁边接水时砰砰的心跳声,是我的眼神偶然和你的眼神碰撞到一起后染了腮红的脸,是我在篮球场旁“不经意的”乱逛的脚步,是我偷偷保存的你的班级毕业照片……

      而我的勇气,也是匆匆离开的眼神、是笔下的名字、是无措的心跳、是又泛红了的脸、是小心又雀跃的脚步、是一次次久久地看着照片中的你。

      我曾无数次打开那张有着五十多人的毕业照,熟练的将你所在的位置放大,高兴时会看,不高兴时会看,想起你时会看。我们的第一张合照我也有好好珍藏。

      我想我终究只有机会看到你十五六岁时的模样了,现在你已变成什么模样了呢?

      我从没想过。

      我只认为,即使千变万变,你依旧是那个少年——高高瘦瘦,英语很棒,爱打篮球,意气风发。

      居高不下的温度又把人拉回初三毕业的那个夏天。

      初三暑假,我一心期盼你会留下来,留在衡远读高中。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询问,直到我从王禹浩口中得知你回老家读高中了。

      你知道吗?以前我常常在人群中找寻着,紧张的期盼着下一秒能在人群中见到你的背影,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刚到高中时,我仍没改掉这个习惯,有时会觉得有些恍惚,觉得下一秒就能看到你,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渐渐地,我明白你不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早该明白的。

      可我也不知道你具体在哪里,烦躁感和无力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

      回忆起高二高三的时光,寄宿生活加上高考压力有时让人感觉很苦很累,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样的感受呢?

      想起你时总会忍不住在草稿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再心乱地涂掉,可写一写,好像能赋予我一点力量。

      我总在放假时打开那张偷偷保存的照片,又或者一遍遍看那年元旦的合照。

      看看你的头发、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脸庞,不知不觉间又是两个春秋。

      高三结束后的夏天,开启了大学生活的夏天,我来到了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渝城,我决心删掉了那张我偷偷保存的照片。

      只是那张合照,我终究不忍心丢掉。但也不再拿出来看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你了,无论是真真切切的你,抑或是照片中的你。

      世界太大,初三那个暑假结束后,甚至觉得家乡那个小城都太大,遇见总是极难的。

      有时不得不感慨,记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明明只是几秒钟的注视,却是四五年也没能忘怀的。

      虽总还时不时地想起你,但我渐渐感觉,这一份没由来的喜欢,已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一种执念。

      或许我在执念总是缺乏勇气和你说话,或许我在执念遇到你的时机那么不合适,或许我在执念我们之间为什么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或许我在执念我能在家乡那个小城再见到你一次,哪怕是背影呢……

      现在的我,说不清楚,也还是没能够想明白。

      可执念终是执念,会让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会让人千方百计也走不出来,但现实终是现实,我们终究都生活在现实里。

      现在的我们,也许相隔了一千多公里,也许再不会有一次偶然的遇见,也许再见我已认不出你。

      写下这些文字,不禁感慨,距上一次见到你,已近五年。

      春夏秋冬,循环往复,祝愿你在每一个季节里都能生活的很好很快乐,而我,终将在某一个夏天,像太阳毫无保留的散发炙人的光线一样,像云层毫无顾虑的洒下猛烈的暴雨一般,将这份执念,舍弃在那个夏天,那个终将到来的夏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书瑶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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