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嘿，一起领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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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与新春佳节欢乐心境相反的，是开学时沉重的心境。
书瑶慢吞吞地收拾着行李。
尽管已进入衡远中学半年，但她对于寄宿制学校的生活却喜欢不起来。明天一早，她便要回到学校，这一不容改变的事实让她茶饭不思。
——
往日并不繁忙的车道，因为开学，被一辆又一辆汽车填满，交警和学校的保安大叔正在指挥着忙碌又有些混乱的交通。
汽车像蜗牛似的前进着，妈妈还在滔滔不绝的叮嘱书瑶各种要注意的事项——要好好吃饭、雪天雨天路滑要注意安全等等。书瑶一一应下。
车窗上的水雾模糊了书瑶的视线，她再次抬手在车窗上打着圈圈，擦出一片区域，好让视线可以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象。
“衡远中学”的金色标志已进入眼帘，即使是冬天，其前方的那块区域还是盛开着鲜艳的花朵，离学校越来越近了。
汽车停稳，书瑶无精打采的去后备箱拿行李，跟在爸爸妈妈身后向校门口走去，越靠近校门口，人便越多。
书瑶并不高挑，现在淹没在人群里，人的身影和行李不停地挡住她的视线。
她拖着手中的行李艰难的往前走，行李箱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书瑶架在行李箱上的小收纳箱因为这一突然袭来的外力大有离开行李箱之意。
“糟糕！”书瑶急忙弯下腰扶住它。
“书瑶，这边！”许是妈妈见书瑶未跟上，叫了她一声，书瑶一边稳住收纳箱，一边抬头找寻声音的来源。
一抬头，书瑶微愣在原地。她一只手拉着行李箱的箱杆，一只手扶在收纳箱上，与双手一同收紧的是一颗青涩的、无人看见的心。
眼前纵使有很多人，但人与人交错间形成的那道缝隙，刚好够她看到那个身影，还有几缕冬日早晨不强烈而温暖的阳光……
不知是谁匆匆走过，像一个顽皮的孩子随手扔来的小石子，堵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缝隙中，隔绝了外部的美好景象，却隔绝不了已经见过美景之人的快乐。
书瑶直起腰来，她没有因为那个身影和几缕阳光的消失而失落，反而眼中盛满了笑意。
她抬起脚步往校园里走去，沉重的心情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冲散，这份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书瑶只知道以后肯定还能看到那个身影很多次，肯定还能看到更好的阳光。
“吴裴珩，好久不见呀！”书瑶在人群中打着无声的招呼，紧张的心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雀跃着。
或许开学也没有那么糟糕嘛——开学日虽喧闹又沉闷，但她发现了那道缝隙后的惊喜。
只有她一人发现，自然，也就只有她一人记得，她不愿与他人共享。
——
去年的一场大雪，成功将寒假与期末考试调换了顺序，以致刚开学就要面对可怕的期末考试。
与期末考试同样可怕的，是老师们的阅卷速度。
“瑶宝，你的成绩我帮你抄了一份，呐，恭喜呀，又把英语单科状元收入囊中了。”柯妍从看成绩的人堆中挤出来，边说边将手中的便利贴快速递到书瑶手中。
书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巴。
“待会说啊，我现在有点儿急。”话音一落，柯妍便朝班级门口快速走去。
书瑶无奈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教室后，才将视线放到手中那张便利贴上。
——
语文课上，书瑶成功接收到了柯妍传来的“情报”。在语文老师低头读课文时，书瑶疑惑的打开柯妍递过来的纸条。
“你猜我在厕所获取了什么情报！！！！！！吴裴珩，竟然也是英语单科状元诶！”
语文老师抬起头来，书瑶快速将纸条收起来，强迫自己继续认真听课，却还忍不住想，原来他擅长英语呀，英语单科状元，他和她可以一起上台领奖了，什么？！她可以和他一起领奖了诶！
书瑶睁大了眼睛，这一想法让她既雀跃又紧张。
——
考完期末考试，紧随其来的就是表彰大会了。
书瑶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同学有争分夺秒学习的，也有三三两两低声闲聊的，柯妍正在专心的创作她的漫画。
而她呢，现在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脑中一遍遍闪过柯妍传来的纸条上的内容：吴裴珩也是英语单科状元。那今天，她就要和他一起领奖了，一想到这里，心脏便会失去控制，怦怦乱跳。
“下面由我宣读年级单科状元名单，语文……英语，17班书瑶，20班吴裴珩……请以上同学上台领奖。”
不知这样紧张的坐了多久，书瑶终于听到了她和他的名字。她强压住内心的紧张，朝领奖的地方走去。台上正在匆忙的分发着奖状，而他，也在那里，这个地方，好像比领奖多了一层意义。
书瑶从老师手中的接过奖状，默默地退到合照最边缘的位置，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追随那个身影。
“同学们快站好，我们来拍一张合照啊！”同学们在拍照老师的催促声中各自找寻着位置站定。书瑶的余光看到，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不由屏住呼吸，然后，那道身影从她面前、身侧走过，然后，好像站定在了她身后！
“好，3、2、1。”书瑶呆呆地看着镜头，全部心思却在身后。
“好了，可以下去了。”摄影老师话音刚落，书瑶便快速朝台下走去，她完全不敢回头看。
仿佛只要她一回头，她的心事便会被一双又一双眼睛窥破。这让她没有任何勇气再在台上多待那么哪怕一秒。
或许很狼狈吧，但渐渐地你会发现这永远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所以，书瑶，这份狼狈只有你自己知道。
——
“瑶宝，下节体育课，走吧，去操场吧。”
“好，走吧。”书瑶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和柯妍一起向操场走去。
“诶，这个光荣榜更新了诶，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更新了，让我来找找你哈哈哈哈。”
书瑶抬起头，将视线放到了光荣榜上，她也想找一个人。
“这里这里，怎么样，是不是要夸夸我，我一下就看到你了。”
书瑶被她邀功的模样逗笑：“是是是，真厉害真厉害。”
说着，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呢，她也一下就找到了他。
“切，敷衍。”
“诶，吴裴珩在你后面诶，不过他好像不太上镜，没有平时见到的好看，是吧？”
书瑶盯着照片中那个在她身后的人，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书瑶心中的喜悦控制不住的往眼中、嘴角涌去。
“怎么，考个年级单科状元这么开心，都成星星眼了，你以前也没这么高兴啊，反常，太反常了。”
“是，我反常的高兴了，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书瑶收住反常的表情，拉着柯妍快步往操场走。
——
20班的体育课被排在17班的后一天。吴裴珩和赵恒去操场时也经过了年级光荣榜。
“来看看咱们年级的光荣榜，这刚来咱们学校就荣登光荣榜，不愧是我们家珩珩啊。”赵恒很快在光荣榜上找到了吴裴珩的身影。
“诶，在这呢，珩珩……你这，你这不太上镜啊。”赵恒边说边让视线在吴裴珩的照片和真人之间游走，还嘿嘿笑着。
吴裴珩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懒得应付他的调侃，也不对照片做任何评价，“走吧，打篮球去。”
“行，走着。”赵恒见本人都没有多说的意思，也不自找没趣。两人朝篮球场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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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照片只短暂的出现在每月一换的光荣榜上，短暂的出现在他或者她又或是吴裴珩的眼中，却久久地存在书瑶的记忆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嘿，一起领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