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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点 ...

  •   闪烁的灯光,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寒意潮湿偶尔伴随着嘀嗒嘀嗒的水声飘荡,沉沉的笼罩着这片昏暗的区域。
      费力的睁开双眼,晕眩感随之而来,眼前的景物模糊成大片色块。
      我抬起手摸上脸颊,一股湿润的触感传来,是眼泪,心中悸动不消,空落落的,我有些不习惯。
      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装潢似乎是一个地下车库,不过天花板倒是很高,很空旷,大小却是普通停车场的七八倍。
      每间隔约莫十米就有一盏顶灯,吊灯发出微弱的暖黄色灯光,堪堪只能照清周围三四米,余下的地方被黑暗笼罩,只依稀可见一些柱子的轮廓。
      而我此刻正站在一盏灯下,可惜灯光虽是令人温暖舒适的昏黄色,阴冷的气息还是从脚下蔓延而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后脑勺刺刺的疼,想不起来,心脏咚咚想要飞出胸膛,在安静的车库中格外响亮,心悸感重重的拽着我。
      好眼熟的地方。
      我是……?我是谁?头痛略有缓解但是,我是谁呢?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失忆对于现在的我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向前走了几步离开灯光笼罩的范围。
      黑暗中被光亮暴露的感觉令人不适,光线外浓重的黑虎视眈眈,没入黑暗带来短暂安全感。
      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大脑清醒过来,先不管这些,出去再想办法找回记忆吧。
      静悄悄的地库中只有我一人在黑暗中发出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扬起的灰尘在微弱的灯光下飞舞,像是废置多年。
      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
      周围也不再一尘不变,开始有墙壁隔断巨大的空间,出现许多废弃的物品,或大或小,多数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面目,更别说辨认出来。
      地面偶有皲裂,长出齐人高的杂草。
      真是奇怪的地方。
      微弱的灯光像在呼吸随着黑暗蔓延向四面八方生长似乎没有尽头 。
      头痛的后遗症在这时赶了上来,耳鸣声刺穿我的耳膜,脚步声在这样的对比下也微弱起来,极大的影响了我对环境的判断。
      心跳也在这时候捣乱,扑通扑通在耳边和嗡鸣声一起跳跃。
      我无法通过耳朵知道是否有东西在我周围,是否靠近我。
      可能是倒霉到一种地步,下一秒我被绊倒在地,掀起大把飞灰。
      “咳咳……咳咳……”
      肺部咳的疼痛,手掌膝盖火辣辣的,我为什么会穿短裤短袖啊。
      我郁闷的坐起来转头寻找绊倒我的罪魁祸首,拎起那东西向光源处仔细辨别起来。
      嘶——不太妙,这是……
      一块人类的肱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啪嗒……啪嗒……
      似乎有沉重的脚步,我屏住呼吸侧耳听过去却只剩耳鸣。
      听错了?
      我倒了回去,这么一摔好半天缓不过来,我皱眉,有点过于弱鸡了,我的身体素质应该不至于差成这样。
      放松下来隐约有人在絮语,仔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幻听?
      我怎么会弱成这个样子,本能告诉我不该是这样的,但现在我无力改变,伴随而来的是迷茫无助。
      凉意顺着地面侵入身体,无边的空旷与宁静让人抓狂。
      有什么很沉重的视线落到身上。
      睁眼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闭眼视线又落到我身上。
      睁眼,无事发生。
      闭眼,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
      在视线再一次落到身上,我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黑暗中那人反光的克莱因蓝的双瞳对上我的眼睛。
      心头猛然一怔,我连滚带爬飞出去。
      那人被我弹跳起来的动作吓到,后退好几步。
      一时相顾无言,我戒备的盯着他,黑暗中隐约可见那人的轮廓,似乎是个男人,比我要高出一个头还多点,骨架也要比我大上好几圈。
      除了刚开始被我吓了一跳那人便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双手抱臂很闲适的打量着我,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半晌他率先开口,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车库内回荡,听起来是挺友好的。
      “你好,你可以称呼我为闻域。”
      很好打招呼是建立友好沟通的第一步,我不知道我是谁,不过现在有第二个人在身边就必须有一个称呼了。
      “嗯……你好闻域”有什么在我的脑子里划过,伸手去抓可什么也不剩,“你可以叫我原点”
      “原点。”闻域猛然抬头,眸子是深沉的黑,目光灼灼盯着我,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随后平静下来,“那么……你好原点。”
      他的眼睛,难不成我刚刚看错了,而且声音很耳熟,不过我完全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 。
      想想我还是决定向这里唯一的活人询问,至少我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虽然他现在对我没有恶意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多余的在还没彻底弄清楚前还是不问的好。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我试探着开口。
      他猛然看向我,好吧老实说黑暗中看不见他看没看我,只是他的目光实在太有力度了,正常人都无法忽视。
      他盯着我酝酿好半晌才开口,不可置信,“你真不知道?”
      我用真诚的目光看向他,我相信他一定能感受到我的真诚,“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我很害怕。”
      后面一句有点昧良心,但没关系他又不知道。
      他抖了抖,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能是冷的吧。
      “嗤——”他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很好笑吗?我不明白。
      “没什么。”他的表情很奇怪,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
      故弄玄虚。
      “你暂且可以把这里当做独立的世界,你已经不在你原来的世界里。
      而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就像莫比乌斯环的定义一样,你循环其中能去到环正反面上的任何地方,但只有一点,你不可能脱离环。这里则是环上的一处空间,我们可以通过缝隙去别的地方。
      不过我们只在环上很小的一个区域,环有很多域,不同的域有不同的概念和规则,里面也包含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地方。”
      我抓住重点,“我不能回去了?”
      “至今没人活着离开这里。”
      他见我不说话,大发善心道,“你很幸运,新来的。”
      幸运?刚摔跤的我并无实感。
      他解释道,“这里很安全没有异种,在其他地方像你这样的早就成为扭曲辐射出的莫比生物的肥料了。”
      “扭曲……辐射?莫比生物?”我有些迷茫。
      “见了我再和你解释吧,现在你要处理一下你的小擦伤。”闻域放下他的背包招呼我到亮堂的地方。
      我老实跟过去,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就目前而言除开他偶尔莫名其妙的笑,有些神经质,不过我没有感受到恶意,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
      听了他的话我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
      到灯光下我才看清他的全貌,五官深邃凌厉,肤色比我要深一些,是很板正的帅哥样貌,不笑时看起来有些凶,黑色透过外套能看出里面黑色紧身衣勾勒出饱满的肌肉形状。
      通身黑色服装,能很好融入这里的环境。
      “愣着干什么?”
      见我半没动作一把将我拉到面前,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水涂到我破皮的地方,药水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还有一种呛人的味道,让我鼻子发痒。
      说实话摔倒的时候是有点痛,但是破了这么点皮到也不用涂药,看他这样子,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这里血腥味会吸引来他口中的异种。
      等到都涂完,周身都被那种味道包围,害得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想来是闻惯了。
      “我可以跟着你吗?”我抬头问他,他知道的要比我多跟着他总比自己瞎逛安全。
      “你不怕我害你?”他挑眉问我。。
      “被你害死了我好歹知道仇人是谁,要是变成鬼我就找你报仇。”如果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会跟着陌生人。
      “你乐意那就跟着吧,我也没什么别的事。”他上下大量我一番,“你现在很脏,我带你去找水源吧。”
      我低头看看占满灰尘的衣服和四肢,上衣下摆还破了好大一个洞,半边肚子都露在外面,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有那么点脏,像个乞丐。
      没注意还好现在看到了就有点难受,于是老实跟着他,观察着四周以防出现什么。
      当然绊倒我的那块肱骨也被我带上,它挺结实的,遇上就是缘分。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我需要一个武器,它带给我的精神支持远比它的实际用途要大的多,聊胜于无。
      对不住了兄弟,到时候给你找个风水宝地葬了。
      一路无话,车库天花板比刚刚矮了不少,许多铁管被固定在上面,四通八达,顶上的灯也不如之前明亮,还一闪一闪的,有的则是直接不亮了。
      阴冷的感觉更加明显,仔细听还有水滴落下的滴答声。
      我拿着闻域刚给我的小手电继续跟着他,不过说实话这手电像是要寿终正寝的样子,连我脚边都照不亮,他的那个大些,但也没比我的好到哪里去。
      百无聊赖的我四处张望,不远处似乎有几个瘦瘦长长的人影,看着不大正常,我有些好奇,轻轻拽住闻域的衣摆,小声问,“那是人吗?”
      闻域撇过头,“现在不算,以前是人,后来被同化就成了这里的员工,他们无视一切生物,对我们没有威胁,不用害怕。”
      “哦,那他们是干什么的?”我十分好奇。
      “这个车库就是他们建起来的,不过你是找不到他们正在搭建的边缘,不过找到了嘛,你也会被莫比控制意识,扭曲成为新的员工。”
      我点头表示明白,路过他们时特地仔细打量一番,脸上蒙着厚重的雾气,看不清样貌,灰蓝色的员工制服,还有配套的灰蓝色鸭舌帽,上面都印着同样的花纹亦或者是字,我看不太懂。
      “这边。”闻域呼唤我,还有些无语的样子,“低阶异种有什么好看,他们又没有脸也不好看,你在看什么,你要是跟丢了我不会找你的。”
      “哦,这些生物都分高低阶吗?”我跟上他,侧身穿过那倒墙壁间的缝隙。
      “分,除了域主,域主虽然是莫比,但很强所以单领出来算,还有别当好奇宝宝了。”
      我住嘴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还是车库但是这块空地上长了许多半人高的麦子,金黄色的麦穗弯弯的。
      我很惊讶这东西会长在这里,闻域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在一旁看着我。
      “看够了?”他一手拉住我的手腕一边绕过麦子,“你要是再这样发呆我就真不管你了。”
      “我只是很奇怪。”
      我试着拉出自己的手。
      ……
      没拉出来。
      劲还挺大,我颠了颠手上的骨头,又看看他的体型,可以确定的是他一拳我九泉,没有一点胜算。
      很不爽。
      没等我想出有什么可以在他对我不利时对付他的手段,他就带着我穿过一层像纸张的墙,穿过去时还有纸张撕裂的脆响。
      再回头看时只有一座很大的灰色墙一眼望不到边界,应该是刚刚的地下车库,刚刚白纸的位置赫然立着一扇门。
      再眨眼建筑突然消失湛蓝的天空突然投进我的眼睛,而原地只留下一扇小门和一个小牌子,上面的字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
      闻域没管这些也没搭理我的意思,只一个劲拉着我往前走。
      既然有人工导盲犬那我就继续观察。
      新地方与我之前世界的景物很像左边是碧波荡漾的田野,右边则是绚烂的花海,我们走在田垄上,一切都无比正常。
      “还有多久到啊?”我扯扯被攥住的左手。
      “快了。”
      旷野上吹来的风驱散了身上的阴冷,很是舒适。
      “咔哒咔哒”,似乎是什么被吹动碰撞的响声。
      “咔哒……咔哒……”
      很古怪的声音,我四处张望,发现花田各色花朵中掺杂着一株株长了骷髅脑袋的东西,脑袋下一根红色的根茎埋在土中。
      而那奇怪的声响正是风吹动,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那个骷髅头是什么东西?”
      “骨生花,被这片花田吞噬的人躯体会成为养料被吸收,吸收完了在他死去的地方就会长出这种东西,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
      别看他像骨头,其实很好切开,里面会流出来红色的汁液。”
      “那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呆在里面,有什么东西影响他们吗?”
      “这就是莫比生物和游荡的异种的区别了,在达成某种条件后莫比生物能造成精神幻象,以此捕食生物,异种则是被影响但未被消化的生物,一般采用直接攻击的方式带回猎物供养莫比生物,但也有例外,像车库里的员工是例外,他们不攻击人。”
      原来是精神攻击和物理攻击的区别,“这里有异种吗?”
      “有,但是一般遇不到。”松开我,背对着池水,“洗洗吧,裤子你凑合穿,上衣你穿我的吧。”
      入目是一个不大不深的池塘,水面清透,波光粼粼,如果没有危险也许能成为不错的景点。
      等到搓洗的时候我才发现破皮的伤口已经愈合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闻域涂上去的药水起的作用。
      收拾完转头发现衣服放在背包上面,背包在地上,闻域本人背对着我不知道在花田里面戳弄什么。
      我套上那件黑T恤。
      ……
      在我身上像个裙子,衣摆遮住大腿落在我的膝盖上方,领子也松松垮垮的,问题不大比我的乞丐衣要好不少。
      “闻域,我好了,你在干什么。”我提着他的包上前好奇的探头。
      他面前是一株死无全尸的骨生花,红色的汁液流的到处都是。
      他站起身,丢掉手中不知从哪拿来的木棍眉眼间勾出肆意张扬的弧度,“你知道这个破了会怎么样吗。”
      我茫然摇头,心道不妙,有种不祥的预感。
      “汁水会引来这里的异种捕猎我们,只要在汁水附近就会沾染气味,这里的异种就会来追杀我们。”
      我瞪大眼睛,收回觉得他人还不错的言论,“你疯了?为什么?”
      “这里太无聊了,找点乐子。”他笑意不减,带着股子癫狂的意味,拉住我的手,“准备好逃跑了吗。”
      这里果然没什么正常东西!!也没有正常人!!
      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手上一股大力将我拖拽向前,刚张开嘴就灌了满嘴的风,我该谢谢他逃跑还带着我吗。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尖细的哭笑声,想来就是他口中的异种。
      我扭头看了一眼,两个异种在我们身后十多米处紧紧追着我们,如果抛去那扭曲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正常的古风美人。
      “怎么是两个?”我在风中艰难开口,身体也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气息不乱漫不经心回道,“可能是我比较厉害一个顶四个,你倒欠我两个。”
      我忍无可忍,一拳锤在他后背,他没什么事,我的手很疼。
      “呦,生气了。你这打的和挠痒痒没区别,既然还有力气打我,那跑的再快点吧,她们要追上来了。”
      速度更上一筹,肺部火辣辣的痛,双腿也和灌了水泥一样,每一步都是巨大的煎熬,但我还不想死,只能咬着牙跟上他的速度。
      如果能逃掉我一定要暴揍他一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们再次穿过纸膜回到底下车库,那对异种并没有因为我们离开她们的地界就放弃追逐,反而跟了进来。
      奔跑的脚步声在巨大空旷的车库里回响,尖笑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边。
      见我真的体力不支闻域一把拎起我,像抗麻袋似的扛着我。
      怎么说我也是个将近一米八体重正常的正常男性,他就这么轻松扛起来了!
      我大口喘着起,肺要离我远去,氧气都不够用,每一次呼吸都是针扎般疼痛,反胃感随之而来,躯体不再受我控制,大脑昏沉,双腿麻木,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
      生理眼泪都跑出来了。
      对比闻域我真的太弱,弱到无法反抗,无名火席卷着我。
      他似有所觉,从口袋中掏出一瓶不知名的东西抛向身后,那瓶药水在半空中炸来,两个异种发出一声尖叫立马拉近距离离我们只有半米距离。
      潜意识告诉我什么,我打开手电筒,掰开底部按下开关,节能模式关闭,巨大的光亮在我手中亮起,周围十几米被我手上的光亮照的清晰可见。
      随着我的动做,手电筒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线往远处飞去。
      异种也随之被吸引,转头飞奔向光亮,在黑暗中她们据有趋光性,越亮的灯光越能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我们因而逃脱。
      闻域也用比这更快的速度离开这片区域,直至再也看不见那如白昼的光芒,此时他的脚步慢下来。
      他撇过头看我,“哭了?”
      “哭你大爷!你才哭了!闻域!”我用力锤他,怒火中烧,如果刚刚我没记起来估计就真去见阎王爷了,“放我下来!!”
      见我挣扎的厉害他终究是放下我,只是仍留一只手拉住我。
      “怎么见我失忆戏弄我很好玩?”我一脚蹬到他的小腿上,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样的力道于他而言却是不痛不痒,没什么警示力道。
      我深吸一口气防止想着想着气到自己。
      虽说我们事先有定暗号,回答不上来就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但这不是他看我失忆逗弄我的借口。
      闻域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得真诚,我却想揍他,“哥你想起来了?”
      笑,他还有脸笑!
      “呵呵”我冷笑不语。
      他无辜道,“不能怪我,明明说好在这里集合,你却私自不记得,我只好帮帮你,而且你失忆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我无语凝噎,“那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如果你想,那我也不介意。”他然是那副欠揍的表情,凑到我面前。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打人的不良嗜好,但……
      我露出此生最和蔼的笑容,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不重,但也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痛意,一字一顿,“谢——谢——你——啊——”
      他抬手随意碰了碰被扇的左脸,脑子不知道在转什么,低低笑了一声,“不用谢,手不疼吗?”
      我转头就走,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不过他当初不是这样的,还是因为我……
      ……
      我也确实是原点。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误入这里的旅人,我是唯一一个被呼唤过来的人类,因此我是原点,我永远不会迷失,莫比乌斯的循环永远无法困住我,可我也无法轻易离开。
      他是我救下的小孩,我答应他带他回家,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于是我们一路同行,因为一些意外……
      他被影响的成度越来越大了,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
      他慢悠悠的跟上,“这里没有突破口,下次我们去哪?”
      “不知道,看情况吧。”这是我们探索的第四十个域,除一开始的几个域区到现在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如果出不去了,你说我会变成什么样?”他侧头看我。
      “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异种,或者成为莫比。以你现在的实力成为莫比的概率大点。”我看向他的眼睛,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但癫狂之意愈发明显。
      正想继续开口,他的眼神乎的暗了下来,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我正在消解。
      时间到了,我该醒了。
      “等我,我很快回来,这次去氧环森林吧,哪里比较大说不定能有线索。”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胳膊,却突然发现右小臂都已经消失,把骨头递给他,“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信我,对了给这兄弟找个好地方埋了吧。”
      面前人彻底消失,他勾了勾嘴角却笑不出来,又是……漫长的等待。
      “你……原点……我的……”隐约有人在对我说着什么。
      “长……百……安康。”
      ……
      “滴——”
      汽车鸣笛声将我叫醒,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我闭了闭眼挨过这一阵。
      摸到一旁的手机,下午五点,闹钟并没有响,我捂脸,怎么连闹钟都忘记定了。
      医生不准我睡太长时间,不过这次居然没来叫我。
      嘴里泛着一股苦味,身体也很疲惫。
      就像是没睡似的,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唔,我拍拍脑袋试图记起什么,但一无所获,有一种美妙知识在我脑中转了一圈什么也留不下的无力感,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事。
      这也许和我为什么住院有关,但药效太厉害了我有些记不清。
      “十二床原点该吃药了。”护士推着小推车进门。
      护士盯着我把药吃下才离开,我苦着脸喝了一大杯水。
      口袋有什么东西,我摸出来是一张很旧的纸条,上面写着只有三个大字。
      “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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