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旧情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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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这边这个棚再多搭一块出来。”
“现场的水要准备足够啊。”
“还有这边，广告牌位置调一调。”
“小周，你去联系酒店那边工作人员，问问看各位老师和选手们准备得如何了。”
盛夏七月，月桥市的星澜湖生态艺术公园里，此时聚满了人，一档全新的综艺即将在这里开启第一期。
而这档综艺在开拍前就做足了噱头，自称是市面上从未出现过的音综，更准确点说，这是一场旅游音综，名叫“一起玩音乐”。
“一起玩音乐”不同于传统音综，首先它的录制地点并不在室内，而是在户外，其次说是会去不同城市，玩不一样的音乐。
不过一档比赛综艺除了机制吸引人除外，来参加的是谁，这也很重要，因为这决定着这档综艺的起始热度。
而顾谦正是这档综艺的总导演，并兼职了其中的部分策划。毫无疑问，宁律澈是必定会来助阵好兄弟的这首档节目的。因此在节目开拍前，这条消息就被透露出去了。
酒店房间内，宁律澈的化妆师正在给他进行收尾工作，而他心里此刻还有些打鼓，毕竟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节目。
“大概就是这样，没那么严肃，其实就是一起来玩玩音乐，顺便旅行放松一下，律澈，考虑考虑？”顾谦拿着节目策划案给宁律澈大概讲了一遍。
旁边的林云枫也帮忙说道，“对啊，律澈，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嘛，你看你刚毕业就巡演，然后就是录专辑，工作强度那么大，而且还，算了，不多说了，你就当一边玩一边给阿谦助助阵。”
“来帮帮我吧，只要你来，不管最终节目呈现出来什么样，都无所谓，就当咱们兄弟一起玩玩的。”顾谦知道这么说宁律澈大概率会答应。其实这档综艺也算是他为宁律澈量身定做的，他不能再那样封闭自己了。
“那我试试吧。”宁律澈最终答应了下来。
“宁老师？”化妆师又喊了一遍。
“嗯？”宁律澈这才听到，他刚刚又想到了三个月前的对话，心里有些后悔了，但是毕竟是好友的第一档综艺，该帮还是要帮的。
“看您刚刚好像走神了，您看看镜子里，已经化好了，还可以吗？”
“可以的。”
半小时后，星澜湖生态艺术公园外面又来了很多辆车。
“各就各位。”现场导演拿着大喇叭做着最后的安排，“开机！”
“音乐，玩起来！嗨起来！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沈畅！欢迎收看《一起玩音乐》！这里是第一期的录制现场，先让导师们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吧。”主持人沈畅做完开场后，就带着话筒来到了导师身边。
“各位导师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周成。”
“大家好，我是夏露露。”
“大家好，我是沈明哲。”
“大家好，我是苏晴。”
“大家好，我是宁律澈。”
“好的，再次热烈欢迎我们的五位导师。”沈畅重新回到了场地中央，“大家看到这里也发现了吧，我们这次的导师设定有点不太一样哦，他们虽然都不是唱作人，而是擅长着某一项乐器，但他们都在其相关领域获得过非常多大奖的，因此音乐方面的权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设置的呢？当然是为了符合我们节目的主题啦，一起玩音乐。”沈畅继续解释着这档综艺的机制，“他们会和20支经节目组选拔出的优秀乐队，共同完成这档综艺的录制。现在请大家抛弃以往对音综那种，刻板的导师和学员的概念，我们五位导师将和这20支乐队进行互选，组成新的乐队，最终决出冠亚季军。至于节目具体是怎样的，如何互选？这么多人又该如何配对？请大家拭目以待，我们将会在前三期进行一个揭晓。”
“话不多说，往下看，您就明白了。”沈畅重新回到导师身边，“现在请导师们跟我来到这个位置。”
沈畅带着五位导师，来到了五个搭好的遮阳伞底下，每个伞之间隔了半米距离，伞下是一个小圆桌，和面对面的两把座椅，大家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宁律澈。
“看到这里，大家肯定有疑惑了吧？这是在做什么？”沈畅站在宁律澈的伞下，“我们这期节目啊，就一个目的，将这20支乐队进行一个初分组，现在就是第一个环节，导师和乐队们之间的初了解。一会儿将由各自乐队的队长，上来和五位导师从左到右聊过去，也就是车轮聊天，每个导师和队长的聊天时间是五分钟，这五分钟内随便聊，可以聊音乐，甚至可以聊爱吃什么。”
沈畅边说边走到了最左边，“现在请乐队队长们拿着你们抽的号码牌，排好队出来吧！和你们的导师见面了！”
程熠抽到的是第八号，35分钟后，终于轮到他上去了，前两个导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聊过去了，眼神余光屡屡瞥向右侧的宁律澈。
10，9，8......3，2，1，后面的工作人员提醒换位了。
程熠深呼吸了一口，往右走，坐到了宁律澈的对面，摄像大哥将镜头怼得更近了，格外想要抓住这支热门乐队队长和热门导师的初次会谈内容。
程熠眼神直直盯着宁律澈，想要将他仔仔细细看清楚，他比之前瘦了一些，整个人散发的气场比之前更淡漠了，眼神看上去比之前还要不在乎他。
宁律澈和程熠对视了一会儿，感觉程熠气质比之前稳重了一些，身上少了点之前那种阳光活力，也瘦了，也不再笑着看向他了。
程熠一直不说话，宁律澈也没先开口。
就这样过去了1分钟，两人均是沉默不语，彼此眼神却隔着一层纱交流了一万遍了。
“你们可以随便聊的，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后面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着。
程熠自嘲般地笑了笑，率先伸出了右手，“你好，宁老师，我叫程熠，前程的程，熠熠生辉的熠，我的乐队名叫溯梦河。”
“你好。”宁律澈的情绪看上去没有任何起伏波澜，轻轻回握了上去。
可正当他准备移开手的时候，程熠却紧紧握住了，不让他动。
宁律澈眼神提问着程熠，程熠却当作没看到，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后，程熠主动松开了手，带着几分辨不清真假的愧疚和客套，“不好意思，宁老师，刚刚我太紧张了，宁老师这双手可是千金难求的，我没弄疼您吧？”
“没事，以后还要面对很多镜头的，你放轻松。”镜头前，宁律澈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暗示了他这一句。
“那就好，您放心，我会注意放松的。不过我挺疼的。”程熠皱了皱眉，接上了他的暗示，并假模假样地揉了揉自己的右手。
“可我刚刚并没有用力。”宁律澈心下一紧，他猜到了程熠对他会有抱怨，但至于会抱怨到什么地步，他真猜不准，还好这期节目录制没有观众。
“宁老师别担心，和刚刚没关系，这是一年半前落下的疼了，我自找的。”程熠边说边拧开了一瓶水推到宁律澈跟前，刚刚候场等待的时候，就看到他都没喝几口水，“刚刚入夏，挺热的，您多喝点水。”
“谢谢。”宁律澈故意忽视了程熠刚刚说的话，并将水推到了程熠跟前，且自己打开了一瓶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自己来，你也喝点。”
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就和一年多前一样，一点都没变，程熠心脏抽痛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档综艺，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这个人。
“我们乐队的风格挺多变的，如果和宁老师组队，那既可以玩以前的熟悉风格，也愿意尝试玩新的风格。”程熠将话题带到了音乐上，“对了，宁老师，您听过我们的歌吗？听得多吗？”
“听过。”宁律澈再次假装平静地对上程熠那复杂探究的眼神，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这五分钟实在太漫长了，程熠一直在挑衅他，他猜想到程熠会来这个节目，但显然他做的心理准备还不够多。
“好听吗，你喜欢吗？”程熠身体前倾了一下，腿在桌底下不经意地蹭到了宁律澈的腿，但第一下是不经意，后面则是故意的了。
“从音乐审美的角度来说，挺优秀的。”宁律澈将自己的腿往回缩了缩，不搭理程熠的挑衅。现下既不说自己喜欢，也不说其他的，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说法。
“还有30秒。”后面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着。
“我也喜欢你。”程熠故意顿了一下，宁律澈心脏漏跳一拍。
“的风格。”程熠缓缓补齐了后三个字，看到宁律澈舒出一口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紧跟着露出了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就像当初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宁律澈起初以为程熠在假笑，但看到程熠扬起的眼角就知道这是一个真心的笑意。那时候，他看到过程熠很多次这样笑着看向他。但现在，一年多过去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都变了。
也许他现在这样的笑也不代表真心的笑。毕竟他刚刚那么说话，现在又这么笑，说不定就是假笑，还说不定是在嘲笑自己。不过真假都无所谓了，这不就是他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当初那么做，不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
可是心好像有些阵阵的刺痛。也许是面前这个人和之前不一样了，而自己还没能适应吧。宁律澈继续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无论如何，把节目顺利录完，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帮助程熠乐队走到冠军的位置，就当弥补他了。
“谢谢。”宁律澈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祝你们乐队最终能取得好成绩。”
“借您吉言。”程熠突然换上了认真的神情，“我会努力的，就像以前那样努力。”
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对视着，但不再开口。
“时间到了，换位置吧。”后面的工作人员开口打断了这段沉默对望。
顾谦在机器前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心里满是疑惑，感觉哪都不对劲，这两人以前不是玩得还不错吗？看到程熠入选，还以为他俩这次能好好搭档，一起玩玩呢，但刚刚那个氛围太不对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那段绝不能全程流出来，不然会被乱解读的，只保留一点对话就行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