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4.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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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季
我叫季檀。
季氏这一代嫡系的小公子。
季家以木材交易起家，百年经营，甚至比皇家还富有。
而我母亲，则是个花匠的女儿。
我爹少年时钟爱踏青，有天摆脱了家丁偷偷溜出去，误打误撞进了一片花田。
踩坏了我娘养的很仔细的一株兰花。
“你娘当时离得不远，听到动静后追着我打。”我爹假装跟我抱怨：“扯坏了我最喜欢的衣裳……我当时就想，这漂漂亮亮的小娘子怎么打人这么疼。”
后来娘亲给他修补好了衣裳，还绣上了一簇花。
“我也不知怎的，从那天起就迷上了花。”
我娘听到这，没忍住把手里帕子砸到他脸上：“胡扯。迷的是花……你怎么不去别家寻花？”
我爹细细收好帕子，笑了起来：“别家的都没有你家的好看。”
爱花的少年和花匠的女儿，后来在那花田里相会过很多次。
他们相爱了。
季家的姻缘没有门当户对的规矩。
我爹热热闹闹的把我娘娶回了家。
娘亲为爹爹生了三个儿子。
我是第三个。
大哥叫季桓，二哥叫季柇。
我爹说，我出生那天，娘亲养了多年的昙花开了。
所以我叫季檀。
爹爹娘亲和两个哥哥一直很宠我。
我到哪身边都有人跟着，到哪都有人唤我一声“季小公子”。
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奇珍异宝。
只要是花钱花时间能得到的东西，我都能拥有。
不过我并不以此为好。
可能是因为我的生活过于顺风顺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
我喜好随了我娘。
“檀儿，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那天娘亲将我抱在怀里，坐在她的摇椅上，慢慢的晃。
“唔……檀儿想要一座花园，里面……有很多很多花和木……”我想了想，回答她：“我想像娘亲一样把花养的很好……每天都给娘摘一束鲜花。”
娘亲一愣，然后笑起来，笑得头上珠钗不住地颤。
“好呀。”她轻轻柔柔的应了我。
后来大哥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事，大笔一挥就给我拨了钱，搜罗许多名贵花草，供我去建这园子。
二哥则笑他光会拔毛，细细问了我的想法，帮我督促着园子的建造。
季柇是有名的神童，十五岁便中了举。平日里却淘气的很，烧过林子拆过房，瞒着爹娘带我上山下水。
后来我捡到狐狸，他便时时要来和它争宠。
“小檀儿，你怎么不傻乎乎的，我看别家弟弟都呆的很、吵闹的很。”季柇喜欢在我午睡的时候嘀嘀咕咕，却不知道我是想求个清净。
我哪能吵的过你……
我十岁那年，季柇要去京城了。
“柇儿，你远在京城，家里难免照应不及时……别惹事端。”爹担忧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又给他塞了一把银票。
季桓更绝，直接让人搬了一箱子金条放上马车：“遇到事了就扔几根。上面我都刻了咱家的图腾。”
“……”季柇不想理他俩，转身投入娘亲的怀里：“娘～他们都不懂我！”
“呸，就是太懂你！”娘掐住他的耳朵：“你从小到大让人省心过？”
我看着他的糗样，没忍住笑了起来。
季柇“啊”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凶我：“你也笑我啊？”
他蹲下来摸摸我的头：“等哥哥考了状元回来，你的园子应该也竣工了，我给你画下来？”
我很高兴的和他拉拉勾：“好。”
季柇果然中了状元。
十六岁的状元，名动天下。
不过他没能风风光光回家。
外敌来袭。
他留在朝中，过人的智慧帮皇帝以极快的速度反击，甚至重创了敌人。
季柇一时间风光无两。
但他没有倚仗。
我们家再有钱，也只是平民百姓。
他只能倚靠皇帝。
而皇帝老了。
能继承这帝位的，只有两位皇子。
皇后所出的太子，贵妃所出的大皇子。
季柇选择了太子。
太子德才兼备，民心所向。
再合适不过。
只是一点，听闻他不愿意娶正妻。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太子败了。
他死于一场离奇的意外——泥石流。
在皇家围猎之时。
于是大皇子继位了。
季柇辞了官，回了家。
“小檀儿，我拿不起笔啦。”他在泥石流中失去了双臂。
我抱住他：“哥，没关系。”
季桓摸摸他的头，轻轻说：“哥哥罩你。”
爹叹了口气，牵着娘，把我们三个孩子围住，像小时候那样。
我们家是个桃花源。
除却他日常生活需要人照料。
我们差不多过着跟以前一样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长。
新帝处处针对季氏一族，抢占了我家不少产业。
爹和大哥都不想与皇族起冲突，一忍再让。
可新帝实在得寸进尺，他下旨让我进宫做他长子的侍读。
我家自然不肯，季柇更是当众怒斥钦差。
那钦差却轻飘飘笑了笑：“状元郎怎么性情大变？莫不是中了邪祟。”
他身后忽然站出来一位老道，阴恻恻的盯着季柇：“贫道……来帮您瞧瞧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4.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