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学期过半，期中考试后齐媮和娄子凊危机感直线上升，谁也没想到他俩成绩会退步这么多。虽说他们一直只是个乖巧的普通学民，但是再退几步就可能变成学渣了。幸运的是，长辈没给他们压力，就算考个零分回去，下次考十几分会立马带他们吃奖励餐的程度。
看着手里的试卷和个人排名，娄子凊十分不服气，叶凡都跑他前面去了！把书桌整理好腾出一块学习净地，娄子凊拿出试卷对着书本开始找知识点改错。齐媮心里也不太好受，从小受赵冏的凡尔赛影响，她知道自己这回松懈过头。
不得不承认，逼自己沉下心来学习是比较有效率的，但是一时养成的坏习惯很难改：上课走神，看书打盹，写作业有明显的错字儿，大脑空空。不到一个星期，两人都觉得很累，放假急忙跑去抱赵冏的大腿。
赵冏房间里的长方形矮桌铺满了笔记满满的试卷，后头的床上放了几沓书。在第五次揪出娄子凊的计算错误和第三次提醒齐媮语法错误以后，赵老师叫停作业辅导。
“你们才在三中多久，脑子退化成这样？”
齐媮和娄子凊唯唯诺诺对着笔记改错，大气不敢出。
深吸一口气，想想娄子凊带来的绝版手办和齐媮做的早餐，子不教父之过，友退步我的错。
“课本拿出来。”
责任重大的赵老师带着两个开始有点脱发的同志回归课本，夯实基础。
两个个多小时过去，赵冏复盘完周测试卷，察觉氛围有点压抑沉闷，身旁的两个人看起来有点低沉。赵冏出去端了三杯水回来，盘腿坐下靠着床沿。
“三中学习氛围真那么差？”赵冏就奇了怪了，他们再差的环境也待过，也没怎么让影响。
这才分开多久，他们成绩不稳定也就罢了，以前的知识储备都生疏了不少。做题这会那不会，知道的东西根本连贯不起来。
娄子凊一头栽在数学书里，两眼发昏：“确实有点，环境影响的潜移默化，还好你当时没来成。主要是失去你的庇护，我跟我姐马上就跟知识有了壁。”
赵冏摇摇头，去看盯着语法填空的齐媮。眼神漂浮，眉头轻锁，眼皮半垂，食指扣在试卷边缘上下刮动。好家伙，这是看不进去无聊困了。
赵冏抽走齐媮的卷子：“看不下去停一会，静一静。”
学习的道路永无止境，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急不急，放寒假再急。
“娄子凊，你这人气真是更甚从前。”叶凡领着三五好友走来，一身热汗，手里转着一颗球。
娄子凊刚礼貌拒绝一个美术生学姐要微信的请求，哪敢在外面多待，瞪叶凡一眼，打完水跑回教室里去。
“姐，喝水。”娄子凊把水放在齐媮桌子上一脸谄笑。
齐媮用即将砍人的眼光扫他一眼，一脚把人踹走。
“姐，这也不能怪我啊。”娄子凊捂着屁股，厚着脸皮小心翼翼挤上在齐媮凳子边缘。
齐媮不理他，一边喝水一边发消息。
娄子凊不死心，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贴着人撒娇：“姐姐！不是我泄露的你微信号呀。你不要生气嘛！”
齐媮手机差点摔了，轻轻瞟他一眼。下一秒，娄子凊站地笔直，手指紧贴裤缝，脑门上写着“我是好宝宝”几个大字。
“娄子凊，有人找。”后门的同学已经很熟练得通知了。
娄子凊后背一凉，不敢看齐媮的眼神，怒气冲冲走出去。
“娄子凊，喝奶茶。”江暖看见娄子凊出来，立马从莫媛手里的奶茶袋子拿出两杯奶茶，满心欢喜地递过去。
莫媛安分地当一个背景人，退出一步。齐媮以为又是哪位美女，歪头看，随后起身往后门去。
娄子凊看着江暖脸上精致的妆容，内心没有什么触动，但是莫媛在旁边，他不能直接驳了江暖的面子。娄子凊不接，也没出声，双方尴尬地站着。气氛不对，莫媛抬头瞄一眼，这么尴尬的局面，要不她再走远点？
没等她决定好，打破这局面的，是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接住奶茶。
“姐？”娄子凊略带惊讶，他以为齐媮不会出面的。
“你点的？”齐媮没看江暖，而是越过她问后面呆呆罚站的莫媛。
莫媛没反应过来，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指指自己，显得有些迟钝。
“我拿的，给娄子凊一杯。”江暖抢着回答，还一副求夸的样子。
齐媮依旧没理她，挤出门口，示意莫媛松开她手上的奶茶袋子。一袋子奶茶转移到娄子凊手上，齐媮找出其中一杯，问莫媛喜不喜欢。莫媛摇摇头，齐媮又挑出另外一杯，莫媛点点头，那是她自己点的那杯。于是那杯厚抹送到她手里，剩下的给被遣回到江暖脚边。
“自己拿好，娄子清不喝奶茶，回去吧。”齐媮摸摸莫媛的头，笑得春风和煦。
齐媮不是个爱笑的人，笑点也很高，但齐媮一笑就会显得那上扬的眼尾柔和下来很动人。
莫媛不知不觉释放出自己的善意，浅浅的微笑让人看见心里很舒坦。
“里面没有你喜欢的吗？”江暖的娃娃音掺杂着广南话的本地口音，听着有些奇怪。
齐媮往后踢一脚，叶凡识相递地过来一瓶矿泉水给娄子凊。
娄子凊拧开瓶盖大喝一口，冷酷地说：“我喝这个。”
江暖不太高兴，脸垮了一半却不肯走，低着头在那自己嘟嘟囔囔的。
“回去吧，上课了。”齐媮又摸摸莫媛的头，这次没有笑，但还是很温柔。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江暖拿过莫媛的奶茶喝了一口，想看看那杯有什么不同。
“姐，我不喜欢江暖。”娄子凊把水还给叶凡，想要拉黑江暖微信。
齐媮拿过手机按下取消，她还没有莫媛的微信，江暖不能删。
“等等，我想要旁边那个莫媛的微信。”齐媮淡定地说。
娄子凊惊疑不定地打量齐媮一阵，没看出什么，只好垂头丧气地收起手机回到座位上。
刚拿出课本，叶凡鬼鬼祟祟凑近，心虚地说：“对不住啊兄弟，刚刚那瓶水是前天的。”
“噗！”娄子凊掐着脖子脸色涨红，指着叶凡无声控诉。
叶凡，咱俩绝交！
话说回来，齐媮想要莫媛的微信是因为几天前的事情。
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后，大家挤着楼梯赶回去上第一节课。齐媮和娄子凊自然等在一边，莫媛和江暖也一样等在附近，人渐渐少了，他们才慢慢爬楼。江暖和莫媛走在前面，但是很慢，江暖嗓门有些大，举止略有夸张，喜欢时不时拽一下旁边的莫媛。
莫媛一边附和一边小心翼翼地走楼梯，可还是被江暖不小心拽着往下倒。齐媮眼疾手快在后面撑住莫媛的腰，没让两个人都倒下。当时莫媛吓得脸色灰白，一直跟齐媮鞠躬，嘴里却急着说不出话，不知道是想要道歉还是道谢。
齐媮摆手说没事，拉着娄子凊默默走在后面。当天上午，江暖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联系方式加上了娄子凊微信，吓得娄子凊立刻去设置加好友需本人同意。
据齐媮观察和叶凡道听途说，中午拿外卖的时候，总是莫媛点餐，江暖拉着她冲进人群高喊。不管莫媛被抓痛了怎么挣扎，被挤得头发都乱了脸上多么不愿意，江暖统统视若无睹。江暖喜欢命令式讲话，莫媛一般不会有什么反应，照做就是。江暖性格开朗热情，认识的人多，喜欢她的人却不多。风言风语中，袒护江暖的莫媛也遭了不少罪。齐媮略有不满，但是她跟人家没什么关系，她和娄子凊不也经常成为话题。
“娄子凊，打球。”齐媮放学后没急着回家，反而从叶凡手里抢过球，去了球场。
叶凡眼睛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亮起来，兴奋地跟上。其他人还不明所以，平时跟叶凡一起打球的人跟在后面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球场上出现女生不是怪事，出现打得一手好球的女生是稀罕事。齐媮一点没藏着掖着，下半场直接让在场的男生叹服。齐媮第一次在学校扎高马尾，抢球传球投球狠准快，加上娄子凊的全力配合，两个人很快就控制了全场。篮球队在一旁训练，也忍不住频频侧目，隔壁的喝彩声一阵比一阵高，球场很快就围满了人。
“齐哥，打得好爽！”叶凡奔跑回防。
初中齐媮也会打球，只是后来渐渐很少亲自下场。
“开心就好。”齐媮抱着球防守，跑出死角准备投球，一个高个子跳起来拦截，齐媮假动作一晃，迅速委身传球。娄子凊在外围接到球，原地起跳，利落地投进三分。
声势浩荡，胜负已分。
“牛啊，齐哥。”队员们围过来，面带喜色，都改了以前对齐媮的称呼。
“叫名字。”齐媮拍拍他们的肩，走到场边喝水。
娄子凊被几个女生围住脱不开身，喊了几次齐媮。齐媮看见江暖在其中，头也不回地朝球场边的台阶走去，这大好时机，不能浪费。
娄子凊两眼发白，委屈地在心里呐喊。
人群后的台阶角落里，莫媛拿着小风扇，身边还摆着那杯奶茶。看见齐媮突然往自己这边来，顿住视线，缓缓抬头看着像太阳的齐媮，慢慢地把自己的小风扇举过头顶。
“谢谢。”齐媮被逗笑，坐在距离莫媛半米远的位置，解开校服的一颗纽扣扯着衣服扇风。
莫媛递来一包纸巾和小风扇，白嫩的小脸上怯生生的，显然是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近。
“谢谢，你怎么不回宿舍？”齐媮还在喘，刚才跑得尽兴，直到看见莫媛坐下的那一刻，她才真的全力以赴。
不是特长生的内宿生放学后很少会在学校的活动场所逗留，一般会急着回去洗澡或者洗衣服，如果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女生会跟自己的洗澡搭子在下课五分钟前蹲在班门口，下课铃一响全面冲刺，齐媮见她们班的女生都这样。
“等她。”莫媛指指江暖所在的方向，声音糯糯的，盯着自己脚下。
莫媛手上戴着一条黑白色的腕带，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很显眼。
“你懂篮球？”
莫媛摇摇头，顺着齐媮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腕，不自在地藏在大腿下。
齐媮以为莫媛对篮球有了解才会带腕带，看来是另有原因。
“不喜欢可以不来，不想回去洗澡吗？”齐媮把小风扇还给莫媛，顺便要了莫媛的微信。
莫媛没有拒绝，齐媮的目的达成。
莫媛说话与其说是温吞不如说是有点慢和结巴：“没……关、系。”
洗澡需要抢位置，她跑不过别人的，她讨厌跑步。
接下来没聊几句，江暖一脸挫败地回来，在台阶下勾勾手。莫媛跟齐媮道别，然后把两个人的包抱在身前，小心地从一个台阶抵上她小腿高度的台阶下去。
“拉黑拉黑，这里的姑娘太吓人了。”娄子凊回家路上忙不迭地拉黑一堆人。
“江暖先留着。”齐媮推着车，没去看手机。
原本有几个男生来要微信，被齐媮拒绝后，叶凡他们也不敢透露给任何人。
“姐，我伤心，我憋屈。”娄子凊没拉黑，不过不假思索屏蔽了。
怎么他要付出这么多？
初中的时候，老师管得严，没有现在这么夸张。班群他们只加□□,微信很少会有同学。加上赵冏那座冰山整天在他们身边，不少人知难而退。
“齐哥为什么不给微信啊？”一个男生和叶凡回宿舍的路上忍不住问。
“我跟他们同一个初中，我也是高中才加上齐哥的微信。今天这场景，要是以前，散场后你连齐哥的影子都见不着。”叶凡回忆起初中时候，还有一个人跟齐媮的实力旗鼓相当，却从不参加班赛，冷冷地坐在场边，手里拿着一瓶水。
散场后，只要看见有人和齐媮多聊几句，那人的脸色就会比锅底还黑，齐媮忙着哄人，哪有给联系方式的可能。
“为啥？”男生锲而不舍地追问。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那么多屁话，回去洗澡谁先？”叶凡点到即止，坚决不透露别的什么。
莫媛在宿舍匆匆洗完澡跑到教室又出了一身汗，有些烦躁地擦干净，脑海里骤然闪过齐媮的话。不远处后排的江暖正忙着补口红，身后的男生笑作一团，江暖回过头，他们又一起说说笑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从齐媮下场打球，来找她看她的人不少，高一到高三都有。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惊动教导主任。
齐媮也不想被当成猴看，下课就跟娄子凊一起埋头睡觉，动作整齐划一。
“齐哥嗓子哑了，您几位回吧。”叶凡带着人守在班门口，来几个打发几个。
来的男生好面子，基本上都不会再三停留，女生来了也只能看见娄子凊的冷脸，打听来的随和开朗一点都没有。纷纷失望地摇摇头，踱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