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学还得带孩子》莫里星

21、第 21 章

　　收到夸赞的娄子凊叫了堆外卖和啤酒回来，一进门就躺在客厅沙发上铺好的电热毯打游戏。
　　赵冏没什么事，被娄子凊强行拉进队伍。这就导致，齐媮时不时给他们投喂，酒不动声色给齐媮消灭大半。剩下三瓶的时候，赵冏黑着脸扔下手机把齐媮打包送进浴室，等她自己洗完，抓着灌下一碗醒酒汤才放人睡觉。
　　第二天，打探清楚莫媛家在哪里的齐媮打算给她送一杯奶茶。莫媛家里应该是把她看的很紧，加上她自己也是个不愿意出门的性格，估计跟家里开口说要出门玩也是个挑战，齐媮没有约她出来玩。
　　Mo: 媮媮，你能现在来吗？
　　手机上跳出一条消息，刚睁眼的齐媮立刻坐起来。
　　Yu: 能，怎么了吗？
　　齐媮迅速换好衣服洗漱，然后到对面房间把娄子凊和赵冏一手一个提溜起来。
　　“我有事出门，自己吃早餐。”齐媮叼着牙刷从衣柜随便扒拉出两套衣服丢到床上。
　　Mo: 不好意思麻烦你一趟，江暖突然跑来找我，我不想见她。
　　……江暖，要不你改名叫幺蛾子吧。
　　莫媛并不在家门口等，而是跟江暖打车到商场，蹲在马路牙子上。齐媮三人赶到的时候，莫媛已经心累地站不起来。
　　江暖穿着一条很精致的小短裙，发现来人后主动站起来，拽着裙子下摆神色委屈：“都是同学，不能一起玩吗？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了，莫媛，你不原谅我吗？”
　　莫媛心里骂街，你寒假早上八点钟跑到我爸学校门口找人，保安不放你就朝着教师宿舍喊。喊也就罢了我光速下去堵你的嘴就是，可是你那娃娃音加上八竿子打不着的台湾腔和港普嗓门能不能正常一点。保安叔叔怀疑你发神经唱戏扰民差点报警了喂！
　　齐媮回头看娄子凊，不约而同想到期末时学校里的一些八卦。
　　莫媛提议先进去商场再说，外面实在太冷了。
　　“是你……要谈，我……我、不想……谈。你说，……看电，影，约……娄子凊一起，你，要么……先，先进、去？”莫媛其实心里又生气又憋屈，她很少说长句子，她特别讨厌自己说话的声音，更不常在外面说很多话。
　　娄子凊一听话头不对，当下澄清：“不是啊，我没有同意跟她出来看电影，我们是来找你玩的。”
　　齐媮摸摸莫媛冰凉的手，望向江暖的眼神变得犀利：“你太没界限。”
　　江暖脸色难堪，紧紧攥住包上的毛绒挂饰。
　　“我，就是当普通朋友相处不行吗？”江暖咬着下唇，鼻尖冻红一片。
　　齐媮冷哼：“我觉得不行。”
　　“江暖，学期末的那些闲话，你敢说你不知道吗？莫媛好心替你说话，难道不是你自己反驳，导致人家像个不分黑白的人?”娄子凊只觉愤怒，齐媮不爱听八卦，这些是叶凡私底下告诉他的。
　　江暖开始酝酿苦情戏必备的泪水，上前抓住莫媛的手：“我没办法，他们那么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反驳莫媛的。我只是很难过，明明是很好的朋友，突然疏远我还跟别人说我的坏话，我也很难过啊。”
　　“我……哪里！”
　　我根本没说过你的坏话！
　　莫媛心里仿佛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过泼火节，嘴里滚过无数句不过审的不礼貌问候，对上江暖当真可怜无奈地那张脸，还是偃旗息鼓自认倒霉地拿出手机打字。
　　—是你先谈恋爱，我们才不一起走，而且是你提的。她们来问我你的事，跟你和我说的没什么区别，我没挑出你时间地点人物的差异，只是说有这么回事。江暖，从你失恋以后单方面冷落我默认你我断交开始，我们就不算是好朋友了。我从来没说过你的坏话！
　　江暖最厉害的是什么？是每件事都说得特别真，跟不同人说的版本对在一起能有好几个。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不是跟另一个人么？不对，不是另一天的事吗？诶，不是另一个地方吗？当别人找莫媛对比江暖说过的话，同一件事对在一起产生无数个疑问的时候，莫媛无比地震惊和难以理解，因为她这里知道的版本也同别人不一样。
　　能怎么说？最后，一群人发挥脑洞拼出可能的真相的时候，又发现每个人那里都有一点真的元素，至此大为震惊，江暖的事迹再次火遍高一。莫媛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宿舍那会，江暖像只受惊的兔子从门边跳开。
　　然后第二天，她就听见自己愤怒不已下场打假江暖这回事。江暖找到体育班的初中同学一番哭诉，晚上就有几个气势凛然嗓门响亮的体育班女生来宿舍质问谁欺负江暖。轮到莫媛“被问”的时候，她非常平静地摇摇头，爬上床拉紧窗帘。
　　莫媛打完字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安安静静地，腮帮子却发抖，应该是一直紧咬着牙忍耐。
　　好一会，江暖瑟瑟发抖上前一步：“可我跟你道歉了……”
　　娄子凊当即跳起来想喷人，齐媮伸手拉住他，指指他身侧。低头看见莫媛过分乖巧的脸和恳求的眼神，娄子凊只能气成河豚退回去。
　　莫媛拆下包上的一个娃娃挂饰推过去，这是她们成为好朋友第一个星期，江暖送的。
　　“以后……不要……说，话。”
　　江暖仍不甘心，哽咽地说：“那我还能跟娄子凊当朋友吗？”
　　……大小姐你是不是没有常人的思维，我跟谁一伙你看不出来的吗？你把我姐的人欺负成这样，还问我能不能当朋友？你看我当你爷爷怎么样？你那堆破事儿够膈应人的了，别再来膈应我了。
　　娄子凊：“不能。”
　　齐媮是想她知难而退的，心疼莫媛得很，没说话。
　　—曾礼他们也在，你要不要去电玩城找他们？
　　莫媛给了江暖最后一次体面。
　　“知道了，我不会缠着你们。”江暖反手将眼泪一抹，瞪他们几个一眼，摔包就走，剩下的四个人在冷风中百味杂陈。
　　“她……不正常？”赵冏用一种怜悯的嫌弃点点太阳穴。
　　齐媮同样不甚理解这么个人，晃晃莫媛的手，让她别为这么个人伤神。
　　倒是娄子凊抓着重点：“曾礼是谁啊？”
　　莫媛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
　　齐媮反而有印象：“莫媛同桌，跟江暖初中也是一个学校的？”
　　跟莫媛一起玩的活动，大家再次选择光临电影院，大冬天的出都出来了，当然是不要回家。电影看到一半，齐媮拿出手机看时间，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全部来自戴阳。
　　电话再次打过来，齐媮划通接到耳边：“喂？”
　　“你怎么不看信息？”戴阳语气很急。
　　“有屁就放。”齐媮压低声音。
　　“席睿他妈妈不是说好帮向安悦家还钱吗？怎么换了地方还有人来追债，这几天阵仗越来越大。”戴阳压低声音在外围汇报，邻居被这三天两头的骚扰惹烦了，窃窃私语中带了不少嘲讽。
　　那些人穿的很邋遢，背着手站在人群前面，向安悦的父亲正抵死不认。
　　怎么可能再来，娄德山跟严霖插手，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去听听，不一定是向安悦她妈的债。”
　　戴阳依言挤到人群前面：“那你先别挂。”
　　莫媛发现齐媮在接电话后，悄悄隔开距离，靠近狂炫爆米花的娄子凊那边。被齐媮强制开机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半大小伙饿得不行，电影都没顾得上看。
　　可能娄子凊吃的太快，莫媛有些担心地扯扯爆米花桶底部：“……慢点。”
　　“太饿了，我再吃两口。”娄子凊囫囵吞咽，随手拿起一杯可乐喝，到嘴里发现是热牛奶。
　　尴尬地抬头，莫媛贴心的解释道：“没……”
　　“哈哈哈……好的，哈哈哈哈哈。”娄子凊傻笑着埋进爆米花桶，姐我丢人了！
　　挪回正中间的位置，齐媮一脸正经地看向电影大屏幕。
　　纠结再三，莫媛调低手机亮度问齐媮是否有事要处理。
　　齐媮摸摸小朋友的脑袋：“没事，看完再说。”
　　女孩儿好啊，贴心小棉袄。不像男孩儿，饿得住在爆米花桶里哼哧哼哧没出来过。
　　另一边的耳机里，戴阳传来回音：“说是向安悦她爸欠了什么高利贷，她爸之前喜欢打麻将，但是应该不至于欠高利贷啊。那伙人每天来闹一通，动静很大，闹了就走，好在没打人，有人报警抓了几个，后面好像又出现了。”
　　又来一波高利贷？这种事兰旬向来懒得管，上次是为了报复严霖，但是最近警方布防这么严，兰旬不要命了？
　　冷静想想，向父极有可能会找魏姨，可这明显不是钱的问题。严霖现在不会出面任何事情，上次是因为不愿意齐媮自掏腰包强行干涉，这次……
　　“你先别管。”齐媮说。
　　戴阳气极反笑：“你管不管？”
　　“不管。”
　　真当她是什么济世英雄啊，可向安悦一家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