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 25 章 ...
-
杨星铃将近九点半到的宿舍,她在群里报了平安,唐绵刚准备拿了衣服去浴室,兰洁妮在敷面膜,闲来无事问她两今天面试的感觉如何?
杨星铃躺在摇床上,虽然很累,但是心情还算舒畅:“还不错”
唐绵说:“事情都搞完了,很轻松。”
“好,祝我们兼职愉快。”
她们跟发了两个啤酒的表情包,附言:“兼职愉快”
任安刚从外面回来,问杨星铃兼职的事情怎么样了?
“三号报道,你直接去就好。”
任安放下包,拿起桌上的日历,盘算了一下:“那我们岂不是二号就要去租的房子里了?”
“应该是吧。” 杨星铃在群里确认了下时间,确定地跟任安说:“我们二号下午一起把东西收拾下,晚上一起吃顿饭。”
“听你们安排。” 任安用木槌敲着背,诉说自己这一天的面试经历:“要么就是要做到过年,要么工资稍微高点的不包住,包住的工资又实在看不过眼。正好跟你们挤着住,多少能省点钱。”
“你跟你家人打电话说了没?”
“她们不管我的。”
“挺好的。” 杨星铃耸肩,她在群里发了句晚安,赵延冷不丁地发消息问她:“唐绵明天有什么安排?”
杨星铃很疑惑:“你为啥不去问她本人?”
“我问了,没回” 赵延的确是问了,但是发完没两秒,杨星铃猜测道:“可能在洗澡吧” 又忍不住好奇:“所以你关心这个干嘛?”
“林凯德明天就要走了。”
“走去哪?”
“英国。”
杨星铃觉得这个人真搞笑,他林凯德是什么市长类的大人物吗?出个国还要通知所有人:“所以唐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是觉得她会去送林凯德?还是让他不要走?”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还有话没说完。”
“这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
杨星铃摸不准唐绵的不回复,可能跟她一样单纯烦这个人,杨星铃把赵延的话截图给了唐绵,又说了句:“你不要被他带跑偏了。” 于是也抱着睡衣去了浴室。
赵延刚宿舍那会没见到林凯德,便发了条信息问他人在哪?
“酒吧” 简短二字,再无话。林凯德坐在的角落里,喝着慢酒。台下坐落几处的观众跟台上的民谣歌手一起哼唱那首《成都》,歌词里对古城的留恋,带着诗和远方的畅想,偶有几个文艺青年,醉梦半醒时,端起酒杯,直呼要敬众人一杯,无尽的欢畅。忽地全场在黑暗里哑声,悠长的曲调替换成了热辣摇滚,又在灯光乍现后,成团热舞,定点时刻的放纵。
这样的氛围刚刚好,听不见宋晓白不断来电的震动,也能尽情隐匿自己的荒唐,若能醉死在酒里,一切都可以自然地结束。穿着热辣短裤,白色吊带的女生坐在了林凯德身旁,递给了她一杯酒,带着情欲的暧昧气息:“单身?”
林凯德不耐烦地瞧她一眼,避开她,顺手接起了手边的电话,气氛轰炸,电话那头的赵延拿远了手机问他:“你在哪鬼混?”
“哪位?”
赵延觉得林凯德真是醉的不轻,咳了声,扯着嗓子道:“地址发我,我去找你。”
短发女生又贴附上来:“要换地方吗?”
“抱歉,我没有听清” 林凯德将手机移到一边,疏离地跟她保持礼貌的间距:“女朋友查岗。”
赵延在电话那头嚷嚷道:“跟谁说话呢?什么女朋友?宋晓白?”
短发女孩伸着耳朵在听,鄙夷地用奇怪眼神上下打量林凯德,一脸可惜地端着酒杯走开。
林凯德皱着眉头道:“她找你了?”
“这倒没有” 赵延嗅出了一丝不简单:“你这么临时的决定回去,不会真跟宋晓白有关吧?”
“也不算临时吧”
宋晓白在第二天下午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在候机,林凯德说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时间推迟了,但肯定会回去,让她安心等着就好。
宋晓白没有步步紧逼,既然对方松了口,那她也退一步,问他具体是哪一天
“应该是31号。”
“好”
这场近乎交易的谈话匆匆结束在双方不愿敷衍的态度上,宋晓白在盘算一场盛大的公开,她不想再等下去,表白墙下的那句未婚妻‘暂不知晓’ 应该替换成他们的合影,她的名字。
他又问赵延:“你跟唐绵约的是几号见面来着?”
“2号下午两点半。” 赵延在想明天该请个假好歹送林凯德到机场,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就要孤家寡人地走了,的确是有些不舍,他问林凯德:“明天你几点的票?”
“晚上七点的。”
“那行,我下午请半天假送送你。”
“矫情” 酒吧里的霓虹灯闪烁而过,他喝完最后一口,起身离开。昨天在那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后,林凯德脑袋一片空白地坐在长椅上,风沁入心脏,他想,也许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唐绵从浴室出来,她看完了杨星铃发来的截图,回复赵延:“有约了,祝他一路顺风。”
他们各自行进在自己的轨道上,只是不会再有交集了。第二天下午,赵延和林凯德提前了一个小时在候机处等待,赵延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这边的事交给我,你不用操心。”
林凯德靠在椅子上,抬眸笑了笑,没有想象中地那般沉重,反而轻快地打趣他:“不是,你怎么搞得像生死离别,我不回来了一样?
“不是吗?”
“说真的,你们现在做的人工智能项目,我父亲的公司也在投入研究,到时候有机会我引荐你们认识,他肯定会很欣赏你。”
赵延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杨星铃,她的论文进展如何,他隐隐压下某种催人的激动,正经不过三秒道:“今天这么认真,看来是真不回来了。”
“废话不说了,我走了” 林凯德利落地推着行李进了登机口排队,赵延从位置上站起来朝他挥手。赵延很想给唐绵发一条消息,告诉她林凯德平安登机,但昨天就已经收到唐绵的祝福,重复地提起的确是不那么爽快。
赵延突然像想起什么,冲快要进检票口的林凯德挥臂大喊:“林凯德,等一下!”
林凯德疑惑地转身从队伍里出来,赵延朝他飞奔而去,林凯德瞧他焦急的模样倒也新鲜,不疾不道:“我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赵延缓了下,像在交代遗言一样,又像是一股脑地倾吐:“你上回问我跟唐绵聊了什么,我跟她说了去年订婚时你的状态” 他拍了拍林凯德的肩膀:“兄弟,唐绵说顺应也是一种选择,所以选择的权利一直在你手上,你也可以不顺应的,嗯?”
说完,赵延又狂奔向另一个方向。
路过的人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定在原地像是失了七窍的男子。
分别的落寞里,赵延很急切地飞奔到机场下的地铁,赶上2017的末班车。他很想亲口跟杨星铃说一声新年快乐。地铁穿过地底隧道,赵延苦涩地笑,某种程度上,林凯德比他幸运,他和唐绵的错过,遗憾的是现实,而不是爱本身。爱会使人冲动,会使人昏头,也许某一天的恰当时机里,爱会让他们再续前缘。
而他和杨星铃会因为唐绵和林凯德的分手而再无交集,雨后出现的彩虹,欣赏它耀眼光芒的同时也要承受它终会消失的患得患失感。所以他不安,局促,他清楚地知道在这段单向好感的缘分里,如果轻易转身,错过的可能就是一辈子。
赵延气喘吁吁地站在杨星铃的学校门口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车辆鸣笛往来,他要赶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前,见她一面。
“喂,哪位?”杨星铃把电话随手放到了耳边,热火朝天地招呼相伴的两位好友把火锅里煮熟的肉赶紧捞起来吃
“是我,赵延” 他的话语还有些气没转过来的急促,但难以压抑激动的情绪,杨星铃的筷子顿在了直冒热气的锅炉上头,紧皱眉头地重复一遍:“赵延?”
任安问她:“赵延是谁?”
“我在你学校门口”
杨星铃拿着电话就往外跑,她像个无头苍蝇左看右看地找寻他的影子,额头吃热的细密汗珠被风吹干,她脑袋有些发昏:“你在那别动,我来找你”
杨星铃握着电话,焦急地穿过马路,在校门口的路灯下他看到了低头踢着石头的赵延,胃里还未消化完的食物仿佛倒流回嗓子眼,她忍不住干咳了两下想要将它压回去,抚着胸脯想要喊道:“你来我学校干嘛?”
赵延循声看去,杨星铃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缓缓放下手机,傻傻地笑着走向杨星铃,许久未见,他好像再也不能满足于只跟她说一声新年快乐,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甚至他开始有些口吃:“没什么,就不知道…怎么就散步到这来了。”
“散步?”杨星铃离谱地打开地图,输入了起始站和结束站:“你们学校到我们学校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赵延少了平日的逗舌,认真道:“杨星铃,今天是2017年的最后一天,我不想留有遗憾。”
“什么遗憾?” 杨星铃眼神躲闪到一边,她下意识地再次抚着胸口,平复下跑太快导致的呼吸不过来的心跳加速。
赵延没有回答,杨星铃兀地心慌得更厉害,她害怕他说的话自己无法承受,比如为了她而来。
杨开始焦灼地酝酿如果他这样说,自己该如何回答,太认真也许会被他笑话,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又显得她在刻意迎合一种暧昧,很多事就会变得更加说不清道不明,这不是她本意。
赵延捕捉到身边人的不安,他故作轻松地说“在武汉待了四年都没有来过你的学校,以后去了外地别人问起岂不是会被笑话”
杨星铃无语地笑了下:“那你下一站赶去哪个学校?”她看了眼时间,推着赵延:“现在九点多了,赶紧去坐地铁啊,这么多遗憾在等你呢,来不及了要。”
“慢着” 赵延缓着步子,回身框住杨星铃:“你先别急。”
杨星铃躲避地推开他,扭头就走,赵延追了上去,跟她并排:“我坐了这么久的地铁,你不请我吃个饭?”
“我们吃剩的火锅,你要加入吗?” 杨星铃无所谓地抬头看他,言语劝退。反正她邀请了,来不来自己斟酌。
赵延点头:“带路”
“你确定?”
“嗯” 赵延抬起下巴点了点前面的路:“再上一桌就好了。”
他们两之间的距离缩短又拉长,杨星铃不管他有没有跟上,一路上只管自己脚下,到店了直接坐了回去,许子婷问她:“我刚一个上厕所的功夫,你人去哪了?”
“你们好” 赵延后脚跟了进来,一点不认生地站在桌角边笑着跟杨星铃的两位朋友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杨同学的朋友,我叫赵延,赵括的赵,延长的延。”
“赵延同学你好,请坐请坐” 任安匆忙起身礼貌伸出手示意,赵延顺坡坐到杨星铃身边,许子婷乱忙一通,又是喊服务员加餐,又是不断往锅里加菜,还时不时用一种扫视的目光看向对面氛围奇怪的两人,任安也在默默地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赵延,一场饭下来,四人尴尬又愉快地大眼瞪小眼。
赵延途中借口去厕所,对面的两人总算找到间隙炮轰式地问了各种问题
“你们咋认识的?”
“他专门来跟你一起跨年的?”
“他不会喜欢你吧?”
“表白没?”
“白白净净地,挺高的,也挺帅的,你们的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杨星铃抬眼看着求知若渴的俩人,仍旧不慌不忙地捞着锅里的菜,她还细细品味煮烂的土豆丁加到面里,做黏糊拌面肯定很棒,悠闲的态度让对面两位的好奇心一下飙升到最高点,赵延从厕所回来问她们吃饱了没有,接下来准备去哪?
“饱了饱了” 许子婷拉着任安,默契地穿着衣服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她们先回宿舍,颇有成人之美,不做电灯泡之态。杨星铃放下筷子,气定神闲地起身也拿了衣服,站在了她俩中间,看来下店里的钟表,冲赵延礼貌地笑道:“快十点了,你赶紧去坐地铁,我就不送你了,就此别过。”
身后的两人紧急加了画外音:“别啊,你送下赵同学啊”
“可以吗?”赵延渴求的目光直视她,很绅士,杨星铃脸蹭地红了,她看向了别处,心里暗骂自己有病,嘴上也不饶他:“地铁就在附近,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路”
“我一个人,有点危险”
杨星铃张大了嘴巴,她实在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一个比她高一大半个头的男生嘴里说出来,她刚想质问他难不成你的胆子还不如我?钟表在走,她本着不想耽误他坐地铁的焦急心态,一字一句道:“好,我护送你,可以吗,赵公主?”
“那就有劳杨大侠了。”
杨星铃翻了个白眼,还真给你演上了?但她不想接戏,拿了衣服就往外走,任安和许子婷在后面吃瓜群众地谜之一笑:“玩得愉快哈,我们去结账了。”
任安去了前台,问了总账,前台小姐姐查了一下笑着说:“刚刚有位姓赵的男生付了。”
“哦” 任安询问她:“可以麻烦开个价格单吗?”
任安拿着那张发票递给了许子婷:“赵同学还挺会来事。”
“一共498啊,还是有点小贵啊”
杨星铃一个劲地往前走,赵延在后面小跑着跟上:“走这么快干嘛?小心不消化。”
“大哥,你回去要两个小时,现在过了十点了,是想睡在地铁站?”
赵延笑着不语,默默跟上,在地铁门口,杨星铃完成任务式地交代怎么坐怎么转,说完便抬腿就走,赵延迅速地拉住她的胳膊,他努力地摆脱胸腔里的真空感,挤压出那句:“我还有句话没对你说”
“你说”
“杨星铃,新年快乐。” 他藏不住眼中柔情,却也只能笑了笑:“明年见。”
说完便匆匆下了楼梯,杨星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繁星落在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里,她恍惚地看不清自己的心。
手机震动,她回过神来,唐绵发了几张江滩的风景照,混进了几张二次元装扮的人物照,杨星铃划动来看,赞叹道:“不错啊,这么多漂亮帅气的小哥哥小姐姐,跨年氛围直接拉满。”
江滩对面大楼五彩霓虹的绚影为新年点缀希望灯光,唐绵和林真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惊喜,蒋钱欣挽着刘施然走在后面摆各种自拍姿势,四人东倒西歪地穿插在奇装异服,华丽装扮的人潮里,晚风里掺了薄荷的清凉,唐绵感觉心情十分舒畅,她回复道:
“是吧,不得不说这江边是真冷,但是我们的内心是火热的。”
兰洁妮和室友在学校门口湘菜馆的包厢里卖力地干饭,她等菜上齐了,也拍了几张发到群里:“这个新开的店不错,打折后人均不到60,下回带你们来吃。”
“可以啊” 杨星铃从相册里也翻找了刚刚拍下来的火锅菜品:“我今晚吃的也不错。”
唐绵给她俩点了个赞,也把和室友买了多种小吃的图片发了出来,四人狼狈地就地找了个平整的石头上,解决跨年的一餐。
杨星铃发了个新年快乐的表情包,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往宿舍的方向走,将刚刚的错觉,留在风中。
赵延回到宿舍后给她报了平安:“我到了学校,不过刚刚忘了一件正事,你的论文选题是什么?”
杨星铃一进宿舍,任安就把发票给了她,满眼老母亲嫁女儿的欣慰感:“赵延同学结的账。”
杨星铃攥着那张发票,长久地沉默着。任安或许好奇,但她深知人和人该有的隐私不能被贸然触碰,饭桌上的好奇是当下的冲动所为,冲动之后是竖立边界的安全感,她摸不清杨星铃的想法,那她就退守一边,目光回归自身。
她接过那张发票,又看了眼信息。
“我在写人工智能对外卖行业发展的辅助作用。”杨星铃转了钱给赵延,又贴上了那张发票的照片:“谢谢你今晚帮忙付的款,转给你了哈。”
超出朋友界限的友好,她不太能接受。
赵延直接发给她一个压缩文件包:“我们团队之前有个终止的项目设计过类似的系统,你可以拿来参考一下,我可以建议你稍作改动,加一些顾客服务性质的功能,我们已经做了用AI抓取客户行为习惯进行分析的基础,你只用再添加自己的个性化设计,再优化下与客户沟通功能就差不多了。”
“那你们团队人不会有意见吗?毕竟这是你们自己设计出来的。”
“不会,因为这个很基础,如果这个项目重启,我们的设计方案和思路一定会比这个更加成熟,考虑的东西也一定会结合客户产品的需求来体现实际作用。”
杨星铃明白他说的更新换代,只是一晚上接受到他这么多的善意,她就算是个木头也能知道他的心意,避到无可避的境地里,折磨着自己的内心又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意。
赵延略过转账,只说道:“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不用有太多顾虑。”
杨星铃记起看过的一个法国故事,为女儿择婿的老翁在求得机会救他和设计让他救的两个青年里,选择了后者。老者炫耀自己的英雄之举,却不知也落入了狡猾的圈套。她初读时俗套地设想如果老者选了前者,也许就不会遭受蒙在鼓里的欺骗,现在赵延帮了她,她却由此深怀着欠人情的焦灼感,坐立难安。看来前者也没有好多少。
杨星铃终究没有点开那个文件包,骄傲地竖起自己的边界:“赵延,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有了框架了。红包也请收一下,谢谢。”
其实她没有,诚实地说她从赵延的话里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文件打开与否也只是翻书累出代码的区别,但她私心认为这样就能减轻亏欠感。
赵延坐在创业基地的一小张办公桌上,眼里尽是晦暗不明,临时回来拿东西的师兄问他怎么跨年没约人一起出去玩?
“还有一点需要完善。”
“工作之外还得有生活不是嘛” 学长拿了东西又拍了拍他:“走了哈”
“好” 他的话语落在规整的键盘上,轻敲几下。
唐绵她们在江滩边闲逛着,一会儿又匍匐在护栏边,看着长江上的波光。几艘小船摇摆在江面,灯笼挂两边,有人弹唱琵琶曲,歌唱动情的船只热情地跟岸边的人互动,在最后十秒的倒计时里,灯光从商贸大楼向外扫射而来,动感的大厦屏幕在翻动,人群挤在一处,声音洪亮地集中一起喊着倒计时数字
从59跨过00,气球被默契地放飞在天空,热切,期盼,还有希望的愿景。她们四个相拥在一起,围着转圈,欢腾地喊着:新年快乐。
唐绵的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新的一年,她希望得偿所愿。
未收尽的笑里,她收到了林凯德的祝福:“唐绵,新年快乐。希望你平安顺遂。”
眸中闪烁的泪光还未褪去,她在群里发了句新年快乐,也回复了林凯德:“新年快乐”
新年的一年,她突然就放下了所有,一切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