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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父母的刻度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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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见汐预料的一样,当他委婉地向父母提及自己正在恋爱,对象是公司的一位高层管理者时,电话那头的反应是震惊,继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周末,父母不顾他的劝阻,直接驱车来到了他的公寓。开门看到站在林见汐身后,气质卓然、神情平静的江述时,两位老人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江述。”江述的态度不卑不亢,礼貌周到地将二老迎进门,并提前泡好了林见汐母亲喜欢的绿茶。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林母打量着江述,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担忧。林父则沉默地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小江……是吧?”林母率先开口,语气带着试探,“听汐汐说,你是他公司的领导?”
“是,我是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江述坦然回答。
“首席……那职位很高啊。”林母的语气更沉了,“你这样的条件,怎么会……看上我们家汐汐?”
这话问得直接,甚至有些失礼。林见汐瞬间涨红了脸:“妈!”
江述却神色不变,他伸手,在茶几下方轻轻握住了林见汐微微颤抖的手,目光平静地迎向林母:“阿姨,职位和条件,在感情里并不是衡量标准。我看重的是见汐这个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善良,坚韧,有才华,对待工作和生活都极其认真。在我眼里,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对待。”
林见汐的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向江述。他没想到江述会在父母面前,如此直接而坚定地肯定他。
林母似乎也被这番话震了一下,但担忧并未完全消除:“可是……汐汐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他需要人细心照顾,而且……这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工作那么忙,真的能……”
“妈!”林见汐忍不住再次打断,声音里带上了屈辱。他讨厌这种像是陈列商品缺陷一样的对话。
“阿姨,”江述握紧了林见汐的手,力道带着安抚,“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我才更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见汐泛红的眼眶,然后重新看向林母,眼神无比真诚:“我不能承诺未来毫无风雨,但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在他身边一天,就会尽我所能,护他周全,免他惊,免他苦,免他无枝可依。”
他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字字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连一直沉默的林父,都抬眼深深地看了江述一眼。
林母怔住了,看着江述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又看看儿子因为激动和羞窘而微红的脸颊,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汐汐这孩子……从小到大,太要强,也太苦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做父母的,没别的愿望,就希望他能找个真心疼他、知冷知热的人……”
“我明白。”江述郑重地点头,“请您放心。”
那天的见面,最终在一种略显沉重却又达成某种微妙共识的氛围中结束。父母离开时,看江述的眼神,少了最初的审视,多了几分复杂的认可。
送走父母,林见汐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浑身脱力。
江述走过来,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对不起……”林见汐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妈妈她……”
“不用道歉。”江述抚摸着他的头发,“父母担心孩子,是天性。他们只是爱你。”
他低下头,看着林见汐泛红的眼圈,柔声道:“而且,他们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亲口对你,也对他们,做出承诺。”
“林见汐,”他捧起他的脸,目光灼灼,“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
林见汐望着他,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他坚定的目光中融化成了汹涌的爱意。他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了江述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青涩的触碰,而是带着确认和依赖的、真正意义上的亲吻。江述微微一怔,随即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温柔而又不失强势地掠夺着他的呼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一吻结束,林见汐气喘吁吁地靠在江述怀里,脸颊绯红。
“我爸妈那一关……算是过了吗?”他小声问。
“嗯。”江述的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这只是开始。我会用时间向他们证明,他们的儿子,交给我没有错。”
林见汐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其他的挑战,但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他似乎就有了无限的勇气。
父母的刻度尺,丈量的是现实的担忧。而爱,是跨越一切尺度的唯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