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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秋日馈赠 ...

  •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彻底告别了夏日的余威,变得清爽宜人。空气中开始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醉人的香气,像是打翻了蜜罐,又混合了秋露的清凉。

      是桂花开了。

      小区里、街道旁,那些平日里不甚起眼的桂树,仿佛一夜之间缀满了细碎的、金灿灿的小花,簇拥在墨绿的叶子间,香气却霸道地占据了整个时空。

      林见汐对气味敏感,但这桂花的甜香却不让他讨厌,反而觉得心头像是被这香气熏得软乎乎的。他和江述在小区里散步时,总会忍不住在开得最盛的桂树下驻足,仰起头,深深吸一口气,让那馥郁的芬芳充满胸腔。

      “好香啊。”他眯着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表情惬意。
      “喜欢?”江述站在他身侧,替他挡开偶尔路过嬉闹的孩子,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被秋阳勾勒出柔光的侧脸上。
      “嗯!”林见汐用力点头,眼神里流露出纯粹的欣赏,“要是能留住这个味道就好了。”

      他知道公共绿化的桂花不能随意采摘,只是单纯地表达对这份秋日馈赠的喜爱。江述将他的向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周末,江述开车带林见汐去了市郊的一个生态农场。农场里有一小片专门用于观赏和体验的桂花林,允许游客在工作人员指导下,有偿采摘少量桂花,用于制作食品。

      当林见汐得知可以亲手采摘时,眼睛瞬间亮了。农场提供了小巧的竹篮和指导。江述个子高,负责采摘高处的、饱满金黄的花朵,动作轻柔,尽量不伤及枝叶。林见汐则在下面扶着篮子,仔细地将落入篮中的桂花铺平,偶尔有调皮的花瓣沾在他的头发上,带着沁人的甜香。

      他抬头看着江述专注采摘的样子,秋日的阳光透过疏朗的枝叶,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亲手收集秋天的喜悦,远比香气本身更让人心动。

      篮底渐渐铺满了一层金色的“碎星”。林见汐凑近闻了闻,满足地喟叹:“够了够了,这些应该能做不少糖桂花了。”

      回家后,两人一起动手。江述负责将桂花里的杂质细心挑拣出来,林见汐则按照查来的方子,一层桂花一层细砂糖地铺在消过毒的玻璃罐里。他的动作仔细又认真,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艺术品。

      “我们可以多做几罐,”林见汐一边铺糖一边说,“送一罐给张叔,他好像挺喜欢这些手工的东西。再送一罐给我爸妈,他们一定喜欢。”
      江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底柔软一片。他的见汐,总是想着与他人分享美好。

      当几个玻璃罐被装满、密封好,林见汐看着那黄白相间、晶莹剔透的成果,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和分享的喜悦。这亲手酿造的秋日甜蜜,仿佛也封存了这个下午所有的温馨、劳作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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