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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初识,恼人的不是敌人,是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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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莀,西莀?安西莀,醒一醒!”
安西莀迷迷糊糊间感觉一直有人在叫她,她的头很晕,睁开眼,视线也很难对焦,只看到一双蓝色眸子在眼前晃悠,那眼神很急切、很担心。她回了回神,是的,是伊扎克·玖尔,他们刚刚被那头山猪一个前蹄打飞了。安西莀强撑着坐起来,对方立刻伸手把她扶往怀里,生怕她下一秒又躺下去了。
“我没事,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视力没恢复,看不太清,”安西莀推了推伊扎克,示意自己手脚没问题,可以站起来,“我们这是被丢到哪里了?”
俩人抬头看上去,只见头顶一方空境,他们被摔进了一个山洞,深不可测,肉眼看去,上方的出口只有日头那么大,喊叫,是没用的了。
“应该是莫珈山山体的山洞。”伊扎克扶着安西莀在四周查看,特殊部队曾经调查过莫珈山,有很多未知的区域,此刻除了他们站立的位置有微弱的外界光线照进来,洞内一片漆黑,“我的信号器收不到任何信号,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能走吗?”
“没问题。”安西莀刚迈出脚步,就被脚下的石头差点绊倒,她看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庆幸以她的小身板没摔死真是老天眷顾,此刻四肢的剧痛,无不在提醒她,摔的不清。
“我牵着你,看好脚下。”
伊扎克抓住安西莀的手,俩人在黑暗中朝前摸索,等走到完全没有光的地方,伊扎克便打开手腕上的电筒,现在这种情形,他们身上的照明设备,电量太珍贵了。
“这应该是流水形成的穿石地貌,我们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地下河。”
“好。”
借着微弱的灯光,安西莀观察了四周的地貌,她虽然常年在野外工作,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还是让她瑟瑟发怵,周边没有丝毫人类的声响,只能隐隐听到水落滴石和不绝于耳的虫鸣,她不自觉地抓紧了伊扎克的手。
“别怕。”伊扎克回握住安西莀,这种黑暗的无人环境,他从军多年,也不常见,更别说一直生活在和平国度的安西莀了,想到她平常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害怕的都快把他手捏断了,伊扎克内心就有点想笑。
“你的手电还能支撑多久?”安西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只剩不到50%的电量了。
“大概3个小时。”伊扎克瞄了一眼手腕,如果没有光,那他们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会越来越感知不到时间。大概是猜到了安西莀心里的害怕,伊扎克尝试和她聊天,“现在后悔了吧,为了研究那头猪,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有什么后悔的,”安西莀是被说到痛处了,可还是打算再犟一下,“这不就是为科研做贡献么,你们参军不也是一出任务就写遗书。”
“什么一出任务就写遗书,又不是打仗!”伊扎克被说的莫名其妙,这个安西莀是对他们军人的工作有什么误解,气氛是活跃了,她又开始气人了。
“本来嘛,我就收到过阿斯兰的遗书。”安西莀回想第一次大战的时候,她还在A国,有一天研究所派送了一封信给她,本来她还不明白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写信呢,结果读完后泪流满面。
“看来,你和阿斯兰关系很好?”虽然是随口聊着天,但伊扎克问出问题后又觉得不太妥,这问题好像有点越界了。
“我和你的关系也很好啊,”安西莀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笑着说道,“都喊我,西莀了。”
伊扎克没想到他情急之下说的话安西莀还记得,有点脸红地低下头说道:
“谁,谁喊了。”
“你看,前面好像有东西!”
还没等伊扎克接话,安西莀便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一团疑似蠕动的东西。他们的身边就是地下河,俩人停下了脚步,伊扎克已经握上了枪,一旦那团东西攻击他们,他就会立刻开 枪。他们停驻了一会,发现那团东西既没扑过来,也没移动,伊扎克拔出枪,戒备着,嘱咐安西莀:
“我到前面去看看,你待在原地。”
“嗯”
伊扎克探查一番后示意安西莀过去,安西莀走进一看,那黑乎乎窜动的一团,居然是一群山猪崽子,一共有六只,红彤彤的皮肤,看上去是刚出生,饿的都在舔蹄子。安西莀似是想到了什么,刚刚那只山猪,没准和这群猪崽子有关系。她打开随身的挎包,拿出营养液给这些猪崽子注射,顺便给它们做上记号。
“你说,这些小猪会不会是……”伊扎克话音未落,上方的石头便悉数掉落,安西莀俯身护住六只猪崽,一时间只听见四周充斥着打斗的声音。从伊扎克手腕的电筒晃动下隐约能看见,和他打斗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蒙着半边脸,身手不错。她把猪崽们挪到旁边,免受俩人打斗的波及,从被打的频次看,伊扎克是占上风的,毕竟是高级军官,安西莀觉得用不了多久这场打斗就该结束了。然而,一个闷哼,伊扎克被制服在了地上,枪也滚落了。
对方骑在伊扎克身上,扼着他的肋骨处,制止了他的行动。听到伊扎克吃痛的叫声,嚣张地说着:
“受了伤还能和我打这么多个回合,不愧是前红衣精英啊,伊扎克·玖尔。”
“什么,你认识我?!”伊扎克忍着痛,也问出安西莀的心声,如果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那是等在这里设伏的?伊扎克顾不上想更多,对着安西莀叫到,“西莀,开 枪!”
“什,什么?”安西莀还在想他什么时候受伤的,伤哪儿了,完全听不到其他。只见她颤颤巍地捡起地上的枪,以极其不标准的姿势对着蒙面的敌人,再以非常没有威慑力的声音说着,“别,别动,放开他,不然我,我开枪了。”
面对敌人,什么最重要,有经验的军人一定会说,当然是气势!古人论战就讲过,对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安西莀这个气势,活脱脱的,出师不利。
“你开枪?哈哈哈哈”蒙面敌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安西莀发抖的双手,冷冷说道,“你这双手,就不是拿枪的,别笑死我了。”
“西莀,开 枪啊!”
“开,我开不动啊,你这枪是不是卡住了。”安西莀也急了,她双手拿着枪几乎是抬着的,扳手却怎么都扣不动。
安西莀这个人,是在月球军事学校进修的,月球军事学校虽然叫军事学校,以培养军事人才为主,像基拉、阿斯兰都是军事学院的,但这所学校的生物科学也是一级的,军事格斗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安西莀在这方面可以说毫无造诣,废柴一枚,可唯独投掷这一门课,准头无二。
蒙面男还在一边大肆嘲笑,安西莀已经看好了准头,谁说枪只能射击的,她抬手一掷,手上的枪准确无误地重击了蒙面男的太阳穴。所以说,脑震荡是严重的,可能会让人短暂失明,恶心呕吐,还可能会晕厥。
伊扎克捂着肋骨赶紧把蒙面男绑起来,借着敌人的手电关掉自己的,别说,这人装备真是不错,他这手电一开,这一方区域都亮了。
“你没事吧?”安西莀跑过来把伊扎克扶起来,现在是完全看得出他肋骨受伤了,“是肋骨受伤了吗?你坐下来,我看看。”
伊扎克脱下上衣,他的确觉得有点不舒服,本想出去后再去检查,但刚才的打斗,让伤势更严重了。
“是肋骨脱臼了,你要小心,不能再剧烈动作了,脱位的肋骨很容易插破你的肺泡。”安西莀简单做了固定,帮伊扎克穿上衣服,她又闻到伊扎克身上好闻的味道了,这样暖暖的味道却要和血腥打交道,安西莀叹了口气。以他的身手,肯定不是因为刚刚打斗把肋骨打折了,那就只能是,“这伤,是不是掉下来的时候为了保护我弄的?”
伊扎克拢了拢衣服,一只手不自觉地将安西莀脑袋转个方向:
“你这小身板,不挡一下,掉下来都碎了。”然后他站起来,查看了一下蒙面男,继续说道,“我们军人,不就是保护你们平民的么。说起来你不是学生物的么,还懂医?”
安西莀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心疼他们,这些和她年纪差不多,却承担了太多责任和义务的人,于是她有点羞愧的嘟囔了一句:
“双修的,生物医学。”
“你还真的是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啊,”伊扎克看出了她的自责,于是拍了拍地上的人,转移下话题也把人弄醒,“明明是月球军事学校毕业的,格斗不会,连枪也不会。”想到安西莀刚刚急的发跳说他的枪卡住了的样子,他就想笑。
“那是你的枪卡住了。”安西莀撇撇嘴。
“那是你没拉保险。”伊扎克怼回去又终于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后用力拍了拍地上的人,拉开这人的面罩,“喂,别装了,起来!”
安西莀惊讶,居然又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人,她再次感叹,要是在C国,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至少该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而不是在战场上流血流泪。
“你们这群协调人,基因变了,人性也没了,这么小的动物都不放过。”蒙面男醒过来了,脑子估计还不清楚,一睁眼就开始骂骂咧咧。
“啧啧啧,看来摔的还不够啊,你个小人,知道他有伤还专挑有伤的地方打,真是胜之不武!”安西莀走过去,再次确认他是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抬手便往蒙面男头上敲过去,“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什么这群协调人,看清楚了,我可是原生态的,自然人!”
“安西莀,你个自然人,和一群协调人混在一起,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哟,挺熟的嘛,”安西莀和伊扎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蒙面男不简单,认识他们俩人,又出现在这里,背后肯定还有故事,“你个自然人,还和一群猪混在一起呢,我看你是猪脑子。”
蒙面男被安西莀一番奚落气的不清,要说气死人的功夫,伊扎克觉得是自愧不如安西莀的,等安西莀将对方的警惕卸下的差不多了,伊扎克便开始正番询问了,可对方明显是有所戒备,什么人,来干什么,同伙是谁,一律不答。
“别浪费功夫了,你们是拿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那是我,”安西莀看着伊扎克那一副善待俘虏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为难敌人的,顶多等我们得救了,将蒙面男关押起来审讯,“看看他,你只知道他是前红衣精英,不知道我们伊扎克大人可是现任议长身边的第一军官吧,满头银发,表情稀缺,别号,冷面阎王。”
安西莀看对方似有兴趣,继续说道:
“刑讯逼供99套,他可比谁都清楚,诶,就是你想的,协调人,都喜欢的那套。”
“你要拿我去做基因实验?”见对方上套了,安西莀给了伊扎克一个眼神,对方立马领会,笑着说:
“基因实验?你嘴巴这么牢,基因实验别把你憋坏了,这几只小猪比你合适,我会让它们先替你试试。”伊扎克早就注意到,从蒙面男一醒来眼神就没离开过这几只小猪崽。
“你们敢!这可是好不容易出生的!”蒙面男非常激动地想要站起来抗争,无奈手脚都被束缚着,“你们攻击了母山猪,现在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你们真是可恶!”
安西莀和伊扎克对视一番,看来他们摸到真相的边缘了,这几只小猪,是这个男人饲养在这的,是刚刚那头巨大山猪所生,这里面还有很多未被探知的真相。就在这时,伊扎克手上的信号接收器发出了信号声,随机传来的是尼古拉地焦急的询问:
“玖尔队长,是您么?”
“尼古拉地,是我,安西莀和我在一起。”
“太好了,现在根据信号计算您的位置。”
安西莀和伊扎克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得救了,谁知气还吐完,蒙面男便趁机挣脱了捆绑,抛下烟雾弹的同时抱起那团猪崽,消失了。又是烟雾弹,伊扎克心想,这个人和租车行也跑不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