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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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白米娜带着防卫队成员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那具被暴力摧毁的怪兽残骸，以及站在一旁神情自若的你，外加两个明显惊魂未定的家伙。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现场，在怪兽爆裂的头颅部位略微停留了一瞬，又落到你脸上。
你坦然回视，甚至对她礼节性地点了下头。
她没多问什么，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关于这只怪兽如何被消灭。
对于你这位“前防卫队的队员”，她似乎秉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只要不违反原则、不造成额外麻烦，你的行动和实力，她选择不过多深究。
她迅速下达指令，安排人接收伤员，并分派人手去周边排查是否还有漏网的余兽。
看到有专业的人接手，你便放下了心。
原本想着是否该陪着这位热血过头的聊天搭子去医院看看，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于是你简单打了声招呼，在夜色完全降临前，拎着包离开了这片重归平静的区域。
但是……
命运的齿轮有时转得让人猝不及防。
第二天，当你照常来上班时，一声石破天惊，充满复杂情感的呼喊，让你差点把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
“妈妈！！！”
声音来自日比野卡夫卡。他站在不远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你，那声“妈妈”喊得情真意切，脱口而出，仿佛某种深植于潜意识的情感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你：“……”
大脑在那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你眨了眨眼，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或者昨天处理怪兽肠子时不小心吸入了什么致幻气体。
妈妈？你？
你不敢置信的看着日比野卡夫卡这张和“孩童”不沾边的脸。
比起你的震惊，旁边的市川莱诺表现得更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
他整张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扑过去，试图捂住日比野卡夫卡的嘴，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对不起！对不起银川小姐！他、他今天可能没睡醒！胡言乱语！非常抱歉！”
这孩子，连敬称都给吓出来了，可见冲击之大。
你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日比野卡夫卡在喊出那声后自己也彻底懵了，眼神慌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透着股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窘迫，以及一丝更深层的、难以解释的惊恐。
他身上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且被极力压抑着，但你还是感觉到了。
心里瞬间有了某种猜测。
毕竟，你自己就不是什么“纯种人类”，当初在新手村你可没少灌系统提供的特种培养液。
这也导致后来系统检测报告明明白白写着，你体内的“怪兽因子”浓度高得离谱，几乎逼近维持人类形态的临界点，说你是“人形怪兽”也不算夸张。
日比野这情况……估计是类似的原因？或者更倒霉点，意外感染？总不至于是身体里住了只怪兽吧？那也太离谱了。
不过，猜测归猜测，明面上是绝对不能点破的。
你迅速收敛了脸上短暂的错愕，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戏谑：“行了行了，少玩点galgame吧，看把孩子都玩出幻觉了。”
日比野卡夫卡内心简直泪流成河：我不是！我没有！我根本不是那种沉迷少女攻略游戏的类型啊！！！
但现实是，他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市川莱诺难以置信的目光和你“了然”的眼神，尴尬地点了点头，含混地应道：
“啊……好、好的。”
他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生怕被人察觉自己身上那绝不能为人所知的异样。
你不知道日比野卡夫卡具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你自己就是个特例，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只要他不主动危害他人，不失去自我，到底算人算怪兽，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继续你“兴趣使然”的清洁工日常，只是偶尔会留意一下，发现日比野和市川似乎因为这次共患难，关系近了不少，两人常常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
一段时间后，得知日比野卡夫卡和市川莱诺成功通过选拔，正式加入了第三防卫队，你并不感到意外。
日比野那份近乎执拗的热血和坚持，市川潜藏的素质，或许注定他们要走这条路。
让你有些意外的是某天下午，两人特意找到了你。
日比野卡夫卡手里端着一个看上去打理得很好的浅口陶盆，里面是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猫草，嫩绿的叶片舒展着，散发着清新的植物气息。
“其实早就想正式道谢了，” 日比野卡夫卡摸了摸后脑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很认真，“但一直没想好送什么，感觉银川你好像什么也不缺。”
市川莱诺在一旁补充：“是前辈想到之前偶然听说你有养猫，所以我们花了点时间去找了合适的种子和盆，自己试着种的，希望……没有太迟。”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们。”
说着，两人齐齐向你鞠了一躬。
你愣了一下，看着那盆生机勃勃的猫草。
说实话，救他们对你而言真的只是顺手为之，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指望过什么回报。
你甚至没想到，他们会在忙碌的入队训练和适应期后，还愿意花心思准备这样一份朴实又用心的小礼物。
手指无意识地绕了绕垂下的发丝，你接过了那盆猫草，指尖拂过柔嫩的草叶。
沉默了几秒，你抬起头，目光先是在市川莱诺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日比野卡夫卡身上。
“卡夫卡。”
听到你叫他的名字，日比野卡夫卡立刻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你。
你微微侧身，背对着午后有些耀眼的太阳。
光线从你身后涌来，在你周身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也让你额发的阴影投落在眉眼之间，使得你此刻的神情有些难以看清。
唯有声音清晰地传来，平静，却带着某种沉甸甸的分量。
“如果……真的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天，” 你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就努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吧
——证明你存在的意义，远超他们可能产生的恐惧或偏见。”
说完，你没有再看他们瞬间变得震惊乃至呆滞的表情，抱着那盆猫草，转身离开了。
等日比野卡夫卡和市川莱诺从这信息量巨大，几乎直指核心的告诫中回过神来，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
他们本想第二天再找你，或许想追问，或许想确认，但真到了时间，却得知你已经辞去了清洁的兼职，不再来了。
*
你的确辞职了，辞职后的你决定暂时收心，在家好好呆一段时间。
不然，家里那位因为工作繁忙总被你“抛下”的副队长先生，恐怕又要来表达不满了。
虽然你并不讨厌他那副样子，但偶尔也得顾及一下“家属”的情绪不是？
于是，当保科宗四郎结束一天的工作，带着些许疲惫推开家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底那点因为连日加班而堆积的郁气瞬间消散。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柔和。
你蜷在沙发里，身上搭着条薄毯，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
而被养的胖乎乎的阿望，则摊在你腿边，睡得肚皮起伏，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我回来了。” 他低声道，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放松的笑意。
“嗯，欢迎回来。” 你头也没回，随意地应了一声，注意力似乎还在电影上。
保科宗四郎脱下外套挂好，松了松领口，走到你身边坐下。
沙发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阿望只是掀了掀眼皮，又睡了过去。
他这才将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电影的滤镜是清新的日系风格，画面构图唯美，光线柔和。
开头的几个镜头是静谧的街道、飘落的樱花、女主角优雅的侧影。
保科宗四郎下意识地以为你在看一部文艺爱情片。他记得你偏好节奏明快、情节刺激的电影或纪录片，对这种慢节奏的片子通常兴趣缺缺。
“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这类文艺片？” 他有些疑惑地侧头看你，也是这时，他才注意到你今天的不同。
你穿着一件青渡色的浴衣，布料轻薄柔软，贴合着身体的曲线。
鹅黄色的腰封束出纤细的腰肢，结打得简洁利落。
长发被松松地绾在一侧，用一根简单的花朵发饰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勾勒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浴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清晰的锁骨。
居家时你向来随意，很少会做这样的打扮。
你没回答他关于电影类型的问题，只是伸手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女主角一个低眉浅笑的特写上。
你转过头，看向他，又问了一遍：“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眼神清亮，带着点确认的意味。
“嗯，明天休假。”他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你便重新按下了播放键，视线转回屏幕，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不是文艺片。”
保科宗四郎虽然觉得你今天的穿着和选择的电影有点反差，但也没多想。
他随手关掉了客厅的主灯，只留那盏落地灯和屏幕的光源，让环境更适合观影。
他放松身体，手臂自然地搭在你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陪着你看了下去。
然而，随着剧情推进，电影的走向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滤镜依旧清新，配乐依旧柔和，但画面中的男女主角之间的互动，眼神的交汇，手指的触碰，开始染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某些场景的切换运用了充满隐喻的镜头，滴水的水珠，颤动的花瓣、交织的手指特写……
虽然没有直接裸露的镜头，但那种氤氲的氛围和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暧昧不明的低语，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保科宗四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哪里是什么文艺片，分明是……
他猛地转头看向你。
屏幕的光影在你脸上明明灭灭。
他看见你不知何时也侧过了脸，正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清晰的笑意，眼睛弯弯的，里面盛着狡黠。
你甚至模仿着电影中女主角的一个动作，缓缓地、带着刻意的韵律俯身，将上半身趴伏在他的腿上。
浴衣的后领因这个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段更诱人的白皙后颈，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会发光。
“怎么，” 你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柔，带着气音，像是在他心尖上挠了一下，“被吓到了吗？”
意图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你不是突发奇想，而是精心准备了这一切，同款的浴衣，精心选择的“教材”，恰到好处的时机，以及此刻全然放松又主动的姿态。
保科宗四郎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重重地撞在胸腔上。
他懂你的意思，只是他从未想过，会是你如此主动地迈出这一步。
你转了个身，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望进他眼眸深处：“我去过好多地方了，也见过好多的人……”
你顿了顿，指尖停在他的唇边，“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宗四郎，我想要你。”
如果说过去的你，或许还会对这样彻底的交付与亲密怀有一丝本能的恐惧或犹豫，现在的你却不会了。
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想要什么。
哪怕未来可能会有变数，哪怕人心易变，你也有足够的底气与能力。
你绝不会让他离开你的，绝对不会。
回应你的，是他抚上你发梢的手。
动作温柔，指尖穿过你松散绾起的发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然后，那手掌稍稍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将你的脸带向他。
这是一个无声却无比清晰的回应。
客厅里，落地灯的光影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摇曳，在墙壁上投下交叠晃动的影子。
茶几上，花瓶里插着的几支鲜红玫瑰，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娇艳欲滴。
瓶内的清水，随着木质茶几传来震动，漾开一圈圈止不住的涟漪。
电影早已无人关心，不知播放到了哪里。
窗外，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有这方天地里，氤氲着无边的春意。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