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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第19章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
      夏一帆没有看到过她和其他年长者的相处态度,她都会这么自然地喊他们“哥哥”吗?夏一帆心里那点不爽渐渐演变为愤怒和不甘,可他现在又是完全没有了立场,又像泄了气的气球,瘪了。
      “哥哥。”夏一帆对着这两个字怎么都不爽了。

      很快到了家,本来夏一帆要和他争一争把虞茵送上楼的事,可是虞茵自己醒过来了,晃悠着下了车,俯身对着里面拜拜:“拜拜,明天见。”
      贺知春点头:“早点睡,明天游泳啊。”

      “嗯。”虞茵特别乖巧地点了下头,看着出租车慢慢远去,然后猝不及防地弯下腰——吐了。吐完一波,虞茵嘴里发酸,腿都站不动了,开始干呕。
      “有胃病为什么还要喝酒啊,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夏一帆语速急,态度也差,虞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话。

      他从里面拿了水出来,虞茵捂着肚子蹲在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轻,发现是夏一帆打横把她抱起来了,虞茵没力气反抗,由着她把自己放到床上。
      虞茵重重呼了口气,向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出去吧。”

      半晌,虞茵一抬眼,人还在,看着还忿忿,特别委屈。
      “怎么了?”

      夏一帆快速几个深呼吸,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这么些天,两个人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当不了爱人难道连朋友都不行了吗,非要这么决绝吗?

      “我们非要这样吗?”男生一开口,便带着哽咽,虞茵愣愣地看他,心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夏一帆才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想两个人闹得这么僵。
      “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夏一帆低着头,眼中闪闪的,“非要连朋友都不能做吗,非要变成仇人吗?”

      虞茵也不想这样,可是她不清楚怎么和谈崩了的男生讲话,之前的男人都默认是陌生人了的,所以她也就效仿之前的成效。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虞茵醉后头痛,不想和他多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好吗,我好累了。”
      说完就踢了鞋子,蜷在床上,挑起被子一脚翻了进去。

      夏一帆知道她累了,可还是想问她:“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虞茵听了,冒出个脑袋:“刚才他是这么说的?那不是,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那还叫他哥哥,那么亲密。虞茵忽然想到什么,嘱咐他:“那个,他不知道我之前患癌的事,你也别说漏了,行吗?”

      夏一帆盯了她片刻,发现她没其他意思,真就是嘱托,凭什么这个朋友有那么多优待,夏一帆说不清是什么让他这么烦躁,可就是想把所有人打一顿。但末了,他不忍心让她再多说几句话,回答,“知道了。”

      虞茵听着楼下鼓捣了一会儿就没声了,自己也就睡熟了,睡梦中听到一阵水声,她猜想是夏一帆在洗澡了。虞茵一直知道,夏一帆要等自己睡着了之后他才来冲个澡睡觉,偶尔虞茵会从窗户前看一看,夏一帆大部分时候就穿了一个大裤衩,月光下,影影绰绰,夏一帆的背肌块块分明,然后……然后她就做了个春梦。梦里的夏一帆对自己很殷勤,替她脱掉衣服,又给她擦洗,最后虞茵的视角居然是在他的背上,虞茵的手抓着他的背,背上的各种肌肉群伸缩舒展,虞茵的手也一下抓,一下放。最后……最后虞茵半夜惊醒,发现并没有这个人,而自己的内裤则是湿了一大片。

      “哎,该死的健身男。”

      凌晨三点,她开始睡不着了。嘴巴又臭胃里还不舒服,浑身黏腻,她决定溜去洗个澡,根绝她之前的经验,夏一帆睡得都很死,不会吵醒他。她昨天的衣服都没有脱,直接下去院子里洗,摸着黑打开了水阀,有一些凉,冷不丁的忽然两起一片光。
      虞茵:?

      夏一帆的屋子亮了灯,但人并没有出来,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虞茵洗完了澡也没敢动,就呆在小小的浴帘隔出来的空间里。

      时间长到夏一帆怀疑她是不是晕倒了,他打开一条缝轻声问:“你还好吗?”虞茵又囧又迫,怎么和他说自己没拿浴巾这件事呢,他还不会怀疑自己在勾引他吧……不对,勾引?
      “那个,我忘拿浴巾了。”

      原来如此,夏一帆还以为酒没醒睡在里面了。“我去给你拿。”说着夏一帆上了楼,虞茵所有的衣服都晒在二楼,他草草干了一眼,因为有一排是单独的内衣内裤,夏一帆咬咬牙,随便在衣架上抽了一对内衣裤。
      澡帘子里的热气蒸腾,现在不开水的微微有些凉,虞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抱着手臂双腿尽可能地并拢在一起。白炽灯小小的一个,把这一方小小的庭院照的亮堂,夏一帆只看到虞茵的小腿,和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他没有站在浴帘连接的缝隙处,而是侧着身伸了手过去:“给。”
      虞茵听着声音也探出一只胳膊,一把抓住了夏一帆的手掌,两只指头摩擦了下,男人的手掌边缘干燥火热,她从帘子里看出去,他侧过头并不看她。

      忽然脑子里的恶魔小人跑出来,黑恶魔催促她:干脆帘子一撩开拼命抱着他,亲吻他,拿下他算了!磨磨唧唧的,整的真跟拍电影似的。又跑出来个白天使:不行不行,要是不成岂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在说凭你瘦不拉几的小身板,玩不了这香艳的剧情。

      哎。
      虞茵任命地缩回手,重新摸了两下摸到浴巾和自己的内衣裤和一件睡裙。夏一帆把衣服打在手臂上,于是虞茵从他的掌心里拿到内衣裤,指尖碰碰哒哒两下拿到浴巾,最后拿到睡裙。
      “谢谢啊。”她赶紧缩回去,小人像是人皮影似的,看不清。

      夏一帆闷着头就跑到了前厅,手臂上的触觉并没有消失,反而像荨麻疹一样愈演愈烈,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下半身,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心里如此,但手上的动作依然利索,他把昨晚就熬好的粥拿出来,开始重新加热。
      他眼睛看着粥,开始咕嘟咕嘟冒着毛,可爱极了。但他无可避免地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虞茵穿好了衣服,磨磨蹭蹭去冲了脚,忽然打了个喷嚏,踢踏着拖鞋上了楼。夏一帆怕她感冒,加大火候准备热好了端上去,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白,虞茵忽然这样一个大退步把夏一帆冻在原地,虞茵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所有好感和关系,两个人走在街上他都觉得虞茵看到他会绕条路走。

      他不想要这样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如果他再多进一步,跟她说:“咱们好吧。”或者就等着她穿好衣服,把她一把搂起来,狠狠亲一遍;再或者,直接闯进去,把她浑身上下都替她吻干,夏一帆的年头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上下求索,爱和恨都不得。

      关了火,夏一帆听到声音,她下了楼,刚探出头,虞茵就披着半干的头发下来了,宿醉后她还是饿,闻到有粥的味道,猜到是给自己做的,夏一帆真是样样都好,即使闹趁现在这样,他举止依然君子。虞茵可不是什么君子,她也不想当君子。
      “我做了粥,你喝些吧。”夏一帆先发制人,把虞茵未说明的话堵了回去,夏一帆看到她犹豫,发现自己堵了她的话,问:“你想说什么?”

      虞茵反反复复,就想和他问清楚,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说不喜欢她,又对她这么好,说不爱她,可他的眼神里又都是关切,他关心虞茵的一举一动,他在意地要死。虞茵不是十几岁了,上高中,最起码上大学的时候,她可能还会享受这样的暧昧关系,可是她已经 31 岁了,她想要的,这些远远不够。
      她想要和他接吻,在大街上牵手,和他共享一件冬衣,更想和他有更深次的肌肤交流,说白了,虞茵想睡他。

      可是他拒绝了她。

      虞茵有些失落,她没有追过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她会感到失落。

      她叹口气,抬起眼皮把情欲和情谊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夏一帆这样关切她,他看得懂,就因为看得懂,所以才知道她的视线放纵撩人又心碎不安,这一切的源头是夏一帆。
      “我想说,谢谢你。”

      干净又克制。

      虞茵捧着碗坐到桌子上喝粥,看到夏一帆还在,催促他去睡觉:“你去睡吧,我睡饱了,不睡了。”
      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虞茵选择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她的头发还在嘀嗒水,更深露重,夏一帆怕她着凉,想给她擦干头发,想到家里没有吹风机,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住,不在意这些,他头发短几乎片刻就干了。

      夏一帆恨自己的粗心,决定明天就去买。夜半的蝉鸣静悄悄的,两个人的说话声音也很低,是真的怕吵醒邻居。夏一帆忽然想到春天她种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去看过,现在已经开花了,粉色的郁金香当真好看,夏一帆天天浇水,那些草籽也都发芽,结出了花苞。
      他想告诉她这些事,可是忽然就不合适了。

      虞茵在前厅打开了电视,然后调到小声,夏一帆听的不真切,现在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而且那个电视基本上只能收到央视和几个少儿节目,他躺在被子里,在黑暗里睁着眼,就这么干熬到了天亮,人声嘈杂起来,不知道虞茵什么时候离开的,夏一帆起床看着二楼,不知道她是出去了还是上楼了。
      他照常早上出摊,忽然福至心灵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开手机,有条来自虞茵的消息:「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
      发送时间,凌晨四点零五分。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整。

      夏一帆看着那条信息,心里酸涩不已,他空洞的胸腔里各种情绪反复,他脑子里就反反复复四个字:不合时宜。
      如果他那个时候就能看到呢,会有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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