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计什么？我自愿的》近腔远调

20、他眼里没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几天他对我的事不多，问看出来了，是漠不关心。不敢跟他搭话，因为他总能套出不少信息。
　　这几天我极少许他出门，但其他事并不限制。
　　等着吧，他一定会找机会溜出去的。
　　摒除我们双方微妙的暗潮涌流，我们还真像一对普通朋友。这几天的相处中，我发现他比我要聪明，令我防不胜防，所以这几天睡得也迟。有天他问我
　　“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有点意思，喝了几天中药才想起问这个。还真是……
　　心大。
　　“有7，8只蛊虫咬了你。”
　　还挺抢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万幸我去的早。
　　“这是什么？”
　　他指指药炉。我不知道他想整哪出，只好缄口不言。
　　“好了，可以喝了。”
　　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变阴了。威胁谁呢？打得过我吗？我不会告诉他少主位不好坐，遭了几次暗算后，吃一堑，长一智。所以一对一他是赢不过我的。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接过碗转了转，若有所思。
　　“我若是不喝呢？”
　　他直勾勾地盯看我，可他看的不是我，他在透过我试图瞥向一角冰山。

　　他眼里根本没有我。

　　我有气无力。这也是他说我“轻飘飘一句”的原因。
　　“由不得你。”
　　我自然看到了他满脸的戒备，只好讲点蛊分散注意，具体用法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不然以他的智商，是真能靠此整死我的。
　　好在，他对此感兴趣。
　　有效。
　　但他对此感兴趣就更不能轻易教他了。
　　我找准时机，擒住他灌药。
　　他能束手就擒？
　　少年最是年轻气盛，我没能灌下去。两个成年人因一碗药大打出手。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我是蛮高兴的。好久没这么胡闹了。
　　早早篡这个位干嘛，浪费青春。
　　我重熬了份，先尝了一口，没咽。
　　他怔了一瞬，端起碗喝了，连药渣都不剩。
　　小样，跟我斗。
　　这药掺了蛊，所以我吐了，当着他的面。
　　等着吧，11月15日他会“吃一堑，长一智”的。
　　他灵动的表情可真好看。繁重的事务使我忘了我也是少年，看着他我才想起我原来也只是个少年啊。
　　我看过他的述词，他客观地称我“男子”（第一章）。他那时不在意我，用词生疏点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可你看过他进结尾的几章没？同样生疏。
　　其实……他眼里没我。

　　薄情。
　　我终于理解到什么是“薄情”
　　可我称他少年啊，
　　我该叫什么？
　　滥情？
　　……
　　可这是我唯一比他像少年的点了。
　　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你也要听听我的。他写的寥寥数章缺胳膊少腿，因为他的心大，因为他的薄情。
　　他目中无人，可我偏偏爱上了一个薄情的他。

　　10月19日。
　　第127只蛊，失效。
　　哎，道阻且长。
　　郁闷，出去走走。
　　顺便给沐风打了个电话，问他是怎么把这么机灵的人骗过来的，他告诉我裴君刚出来工作不久，聪明怎么了？涉世不深的他轻信了“朋友”，何况姓沐的只是给了个建议，他就头也不回地步入圈套之中。
　　我难以置信，回沐风了句
　　“他怎么一幅自来熟样？不像第一次被拐。”
　　姓沐的告诉我，他可能在卧薪尝胆。果然，当朋友背叛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暗卫24告诉我，他出门了，两分钟内甩掉了暗5和暗18，我挑了挑眉，这是……
　　观察地形去了？万幸标记蛊还有6天起效，今天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对了，你猜他为什么不写这天？因为他不写行动细节，只记结果。我也是后来偷看他写在新手机备忘录里的内容才发现的。
　　我先他一步赶到家。他吊儿郎当的走回来，看到我后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我，等我开口。
　　同样，他看的不是我，他注视我不是为了看我。

　　心态挺好。

　　“发现了点什么？”
　　“你至少有13个眼线”
　　我家附近只有13个影卫，这个“至少”有点耐人寻味，
　　这是什么时候推出我是由影卫通风报信提前回来的？
　　这人，
　　强的可怕。好在人无完人。
　　“经常被尾随？”
　　“那是，经验相当丰富。”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甩都总有两个眼线跟我屁股后面？”
　　“能甩掉11个都不错了，外面很快就不太平了，让他们跟吧。”
　　我不草芥人命，饵的人身安全还是有的。
　　“怎么知道是我的人？”
　　他狡黠一笑。
　　“我不知道呀，但你没否认啊，棋差一着就得受着。”
　　啧，我有点好奇他的过往了。什么样的环境能培养出这样的人？
　　人们往往只关注别人的光鲜亮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人们忘了温水可煮不出能力强的“青蛙”。
　　这也是我问出“经常被尾随”的原因。

　　裴君，你究竟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