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温馨小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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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的顾宁宁含着热泪发誓誓死跟随迟若衍，“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迟若衍嫌弃地看着跟个傻子一样的表侄，“跟紧点，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晚上七点半，暖黄色路灯依次亮起。
三三两两的居民走在路上，老人牵着小孩的手，俨然一派温馨和谐的模样。
迟若衍走到隔壁的一栋居民楼，给顾宁宁找了一张《温馨小区规则》规则纸。
顾宁宁赶紧记忆新的规则，“表姑，不同楼的小区规则还不同啊？”
“不知道，你来了之后，规则就变了。”
她用看扫把星的眼神看他。
顾宁宁讪讪一笑。
“你今天发生什么了？精神这么糟糕。”
顾宁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用一种跌宕起伏的形式复述一遍，心有戚戚地提到没有窗户的房间。
“哦，那说明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迟若衍开了个玩笑，“小心等会物业驱逐你。”
“别吓我了，表姑。”顾宁宁拉长脸。
“我从不说假话。”
迟若衍的话成功地让顾宁宁瑟瑟发抖。
“真胆小。”
她们走到了喷泉附近。这个时候的彩灯全部打开，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
一群孩子们在旁边嬉闹，看见顾宁宁的时候，指指点点，像是在密谋什么。
顾宁宁暗道不好，就见到一群孩子们冲过来，围在他身边笑。
“叔叔，你是哪家的？”
“要叫哥哥，你把他叫老了他会不高兴的。”
“我爸爸就是这样，不让别人叫他叔叔。”
“咦，好凶哦，我爸爸就是中年少男，很温柔的，跟你们不一样。”
“哥哥哥哥陪我们玩游戏。”
“玩玩，我要玩跳皮筋。”
“不要不要，我要玩捉迷藏。”
小孩子们叽叽喳喳闹作一团，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正好把他推进了喷泉里。
“啊！好漂亮的水花，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迟若衍一个不留神，顾宁宁就被折腾成这样。
她感到有点心累，把笑得最欢的跑得最快小女孩提起来放在一边，小女孩发出尖利的笑声:“好玩姐姐我还要来一次。”
“我也要我也要。”
“乖一点，干嘛欺负哥哥。”迟若衍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他是坏蛋，坏人，要把他赶出去。”小女孩哼哼唧唧地说。
“不对不对，他好像不是。”
“诶好像是诶，怎么办怎么办，快跑。”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下来我也要玩升降机。”
迟若衍陪她们玩了一会，眼神示意顾宁宁回家换衣服。
秋天晚上的温度本就不高，浑身湿淋淋的顾宁宁冻得打哆嗦，但他不敢一个人回去。
他警惕地看着这群小孩，生怕她们再次恶作剧。
“表姑，你能不能陪我回去一趟。”
好在小孩们只是嘲笑他，没有做其它事情。
“哥哥胆小鬼，羞羞脸，还要姐姐陪你回家！”
“男生就是这样！”
“男生才不是这样，他是坏男生！”
小朋友们的注意力转换得很快，没一会就吵起来。
为首的小女孩咳嗽两声，老神在在地制止她们，“别吵了。我们不能歧视男生，男生有胆小怕事的也有胆大勇敢的，你是好男生，他是坏男生。”
“你说得对，我是好男生！才不是那些坏男生！”
她们又和好了，开始哈哈大笑。
迟若衍带着顾宁宁离开喷泉区，诚恳地发问:“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想要出来。”
她还以为顾宁宁有底牌才选择出来探索。
“啊阿啾！”顾宁宁狼狈地打喷嚏。
迟若衍停下，“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阿嚏！”
“不要拒绝，”迟若衍一锤定音，“后天会有物业来检查，你要是健康不达标，我也救不了你。”
“物业检查？”
“每个月都会有了。去社区医院看一下。”
她把顾宁宁送到社区医院，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我九点左右来接你。你不要乱跑，呆在这里没有东西会伤害你。”
顾宁宁热泪盈眶，“姑，我的亲姑姑，你身上带了钱吗？”
迟若衍扬起一个邪恶的笑容:“没有。”
然后乘其不备把他推进去。
解决了一个累赘之后，迟若衍终于可以开始探索小区。
从表面上来看，小区和她记忆里的没有太多差别。
然而细微处暗潮涌动。
不论是替换的规则，顾宁宁的房间，还是小孩莫名其妙的恶意和认错人。
迟若衍心中大概有了个想法。
她一路转转悠悠散步到广场。
广场上不少叔叔阿姨在跳舞，穿着宽大的衣服，舞姿齐整优美，类似古典舞，还有人在旁边打羽毛球，放烟花。
等等，放烟花？
迟若衍叹为观止，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大家的精神状态。
远处格格不入的一群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约七八个人，脸上充满紧张和防备。
原来如此，她的助手来了。
果不其然，那群人朝她走来。
“您好，请问您是调查员吗？”一个红发女生礼貌地问。
迟若衍理不直但气壮地承认。
研究员也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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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沉不耐烦地站在一边等待副本开启，漠然看着其她七个人报团。
她向来独来独往，是榜上有名的独狼玩家。
“欢迎您进入副本【温馨小区】：
你们是一起来心城市打工的同村人，精挑细选后决定在温馨小区租房，成功安置之后却发现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为了更好地在心城市生活，你们决定调查奇怪事情背后的真相。
通关条件一:存活七天。
通关条件二:请在调查员的协助下找出第十三栋楼的真相。”
调查员是副本里的一种特殊型NPC，她们是规则怪谈世界的官方人员，友好型NPC，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受到污染的玩家并协助破解副本的真相。但是如果激怒她们或是在她们面前随意利用杀害其她NPC人类，她们会将玩家就地处决，不论玩家是否达成通关条件。
玩家论坛上列举了目前副本出现的所有调查员名单。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类特殊NPC分类是研究员，她们喜怒无常，被归为中立NPC，研究员可能会大方慷慨地给予玩家很多对抗污染的道具，也可能将玩家视为实验体，暗中坑害玩家。
这次副本直接在手机上给了她们规则。
“先看下规则，这次有两篇规则。”
“怎么回事，同一个小区会有两篇？”
“等等，前面那个女孩是不是调查员。”
“是。”
“这好像是新的调查员。”
“之前没见过，不在论坛名单上。”
“来个高中生NPC，小丫头片子，不知道能活多久。”
“小点声。”
“反正她们都是NPC，会自动忽略这些话。”
迟若衍笑眯眯地看着那位看不起高中生的男人。
男人心下一紧，赶忙摆上一副尊敬的模样。
“尊敬的调查员，冒昧问一下您的编号是？”
红发的年轻女生开口，她叫凤姈。
迟若衍编了一个，“D114，陈如意。”
“你们是什么人，住在哪里？”
她们报上了副本给的信息，“我们来自永宁乡，刚搬进来。”
迟若衍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永宁乡，这不就是她几天后要去调查的地方？
凤姈看她神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暗自腹诽:诡异世界也有地域歧视？！
“没有，你继续说。”
一行八个人，三个住在十栋，四个住在三栋，剩下两个住在十二栋。
“哦，那你们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怪谈世界会将玩家的身份合理化，除开系统提示，她们可以通过NPC的反应来判断自己的处境。
玩家们心下了然，这次她们的身份是求助人。
并不知道这些设定的迟若衍理不直气壮地继续问话。
“呃，”凤姈卡壳了，她刚来，只有系统给的信息，况且迟若衍直直地朝她提问，她也不好查找信息。
良沉沉稳开口，她从口袋里找到了几张精神诊断书：“十楼的噪音扰民，我整天整夜睡不着，白天还要工作。”
她拿出病例单：“实在受不了，我也没违背规则。”
其她人纷纷附和：“我们刚来这就被十二栋老人骂，那个话呀，简直听不得。”
“那群小孩子更是！一天到晚也不上学，就逮着人恶作剧，给我摔得鼻青脸肿的。”
“还有骚扰电话。”
“小区一点也不欢迎我们。”
一个正常运作的规则怪谈，绝不会在没有违背规则的时候散发大量污染，也不会排斥领域内的人类，它通常是或隐蔽或直接地吸纳人类，除非它此时不稳定，处在竞争、捕食的状态。
迟若衍眯起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很不负责任地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有人不乐意了，他预料到晚上她们即将经历这些污染，而他还没有足够的抵抗污染的道具，再加上对面只是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人，于是腆着脸道德绑架：“小姑娘，你是调查员吧，保护我们的安全是你们的责任，我怕晚上太危险了，你要不给点帮助？”
实际上比他还口袋空空的迟若衍：“……”
凤姈暗骂他没脑子不怕死，赶紧打圆场。
“我有子弹你要不？”迟若衍阴森森地说。
玩家们识趣离开。
夜色渐深，小区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家。
迟若衍回忆白天戴安离开的方向，一路走到了十一栋楼的后面。
这边是一大片空地，空荡荡的，十分突兀。
小区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片空地？
远远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走来，看见站在这里的迟若衍，脸上显现出警觉。
迟若衍打招呼：“嗨！你们是过来散步的吗？”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短发女生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女生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一点，冷冰冰地说：“没事不要过来。”
右边的齐刘海女生年纪更大点，与她耳语，走近迟若衍，哄孩子似的温柔地说：“小妹妹，你年纪还小，好好待在家里好吗？外面太危险了。”
“我再大一点就可以过来吗？”
短发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挣扎的神情，她努努嘴想说什么，又痛苦地捂着脑袋，大口大口喘气。
她的同伴们搀扶着她，满脸担心。
年长的齐刘海女生辅助她深呼吸，轻声细语地说话：“跟我深呼吸，别反抗，顺从它，不要反抗，敞开自己，不要反抗。”
迟若衍递给她一瓶水。
一个男生接过来后小声说“谢谢”。
“没事，要送姐姐去社区医院吗？”
“不要不要。”男生摆手，眉头不自觉皱起。
“去也没关系。”齐刘海女生说，“你不要太抗拒医院。”
另一位干练的女人走到迟若衍边上，示意她离开。
她的话意有所指：“你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像你们一样？”迟若衍的反问颇为尖锐。
干练女人噙着一抹苦笑，“如果我们不那么清醒就好。”
迟若衍仔细地审视面前的女人，心里感受了下女人的精神状态，没有坚持，依言离开，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干练女人，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
时候不早了，她要去社区医院接顾宁宁回家。
顾宁宁面色红润，精神亢奋地坐在大厅，与身旁坐着的老太太侃侃而谈。
“这位就是你的小表姑吧，好敞亮的姑娘。”老太太一下就注意到走进来的迟若衍，和蔼地笑。
“表姑，你终于来了。”
迟若衍和老太太问好，皮笑肉不笑地扫了顾宁宁一眼，然后去窗口缴费，领着顾宁宁离开。
“一共一百零八元，什么时候还钱？”
顾宁宁摆出苦瓜脸，可怜兮兮地求饶：“姑，我的亲姑姑，小男子囊中羞涩，可否以劳役替代之？”
“你上过大学没。”迟若衍嘴角微微一抽。
顾宁宁耳边传来心情值＋1＋1的提醒。他已经成功掌握到了迟若衍心情值上升的秘诀，那就是装疯卖傻，插科打诨。
虽然顾宁宁是本色出演。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温馨小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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