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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那森林深处有个可爱的小鸟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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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捡起已经断成两截的毒蛇,丢进布袋。
今天的晚饭看来是有着落了。
嗯?这是什么声音?
谢云流发现,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急促喘息。
谢云流收起刀,眯眼环视眼前密林,在确定了声音大致方向后,朝着那边寻去。
直到经过了一棵树,才停下脚步驻足观察。
谢云流发现,那怪声,似乎就是眼前这棵树发出来的。
树怎么会叫?难道是什么妖孽?
想到这,谢云流后撤一步,毫不犹豫抽出刀,朝眼前发出异声的大树挥去!
“不管你是何妖孽,都不能容你造次!”
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轰然倒下,露出了里面的内部结构,竟然是棵早已被蛀空的树。
“空的?”
大概是因为没了树干遮挡的缘故,那喘息声也变得更加明显。
谢云流疑惑地上前查看,发现树干中竟还卧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
只不过这鹦鹉已经奄奄一息,在一直不停地换气抽搐,像是受了什么伤。
谢云流想抱起鹦鹉看看,但他刚把手伸过去,甚至都还没碰到鹦鹉,就被鹦鹉狠狠叨了一口!
这鹦鹉竟还有力气攻击?
“嘶!”
被鹦鹉咬疼的谢云流,本能地甩了甩手。
“你这怪鸟,力气真大。”
看着自己已经发青的手指,谢云流不再尝试动它,而是立在一旁细细观察。
这一看,谢云流才发现,那鹦鹉身下原来护着颗蛋。
“原来如此,可你怕是已经撑不了多久,还如此护着,又有何用呢?”
鹦鹉自然无法回答谢云流,只是将身下的蛋捂得更严实了些。
谢云流见状,摇摇头,不再打扰它最后的时间,端坐到一旁默默擦拭自己的爱刀。
直到听到鹦鹉发出的最后一声尖啸,才又起身回到树桩前。
眼前的鹦鹉已经身体僵硬彻底失去生气,谢云流轻叹一声。
不知为何,谢云流看到这鹦鹉拼死护巢的模样,竟莫名想起了自己师父,师父当初又何尝不是时时护着他呢。
就在心中酸涩要升起时,谢云流及时收起了思绪,不再多想,伸手抱起眼前的鹦鹉仔细查看。
原来是中了蛇毒。
不忍这鹦鹉就此成为其他兽类的食物,谢云流俯身拾起那空心木,又扯了些树藤,将鹦鹉仔细收敛后埋入土中。
至于树洞中的那颗蛋,谢云流拿起抵在耳边仔细听了听。
啾啾啾!
竟是啄壳的声音!
谢云流又仔细看了看蛋身,他惊喜地发现,蛋已经有了要破壳的迹象。
得知这鹦鹉的生机尚在,谢云流没有犹豫,趁它还有温度,赶忙贴身放好,用自身内力烘着。
“今时今日我一身骂名尚且朝不保夕,你能否闯出生机,就看你造化了。”
小鹦鹉是在谢云流赶路途中突然破壳的,温热的粉色肉球在他怀中叫着拱来拱去,着实是丑了谢云流一脸。
出是出来了,可这小东西吃什么呢?虫子?
这下可愁坏了谢云流,当初光想着救它一命,却忘了还有哺育一说。
谢云流曾尝试给小鹦鹉喂虫子,但小鹦鹉哪怕没睁眼,也依旧拒食他手中的虫子,无奈只好将虫子碾碎强行喂下,这才保住小鹦鹉一命。
直到偶然一次,谢云流抱着试试心态,用竹片刮了些野果果肉喂小鹦鹉,这才知道这小家伙原来爱食果蔬。
小鹦鹉就这样被谢云流每日用果肉混着虫子养着,直到身上长出漂亮的羽毛。
与他初见到的大鹦鹉不同,这只小鹦鹉的羽毛虽未完全长齐,却也看得出来,并非五彩斑斓。
只有尾羽和飞羽末梢是宝蓝色,其余的地方则是雪白一片,仿佛身盖细雪。
“落雪!”
听到唤声的小鹦鹉,咬着谢云流斗笠落到他肩头后稳稳站住。
谢云流摸了摸小鹦鹉的脑袋,将衣袍拉开,示意它进去。
被唤作落雪的小鹦鹉歪了歪头,紧接着像是明白了一般,咬着谢云流衣衫顺肩头钻了进去。
“集市人多,免得丢了。”
小鹦鹉像是听懂了一般,发出几声杀猪般的叫声。
“难听……”
“嘿嘿多谢惠顾!客官慢走!”
谢云流将刚买到还有些热乎的瓜子,抓了些塞进怀里,紧接着就听到怀中传来嗑哒嗑哒磕瓜子的声音。
看来是它爱吃的东西。
难得遇到有集市的地方,谢云流又买了些花生、核桃、各种豆子给落雪备着。
大概是鼎沸的人声勾起了落雪兴趣,落雪趁谢云流不注意探出半个身子瞧了瞧外面,但也只是这一眼就被有心之人盯了去。
“兄台!哎哎~兄台莫走!”
一身商贾装扮的中年男人蹿到谢云流身前,将他拦了下来。
谢云流微微拧眉,顿住脚步。
“有事?”
“嘿嘿,兄台莫恼,小弟刚才恍惚间似乎看到兄台胸前有只鹦鹉,不知兄台可否让小弟再看看那鹦鹉。”
就在谢云流想拒绝对方时,落雪却自己钻了出来。
男人看到落雪,顿时眼前一亮。
“噢~真是太漂亮了!竟然是这种颜色!”
“你识得这鸟?”
“识得识得,自然识得,这鹦鹉种类繁多善学人语,且越大越通人性,尤其是你怀里这种,十分得贵人们喜欢,甚至不惜花重金,托人去临海无人的岛屿上捕捉!看兄台这样,应该也是自海上而来,这鹦鹉大多都是斑斓彩羽,如此颜色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兄台真是好运气,能猎到如此名品鹦鹉……”
“噢。”
不等那人再说什么,谢云流已经准备离开。
男人赶紧紧追几步,将谢云流再次拦下。
“兄台兄台!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就直说!小弟愿出千金买你怀中鹦鹉,不知兄台可愿……”
“不愿。”
谢云流再次打断男人,拂袖而去。
但那男人不甘心地又追了上去。
“兄台两千金!两千金好吧?这很多了!”
“……”
“那三千!四千!四千也可的!”
“……”
商人见谢云流还不理他,咬了咬牙:“好吧!五千!真不能再多了!”
“……”
面对男人的不依不饶,谢云流早已不想再听,奈何这人又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着。
直到出了城门,再也受不了的谢云流拧眉抽刀,头也不回的朝身后那人甩了一刀!
只见一道刀痕突然出现在商人足前不远处,随刀痕一齐落下的凌冽刀气,更是只差毫厘就可断掉商人足尖。
商人被吓得一头冷汗定在原地,已然不敢再跟。
直到谢云流走远后,他这才缓缓转动眼球,看了眼脚边。
盯着地上被碎成两半的沙石,商人仿佛劫后重生一般咽了咽口水,刚才心中那汹涌的贪欲,此刻也彻底静了下去。
见落雪又冒出小脑袋张望,谢云流抬起手指在它喙上轻轻一弹。
“瞧你惹得祸事!”
又是一声猪叫回应。
谢云流掏出颗核桃塞给落雪,想着刚才商人对他说的话。
不惜花重金托人去临海的无人岛屿上捕猎鹦鹉……无人的岛屿……捕猎……鹦鹉?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云流突然问了落雪一句:“落雪,你想去寻亲吗?”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猪叫。
“难听……”
一年后,谢云流坐在桌前,他一边翻看手中刀宗事务札记,一边朝天上抛去一颗核桃。
“落雪!”
谢云流话音刚落,一只只有尾羽和飞羽末梢是宝蓝色的巨型鹦鹉,突然鸣叫着从屋顶俯冲下来,将还在半空中的核桃稳稳接住,翻身飞落到谢云流肩头。
“呵,这房子对你来说还是小了些,看来得建个能方便你进出的。”
落雪鸣叫两声以示回应。
谢云流听到叫声,揉揉眉心,落雪成年以后不知为何,叫声没有悦耳反而变得更加难听。
“鹦鹉善学人语,你怎么总是猪叫之音?”
一旁整理札记的刀宗弟子,听到自家宗主这么说,不禁插了一句:“宗主,您也说了,鹦鹉善学人语,您得多跟它聊天才行。”
“聊天?”
“对啊,我们的那些鹦鹉都是这样学会的”大概是突然想起自家宗主话少,这刀宗弟子又赶紧补道:“要不您就带它多去去人多的地方,也能学来只言片语。”
入夜后。
谢云流盯着落雪,落雪也盯着他,一人一鸟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盯了对方好半天。
想到白天弟子对他说的话,谢云流犯了愁。
多跟它聊聊天……可是聊什么呢?
就在他思索聊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青年脸庞突然闯进了脑海。
谢云流轻笑一声,摸摸落雪,对它说道:“叫师兄。”
过了月余后的谢云流……
“是师兄,不是笨蛋!”
“笨蛋师兄!笨蛋!”(落雪)
“别说笨蛋!就说师兄!”
“笨蛋!笨蛋!师兄笨蛋!”(落雪)
“你这东西,好话不学,坏话一学就会,在你改口之前你就在这房里待着吧!”
“师兄!笨蛋!啊!啊!笨蛋!(落雪)
众刀宗弟子:“哎?师父的落雪呢?”
“落雪不是一直寸步不离吗?”
“不知道啊,有段日子没见了。”
“往事六砖在你眼眸~”(鹦鹉插话)
“哎?你这鹦鹉厉害啊,都学会唱歌了?”
“嗨……它总爱瞎学,瞎学!”
(谢宗主这只鹦鹉,外形参考的是白化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