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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我可以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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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
陈吟安愣住了,他有点明白这句话所隐晦表达的深意,但又不确定这言外之意是不是自己的臆想。他和沈誓好像没有到可以互相帮忙那个的程度。
门外的人像是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和过分解读,再次开口:“你心知肚明我在说什么,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自己弄,还是我帮你弄。”
“我——”
沈誓站在门外,很快,门锁咔一声开启,小缝里露出陈吟安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羞怯地盯着他。
沈誓很平静,似这场景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推开门,走进去,将陈吟安逼到墙角。本就狭窄的空间,两个人挤在一起,几乎是脸贴着脸。
沈誓很自然地开启了话题:“难受吗?”
陈吟安“嗯”了一声。
“刚刚自己来过一次了吗?”
陈吟安很小声回:“没。”还没来得及,就被你打断了。
“喜欢轻点还是重点?”
“都——都可以。”
沈誓又开始问一些话,语气自然地像在和陈吟安聊家常,用词却越来越方荡,手也没闲着,从进来开始,就解开了他的浴袍带子。
他无法自控地哼出了声。
沈誓在耳边轻道:“忍着。会被听见。”
陈吟安很乖地低下头,紧靠住沈誓的肩膀,咬住嘴唇,只有在沈誓故意一般加快速度时,才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慢,慢一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似有人过来,且声音越来越近。
陈吟安有些发慌,迷离着眼睛看着沈誓,沈誓却很淡然,甚至没什么表情,在门被推响的同时,低下了头,堵住他的唇,吞咽下他的哼唧声。手上动作没停。
在沈誓湿润热烈的吻里,他几乎忍不住,哭出了声,泪水盈满在眼眶里。
沈誓压低声音说:“社我手里。”
“不——”
“如果你想打湿内裤,随便你。”
沈誓说着随便,手上动作却越来越过分,陈吟安再也忍不住,抠紧沈誓的肩膀,爆发。
刚刚进来的人早就离开。沈誓面无表情地将还在大口喘气的陈吟安推开,开门出去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
陈吟安靠着墙缓了一会儿,用还在颤抖的手拉好自己的浴袍,系上带子,出门,走到沈誓旁边。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脸上脖颈都是亮晶晶的汗渍,手脚虚浮着,嘴唇也被亲得发红,那红润甚至往外扩散,把唇线模糊掉,只剩一片氤氲的红肿。
而沈誓,却泰然自若,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只是路过来洗了个手。
陈吟安想了想,看着沈誓的侧脸,说:“谢谢。”
他只能说这个。他不知道沈誓为什么要帮他,反正一定不是因为喜欢他吧,可能是类似于剧组关怀的一种隐秘规则,两个男人的亲密戏后都会这样,因为同是男人,又是搭档,所以互相帮忙。这是他第一次拍亲密戏,他不知道也正常。而沈誓也只是遵守这默认的规则,出于同为搭档的关怀。仅此而已。
沈誓抽出一张纸,将手擦干净,从镜子中看着他:“嗯。”
不带任何情绪的回应。
沈誓说:“我先回去。”然后目光在陈吟安的嘴唇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继续道,“你等嘴唇没那么红了再回去。”
“好。”
看着沈誓朝门外走去,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陈吟安的眼眶突然就无比酸涩起来,甚至有些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明明刚和喜欢的人做了那么亲密无间的事情,他应该感到幸福。可是这些,沈誓不是因为喜欢他而做的,他感受不到沈誓的喜欢,沈誓对他的一切好像只是在完成某种任务。因为完成任务而教他演戏,为了拍摄任务顺利进行而在他紧张时候安慰他,为了关怀搭档,而帮他抚慰。这里面都没有沈誓私人的真心。
沈誓意识到陈吟安在躲着自己,是因为原本每天早上都和他一起坐车去片场的陈吟安突然提早一个小时起床,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很久。而晚上他回来,陈吟安也已经洗漱完毕窝在自己房间里紧闭着门。他坐在沙发上抽烟,通常过很久之后,陈吟安才会出来喝水什么的,但见到他在客厅,又会默默退回去。
有时候在片场,沈誓知道陈吟安在悄悄看他,他故意假装没发现,任由陈吟安看,趁陈吟安放松了警惕,再回过头,欣赏陈吟安迅速挪开视线慌里慌张掩饰的样子。
沈誓对此乐此不疲。
杀青的前两天,剧组进行最后一次聚餐,是在一家装修不错的川菜馆子包间里,坐了两大桌人,点了不少菜。酒过三巡,大家都聊开了,个个面色红润开怀大笑。
沈誓没喝酒,面前杯子里是茶水。相比喝酒,他更喜欢抽烟。也没人会劝,毕竟这种小剧组,他算是最大的腕儿了,没人敢做些逾矩的事,这是娱乐圈,人分三六九等的地儿,大清那时候都没现在这年代的娱乐圈儿规矩森严,分高低贵贱。
早些年他怀着一股子对演戏的热爱劲儿,刚入圈儿的时候,也是这样,酒桌文化谁都逃不掉,那次他演的是个男五,一屋子几十个人,他一个一个敬酒敬过去,从制片人、导演到摄影美术,甚至是场工化妆老师,每个人他都说了好话祝词。喝到最后胃疼了一周。
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他早就不干这些了,一则虽然他仍然不红,也都是些男二或者特别主演的角色,但资历在,跟不少大佬搭上了人脉,前辈的身份在这儿,都是小孩找他敬酒,二则是他不屑,随他妈的便,当他不怕得罪人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得罪他了。
“来来来,各位,我说一句,”马永博站起来,“从开机到现在,我们一共拼了多少天了,将近一个月了,我知道各位都很辛苦,我们霍导到现在嗓子还是哑的呢。”
霍婧在旁边笑笑,同样站起来举起杯子:“我们小马哥作为制片人才是最辛苦的,天天来的最早走得最晚。”
马永博哈哈大笑:“我一闲人就是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们的,各位剧组的兄弟姐妹才辛苦,感谢你们的付出、包容。废话不多说,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所有人都站起,举杯。
喝完陈吟安坐下来,旁边也蓦然坐下个醉汉,是妙希希。性格外向、会来事儿的妙希希刚结束敬酒回来,将自己喝得个面红耳赤、头晕眼花,但依然坚持着倒上一杯要去敬剩下的人。
陈吟安给妙希希打上一碗汤放到面前,充满关怀地问:“你没事儿吧?”
妙希希连忙摆手,将背挺起来,一拍大腿:“哎呀,我是谁,藏族小王子!这点酒算什么,我走了,还没敬完呢。诶你,你跟我一块儿敬酒呗。”
陈吟安笑笑:“还是算了吧。”他不太擅长做这种事情。
本来坐在一旁的肥肥的副导演打了个酒嗝,一身酒气地凑上来,按住陈吟安肩膀:“是啊,安安,你一个新人,在座的可都是你的前辈,你不去敬个酒?这说不过去啊。”
陈吟安被拍得正襟危坐,很是尴尬,他刚刚本来就喝了不少,已经有些晕,再去喝一轮,肯定得在这儿睡过去了,连忙摆手拒绝:“副导,大家都喝了不少了,明天还要工作呢,喝多了会不舒服的。”
“哎呀这孩子,真是会讲话啊,”副导演捧着大肚子张开嘴笑起来,手再次拍上陈吟安的肩膀,“不过一码归一码啊,该敬的还是要敬,这是基本的礼貌是不是!”
“不好意思副导,我——”
“哎呀我什么我,别找借口啊!我跟你说啊,特别是你们这种新人,不跟圈儿里的前辈打好关系,以后路可就难走啦。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使绊子了自己还不知道。在这个圈儿里啊,人脉才是硬通货。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房间里的人听见副导演的话,一阵起哄,全都对着陈吟安笑着劝着。只有被话题围绕的本人难堪无措。
一旁闲坐着的沈誓也笑了,将手里的烟捻灭:“是啊,陈老师,副导说得对,你不得给前辈们敬个酒吗。”
沈誓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放置他面前,转而拿上陈吟安的酒杯,牵住陈吟安的手,领着他一路走到剧组地位最高的制片人面前,举起杯子:“小马哥,我和陈老师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