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竟是学校海王》今夜无眠眠

11、嘴硬

　　戚风是被生物钟叫醒的，醒来时怀里还揣着温热的体温。顾晏辞的手臂牢牢圈着他的腰，呼吸均匀地落在后颈，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动了动身子，想悄悄抽离，腰上的力道却骤然收紧。
　　“醒了？”顾晏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再躺会儿，离上班还早。”
　　戚风僵着身子没动，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健身房里那个粉色头发的男生、顾晏辞毫不犹豫亮出的微信码、回家路上对方不停发消息的手机……这些碎片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不了，得起来收拾了。”
　　顾晏辞松开手，看着他裹着被子坐起身，后背线条紧绷，像只炸毛却强装镇定的猫。“心情不好？”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精准戳中要害。
　　戚风的动作一顿，耳根瞬间泛红。他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藏得这么差，竟然被一眼看穿。“没有，”他嘴硬地反驳，转身时不敢看顾晏辞的眼睛，“我只是单纯不想迟到。”
　　顾晏辞没拆穿他，慢悠悠地坐起身，裸着的上身线条流畅，腹肌在晨光下泛着蜜色的若隐若现，“晚上我不用去实验室，我们可以在家吃。”他说着，拿起一旁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上。
　　戚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洗漱间的镜子里，青年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底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郁结。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他们只是炮友关系，顾晏辞有权结交任何人。可道理都懂，心里那股酸涩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早餐桌上，煎饺的香气弥漫开来。顾晏辞把蘸料推到他面前，“刚调的醋汁，你上次说喜欢酸一点的。”
　　戚风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自己随口提过的话，他竟然记在了心里。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轻的“谢谢”。
　　他低头默默吃着煎饺，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顾晏辞那边瞟。对方正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不知道在回复谁。是那个粉色头发的男生吗？戚风心里咯噔一下，连嘴里的醋汁都变得苦涩起来。
　　顾晏辞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望过来，手机屏幕恰好熄灭。“今天下班我去接你？”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顺便去超市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戚风连忙摆手，“我自己回来就行，你忙你的。”他怕再多相处一秒，自己那些不合时宜的在意就会暴露无遗。
　　顾晏辞看着他刻意疏远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没再坚持。“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戚风逃也似的出了门，坐在地铁上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顾晏辞发来的消息，慌忙点开，却是公司同事发来的工作提醒。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失落，他点开和顾晏辞的聊天框，上次的消息还停留在“好的”两个字。
　　一整天的工作，戚风都有些心不在焉。同事喊他核对文件，他看错了三次数据。领导交代的任务，他差点忘了回复。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健身房的场景，那个粉色头发男生暧昧的眼神，顾晏辞耐心指导的模样，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快下班时，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顾晏辞发来的消息，“楼下等你。”
　　戚风愣住了，看着屏幕上简短的五个字，心跳瞬间加速。
　　纠结了两分钟，戚风还是拿起包下了楼。
　　顾宴辞就站在楼下大厅，戚风走近时，顾晏辞正好抬头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去地下停车场，今天开车过来的。”
　　戚风惊讶，“你买车了？”
　　“家里的车。”顾宴辞随便从家里开了一辆车过来，他的车不适合日常出行。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和顾晏辞身上的味道一样。戚风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张地攥着安全带，一路无话。
　　超市里，顾晏辞推着购物车，自然地问他，“想吃什么青菜？”
　　“都可以。”戚风的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
　　顾晏辞没再追问，拿起一把油麦菜放进车里，又选了他爱吃的草莓、芒果，最后在冷冻区停下，拿起一包速冻虾滑，“你上次说火锅里煮这个好吃。”
　　戚风看着他熟练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材，心里的酸涩渐渐被暖意取代。他忍不住问，“你……昨天加的那个人，没找你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顾晏辞推车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他，眼底带着一丝笑意，“你是说健身房那个？”
　　戚风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假装盯着货架上的酸奶。
　　“删了。”顾晏辞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戚风耳朵里。
　　“啊？”戚风猛地抬头，满脸诧异，“为什么？”
　　“没必要留着。”顾晏辞说得云淡风轻，拿起一盒原味酸奶放进车里，“我加他只是不想让他尴尬。”
　　听到这里，戚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