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双爸临门 ...
-
回到家，内斯塔终于反应过来是竹马来看望他。
他在外面心虚紧张个蛋啊！
于是不心虚的内斯塔直到游戏打到两眼昏花了，才想起这茬，紧急打开关机的手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电话……这会是真的有点心虚了。
一通电话打回给托蒂，叽里呱啦半天。
即便对方看不见，顽强的意大利人也要挥舞自己的手，莱奥颇有兴趣地在旁边学内斯塔捏小鸡爪，得到了一个爆炒栗子。
挂断电话后，内斯塔对着空气发了会儿呆，一回头就又对上莱奥那双写满“谁？是谁？”的蓝绿色猫眼。
“谁要来？”莱奥按捺不住好奇。
内斯塔正琢磨着托蒂那听起来有点闹别扭的语气，还在想着怎么哄人，顺口就答：“你另一个爹，弗朗切。”
话音刚落，旁边看似在专注刷手机，实则竖起耳朵的皮尔洛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探究。
而莱奥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短暂的呆滞过后，巨大的惊喜像烟花一样在他脸上炸开：“弗朗切？！是弗朗西斯科·托蒂要来了吗？！亚历桑德罗！是真的吗？”
他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起来，绕着内斯塔打转，像只被点了尾巴的猫。
“他真的要来？他还记得我？哦对了！他当然记得！他超爱我的！”
莱奥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作为一只小奶猫，被寄养在托蒂家的幸福时光。那时候，托蒂简直是把他捧在爪心，各种顶级猫罐头、小鱼干管够，时不时还有温柔的梳毛服务，以至于那段时间他的体型像吹气球一样膨胀，圆滚滚的，被内斯塔接回来时还无情地嘲笑他是“奶牛卡车”。
皮尔洛看着莱奥这毫无保留的狂喜，再看看内斯塔那一脸“我说漏嘴了但好像也没什么”的淡然，欲言又止。
这关系……有点复杂啊。
“在面馆的时候见到咋没扑上去。”内斯塔嫌弃地推开猫。
莱奥一时间有点尴尬，哈哈，他以为又是什么，第二个“弗朗西斯科”。
重名嘛！
莱奥理直气壮：“以后请叫弗朗切Ciccio，我就知道是他来啦！”
内斯塔：……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莱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筹备状态。托蒂要来了！他生命中的另一位重要饲养员！他必须展现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于是，在托蒂正式到访当天上午，莱奥做出了一个震惊全家的决定——他要去理发店，给自己那已经留到肩膀的一头黑色微卷的头发，染上几缕标志性的白色挑染！
“你这是什么审美？”内斯塔看着他回来时头顶那几撮突兀的白毛，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懂什么！”莱奥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十分满意，“这样弗朗切一眼就能认出我来了！虽然我现在是人形，但花色不能变！这可是我们相认的凭证！”
他生怕托蒂认不出这只曾经心爱的小奶牛猫，恨不得在脸上直接写上“我是你养过的那只胖猫”。
下午，门铃终于响起。莱奥一个箭步冲过去，抢在内斯塔前面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同样把自己收拾的格外精致的罗马狼王——弗朗西斯科·托蒂。
他目光先是急切地越过莱奥，扫视屋内，嘴里下意识地念叨着：“我的猫（Il mio gatto）呢？”
然后，他的视线才落到开门的莱奥身上，尤其是那头醒目的白毛挑染，愣住了。
莱奥却不管那么多，脸上绽放出极大的、近乎炫目的笑容，蓝绿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托蒂。
内斯塔这时才慢悠悠地晃到门口，语气平常：“进来吧，奇乔（Ciccio）。”
托蒂踉跄了一下。
但诡异的心情变好了。
托蒂进了屋，眼神还时不时瞟向莱奥头顶那撮白毛，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机票我已经办好了，很高兴看到阿历康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回罗马。家里温度正适合外出活动。”
他说“我们”的时候，目光是看着内斯塔的。
内斯塔正从冰箱里拿水，闻言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而皮尔洛，则全程窝在客厅沙发角落，戴着耳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完美扮演着一个置身事外的背景板，仿佛对这边的对话毫无兴趣。
安静到托蒂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他。
托蒂看着内斯塔这反应，瞄一眼沙发上那个“碍眼”的皮尔洛，牙根有点痒。
“他怎么也住在这里！？”
莱奥抬头：“因为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皮尔洛立刻回嘴：“分明是桑德罗离不开我。”
如遭雷劈的托蒂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用一种尽量随意的口吻提议：“这位安德烈亚如果实在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回罗马玩玩？人多热闹。”
莱奥鼻子嗅到了酸味儿。
内斯塔终于回过头，想了想，居然觉得这主意不错：“哦，好主意。但他那份机票你买。”
托蒂瞬间瞪大眼睛：“哈？！他家不是超有钱的吗？！”
这跟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皮尔洛自觉退散吗？
一直装透明的皮尔洛终于摘下一只耳机，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语气慵懒却带着刺：“哪来的谣言。” 精准地堵了回去。
这场面，这暗流涌动，这幼稚的针锋相对……躲在餐厅角落暗中观察的莱奥，抱着一包薯片，吃得那叫一个身心舒畅，瓜子的美味程度堪比顶级金枪鱼。他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
这声音成功吸引了火力。
皮尔洛立刻找到了转移矛盾的目标，他看向托蒂，用一种纯粹好奇（但听起来非常搞事）的语气问：“哦，对了，弗朗西斯科，你刚才进门第一句‘我的猫（Il mio gatto）呢？’是什么意思？指的不是莱奥吧？桑德罗什么时候背着你养猫了？还是说……‘猫’是什么我不知道的爱称？”
他本来只是想八卦一下，缓解一下自己明显破坏了人家青梅竹马好不容易重逢的尴尬。
皮尔洛也没招啊，谁让他和家里因为观点分歧吵架了，还在赌气没处去。
然而，他低估了内斯塔的“直球”属性和托蒂的心虚程度。
只见内斯塔身体瞬间僵硬，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眼神飘忽，不敢看皮尔洛，也不敢看托蒂，一副“完了”的表情。
托蒂更是支支吾吾，眼神乱瞟，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刚才那股狼王气势荡然无存，变得像个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小学生。
莱奥看着这俩“活爹”同步率极高的慌乱表现，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秘密是保不住了。
他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薯片，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到客厅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介绍“今天天气真好”般的平静语气，开始了他的表演：
“好吧，看来是时候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了。”他先是指向还处于震惊和尴尬中的托蒂，“这位，弗朗西斯科·托蒂，我被他挑选出来，小时候寄养在他家，给我喂了无数罐头，把我喂成了球——是我大爸。”
接着，手指转向一脸“我招了我全都招了”的内斯塔，“这位，亚历桑德罗·内斯塔，我的长期饭票兼监护人，虽然经常拎我后颈皮，但会给我买小蛋糕——是我二爸。”
“如果你愿意叫他们仆人N和T，我也不介意。”
此言一出的到了内斯塔和托蒂异口同声的“不行”。
最后，他总结陈词：“所以，我的完整身份是：莱昂纳多·加托，前安哥拉混血挪威森林奶牛猫，现AC米兰门将。初次见面……不对，多次见面，请多关照，安德烈亚。”
说完，他还对着已经石化的皮尔洛，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属于猫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内斯塔率先崩溃：“为什么我是二爸？！明明是我养你时间更长！”
托蒂则是在“大爸”这个称呼中，刚刚泛起一丝“赢了”的窃喜，就被莱奥后面那句“奶牛猫”和“门将”给砸蒙了，大脑处理信息过载，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以为最近米兰声名鹊起的猫猫门将是什么，米兰根正苗红的青训小甜菜……他就知道怎么真会有人姓“加托”！
而皮尔洛……
他脸上的慵懒和看戏的表情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混乱。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看看一脸“我说真的”的莱奥，看看羞愤欲死的内斯塔，再看看魂游天外的托蒂。
最后，他用一种飘忽的、充满不确定的语气，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今天，是愚人节吗？”
他宁愿相信这是三个人联手搞的恶作剧，也无法立刻接受“我的队友是只猫，而罗马双子星（旧版）居然是他爸”这个惊世骇俗的事实。
莱奥看着眼前这混乱的“认亲+掉马”现场，内心的小本本疯狂记录：
观察日志XXX：
身份暴露危机！饲养员1号和2号反应过激，深潭世界观疑似崩塌。
结论：猫生，真是充满惊喜（吓）。
在皮尔洛重塑世界观的时候，莱奥擅自做主给皮尔洛购入了前往罗马的机票——虽然合同签得很仓促，但是米兰并没有亏待他，猫猫也是有积蓄的。
鸡飞狗跳的罗马假日，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双爸临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