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浴血战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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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米兰来说，欧冠1/4决赛前有一个好消息和无数坏消息。
好消息，马尔蒂尼可以带面具出战；坏消息，加图索累积黄牌停赛，西多夫、皮尔洛和塞尔基尼奥等伤停。
前几天还在和内斯塔莱奥耍得很欢快的皮尔洛旧伤复发，莱奥上门去看望他，结果发现皮尔洛瘫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得很快乐，一点也不emo。
皮尔洛很看得开，1/4决赛又不是真的决赛不能参加，他还能养精蓄锐。于是心安理得接下莱奥送来的零食，享受自己的伤停生活去了。
莱奥表示，虽然看见深潭一点也不伤心应该感到高兴，但是怎么就是感觉这么不爽呢。
2003年4月23日，圣西罗球场。
欧冠四分之一决赛首回合，AC米兰主场挑战青年近卫军阿贾克斯。
米兰城潮湿的空气裹挟着主队球迷炽热的期望。
阿贾克斯远道而来，他们素以激情和培养天才闻名，范德梅德、斯内德，还有那个身材高大、技术暂时还略显毛糙但天赋肉眼可见的瑞典少年——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莱昂纳多·加托站在主队球门前，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看台的声浪和年轻对手们眼中燃烧的斗志。
这与意大利联赛的战术博弈感截然不同，更直接，更充满活力，也更具冲击力。
他深吸一口气，翠绿的眼眸扫过对方半场，尤其在那个高大的瑞典人身上停留片刻。
内斯塔在做赛前准备的时候，在录像里重点标记了这位年轻的中锋。战术安排里，马尔蒂尼负责一对一盯防他，内斯塔视情况协防，他们很重视这个年轻人。
热身环节，常规拉伸被伊布做得幅度夸张，仿佛每个关节都要活动到极限。
简单传接球偏要加上各种即兴发挥：队友传来半高球，他非要尝试倒钩回做，结果踢呲了踉跄落地；下一次又试图用脚后跟妙传，力道没控好，球直接砸在队友腿上弹飞。
他也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而他的队友看起来已经麻木地习惯了。
呃，强不强先放到一边，看起来倒是挺能折腾的。
比赛在阿贾克斯狂风骤雨般的开场中展开。
年轻的对手们用不知疲倦的奔跑和简洁快速的传递冲击着米兰看似年迈的防线。鲁伊·科斯塔试图控制节奏，但在对手高强度逼抢下，失误开始增多。
上半场，米兰的球门承受了巨大压力。
第21分钟，范德梅德禁区外突施冷箭，足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向球门左上角。莱奥精神高度集中，脚下快速移动，飞身侧扑，单掌将球堪堪托出横梁！一次精彩的扑救！
第35分钟，伊布拉希莫维奇在禁区边缘背身拿球，强行倚住马尔蒂尼，试图转身抽射。
莱奥迅速降低重心，封堵近角。好在马尔蒂尼经验丰富，加之内斯塔精准预判补位，让伊布踢的很不舒服。
三重设防之下，伊布的射门偏出立柱。
整个上半场，米兰不紧不慢，有条不絮地把节奏转换到了自己手里。
在濒临半场结束之时，发生了本场第一个进球。
鲁伊·科斯塔右路直传，舍甫琴科被迅速回防的阿贾克斯后卫拦住，于底线附近传中，球打在防守队员身上变向———
因扎吉已经蓄势待发！
小禁区边缘头球攻门得手！
AC米兰1:0取得领先！
哨声响起，中场休息。
更衣室气氛如常，米兰经验丰富的球员并不急躁。队友沉稳靠谱的表现给莱奥吃下一剂安心药。
哦，除了刚进球的因扎吉。
莱奥感到因扎吉现在闪烁着兴奋的频率。比赛中可能除了灵光一现的做饼师傅，没人能摸清因扎吉的路数。
在球场上，莱奥往往感觉因扎吉才是那只神经质的奶牛猫。
安切洛蒂强调着防守的协同性和由守转攻的效率。虽然板着脸但语气平和，威严度实在不高，大家走神放空的偏多。
倒是莱奥一直盯着他，仿佛在很认真地听……可这孩子是门将啊！
莱奥门卫的跳脱想法给安切洛蒂敲响了警钟，他示意莱奥做好门线工作，解围交给内斯塔他们就好。
安切洛蒂静静等了一会，直到莱奥被坐在旁边的内斯塔捏捏后颈脖，他才恍然，点头应是。
——小猫所谓的认真也只是看着了，他其实在思考安切洛蒂的眼睛为什么一大一小。
感恩安切洛蒂不会读心术。
看着各自有想法的米兰众，休息临近结束，安切洛蒂敲敲战术板，但也没勉强什么。
下半场，调整过来的阿贾克斯进行了大幅度反扑。
第64分钟，换下范达梅的阿贾克斯球员利特马宁精力充沛，半场一路狂奔，形成单刀直面莱奥，莱奥设防角度不佳，打在莱奥身上反弹进球网。
阿贾克斯扳平比分！
莱奥懊悔了一瞬间，立刻调整状态。内斯塔比手势表示会盯紧利特马宁，让莱奥安心。
而仅仅90秒后，状态极佳的因扎吉突破两名后卫后，在禁区左侧传中，球碰防守球员弹至空中，舍甫琴科门前头球顶进空门！
AC米兰2:1再次领先。
场上再度焦灼。
莱奥此时体力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但是安切洛蒂先后用雷东多换下科斯塔、里瓦尔换下拉瓦泽、托马森换下西米奇，米兰已经没有换人机会了。
他必须坚持下来。
然而天不如他愿，继81分钟莱奥腿部乏力，起跳高度不够，皮纳尔跃起接高抛，死角打入球门，比分来到2:2后———
风云突变，意外发生在内斯塔身上。
内斯塔紧防利特马宁，在一次看似普通的禁区争顶中，内斯塔与利特马宁同时起跳，争抢一个高空球。
两人在空中身体激烈对抗，下落时，利特马宁的手臂有一个习惯性的上扬动作，手肘结实撞在了内斯塔的左侧眉骨上！
“呃！”内斯塔闷哼一声，从空中落下，第一时间捂住了左眼上方。
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他指缝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在绿色的草皮上滴落出刺目的斑点。
“桑德罗！”
事情发生在米兰禁区里，莱奥在球门这边看得真切，他觉得有点地狱，大猫刚伤了鼻子，小桑又被肘了眉骨，都跟米兰人的脸过不去了！
还又是肘击！没完了是吧！
他想都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要往前冲，袖子都撸起来一半——这次他甚至想好了，不用跑太远，就在禁区里给那混蛋来个“合理冲撞”！
然而，他脚步刚动，马尔蒂尼和科斯塔库塔如同两道经验丰富的闸门，一左一右同时拦在了他面前。
“莱奥！站住！”马尔蒂尼声音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随后把他交给科斯塔库塔，抢在内斯塔脾气发作前先主动找裁判沟通。
“冷静点，小猫！裁判看着呢！”科斯塔库塔接过猫，“你放心，桑德罗不会让自己吃亏，保罗不会让球队吃亏的。”
莱奥被科斯塔库塔摁住，只能焦躁地跺了跺脚，眼睛随着科斯塔库塔指示的方向看去。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莱奥的愤怒瞬间转化为了……一种微妙的观察欲。
只见内斯塔并没有像寻常球员那样倒地不起等待治疗——伤的部位不影响他活动，只是出血看着吓人——他甚至推开了急忙跑上来的队医。
他有些烦躁地抢过给他擦血的纸，捂着流血不止的眉骨，几步就冲到还有些愣神的利特马宁面前，还没吃回来的身板有点单薄，但那气势却如同被激怒的角斗士。
“你他妈看清楚点！”
内斯塔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有些变形，带着意大利语特有的爆破音，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具体词汇，但那指着自己伤口质问的架势，足以说明一切。
他额角的鲜血还在流淌，划过他因激动而紧绷的脸部线条，具有一种危险的魅力。
利特马宁似乎被内斯塔这不管不顾、浴血理论的架势震了一下，摊着手试图解释什么。
旁边的伊布凑过来看热闹，神情里并没有太多为队友辩护的意思，反而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傲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股狠劲的打量？
那眼神轻佻极了，毫不掩饰，被内斯塔所注意到。
内斯塔：我（意大利粗口）（罗马方言）（****）
裁判赶紧介入，两边球员七手八脚将两人隔开。
队医再次拿着纱布和止血喷雾想上前，却又被内斯塔一把推开。
他现在不爽极了。那个瑞典人的表情简直是在挑衅他。
最后内斯塔自己脚下生风，走到场边，从助理教练手里几乎是“抢”过一卷绷带和一大叠吸水纸，胡乱地按在伤口上。
鲜血迅速浸透了白色的纸张，被马尔蒂尼指责不想破相就老实一点。
他一边任由队医初步处理，一边还扭着头，朝着裁判和伊布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叭叭”说着什么，显然怒气未消。
莱奥看着自家监护人生猛的表现，坏脾气总量不变定律发力，莱奥甚至有心情欣赏内斯塔的英姿。
不愧是小桑。
而最让莱奥瞳孔微缩的是，他瞥见的伊布看向内斯塔的眼神。
那绝对不是单纯的争执或无辜，里面混杂着惊讶、一丝诡异的兴奋，以及……一种近乎欣赏的、盯着强大对手的锐利光芒。
在莱奥心中，伊布看到内斯塔浴血，就像阿克特翁看到阿尔忒弥斯沐浴一样，毫不掩饰的惊艳。
……哦豁。
莱奥心里的怒火“噗”一下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混合着震撼和“素材来了”的兴奋感。他好想跑到场下狠狠地拍几张照片，幸好理智尚存。
经过短暂治疗，内斯塔的眉骨被贴上厚厚的纱布和胶带，白色绷带边缘还渗着隐约的血色。
他不得不眼神凶狠地重新回到场上，那模样，比戴上防护面具的马尔蒂尼还要煞气十足。
伤停补时，超级皮波再次发挥神力。
补时第1分钟，AC米兰左路长传，安布罗西尼头球摆渡，因扎吉挑射越过门将——托马森在球门线上将球垫进。
后来欧足联官方将此球记为托马森打入，但AC米兰官方网站与众多意大利媒体一致将这个进球归于因扎吉。
终场哨响！AC米兰主场3-2艰难战胜阿贾克斯，占据晋级先机！
因扎吉自然作为全场最佳，被围的水泄不通。亚平宁玫瑰肆意挥洒魅力的时候，米兰其他球员也在被记者围堵。
赛后混合采访区，莱奥被记者团团围住，他们都在试图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套出一点猛料。
莱奥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不太擅长应对媒体的样子。
比较轻松的是来自意大利的自家媒体采访。
“加托先生，恭喜米兰获胜。你今天做出了多次关键扑救，尤其是上半场，力保球门不失，你如何评价自己的表现？”
莱奥：“……还好。”
“如何看待阿贾克斯这群年轻球员的冲击？”
莱奥：“他们……很有活力。”
“有人说，因为米兰优秀的后防线，才让你取得了现在的成就，你怎么看这种说法？”
莱奥的回答罕见犀利了起来：“我们确实很优秀，现在场上站着的是我，足以说明一切。”
比较中肯的来自主场官媒。
“对内斯塔那次受伤和后续的冲突怎么看？我们看到你当时也很激动。”
提到这个，莱奥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桑德罗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我选择相信他。”
回答简短，甚至有些生硬，但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最抽象让莱奥不知道怎么说的问题来自一个大不列颠记者。
他用带着口音的意大利语问：
“有很多球迷都在好奇，加托你真的是一只猫吗？为什么会对猫薄荷这么喜爱？以及对于你的中间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莱奥脑海里呼啸过去内斯塔的国骂。
幸好马尔蒂尼及时赶到，替他道：“无关比赛的事情我们有权拒绝回答。”
把莱奥从记者堆里薅出来之后，莱奥总感觉马尔蒂尼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回到更衣室，内斯塔已经接受了更详细的缝合处理，眉骨上贴着醒目的纱布，神情倒是平静了不少，只是偶尔皱眉时会牵扯到伤口。莱奥凑过去，递上一瓶水。
“还疼吗，桑德罗？”
内斯塔接过水，说起这个他就想起那个傻大个中锋，他就来气。他哼了一下表示回答，并且武德充沛地问莱奥：“你刚才又想冲上来？”
莱奥摸了摸鼻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内斯塔看他那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说。
莱奥坐在自己的柜子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又回想刚才内斯塔浴血奋战和伊布那复杂的眼神。
他悄悄点开手机，在《米兰内洛情感观察日志》的加密分区里，新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飞快地敲下几个关键词：
「浴血战神 x 桀骜新星」
「眉骨伤痕与对视」
「阿强爱上了阿珍（？）」
「……疑似新型化学反应，待观察。」
写完，他满意地收起手机。
次回合客场双方依旧保持拉扯，最终0-0平，米兰凭借主场胜利晋级。
同时，传来国际米兰、尤文图斯都顺利晋级的消息，欧冠赛程里，意大利内战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浴血战神
